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secret
作品:《清醒梦》 现在正是晚上三点,夜很沉,没有一点声响。
沈舒言下床把窗户拉上,她被刚才那场有违伦理的梦惊醒,大脑里乱糟糟。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下楼,走到工作区。
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取出保存好的陶泥,把工作台和旋转台擦好,方便自己捏泥。
制陶是一个出口,也是入口。
它能让人在制作的过程中打理好自己凌乱的心绪,是可以将一切隔绝在外。
给自己一个绝对私密的创作过程和空间。
以前沈舒言每每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时都会待在工作室里做陶瓷。
一个人静静带伤几个小时,所有的事情也就好像变得不重要,也会放松很多。
可这一晚,直到天快要亮,沈舒言还是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依旧困惑着。
她心中始终有杂念,做出的东西也不规整。
沈舒言眼皮耸拉着,实在抵不过困意,工作间也没收拾,走上楼脱了外套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往后几天,她都在完成际琛定制的那套茶具,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再没有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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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晚上七八点的样子,沈舒言在清扫工作台,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抬眼望过去,手下的动作一顿,又转瞬入常。
是周良宴。
估计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他里面还是剪裁得体的西装,外面搭配着一件款式休闲的风衣,头顶的白炽灯光下,给他整个人都抚上一层光晕,清冷矜持。
望过来的眼光一如既往,“妈妈看你好几天都没回家,让我过来看看你,吃过饭了吗?”
沈舒言整个人还带着点做了错事的小心无措,不敢与他对视,“嗯.....刚才随便吃了点,你这是从公司过来的吗?”
“嗯。”周良宴点头,“今天工作不多,下班比较早。”
沈舒言点头,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整理好,去洗手台洗手。
周良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她今天穿着一件粉色针织衫和浅色系牛仔裤,因整理工作台,套了个浅咖色围裙系在腰间,头发松散地用发夹夹着,还有碎发从里面溜出来,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沈舒言回来时,周良宴正坐在沙发上,他环视一周,问:“我送你的那盏灯你不喜欢吗?”
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愣了几秒,重重点头,“.....很喜欢。”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思索该如何解释那盏灯被自己放在卧室里的床头柜上。
“那就好。”周良宴没有再继续问怎么没看到那盏灯,他想既已经送给她,那便是由她处置。
说完站起身走向工作台,转头望着沈舒言:“刚才看你在清理工作台,打扰你工作了吗?”
沈舒言摇头,“没有,最近这几天手上的订单都已经完成了,我刚才是闲着也没事,就想着收拾一下。”
周良宴往一旁的展架上看,盯着一处看了许久,才开口:“这是什么?”
沈舒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噗嗤笑出声,“你也看不出来对吧,赵岚娜还非说是我笨,明明就是她捏的这个东西是个四不像。”
周良宴点头,“确实是看不出来,感觉像一只小狗,但是看上去有三只眼睛。”
沈舒言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哈,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刚开始实在是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她给我看了照片才知道,这是她家里爸爸妈妈养的一只边牧。”
说着还从一旁拿出手机,点开赵岚娜的朋友圈翻出那只小狗的照片,“哥,你看,就是这只小狗,叫南瓜!可爱吧!”
周良宴沉默的望着她,顿了顿才低声说:“很可爱。”
明明说得是小狗,却仿佛另有所指般。
沈舒言丝毫没有察觉,又找了好几张小狗照片出来让周良宴看。
等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人离得太近,衣衫都紧紧贴在一起。
怕自己又会做那晚违背伦理的梦,她往后退了一小步,朝别处走。
周良宴轻声说:“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沈舒言转头看他,眼神中还带着惊讶,然后继续说,“哥那你先去洗手吧,我去准备东西。”
周良宴将风衣脱下放在沙发上,而后挽起衬衫衣袖,拧开水龙头洗手。
洗完再走回去的时候,沈舒言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
沈舒言让他坐在自己对面,用线切了一块陶土递给他。
看着又觉得周良宴过于严阵以待,笑出声来:“哥,不用那么严肃的,放松一点好不好。”
周良宴轻轻点头。
沈舒言又问:“有没有想做的东西?”
