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睁开眼，就看到曼殊放大的脸，她盯着他，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里面的势在必得都快要溢出眼眶。


    曼殊也被云泽突如其来的睁眼惊到，她反应很快，忙收起思绪，对云泽两眼冒星道。


    “哥哥，你好厉害，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成功清气外放，还将麦子割完整理好了”。


    云泽面对曼殊的夸赞已经可以做到面色不改“应该的”。


    曼殊却捕捉到他微红的耳根。


    心头一笑，看来这个大家伙学会害羞了，喜欢别人夸赞，但又会不好意思。


    “前辈，我们已经将麦子收割完，可否算完成任务了？”云泽清冽的声音响起。


    “不错，不错，小朋友，我看你天赋不错，是哪个族群的？要不要来荏苒，我保你衣食无忧，富甲天下，怎么样啊”


    老人对云泽很有兴趣，甚至想将人留下。


    “前辈可不能夺他人所好，哥哥是我们抢....强大天赋中的第一人，是我们族群的未来，他要是走了，老祖得疯。”


    曼殊不等云泽说话就先出言拒绝，并且搬出莫须有的老祖来压老人，让他适可而止，不然就等着被灭吧。


    云泽也没想到老人有这个想法，但他是跟定曼殊的，毕竟她说他是哥哥，哥哥和妹妹才是可以在一起的，老人与他无任何关系，他不能留下来。


    于是干脆利落地拒绝“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并无留下之意，还请见谅”。


    “唉，算了算了，强求不来，你们走吧”老人心里可惜，好苗子都是别人家的，自家怎么就没有这么好运呢。


    “前辈，还没给报酬”。曼殊轻轻地出声提醒，怕老人尴尬暴怒揍他们。


    但报酬不给不行，他们可靠这个续命呢。


    老人这才想起来报酬的事，不过他没钱。


    没钱？！


    曼殊顿时理解糖葫芦老板的心情了。


    云泽更是一丝笑意也无，整个人快僵了。


    “......前辈可不兴开这玩笑”曼殊平时利索的嘴，现在都有点卡壳了。


    “骗你们作甚，不过我也不赖你的账，那仓库里的麦粒，你们一人拿一把，就当报酬了”老人道。


    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们终归还是没那么倒霉。


    曼殊和云泽欢欢喜喜地去仓库了。


    老人看着他们欢快地背影笑了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真好啊！”


    *


    曼殊和云泽从麦田回到城中，先去将麦粒兑换了清石，然后去巡卫营赎回了身份牌。


    “走，去吃小混沌”曼殊还记得当初对云泽的承诺。


    “好”云泽心里雀跃，他也期待了好久，现在终于能尝到了。


    “客官，我们的小混沌一绝，要不要来尝尝？”小混沌的老板热情地对曼殊二人道。


    “来两碗混沌，要玉米味的”曼殊道。


    “好嘞，客官在空的桌椅边坐下稍等”。


    曼殊和云泽在桌边坐下。


    “吃了小混沌，我们还可以再吃其他的，今天一定要尽情尽兴地吃喝，方不负我俩割麦子的辛劳”。曼殊手拄在桌上，撑着下巴道。


    “好！”


    “客官，小混沌来啰，小心烫”


    老板很快将小混沌做好端上桌，同时提醒二人别被烫着了。


    曼殊将钱给到老板手中，随后拿过调羹动作优雅快速地舀了一个混沌。


    嗷呜一口吃下。


    味道不错！


    再来一个。


    云泽不会用调羹，学着曼殊的样子，笨手笨脚地舀混沌，好半天才舀一来一个。


    他迫不及待地塞入口中。


    哇呼~


    烫！


    上牙一咬，轻薄的混沌皮劲道粘牙。


    咬破后，里面少许汤汁溢出，和糖葫芦的甜味不一样，但是同样让人如痴如醉。


    混沌中心的玉米已经被煮熟，味道滋糯，微甜，一口，两口，吃起来的都是幸福。


    “好不好吃？”


    曼殊喝一口汤了后问道。


    “好吃！”


    云泽吃得很慢，一口就要嚼上很久，仿佛在品尝什么世间至味。


    对别人来说这可能只是碗不起眼的小混沌，但对于他来说，这小混沌就是无与伦比。


    曼殊吃混沌的速度也不快，但她吃完的时候，云泽碗里还剩下大半。


    “混沌要趁热才好吃，凉了味道就差些，哥哥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天天吃，不差这一顿。”


    “唔嗯”


    云泽答应得好好地，但还是花很久时间吃一个混沌。


    曼殊无奈摇了摇头，也不再催云泽，静静地等他吃完。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云泽放下调羹，轻轻感叹。


    “那糖葫芦呢？”曼殊逗他。


    “糖葫芦也是最好吃的”云泽毫不犹豫道。


    “哈哈哈，那我带你去吃更多最好吃的美味”


    曼殊拉着云泽就出了混沌摊，往集市而去。


    “包子好不好吃？”


    “好吃！”


    “汤圆糯不糯？”


    “糯！”


    “要不要吃红豆酥？”


    “要！”


    “臭豆腐要不要？”


    曼殊和云泽逛了一整天，将整条街的小吃都吃了个遍！


    云泽感觉今天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了，这里的每一种食物都是美味，而他吃遍了这里！


    和曼殊离开的时候，还非常念念不舍。


    曼殊则没想那么多，她带着云泽来到一间客栈。


    “两间上房，住一晚”曼殊对客栈老板道。


    “好嘞，承惠十块下品清石”客官打了打算盘道。


    曼殊付了钱，小二哥就领着两人上楼。


    停在青禾和金穗两个房间门口，对二人道“客官，这就是两位的房间了，两位请自便”


    小二哥转身下了楼。


    “哥哥，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一晚，补充体力，明早再北上”曼殊道。


    云泽点点头。


    “若有什么事，直接大声叫我，我就在隔壁”


    曼殊指了指房门，在得到云泽的又一个点头后，推门进了“青禾”门。


    云泽在曼殊进屋后，也推开了“金穗”的门。


    进门的一瞬间，云泽便顿住了，无他，这里的一起他都很陌生，也很新奇。


    中间的堂室摆着一张木质的长条物，旁边配了两张奇形怪状的物件。


    云泽知道那是什么，是桌椅，他今天跟曼殊吃混沌的时候听老板说过。


    他还知道桌上摆的是茶具，里面有苦后回甘的茶水，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本书，一支上好的毛笔，一叠纸和一套墨砚。


    但是他不识字，也不会用笔。


    云泽走到书桌前坐下，脑中回想晌午在街上看到的读书人写字的场景。


    他模仿者那人的姿势，握笔，然后悬在雪白的纸张上，迟迟下不了笔。


    看了眼书本封面的字的笔画，他艰难地写下一笔，手一抖，墨点滴落，污染了纸张。


    只有一笔，一“横”，可惜，这一“横”并不平直，带着弯折，不能说难看，却毫无美感。


    没有审美经验的云泽也感觉到了。


    他沮丧地停了笔。


    心想，自己失忆前真的是文盲？不然怎么一点身体记忆都没有。


    叹了口气。


    起身穿过珠帘。


    珠帘内有一张大床，靠在窗边，但云泽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向一旁三米宽的水池。


    噗通一声，云泽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