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接到球的同时打出对面接不到的球,所以我有个想法……”


    真田鸠见坐在床沿, 抬手比划了个挥拍动作说:“直接把球砸进地面,对手不就接不到了吗?”


    “的确……”


    幸村精市纤长的睫羽垂落,神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回答这个问题:“可惜这一般会被判成失误。”


    “果然没法卡bug吗?”真田鸠见深表遗憾。


    幸村精市同样略显苦恼地说:“而且鸠见,这样换场地的时候也容易被自己打出的坑绊倒,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 精市。”


    “……”


    “……”


    “……”


    哪里没错了啊!


    还有你们究竟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进行如此离谱的对话的啊!!?


    讲真的, 柳生比吕士跟这个大部分时候挺安静斯文的新正选不是很熟,最初人来网球部那天他在学生会, 后来就只是礼貌的互相做了自我介绍,以及偶尔在教学楼里遇到时会点头打招呼。


    大概是他们两个在社交上都属于矜持的类型, 没有人主动, 自然很难拉近距离。


    加上对方偶尔“不良”的一面, 又让被称为“绅士”的学生会长觉得相性不合。


    他都快忘了这个人第一天进社团,就配合幸村精市捉弄弟弟的事!


    这恶趣味跟部长简直不遑多让啊?


    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被创到, 又无从吐槽的扭曲表情,柳生比吕士扶正鼻梁上的眼镜,放心于这里不只自己一个正常人。


    真田鸠见最后也不知道究竟理解了什么,一脸原来如此, 沉思片刻惊叹道:“网球果然是一门玄妙的运动!”


    幸村精市笑靥如花:“是的。”


    虽然病中眼下微带浅青,但无妨他身上摄人心魄的气质, 反而使他多了一种沉淀下来的感觉。


    忽然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抬手拨开一缕垂落至眼前的深蓝色头发,那双看似温和, 实际透露着疏离的眸子望过来。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似乎一直盯着我?”


    真田鸠见微微摇头,呈现在他视网膜上的不只面前如诗如画的翩翩少年,还有一张特效恐怖片里的扭曲脸孔。


    不可名状的硕大身躯紧贴在少年身后,无数触爪纠缠在他身上,怪异和脖颈浑然一体的脑袋歪过来观察近前的人,就挨着少年面容姣好的脸。


    那从孔洞般的五官中翻涌出的溃烂黑雾,正试探性地往真田鸠见脸上喷。


    电子音还嘲讽他菜:[你居然被同类吓到同步率涨三点。]


    [是这家伙长得实在太掉san值了!]


    还不能直接动手给它回炉重造一下!


    真田鸠见感觉多看一秒就要彻底疯狂了,他盯着幸村精市的眼睛,真情实感地赞美道:“因为你挺好看的。”


    对比之下不要太赏心悦目。


    幸村精市大概是诧异地停顿了一秒,很快微笑接话:“谢谢,鸠见你也很好看。”


    “……”


    “……”


    “……”


    其他人陷入今天第二次沉默。


    注意到幸村精市不经意瞥向自己身侧的视线,真田鸠见保持“瞎子”的放空目光感慨:[真敏锐啊。]


    系统旁观他借提问跟人聊天,实际跟缠在少年躯体上的诅咒斗智斗勇,试图不经意地伸手触碰到它,然后使用无为转变。


    [看来这家伙不太喜欢跟其他人接近。]


    通过宿主视网膜上的成像,它清楚看到咒灵此刻已经蜷缩在床铺内侧,瞪着警惕的眼珠子,将自己蜿蜒在床铺上的触爪收拢。


    [是啊,不能再继续了……]


    真田鸠见放弃了热情去握幸村精市的手表示感谢,这太突兀了是一点,同时这只诅咒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


    “那,部长,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看出幸村精市在用笑容掩饰精神不佳,他们又简单聊了一些社团和学校的趣事,没有过多打扰,在护士进来查体温的时候退了出去。


    刚被胡狼桑原带来的切原赤也,只来得及跟部长打个招呼。


    真田弦一郎教训在医院里大呼小叫的赤也,他们在走廊里耽搁了一阵,因此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刚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进去跟幸村精市的主治医生说了什么。


    “情况很不好,恐怕……”


    “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还是坚持要做手术吗……”


    “真是胡闹,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一定很想重回赛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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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大家逗留在走廊里,一时没有人说话,连一向较为活泼的丸井跟切原也成了锯嘴葫芦。


    “可恶!!”


    卷曲的黑色刘海遮挡住双眼,二年级的后辈重重捶了一拳墙壁。


    旁边的弦一郎罕见没有厉声训话,真田鸠见看到他垂落在身侧的,那双攥紧颤抖的手。


    [不只是一级,那个智力程度,恐怕是特级诅咒的咒胎。]


    真田鸠见从方才的接触中,更新了自己的判断,也深知幸村精市的情况不容乐观,微微拧了下眉:[必


    须尽快将其祓除,鬼晓得它什么时候会孵化。]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快刀斩乱麻先把诅咒解决了,再随便编个借口解释,主要是怕咒灵临死前的反扑伤害到身边的人。


    一切最好进行的悄无声息,不能搞出太大动静。


    他最后决定今晚跑一趟,在夜深人静幸村精市睡着后行动。


    因为真田鸠见刚才离开病房前观察到,这只攀附在网球部部长身上的诅咒,在无意识学习人类,鸢紫色的少年喝了药躺下后,它也合上双眼降低了活性。


    在被寄生的人类熟睡的时候,诅咒跟着进入无防备状态,这时偷袭得手最为保险。


    都是未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少年人,随后情绪不佳的大家,直接返回神奈川立海大网球部,想用训练将胸中的彷徨与憋闷发泄出来。


    下午两点。


    提前完成训练的真田鸠见,收拾东西提上网球包,在与众人知会一声后回家。


    “我回来了。”


    真田鸠见在玄关处换鞋,听到帮他接过网球包的早纪有些犹豫地说:“客人已经到了,他们在书房里等你……”


    虽然常年在老宅中照顾家人,但这位妇人并非一无所知,她意识到对面可能来者不善。


    少年温暖而明亮地笑了笑,安抚道:“没事,有祖父在呢。”


    他来到书房门口屈起手指叩了两下。


    “您叫我?”


    “进。”


    听到里头传来真田弦右卫门的声音,真田鸠见推门走进去。


    他这周目好像还没正经参观过这个房间,入目是靠墙摆放的硕大书柜,南侧有两扇推拉式的玻璃窗,窗帘全部拉开了,让整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