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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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黎没怎么照过镜子，但知道自己大体上长什么样子。


    脸是一张清秀女子的小脸，而那阴狠的眼神……


    却和平日里看见的陈司公出如一撤。


    只是右脸高高肿了起来，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无声地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巴掌打在了陈焕的脸上……


    打了陈焕的人会是个什么后果，她不敢想。


    屋里的人看到慎刑司司公大驾光临，本来乱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陈……陈司公，是枫黎这个小贱人她先胡乱生事……”


    一个与枫黎不和的宫女鼓起勇气开了口。


    这么一波闹剧，若是细究起来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不如她先开口，让这陈司公信了她，必定要枫黎这小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枫黎才不会先招惹你！”


    另一个小丫头早就吓哭了，但还是为枫黎说话。


    这让枫黎有些欣慰。


    这小丫头叫绪白，性子孤僻年龄又比旁人小些，入宫的资历也浅，所以经常被欺负，被迫帮别人做多余的活计，而那个仗势欺人的宫女恰好是浣衣局管事嬷嬷的亲戚，所以好多宫女也不想管这闲事，权当自己没看见了。


    枫黎脾气好性子也挺爽快，见不得仗势欺人，在浣衣局待了六年没换过地方，算是浣衣局的老人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待上几年攒下点儿银子，大都会想尽办法给自己调到别的地方去，而她一直没调换过，这么些年下来，除了管事的嬷嬷，就属她在浣衣局待上的时间最久。


    所以面对可怜兮兮的绪白，她就时常能帮就帮衬一把，这才让那几个经常让绪白为她们办事的宫女怀恨在心，平时细细碎碎的争执不少。


    不过总归是在浣衣局，不像是宫里争宠那般阴毒，只是些女儿家的小性子罢了。


    你来我往争执了两年多，却也都相安无事。


    “是么？”


    枫黎在熟悉的环境中安心不少，但心里仍是乱的很。


    她无意去处理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旧账，只想赶紧把这位陈司公从浣衣局里带出去。


    浴室沉着脸，瞪向那个宫女，直接把人吓了一跳，哽着嗓子没说出话。


    她没等人回话：“这个叫枫黎的丫头咱家就带走了。”


    说完，院里几人欢喜几人愁。


    绪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都不记得害怕了，直接跪在了枫黎面前磕头。


    就差没扒着“陈司公”的裤腿哭喊。


    “陈司公，枫黎姐姐真的是好人啊，求陈司公放过枫黎姐姐吧！”


    其他几个和枫黎交好的也都面带愁色。


    一直和枫黎不对付的则满脸高兴，那嘴角咧的，好像天上掉了金子。


    枫黎很想安慰绪白几句。


    但在自己皮的陈焕那阴冷目光的注视下，憋回了安慰人的念头。


    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头，对着自己的身体说：“过来。”


    陈焕顶着枫黎的皮，装作一副乖巧又有点害怕的模样走到了枫黎的身边。


    虽是慎刑司司公，但也是从最下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装起可怜的小宫女倒也毫无压力，且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怪让人心疼的。


    枫黎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打得肿了老高的脸上。


    就算被阴狠狠的盯着，还是没能忍住抬手碰了一下肿起的右脸。


    自己摸自己的脸，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都抽了口气。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怪异。


    这陈司公带走枫黎难道不是要为了责罚？


    所有人都很震惊，尤其是小良子。


    早晨司公嗷你一嗓子就不太对劲，一大早就二话不说来了浣衣局更是不正常。


    此时又……


    摸了一个小宫女的脸？


    小良子呆滞的脑子过了几秒才开始重新运转。


    他忽然灵光一现，司公莫不是……看上这小宫女了？


    他仔细瞧了瞧这叫枫黎的小宫女，没被打的半张脸到也是眉清目秀的，虽然不如以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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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带着目的来找司公的宫女，但只要是司公自己喜欢的，那就是好的。


    只是……司公怎么会认识一个浣衣局的宫女呢？


    小良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而枫黎摸了自己的脸之后，就在对方的瞪视下收回了手。


    她有些心虚，只能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嗓音尖细：“这脸……”


    说着，她故意停顿一下。


    耍了个小心思，语调拐弯。


    “是谁下的手，就打上十个板子吧。”


    陈焕不由得抬头瞥了一眼她。


    看这小宫女占着自己的身子狐假虎威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习惯性挑起嘴角，似是嘲讽的笑了一声。


    ……


    枫黎在浣衣局里随随便便就借着陈焕的手罚了那个宫女，是非常不明智的。


    如果说慎刑司司公只是从浣衣局里捞一个小宫女出去，可能不是太引人关注，但若是“为了一个宫女而给别人打了板子”被传出去，可就有点引人注目了。


    陈焕心思玲珑，在枫黎下了那命令后立刻就知道不妥。


    可枫黎在浣衣局这种闭塞的地方一呆就是六年，着实想不到这一层面。


    一路直接回了慎刑司，枫黎与陈焕一起进了屋，关好了门。


    可能是因为陈焕现在变成了枫黎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缺少了平日里的压迫感，再加上这时候枫黎已然把陈焕看成他们俩人之间的主心骨，她竟是不觉得陈司公像是平日里那么令人惧怕。


    她有点想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但在陈焕的注视下，硬生生的顿住了动作。


    稍稍放在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传闻陈司公阴晴不定、手段狠辣，态度好些绝对不是错。


    没跟这么大的人物打过交道，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斟字酌句。


    然而，没等她开口，就见陈焕坐在了桌边端起了茶盏。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却也能让人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今儿个你倒是威风，给那小宫女打了板子，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