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厅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砰!”


    巨大的声响把三个挤在一起的三个高中生吓了一跳。水谷雫探出头,看到吉田春击回了最后一个机器里吐出的球。


    “春!”她用气声喊道,“快过来!别玩了!”


    “哈?为什么啊雫?”


    不会看空气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回过头,但他还是听话的放下了棒球棍走出了铁栏网。


    “Venti,你哥明明看上去和优山一样,都超级可怕。”


    他面色如常的吐槽了一句,眼里根本看不到这对年龄差了12岁整的双胞胎一个掐着另一个的脖子。


    “......”


    我要被这对情侣害死了。


    风十郎面无表情的想着,看着面前的家伙又有些瑟缩。


    “Mikey...”


    他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你谁啊。”被叫的人也瘫着个脸,“我没有一个叫黑川万次郎的弟弟。”


    是啊,你当然没有,你之前都说你没有弟弟了。


    风十郎越想越委屈,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你之前不是还说你没弟弟?”


    他这话一出,剩下那三个高中生都松了口气。


    所以还是兄弟吵架。


    我就知道这小子离家出走!水谷雫朝着朋友们无声呐喊。


    Mikey扯了扯嘴角作为回应,他摩挲了下自己手中的脖颈,觉得自己对一个只觉得自己在做梦的无痛症混蛋用这种掐脖子来威胁的做法挺搞笑。于是他放下了手,一把捋起了风十郎的右手的衣袖。


    被子弹洞穿的伤口就这么大刺刺地出现在眼前,没有血液,没有发炎,当然也没有愈合。


    也难怪面前的混蛋玩意会说自己在做梦。


    他沉默的拽着弟弟的手腕朝着屋外走去。


    “?”


    被突然拽走的风十郎一踉跄,他迅速平衡了一下后反手抓住了双胞胎兄弟的手:“等一下,Mikey!”


    “Mikey!”


    被喊的人没理他,他只是偏头喊了下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下属:“三途。”


    风十郎扭头的力度要被脖子拧断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别人。


    小春也在?


    那我不是彻底完了?


    我刚才还当着他的面叫了别人春。


    “是。”


    三途春千夜低头,他走到那群高中生面前,拿起了风十郎丢在那里的手机和试卷。他看向那个仍旧不在状态的名为吉田春的少年,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


    过几天找人杀了他。


    他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看了一眼发现风十郎没有遗落的东西后,他快步转身追着首领离去。


    紧张的气氛随着不速之客的离去变得缓和起来。夏目从沙发上探出头,她长吁短叹道:“学弟的哥哥好凶哦,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可怕?明明两个人长了一张脸。”


    佐佐原附和:“那两个人看上去都很不好惹。”


    “怎么办啊!他不会被家暴吧!”夏目大惊失色,她推了推身边的水谷,“小水!我们去救学弟吧!”


    “哈?我不要。”


    看到插曲过去的学霸已经自觉将打扰到自己的杂事从脑袋里扔了出去,她理了理桌面说:“继续学习,夏目,不然你就给我留级。”


    “别多管闲事,夏目酱。”


    今天一整天都在柜台安静的要死的三泽满善终于开了口,他戴着墨镜下的眼睛里满是思绪:“你们的那个学弟家里不好惹。”


    看到表哥开口,吉田春终于从在试卷上画小鸡的乐趣中抬起了头:“有多不好惹啊,阿三?”


    “会死哦,春。”


    来自成年人的真实恐吓在场没人听得进去。


    但是已经被拖到寒风中的人肯定能听进去,他这一路上扒了手腕上的手半天,都没有撼动丝毫这像镣铐一样的存在。


    三途春千夜随后走了出来,他像没看到兄弟较劲般直接走向了街对面的车。


    那就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商务车。


    风十郎歪着脑袋瞪着三途春千夜打开车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前挡板的位置上。


    漆黑的车掉了个头停在了僵持着的兄弟面前。


    风十郎一脚踩在了车身上,他用全身的力气抵抗着Mikey要把他扔进车里的力道。


    “我不进去!”他咬着牙将瞪三途春千夜的视线移向了与他不同非常平静的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妙到极点的事情即将发生。


    “你不听人话的毛病变本加厉了吗,Mikey!”现在狂吠的小狗变成了风十郎,还是只不会咬人的幼犬。


    Mikey在把弟弟踹进去和把他腿打断再扔进去的两个选项中犹豫了半晌,他最终开口。


    “那我给你个机会,Venti。”


    “?”


    “武小道已经回到过去,你已经知道了在这个未来中,也就是2月22那天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


    听到Mikey提起了自己一直回避的事情,风十郎再次瑟缩了一下,踩着车身的力度明显减弱。


    “是的。”他弱弱的回复后,又带着希望双胞胎兄弟宽慰的心理迅速补充,“但是这个未来已经改变了!我把稀咲送进少年院了!伊佐那也没有死!睡觉前我还在和Mikey帮他清理房间!”


