9. 初进宫

作品:《少卿今天找对凶手了吗

    魏长敛和雁阑珊赶过去时,除了发现尸体的一位老翁,其余百姓已经全部被遣散回家。偌大的街道顿时变得冷冷清清,再找不到一丝热闹。


    魏长敛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带着厌恶地低喃了一句:“每次都这样……”


    “长敛?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魏长敛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地上的傅听寒问,“他几时死的?”


    “卯时三刻左右。”仵作起身说,“与杀害傅侍郎的凶器一样,应是一人所为。”


    “嗯,把人带回大理寺吧。”


    “是。”


    傅听寒的尸身被带走后,魏长敛便示意曲昭把发现傅听寒尸体的老翁叫来问话,回头却见雁阑珊已经和老翁聊起来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当时我走得好好的,突然被绊了一下。那个时候雾没全散,我年纪大了眼神又不好使,只能蹲下来看,这一看差点没给我吓晕过去……怪我,当时直接吓得跑了,早市都要开了才想起来到大理寺报案。”


    “不怪您,任谁低头看见死人都会被吓一跳的。”雁阑珊安慰着老翁说,“那您当时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老翁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摇头说:“没…当时雾大,我跑得又快,没看见有人。而是当时还不到辰时,按规定不能上街的。”


    “那你为何会在街上?”魏长敛走过来问,“朝廷有明确规定,逢大雾卯时至辰时不得上街,违规者扣押大理寺监禁三日。”


    老翁连忙解释:“不不!大人别误会!我是有……”


    “无论有什么理由,违规就要罚,来人!”


    见魏长敛真要把他带回大理寺,老翁没办法,只好把魏长敛拉到一边,低声道:“魏少卿,奴才是奉陛下之命出宫办事的,傅家公子一案奴才就是恰好撞见,顺便到大理寺报了个案。奴才还赶着帮陛下办事呢,请魏少卿行个方便。”


    说着,老翁摘下脸上的假胡子,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木牌。


    这张脸魏长敛认识,是楚青烈身边的李公公。


    这块木牌魏长敛也认识,是楚青烈的私人令牌,朝中只有几个人认识,碰巧他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楚青烈派人出宫办事都是直接给金牌让他们亮明身份,像这样用木牌偷偷摸摸的还真不常见。


    “陛下要做什么?”


    “哎呦,这奴才可不能说,说了脑袋不保。”魏长敛讪讪道,“总之还请魏少卿行个方便,放奴才离开。陛下吩咐了,让奴才务必今日午时前把事办完回宫。”


    “既是陛下派公公出来办事,我自然不会为难。只是劳烦公公回去转告陛下一声,让他下回派人出宫办私事注意着点时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陛下的私人木牌。”


    李公公连声应着:“一定,一定。”


    魏长敛想了想,问:“公公是今日午时必须回宫吗?”


    “是,出宫前陛下特意吩咐的。”


    “那好,我今日下午带个人进宫见陛下,你办完事回去告诉他让他准备一下,备点吃的老地方等我。”


    李公公嘴上熟练应着,心里依旧熟练地漏跳了半拍。


    他一如既往地想,放眼整个天下,敢这么跟陛下说话的恐怕只有面前这位魏少卿了。


    送走李公公,魏长敛便按以往流程走访周边百姓,忙了一上午,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


    这一次凶手虽然是当街行凶杀完就走,没有像杀傅林和傅云霏那样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但从傅听寒身上牵机线的伤口来看,凶手是一个人无疑。


    况且此案其实并不复杂,有能力且有动机杀掉傅家父子三人的只有当朝太尉。


    他借礼部侍郎傅云霏一家三口的性命告诉太傅:你敢跟我作对我就杀你的人。以此来逼太傅退步,给自己争取更多利益。


    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再合理的说法也都只是猜测。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醉云楼雅间,雁阑珊一拍桌子,愤然道:“他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杀人!为何不能治他的罪!”


    “没有证据,如何定罪?”


    “那就去找证据啊!凶案现场没有证据,太尉府一定有!那些牵机线就是最好的证据!”