“没想好。”
“那我给你那块儿土做杯子刚好可以,那我们都做杯子吧。”
她把自己手中陶土摔在台子上,放在板子上揉了揉,拍板正。
揉泥这一步主要是排出泥巴内的气泡,防止烧制的时候开裂,也可以让泥巴有一定的方向性,方便到时候找中心位置。
接下来她一步一步教对面的人,看着倒真有点儿老师的样子。
可能是聪明人学什么都很快,没几下,周良宴手中的陶土已经有模有样。
沈舒言看着他:“哥,我刚开始学了好半天呢,你怎么这么快就会了。”
周良宴抬头望她,嘴角有笑意,“是沈老师教得好。”
沈舒言这下没有谦虚,她点点头,对自己的技术和教学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让周良宴把球状的陶土对准转盘的中心按下去,再用手掌根部将陶土拍正,在后续的时候偶尔还需要加水。
周良宴一边观察她示范的动作,一边听话照做。
可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往上提的过程中,手中的陶土不听话,不是断开就是歪倒在一边。
“向上提的时候慢慢来,用手掌外侧,往下推的时候用用大拇指根部,不着急,没关系的。”
沈舒言说着已经站起身走到周良宴身侧,帮他规范动作,几句下来颇有成效,看着他已经熟练,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后一步就是拉胚,过程中一定要轻、慢、控制好手上的力度。
开孔时沈舒言帮周良宴拿了个测量底部厚度的工具,防止厚度没留好,到时候会导致内外干燥不均导致破裂或无法成型。
周良宴没搞明白那工具的用法,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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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起身走过去接过工具,俯下身子帮他。
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一场雨后,森林中嫩绿树叶上的晶莹剔透的露水。
周良宴的视线始终在那块儿陶土上,可余光依旧抑制不住的瞥向旁边的人。
沈舒言捋在耳后的头发垂落,可能是有些痒,她将头往旁边侧,动作间脖颈上的项链从衣领掉出来。
周良宴认出那是儿时母亲求的平安扣,又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转盘上的陶土上,屏气凝神。
沈舒言将厚度调整好,才重新回到对面坐下,暗暗呼出一口气。
周良宴的存在感太强,站在他身边便会被包裹,使得她总是想起那晚。
知道基本的操作要点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工作间只有机器运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沈舒言抬眼朝对面望过去,周良宴神情专注,没有一丝懈怠。
几秒后,他却似有所感的抬头。
沈舒言来不及收回,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交汇。
周良宴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炽热,惊得她率先垂下目光。
好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铃声,沈舒言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良宴停下手中的动作,去洗手池将手洗干净后接起电话,大约是工作上的事情。
几分钟后回来,他看着已经快要成型的杯子,有些抱歉,“公司临时有项目出了问题,我要过去看看,这个......”
沈舒言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哥,包在我身上,你这个已经差不多要好了。”
周良宴点头,走向厨房。
沈舒言心下疑惑:“哥,你要找什么?”
“没有,我看看你冰箱还缺什么,我过几天买好给你带过来。”
沈舒言心中的愧疚又增加一份,哥哥对她这样好,她怎么能......
回神时,周良宴已经穿好风衣外套,低声说:“言言,我走了。”
“嗯,好。”
随后脚步声朝着大门走去。
沈舒言抬眼透过玻璃看向门口,直至车辆启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在冷白灯光下坐了片刻,前几日那个问题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重新钻进耳朵。
心口像是有大石头压着,有些难受。
说不清楚受难的原因,也想不明白那晚那场梦的原因。
脑子像是被倒进去一团浆糊,怎么理都理不明白。
沙发上的手机震动,沈舒言起身去将手洗干净捞起手机。
是赵岚娜:【咱们到时候看电影的话,我今天去你家呀?】
沈舒言回:【那天我可能要去开窑,你晚点过来吧,下午五六点就行。】
赵岚娜:【行,那我先提前把外卖什么的点好,到时候窝在沙发上直接就能开始。】
沈舒言:【好,只是我还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电影,不是恐怖片儿吧。】
赵岚娜:【当然不是!不是圣诞节要到了,当然要看爱情电影啦!电影名叫《真爱至上》,不过你可不能先看,不要剧透!】
沈舒言笑了笑:【好,知道啦,等你。】
回复完赵岚娜的消息,沈舒言看了眼日历,也快到际琛比赛那天了。
时间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