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加工厂前排列站着丧尸手下。


    沈筱带着赵宇，边介绍荒芜星的风貌，边走向食品加工厂。


    食品加工厂位于荒芜星的西边，因为荒芜星西边地势平坦，能节省投资。


    一望无际的大地和天空连成一条灰色的视平线，他们朝丧尸们走去，就见这些丧尸穿着白色干干净净的厨师工作服，戴着高高的厨师帽，从后面看去，他们站立整齐，人模人样的。


    赵宇做过诸多实验，亲眼见过和经手过的药物、生命体数不胜数，毕竟作为研究员，需要掌握和了解丰富知识。


    然而丧尸这种特殊的只生存在荒芜星上的物种，基本不是存在感低到被星民忘却在脑后，就是被厌恶嫌弃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荒芜星是星际上非常偏远的地方，星民从不涉足之地。或者说是星际上的垃圾星，没有人会主动走进垃圾堆里。


    赵宇第一次来到荒芜星，他对丧尸特征和信息等的了解，只止步于理论层面。


    当亲眼从背后看到衣冠整洁的丧尸时，是吃惊不小的，心想丧尸并没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组长好！”


    这群丧尸听沈筱说了聪明药水的事情，因而期待高兴不已，在看到头上长着两条触角却又和人很像的奇怪生物时，他们表现得异常积极。


    丧尸们异口同声欢迎道。


    沙哑如刀片刮砂纸的嗓音让赵宇吓了跳，明知道丧尸有沙哑的声音，却不知听他们讲话，同时还会有用自己的指甲划过黑板般的折磨感。


    “沈主播你怎么忍得住的？”赵宇抬起头敬佩地问。


    “听上几天后就习惯了。”沈筱说。


    这还是开始，没等到沈筱回答完，刚走到丧尸的正面，就见到丧尸没有遮掩的面孔——


    赵宇身体一顿。


    有的丧尸没有瞳仁，只有眼白。


    有的丧尸只有一颗眼珠，另一边则是黑洞般的眼眶。


    还有的丧尸半边是脸，半边是白骨。


    ……赵宇不畏惧他们，也并非嫌弃他们，只是亲生目睹丧尸第一眼，还是难免不被其模样给怔到。


    “你们好。”赵宇很快回过神来，调整状态，摆出身为星际学院药物实验组组长的姿态，朝丧尸们点了点头。


    沈筱在食品加工厂门前停下脚步，问：“赵组长你之前说，是要一个志愿者去喝聪明药水？”


    “是。”赵宇面对丧尸，蹲下来，打开手里的加密保险箱。


    丧尸们“哇”了一声——


    惊讶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骨碌沾着地上的尘土滚到加密保险箱前面。


    赵宇当即手抖了下。


    “……”


    只见里面摆了两排一支支透明管，在阳光的斜照下，透明管里的蓝色液体透亮反光。


    赵宇取出一管，半蹲着举起手里的说：“我需要一名志愿者。这个药水在喝下的第十个小时后，会出现死亡的情况，所以志愿者……”


    “——我来当！”


    “我试！”


    “我想喝！”


    赵宇很佩服，他低头把保险箱锁上，只保留手里一支，站起来，两指捏着管正色说：


    “丧尸不死我清楚，但是所有生命体都不是无敌的，总有克制或使其毁灭的东西存在。”


    争抢的丧尸听罢倏忽停顿下来，有几名惊愕缄默，也有不以为然的。


    赵宇扫过丧尸们的神色，道：“我这么说或许听上去夸张或者严重，但事实就是如此的。”


    他抬了抬手里的管：“你们没有喝过它，便不知它是否克制你们，所以，郑重考虑再回答，谁要当志愿者？”


    ……


    一名丧尸站出来喝了聪明药水。


    其他丧尸在原地勾着脖子，吞咽口水看他咕噜两口，把蓝色液体都喝空了。


    本来沈筱还挺自信的，但在赵宇说完之后，他开始紧张起来，他突然联想到《生化危机》的大结局，所有丧尸不是在爱丽丝摔破那管绿色药剂后全部死翘翘了吗……


    【不会有事。】脑海里忽而传来江暮的嗓音。


    【真的吗。】沈筱忐忑不安。


    【嗯，放心吧。】


    接下来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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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小时内，赵宇严加观察这丧尸的情况。


    他还是让丧尸正常工作，丧尸于是跟着大家回后厨，去继续练习做螺蛳粉。


    “感觉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古堡的后厨，沈筱搬了个板凳放在墙边，然后走到料理台前洗洗手，去看丧尸在他不在的一天，厨艺练得怎么样了，是否有丁点儿进步。


    赵宇在墙边坐下来，手里抱着十几页表格，一边给丧尸做记录一边仔细询问。


    “是否头晕目眩？”


    “恶心想呕吐吗？”


    “四肢是否出现无力或麻痹感？”


    那名丧尸听得一懵一懵的，他放下锅铲，锅里的螺蛳和葱姜蒜辣椒爆炒得香辣逼人，他关火，看向赵宇，边把爆炒后得螺蛳倒入用筒骨熬制得高汤里，边问：


    “啥？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啊……”


    赵宇低头做笔记，后厨的空气里飘着螺蛳粉独特的迷人气味，他肚子叫了几声。


    手里的表格是按时间段划分的，赵宇在第二个小时那行的方框内填写：


    暂无不适。


    “那你现在有什么其它感觉？我指的是任何感官上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异状，也要告诉我。”


    赵宇抬起头看向那位志愿者丧尸，手里的笔就搭在白纸上，随时准备做记录。


    “啊？”丧尸不明所以，转身去炸花生米，看到旁边的其他丧尸堵在灶台前，他嫌弃地挥手驱赶：“哎呀你们别挡着啊，走开走开。”


    炸锅里油光哔剥，酥脆声响，丧尸捞出金黄喷香的花生米放在碗里留着备用，说：“我只感觉头脑很通畅，没有异状啊？”


    所有其他丧尸都被排挤到墙边去了，灶台前就这一名志愿者丧尸在独自忙活。


    沈筱双臂环抱靠在料理台前，一直在沉静观察丧尸的一举一动，他目光瞟向锅里的螺蛳筒骨高汤，又扫了眼被炸得薄脆的腐竹片，又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螺蛳粉味。


    哦豁。


    【王看到了吗？】


    他在脑海里跟江暮传话，说：【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