    傅听寒死后,借着魏长敛询问周边百姓的空隙,雁阑珊又去了一趟那座布机关阵的宅子。


    他把那间宅子连带整个后院翻了个遍,都没有再触发过机关,可见机关已经被拆除,那百遇根牵机线一定被凶手收回去了。


    牵机线虽然凶狠无比,实际上很容易损毁。不用的时候,必须要放在一处阴暗封闭的地方保存。


    “百余根牵机线定要有足够的空间藏,太尉府里一定有……”


    “无缘无故进太尉府搜查,恐怕还没找到证据,你就先被太尉府中七十二位刺客高手给乱刀砍死了。”


    “我……”


    “阑珊,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理所应当就该如此的。”魏长敛放下茶杯语重心长说,“你想的本该如此,到了别人眼中可能就是故意找事以下犯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则大理寺无权搜查太尉府。”


    雁阑珊不爽道:“那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此话一出,魏长敛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忽然沉默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不会的。”


    雁阑珊不解道:“不会什么?”


    “不会有凶手能一直逍遥法外。”魏长敛望向窗外说,“杀一个人,就意味着他从今往后到死都要承受着被杀之人的怨恨和诅咒,一辈子不得解脱,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雁阑珊哼道:“那可不一定,这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杀了人,未必会后悔自责,或许有可能从此远走高飞,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魏长敛摩挲着杯壁,轻声道:“也许吧。”


    但他更相信,所得所失在一开始都标注好了代价,往后此生种种,都是在为所得所失付出相应的代价。


    “其实想查他,倒也不难。”魏长敛端起茶杯晃了晃说,“只要拿到陛下旨意,别说查太尉府,天下有哪个地方不能查?”


    雁阑珊叹气道:“我当然知道。可就像你说的,我们没有证据,猜测多合理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陛下怎么可能下旨让我们去查太尉府?”


    魏长敛神秘一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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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下这道旨意,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嗯?”


    雁阑珊后知后觉,魏长敛这是要带他进宫啊!


    “长敛,这……可行吗?”


    “可不可行,试试不就知道了。”魏长敛叫来伙计,让他把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都打包捎回了大理寺,自己和雁阑珊则朝皇宫的方向走。


    醉云楼到皇宫有好一段路,但魏长敛依旧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全靠双腿走。沿途还带雁阑珊逛了几家小摊,完全没有进宫面圣的样子。


    等到宫门口,已是申时。


    说巧不巧,魏长敛带雁阑珊踏进宫门时候,李公公刚好赶到宫门口迎接。


    “魏少卿,雁少卿。”李公公行礼说,“陛下已在论亭台等候多时,二位快快请吧。”


    魏长敛好奇探头:“我怎么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


    “错觉吧。”魏长敛微微一笑,“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论亭台是皇帝的一处私人休息场所,离宫门口有好一段距离。路上,雁阑珊忍不住问:“长敛,我怎么感觉陛下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魏长敛面不改色逗人说,“那可是陛下,定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雁阑珊沉思片刻,觉得此言有理。


    前面带路的李公公不禁心道此言胡扯,你看看天底下有谁敢让陛下提前备好吃食,在一处地方干等半个时辰啊。


    但凡换个人这么说,脑袋都不知道搬家多少回了。


    然而这回真的换了个人说。


    以往进宫,都是他在前面带路,魏长敛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谈论陛下近况…准确来说是说陛下最近的坏话,听得李公公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每次送魏长敛离宫后都要去太医院抓两副药的程度。


    现在他觉得抓两副药已经不管用了。


    雁阑珊比魏长敛还敢说!


    “欸你说,陛下住这么大的地方,是不是每日东换一座宫殿,西换一座宫殿?住腻了就再建两座新的?那这算不算铺张浪费?”


    魏长敛想了想说:“可以这么认为。”


    “好,我回去就这么跟我师父说。陛下想建新宫殿就建新的,我想要两座山头玩玩怎么了?他要再骂我败家,我就跟他说这都是跟陛下学的,你要打打他去,看他还敢不敢打我。”


    李公公:“……”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有人敢拿陛下当挡箭牌,死了也值了。


    在雁阑珊语出能惊死人的话中,三人终于来到了论亭台。


    李公公回身给两人行礼,说:“两位大人,前面过了那扇门就是论亭台,陛下在里面等着你们,奴才就送到这儿了。”


    “多谢公公。”魏长敛从袖中掏出些许银子塞到李公公手中,而后对雁阑珊道,“走吧。”


    “好。”


    两人进了那扇圆形拱门,让雁阑珊惊讶的是,门后居然不是高高的宫墙,而是一片碧蓝的小型湖泊。


    论亭台就在湖边一处凸出的地方,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雁阑珊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亭中身穿暗红长袍的人。


    那就是当今天子,楚青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