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卖身契

作品:《故人归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院,苏婉箐在这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植被,院子中央还有一片池塘。


    院子里的布置是极好的,堆砌的假山,文竹,围绕着一片碧绿的池塘,池塘上方有一座红木桥。


    安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正准备回去,视线被水中游动的锦鲤吸引,这是苏婉箐养的,金色的鱼摇摆着尾巴,红白相间的锦鲤吐着泡泡,一个个圆滚滚的,看着就喜人。


    一时也不急着回去,便趴在桥上看水底的鱼。


    看的呆了,竟连沈玉安何时来的都未察觉到,还是他开口说话,安祉才反应过来。


    见他来,安祉站直了些,轻轻行礼:“父亲。”


    沈玉安笑着挥了挥手,神色慈祥,一直笑着,安祉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找到沈落姝很开心,但是这也太开心了,跟突然发了一笔财一样。


    安祉正想着,沈玉安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尤为高兴道:“今日是云儿的笄礼,这些天,你的聪明才智,谈吐,为父都看在眼里。”


    安祉眼睛一亮,问:“所以父亲……”


    “过些时日便是太学院入学的时间,所以为父打算让你和姝儿一同去,以你的聪明才智,若不送你去,别人岂不是要说老夫慧眼不识珠啊。”沈玉安笑着捋了捋胡须。


    安祉有些兴奋,自己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进太学院吗?这沈玉安虽然平时不怎么样,但遇到可塑之人却也是能伸出一只手拉一把的,更何况,如今安祉的存在已经让京城上下都知晓了,若不送去,恐怕会落得个一碗水端不平的闲言碎语,一向好面子的沈玉安是万万不愿的。


    “那云儿便谢过父亲了。”她笑着点头,激动的连手都在抖。


    沈玉安注意到:“云儿竟这般高兴。”


    安祉徐徐道来:“书不下苦功,妄想显荣,岂有此理?。”她继续说道:“云儿所学,都是母亲教与云儿的,我自然是不愿拘泥于这点东西,所以,父亲方才告诉我,进太学院,云儿便已经抑制不住雀跃的心了。”


    听到她说的这一袭话,沈玉安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些,他出自苦寒,父亲母亲又去的早,他深知只有自己出人头地,才能扶摇直上九万里,而自己的女儿也懂得这个道理,他自然乐的不行。


    “那你好好准备准备。”说完,他便笑着离开了。


    安祉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疯狂上扬,终于,有些进展了。


    禾儿也跟着高兴。


    安祉突然想起那个叶家小姐叶若黎,她现在,心疾应当也不发作了,她举起手腕,上面赫然有一道深深浅浅的疤,上面的纹路怪异,像是好了又割开,反复如此。


    这段时间,她总是割手放血,一滴两滴倒是无碍,可是时间一久,那也是不小的量,禾儿心疼的不行。


    安祉却淡然一笑:“若是能报仇,我这条命都能割舍。”


    她将手垂了下去,手腕也被厚厚的袖口挡住,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自然。


    *


    次日午时,年无恒便兴冲冲跑到沈府。


    在门口遇到了沈澜修,他拦住年无恒。


    沈澜修经常不在家,自然也不认识京城的公子哥,但瞧着他的模样,推断出他应当与姝儿一样大,自己又不认识他,他来沈府总不能是来找沈玉安的吧,只能是来找姝儿或者云儿。


    语气不善道:“你找谁?”


    年无恒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依然行礼道:“在下过国公府年成业之子年无恒,特来找沈府沈二小姐的。”


    “你找云儿做什么?”沈澜修越看越想不明白,云儿才回来多久,便结识了此人。


    见他依旧问些有的没的,年无恒本来还有激动的心情,此刻也不剩多少了,他道:“我与沈二小姐是朋友,自然是来找她玩的。”


    “你一个男人,找小姑娘玩?”沈澜修声音高了些,心情像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不舒服。


    起初,与父亲往来的书信中知道此事时,也有些不能接受,但游历四方,眼界开阔了许多,经过一段时间后,也能接受,待她如亲妹妹。


    虽说,沈鹿云与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总归是有些血脉在的,看这年无恒不爽也是很正常,他认为,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气氛一瞬间变得不正常。


    年无恒一幅懵懂的表情:“那咋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沈澜修有些气,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前,始终不挪开。


    小厮看这气氛不对,赶紧偷偷溜了进去。


    正在喝茶的安祉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喷了出来,着急忙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


    ……


    两个人及其幼稚,有几次年无恒都想趁他不注意跑进来,却被沈澜修及时挡住,一左一右来回了几次,两人越发的不服气。


    好在安祉及时出现,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她快步跑了过去,年无恒看见他来了,疯狂挥手,沈澜修转过身子。


