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及笄礼

作品:《故人归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那歹徒便愤怒地甩了沈落姝一巴掌,脸顿时红肿一片。


    “我们找的就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有人要买她沈鹿云的命。”他挥着匕首在沈落姝眼前晃了晃。


    沈落姝从小被宠着长大,还从未被人打过,还被这样吓唬,登时就哭了出来。


    一直站在后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说道:“正事要紧,赶紧将任务完成。”


    沈落姝只是哭,却只口未提谁是沈鹿云。


    “放开她,我是沈鹿云。”


    两人瞧着说话的人,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点别的东西。


    她又说道:“还愣着干嘛,我就是沈鹿云。”安祉嗤笑,盯着刚才动手打沈落姝的人说:“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你方才打的人是沈落姝,动了她,你们的报酬怕是要飞了。”


    她眼神一冷:“放了她。”


    沈落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说,你是不是傻,要是不承认还能拖延一会。


    蹲在她面前的蒙面眼皮跳了一下,原以为其中一个是别人,谁知道竟是……


    他将沈落姝松绑,带到另一边。


    接着他又蹲了下来,仔细瞧着安祉,他笑道:“你知道那个人除了让我将你绑了,还有什么吗?”


    安祉盯着他,一股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那人嘿嘿笑了起来,看着她的反应颇为满意:“没错,是你想的那样,她说除了可以杀你,想做任何事都行啊。”


    他笑着便要将手伸向她,沈落姝脸色煞白,她似乎也猜到了主谋是谁,她不傻,这段时间谁最恨她,她都看在眼里,眼看着那只脏手要碰到她,沈落姝忽然爆发,撞了过去,将那人撞到后,她挡在安祉身前,像护小鸡仔一样。


    “我是你姐姐,哪有姐姐看到妹妹受欺负还无动于衷的。”她明明怕的要死,说话的声音也在颤,可依旧不动,死死护在她身前。


    匕首不知在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安祉瞅准时机,用脚勾了过来。


    山脚下,几人纵马飞快赶来。


    一个时辰前,采薇哭着跑到戏班子,找到花遥,话还未说,就跪了下去。


    花遥一惊,赶忙将她扶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又看向采薇身后,只有采薇一人。


    他的心提了起来,像是被一根绳子缠住一样。


    “姝儿呢?”


    采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采薇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和二小姐。”


    听到救这个字,花遥心急如焚,问道:“她在哪?”


    采薇哽咽着将这件事告诉了花遥,他听后立马将提刀,便有出去,同伴伸手欲阻拦,他冷冷的吐出一句:“姝儿对我来说超越生死,若你要拦我,我便杀了你。”


    同伴紧皱着眉,看样子他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了,他一咬牙:“我也去。”


    到山脚下时,马车就停在那,人却没了踪迹,花遥撩开帘子,发现了里面昏迷的禾儿。


    采薇惊呼一声:“禾儿!”


    禾儿迷迷糊糊醒来,指着山上那条路,细声喊道:“快、去……”


    与花遥同行的伙伴将禾儿带了出去:“我先送她回戏班。”


    ……


    歹徒被沈落姝这一下撞的不轻,摔到了手腕,他嘶了一声,另一个蒙面人轻呵一声,似乎在嘲笑他被一个弱女子搞成这样。


    他顿时感到自己丢了面子,一把将沈落姝推了出去,喝道:“臭娘们,等我收拾了她再来收拾你。”


    他向安祉扑去,就在这时,绑在她手上的绳子被割开,找准时机一刀劈向那人脸上,速度之快,只听那人凄惨地哀嚎一声,接着,安祉双脚并立踹在了那人胸口,他便重重摔在地桌子上。


    只见那人双眼渗出一股一股的血,他的眼睛瞎了,沈落姝看呆了些,一时竟动也不动。


    在另一个人冲过来前,束缚在她脚腕的绳子也被砍断。接着,她将匕首仍给沈落姝:“拿上,跑!”


    一直隐在腰间的凤鸣抖动起来,安祉却并不打算用它,沈落姝还在呢,她可不想暴露身份。


    沈落姝闻言撒腿就跑,却被离她不远的的人抓住。


    安祉冷静下来,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人的手此刻就放在何落姝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沈落姝便会没命。


    “哥!我要杀了她!”身后那人捂着眼睛,满手的血,因眼睛看不见而找不到方向,对着另一边喊道。


    安祉并不理会,她看着沈落姝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向下瞟了一眼,希望她能看懂,沈落姝接到信号,眨了眨眼睛。


    猛的蹲下,安祉见准,迅速冲到了那人跟前,腾空一脚,趁他还未反应过来,猛的将他踹翻出去。


    提起沈落姝就跑,她现在的力气并未完全恢复,光这两下就有些气喘。


    那人很快追了上来,挡在两人身前,安祉看着他唇角边渗出的血珠,那人愤怒极了,眼神中的怒火似要爆发,没有一句话。


    他快速朝着安祉跑来,她一把将沈落姝推到一边,与之周旋,双拳哪里抵得过那人拿着的刀,打了一会,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许是那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注意到她身后,他奋力一刀砍向安祉,她一个下劈,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可,站在她身后的人却没能躲过去,那人满脸是血举着刀站在她身后,却被一剑封候。


    哥哥瞪大双眼,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冒血的弟弟。


    他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双眼布满血丝,恐怖至极,嘶吼着。


    他向安祉冲来,大有一种不要命的感觉,亡命之徒。


    安祉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手臂被划伤,一个不留神便被他捏住了脖子,抵在树干上。


    窒息感笼罩着她,她手慢慢摸上发簪。


    下一刻,蒙面人猛的一顿,朝后看去,安祉也惊了一瞬,竟是沈落姝,她双手握着刀柄,狠狠扎进他的背,安祉就趁着这个机会,拔下发簪,猛扎进他的脖子,拔出时温热的血洒在了她脸上,她眼神发狠,连刺几下,直到那人没了声息,倒了下去。


    安祉精疲力尽顺着树干滑了下去,大口喘着气。


    沈落姝全身发抖,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别说杀人了,就连尸体都没曾见过。


    她嘴唇打颤,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竟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我……我我杀人了?”


