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去到兰池宫前透过层层屋顶看到宫内那棵比正殿还高的桃树，脑子都转不开了。太子他真的遇到神仙……了吧？这树、神树半年前还没有，太子回来才种下长的真快，真大啊！


    李敖：想近看，不知道等会谈完事能不能问问太子，可以靠近看看吧？


    李敖见到太子时，太子正在兰池宫正殿拿着一个白色巨大的‘珍珠’……观察？


    “少府李敖，拜见太子。”


    “少府请起。”太子政还礼后收起‘钥匙’放入腰间的鞶囊中。


    李敖看到太子的鞶囊，也很惊奇，这东西很方便，还想着新制服饰该怎么放置大些的东西：“太子，你的鞶囊能否让臣看看。”


    菻一直悄无声息的隐身守卫在太子政身边的立柱傍，不声不响也不关注旁的，视线从不乱看，现在忍不住打量这位朝臣：真勇啊！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敖不知道，所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太子。


    太子政楞了下，把鞶囊解下往他那推了推。


    大殿中没有侍者，菻出来把鞶囊传给李敖。


    李敖接过手，忍不住观察手中的鞶囊，质地非常柔软，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做的？这个带子可以解开系在腰上，或者也可以斜着背在肩上？


    可以斜背在身侧，可以系在腰上很实用。好像有什么不对……对了刚才太子把那么大一个‘珍珠’放进来……了？珍珠呢？


    正准备打开鞶囊查看的李少府愣住了，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这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啊！


    李敖慢慢抬头，看着侍卫服的青年和太子正沉默的看着他，见他抬头青年侍卫还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太子……臣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是如何分格的吗？”


    “可。”反正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太子政同意了。


    李敖听太子同意了，就掀开鞶囊观察：这块遮挡也很实用，可以放置东西无意串出来，这是慈石吗？看着不像，质地似玉石。这样扣着是又加了一层防护？嗯，甚妙甚妙。这个分格也很实用，也可以做成深浅不一，大小不同的，好好。


    李敖观察完，把鞶囊递给菻，菻拿回给太子就继续当自己隐身了。


    “太子，臣可以让工坊仿制这个鞶囊吗？”


    太子政问：“可以，你想用它做什么呢？”


    “王上前天让臣负责秦服的改制，臣正在苦恼怎么装简刀笔这些东西。往常可以放入袍服袖中收起，新的秦服上衣袖太窄，虽然在上衣两侧和裤子子上有暗袋可以收纳，但是所承有限，见到太子的鞶囊，臣就想可以用厚实的布料做出来方便着装的人。”


    太子点点头：这是一个有自己想法，能干活的人，很好，以后绘制一些别的样式的包袋给少府吧。只是现在的布料，做出的东西能承受的重量还是有限。


    “太子今日找臣来是为何事？”


    “请少府稍等片刻。”刚才他听到少府来的消息就让侍女去寻庖人包来了，现在已经快到了。


    见庖人包已经过来，太子政直接询问：“现在做饭食都是用的炊具？”


    庖人包不知道太子找自己过来是什么事，本来很忐忑不安，听到是自己熟识的马上开口回话：“回太子，是鼎、罐、砂器、甑和铜锅。”


    “都是由什么制的？”


    “罐、甑、砂器是陶器，鼎是吉金，铜锅是黄铜做的。”


    “以后，不要做饭不要用吉金，食器也尽力换成陶器和砂器吧。”太子政有些拿不准铜器炊具会不会有事，但是能少用还是少用吧。


    这……为什么吗？有许多东西都要用到鼎才能做啊！庖人包不解，急忙开口：“太、太子，肉食需要用吉金铜锅才能放的下炖煮，为什么不让用吉金铜锅呢？陶器和砂器做饭的用时会比铜锅和吉金用的更长。”


    确实有些东西需要用大些的器具炖煮，像是庖人经常炖的鸡鸭鱼都是去除内脏整炖，用吉金和铜锅比较方便。陶器和砂器他见过的都不大，应该是做不大，不过他也不确定：“陶器和砂器是不能做大吗？”


    李敖有些无聊，他还以为太子找他来是准备谈造纸的工坊的事，没想到是因为厨具的制造。


    李敖听只是炊具和食器要换新，并没有开口，秦王富有，太子自然可以有喜好，要换自己宫中的器具不是什么大事，听到太子询问制作问题，这就是他的事了：“是的，太子，太大的陶器和砂器在烧制中容易开裂，很难见到成品，所以陶器和砂器做不了太大。”


    太子政点点头，他并没有直接要求少府研制更大更好的陶器和砂器，而是问：“铜锅的制作是只用到了黄铜吗？”


    “是的。”李敖收起了不在意的心态，有些奇怪太子问这些做什么，好像必须要把青铜从炊具中挪出去一样。


    “吉金是有多种矿物一起锻造制作的吗？”


    “是的。在炼制的时候加了许多不同的金属用以稳定材质，所含矿物复杂。”李敖见太子没有想要细致了解，就简单提了句。


    太子政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铜锅有没有事，但是总比加了不同金属的吉金好些：“那就请少府多打造些铜锅把吉金换掉吧。”


    “太子，臣有疑问。”


    “少府请问。”


    “太子为何要去掉吉金具，要知道很多祭祀礼制都有吉金器具。”


    “金属多的器具有毒。”