    他一股脑的将所有想说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然后便忐忑不安的看着Mikey。


    所以你别再这样了,Mikey,不要生气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这不重要。”


    Mikey没有在意风十郎的解释,他在看到弟弟现在的状态就知道武小道成功了。这个家伙的任性一如既往,并且不会长不大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十二年的愤怒和偏执他必须要这个当事人罪犯来承受。


    风十郎对Mikey口中的不重要感到疑惑,他低声询问:“什么?”


    Mikey移开了放在弟弟后背要把他推进车里的手,他拧着风十郎的下巴,让那双躲闪的眼睛直视着自己。


    原来正版是长这样的,和镜子里的我还是有差别的。


    Mikey看着那张久违的脸胡思乱想了一会后继续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现在要对我说什么?”


    “...?”


    风十郎眨着眼睛,他满脸困惑。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将之前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不要生气了,Mikey。”


    “我本来准备22号去找你的,我不是有意躲着不见你的,只是害怕你生气。”


    “错了。”


    Mikey非常不意外这混账东西的答案,他趁着风十郎放松的片刻,掐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整个扔到了车里。


    弟弟的脑袋和另一边车门相撞的声音十分响亮,始作俑者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Mikey俯身进车,他轻松按下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风十郎对着三途吩咐。


    “开车。”


    被摔懵的风十郎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脑袋撞到车门了。


    虽然他现在没痛觉,但侮辱性极强。


    他愤怒的要起身却感觉身上的压力让自己像想翻身的乌龟般困难。


    “你放开我!Mikey!”


    【你放开我,Mikey。】


    记忆里的声音和面前的相互重叠,只不过一个满是愤怒,而另一个却破碎的下一刻就要死去。


    我当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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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发现呢?


    Mikey问着自己,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我不会再放手了。


    今牛若狭说得对,就是因为我以前什么都帮他解决了,所以他才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并且被宠坏的不愿意替被留下的人考虑一丝一毫。


    一味的纵容确实只会使结果更糟。


    自杀。


    哈。


    真是好极了。


    一路上Mikey都对风十郎的愤怒没反应,他只是镇压着对方的挣扎,将那张变得恼人的脸遮挡。


    直到三途将车停到了梵天的别墅总部。


    “这是哪里?”


    被Mikey压制了一路的风十郎已经懒得反抗了。


    大不了杀了我,死了我正好梦醒,然后去把我那边的Mikey打一顿。


    他摆烂地瘫在位置上顺着这里的Mikey的力气下了车,毕竟在风十郎看来,Mikey对他做不了什么。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他有恃无恐。


    感觉到身后没有挣扎的Mikey便知道身后的家伙开始犯懒然后妥协了。


    没大没小,总是这么没大没小。他面无表情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并加快了步伐,直接走向了别墅的地下室。


    是偶尔会在这里清理叛徒的地方。


    干涸的血迹与青苔在砖缝里角力,风十郎在踏入地下的那一刻就感到了不适。冰冷的呼吸紧贴后颈,全身的汗毛瞬间立起。


    他想要向后退却,但明亮的身后被三途春千夜遮挡,身前又被Mikey用劲拖拽着。


    熟悉的朋友眼里满是疯狂,但春千夜仍朝着自己最喜欢的Venti弯起最温和与抱歉的嘴角。


    这样的矛盾不该出现在同一张脸上,他将尖刀与蜜糖都给了同一个人,让人不知道是该先对着善意微笑还是急于去躲避恶意。


    “我不想...”风十郎又开始掰起了Mikey的手,他发现面前的兄弟好像要做一些比杀了他更让人痛苦的事情,“我不想!”


    他毫无抵抗力的被拖向了最里侧的牢房,三个眼熟的家伙恭敬的候在门口。


    “Mikey!”


    刺鼻的血腥味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铁钩垂下的阴影正滴落着某种粘稠的酸腐,像搁置三周的脏器浸泡在锈水里发酵。风十郎克制不住的扭头干呕,他拒绝眼前的一切,并从喉咙中挤出了尖锐到刺耳的嘶喊。


    “你放开我!Mikey!”


    “不然你就杀了我!”


    不知道是哪个字让面前本来平静的人又生起气来,可怖的成年人猛地将风十郎甩了进去,钉在地面上的铁桌竟也晃动起来,上面的刑具丁零当啷的砸落。


    风十郎反射性的护住脑袋,看着那些狰狞的利器砸到他的身上再落到地上。


    皮开肉绽却没有一丝血流出来的手背只让人觉得恶心。


    安静的牢房里风十郎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声,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看了眼自己的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地方,又怔愣的抬起头,看着Mikey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他身后那些原本熟悉的人也变得陌生扭曲起来。


    阴冷,血腥,暴力。


    银色头发的镜子里的自己,是从没有见过的可怖模样,是从不会对着风十郎展现的如此的攻击性。


    “你想我杀你吗,Venti?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死不掉的吧。哮喘都好了,甚至连疼痛都不存在,能跑步能打棒球,下围棋也不头疼了。”Mikey蹲下身,他拿起掉落在一边的枪漫不经心的敲着风十郎脆弱的头骨。


    “不然就试一下,看看脑袋被打上一枪还能不能活下去。”


    “嗯?说话。”


    啊,时间啊,你真是条永不停歇的无情巨河,只知道将一切美好尽数带走,徒留肮脏泥沙布满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