    安祉抹了把脸上的血,力竭的笑了笑:“你那刀只能算是伤了他,致命点是他脖子上那几个窟窿,所以,人是我杀的。”


    沈落姝被拉了回来,看了眼天边泛起的红霞,便过去拉她。


    “今日是你的及笄,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中传来几声傻咕咕的鸟叫声,预示着,天快亮了。


    她垂眼,“来不及了……”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她不是不知道,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更多的是对鹿云的愧疚。


    沈落姝见她这样,急的快哭了,执拗的将她扶起来,嘴里念着来得及,来得及。


    走了一会,眼前突然传来一道马叫声,两人抬眼望去。


    是花遥还有采薇。


    采薇跑了过来,拉着沈落姝一顿检查,好在有惊无险,花遥一跃翻身下马。


    “姝儿!”他跑了过来,沈落姝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但瞪了花遥一眼:“再来晚一点好了。”


    花遥略带愧疚地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沈落姝转眼便看见了那匹马,眼前一亮,忙拉着安祉跑过去。


    “快,快上去,有了它就来的及。”她抿唇一笑,说道:“就当是那天你帮了我,我也不欠你了。”


    安祉翻身上马,朝她点点头,利落的挽起缰绳,头也不回地朝山下奔去。


    来了一丝希望,她便不愿放弃。


    发丝被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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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阳光紧紧追随着她,沿着路边一路奔跑。


    到了城门口,安祉下马,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忽然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一辆马车。


    她下意识挣扎,抬眼便撞进一双熟悉的桃花眼中,她忘了挣扎,忍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她轻声唤出了那个人。


    “道长……”


    “我在。”


    宋怀归回应着她,伸手将残留在她脸上的血迹抹去:“我为你准备了些东西。”他轻抚着她的发髻,下了马车,紧接着,禾儿出现在马车前面。


    她走上来,将马车上摆放的盒子打开,安祉将目光向下移去,发现里面居然是新的衣服与发饰。


    “奴婢帮小姐梳妆。”


    不一会,安祉身上那套血迹斑斑的衣服变成了一套紫衣绫罗,矜贵又优雅,素净的脸庞上了妆。


    尚书府这场笄礼,一早便放出了消息,今日来的宾客遍满全京城。


    苏婉箐的唇角依旧往上翘着,她料定,她沈鹿云定来不了,今日在坐的都是些名门贵族,她要是不来,沈玉安定会觉得颜面尽失,届时,她再让下人说她是跟野男人私奔了,沈玉安便不会去寻她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还未来,沈玉安面上有些挂不住,焦急道:“云儿怎么还没来,李嬷嬷去叫了没有。”


    李嬷嬷瘸着腿走的当然慢了。


    苏婉箐心里无言,面上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老爷,嬷嬷去过了,说云儿不再屋里……”


    “什么?”沈玉安汗都流了下来。


    “怕是不会来了。”苏婉箐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


    “各位,久等了。”


    一道声音从大门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她一身紫衣,端庄的站在门口,她的眼睛透过所有人,望向前方的苏婉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她的反应。


    苏婉箐眼角抽动,险些没维持着表情。


    她怎么会?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那两人武功不是很强吗,她压下心底的愤恨,洋装出一副慈爱的姿态。


    “沈鹿云!”宾客席传来一道少年的呼唤,她抬眸,是年无恒。


    “这就是沈尚书养在乡下的沈二小姐啊,果真是端庄娴雅,一看便知是沈尚书的女儿。”


    “是啊。”


    底下的人纷纷发出赞扬的声音,沈玉安的面上也挂了笑。


    来观礼的贵人,要么是沈玉安那一辈的,要么就是与她同一辈的人,除了其中几个,其余大多数都不认识她。


    安祉走上前去,身后也跟着一人,沈玉安面带疑惑,这是?


    不等他问,底下便有人说了出来:“这不是新任的太子少师吗,居然也爱这等热闹。”


    宋怀归没去理会那些人,安祉震惊的看着他,太子少师?


    “吉时已到,笄礼开始。”


    苏婉箐眼看着她上前,安祉面向观众,行揖礼,


    她拿出一根簪子:“笄则簪也,母亲为你簪发。”安祉扬起唇角,从袖口拿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母亲,这是云儿幼时便带在身边的簪子,望母亲用这根吧。”说罢,她低下头。


    苏婉箐只好用这根她万般厌恶的簪子,亲手为她簪发。


    安祉忽然想到在鹿山村时,娘亲亲手为她簪发,村里的人少,但各个热情,上至老下至小都来了。


    礼成,安祉转过来面对着众人,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宋怀归身上,她想问的太多了。


    忽然,门口停了一匹马,下来一个人,那人意气风发,捧着一个盒子朝这边走来,瞧着面生,下意识便向沈玉安看去,她恍然大悟,从方才那人露面开始,沈玉安自然而然地流露一股为子女骄傲的自豪劲。


    又去看苏婉箐,她则是一副许久未见孩儿的慈母模样。


    她心中了然,这便是沈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