    ……什么毒？庖人觉得自己幻听了，他看看少府，少府也是无措。


    李敖不理解：“太子，……你的意思是……吉金有毒？”


    “嗯，我并不了解，只是听先…人说，传统工业冶炼中多种矿物质一起锻造冶炼的器具，会因为不稳定的特性在遇热时释放金属元素，这些元素人体吸收不了，会造成金属中毒。”太子政把还记得的话跟三人说了，他并不理解青月说的意思，也没办法给别人讲清楚。


    好在，他现在有一个‘神’的大旗能挥舞，也就不需要他讲清楚了。


    “仙人？”


    这里大概除了太子政都相信仙人的存在，所以虽然不懂，但是仙人也不会特意说这么一句话骗小孩吧？所以，吉金真的有毒？


    “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人用吉金时有中毒现象。”李敖有些疑惑，如果它有毒，贵族也不会一直使用它了。从它出现开始，其金灿灿的外表就一直深受贵族喜爱。


    这该如何解释呢，还是照搬青月的话吧，太子政想了想说：“人在受伤后，细小的伤口即使不用伤药，它也会自己慢慢长好，重金属的毒对人体的危害就像人身上的伤口一样，小点的，被针扎一下不管它一时半刻后大概就没有感觉了。大些的像庖人用刀切菜时划伤了手指，只有一点点血，也很快会自己长好。越重的伤需要恢复的时间就越久，直到人的身体再也没有恢复的能力。重金属的毒是一点点累计起来的，人有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中毒不深会自己好的。先、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李敖感觉自己无话可说：所以，一直中毒，一边靠身体的自我修复吗？


    缓了缓，李敖坚强的继续问：“太子，重金属中毒，会有什么表症呢？”


    “什么都会有，每个人都不一样，会让人体弱疾病缠身，严重时会死。”因为世界不同并没有从青月那里得到准确答案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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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也只能这么回了。


    知道金属元素中毒后，东厨的庖人包都快被吓死了，他们庖人不知道这东西有毒啊？听到不会立马要人命的时候包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厨具有毒唉！他们还能活着吗？


    是因为青金吗？李敖忍不住想，青金的熔点很低，加入可以使铜易融。如果是遇热释放可以造成人体中毒的物质，大概是它了。太子回来这都四天了，怎么才说？


    “太子这事您告诉王上了吗？”


    “我忘了。”


    忘了？认真的吗？这是能忘记的事吗？看着太子年幼的小脸，李敖在心里嘀咕，要不是你年纪小，你现在这样会被秦王打的。


    太子政解释了下：“我今日吃朝食的时候才想起来，别担心，都已经用了那么久了，几天没事的。”


    不，有事。


    李敖想哭了，他有事，等会他要报告给秦王，要换宫内的厨具饮器，要廷议通知朝臣，还有他家里那些炊具和食器啊，他事多了。


    “太子，如果无事我要去王上那里禀告此事了，还有换铜锅是事我会督促工坊尽快，只是现在……”


    “没事，先这样用着吧，等你们把替换所需的份额制造好再一起换吧。”


    “臣先告退了。”


    “少府去忙吧。”


    少府走后，太子政看着大殿中还跪着的庖人包，开口道：“在少府送来新炊具前一切照旧，不可泄露此事，下去吧。”


    “诺。”庖人包走回东厨时后背都湿了，幸好此时的吉金作为礼器已经有一部分退出秦的东厨了，还有陶器、砂器可以用，不然他就不知道该用什么给君主准备饭食了。


    在回东厨的路上包使劲安慰自己：没事，太子都说了，没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最重要的不要泄露出这事，让别人看出不对。


    庖人包回到东厨，看着东厨专为君主们使用的吉金器具觉得想哭。真的不会死吗？他给君主们做了多少年的饭就用了多少年的吉金啊！


    想想先王那不太好的身体，他有些细思极恐啊！不能想，不能想啊，我一个做饭的瞎琢磨啥！庖人包啪啪的动手拍了自己几下，打断自己胡思乱想发散的思维。


    ·咸阳宫·东配殿·


    李敖怎么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李敖，是太子那有什么事为难吗？”


    “并非太子的事，下官有要事禀告王上。”


    秦王子楚屏退左右后听到了李敖带来的消息，“太子是这么说的？”


    “是。”


    “那就照太子说的办吧，先不要声张，等替换的器皿做好后再一起换掉。”


    “这，王上你这里？”


    “不用担心，没事的。”秦王子楚相信自己儿子，听了李敖转述的身体代谢的事，也猜测大概是因为修练法的存在，这问题不大，后面锻炼时间长了，身体自然会自愈。


    入夜·兰池宫。


    太子政叹气，今天没做什么事，少府因为吉金的事根本都没有跟他长聊的心思。


    他想了解的工坊和在桃树下挖井引水的事也没问出来，就在正殿看书等候少府归来，结果呢？谁知道他走了就没再回来，少府是不是忘了我找他有事啊？唉~还得请少府明天过来一趟。


    “菻，你过去父王那里，请他明天见着少府再遣少府来一趟吧，还有吉金替换的时候，东西别都融了，留一部分好看的。”


    “留下干嘛？”菻好奇问了一句。


    “留下，当作历史留念，文化传承之物的见证。”然后等我的陵寝建好了和简一起放里面，这话太子政就不跟菻说了，省的他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