    “哥哥,他是我朋友。”她看着沈澜修解释道。


    见她都这样说了,沈澜修也不好再拦着,剜了一眼年无恒便挪开了步子。


    年无恒立即迎上去,嘴里还不忘说沈澜修坏话:“沈鹿云,你怎么有这样的哥哥,真不讲道理。”


    沈澜修瞪大双眼,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还倒打一耙,他咽下这口气,心里默念,君子不与小人之辩。


    安祉被逗笑,给沈澜修请安后,便叫年无恒快些跟上。


    直至到了廊亭。


    一坐下,年无恒便爆发了一声尖叫。


    安祉一手捂住耳朵,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他一下,:“正常点。”


    年无恒冷静下来,才开始说今天要说的事:“我听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太学院了?”


    安祉点头:“是啊。”


    她又说:“你今天来就为了问这事啊?”说罢,她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年无恒却极为神秘的说道:“当然还有一件事了,你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起过的叶家小姐叶若黎吗?”


    安祉看着他的样子,迟疑点头。


    “她也要去太学院了,从前她因病从未与我们一块玩过,现在竟突然要和我们一块,一下还有点不习惯。”他笑的有些憨:“听说,是服用了你给的药,才有所好转的?”


    看见安祉点头,他眼神瞬间变得崇拜起来:“没想到你还会医术!那作为你朋友的我在京城不就又多了一条人脉?”


    安祉噗嗤笑了出来,调侃道:“身为国公府嫡子,我这微乎其微的人脉算得了什么?”


    他摆摆手:“当然有用。”


    安祉也不打算与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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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见他又说:“这次来了一位少师,年轻轻轻就当上了太子少师,这是何等聪明啊!”说完他又懊恼起来:“你说为何我却不及人家呢。”


    听到年纪轻轻几个字,安祉在心里偷笑,道长可是活了好久,可能活得比他先祖还长。


    “可是,他为何年纪轻轻却是一头白发啊,好看是好看,但是有些奇怪。”


    安祉不语,心中暗想,道长下山为何不把头发变成黑的。


    年无恒走了之后,安祉坐在榻上。


    丹蕊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听到动静,安祉抬眸,与丹蕊对视上。


    忽然,丹蕊脚被凳子腿绊了一下,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手上端着的水荡了一下,直接向安祉泼去。


    安祉躲闪不及,滚烫的热水尽数浇在了她手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禾儿一声怒喝,丹蕊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


    动静闹的很大,引来了沈澜修,沈玉安去上早朝了,而苏婉箐不久前刚被沈玉安撤了管家的权利,现在也就一个沈澜修能管了。


    丹蕊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沈澜修沉着脸:“做事毛手毛脚的,你之前在谁那做事?”


    丹蕊被吓得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回大公子,奴婢之前是在夫人那做事的。”


    沈澜修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向安祉。


    “此事竟然是在云儿房间发生的,那么由你来决定她的去留,在合适不过。”


    安祉的手背红肿一片,此刻被纱布包裹,闻言她抬起头看了眼沈澜修,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咬咬牙,说道:“那便发卖出去,禾儿,你去取她的卖身契取来。”


    禾儿这段时间也不似往日那般畏畏缩缩,做事的风格也有了安祉的影子,她点了点,一溜烟便出门去取了。


    听到安祉这样说,丹蕊迅速磕头,求饶道:“姑娘我错了,我错了……”


    她不停重复着。


    沈澜修看着也不说话,算是同意她的决定。


    不一会儿,禾儿便将卖身契取了出来,现在没了苏婉箐管着,拿这东西很是顺利。


    两个家丁将丹蕊抬了出去,一路上,丹蕊都在喊。


    直到出了沈府好一段路了,禾儿看了眼四周,便叫停那两个家丁。


    她冷静道:“你们两个可以走了,我将她带过去就行。”


    “这……”家丁相视一眼,有些为难。


    禾儿不耐烦道:“我是小姐的丫鬟,你们信不过我吗?”


    这丫鬟将小姐伤成那样,不打死她都算好的了,家丁犹豫几秒,想着正好可以偷一下懒,便点头。


    等他们不见了身影,禾儿立刻为她松绑,将她带到一处,接着,禾儿将藏在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包袱。


    与卖身契一并递给她:“你的东西都在这了,快走吧。”


    丹蕊感激涕零,转而又问起安祉:“小姐她没事吧,她的手……”


    禾儿一开始也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了,她叹了口气:“小姐她不怪你,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过段时间等苏婉箐恢复了管理府中的事,那么想要帮她,便难如登天,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就算后面苏婉箐问起,她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