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杀人小活动的压迫风十郎过的很开心。他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就开始下围棋,一直下到下午五点被Mikey强制断网。


    然后相差十二岁的双胞胎兄弟会一直黏黏糊糊的闹在一起直到上床睡觉。


    日子就这么晃到了22号。


    风十郎从起床开始就心神不宁。


    Mikey看着风十郎一边抓紧时间下围棋一边烦躁的吃糖就觉得好笑。


    “怎么?”


    嘴巴里的糖果让风十郎说话含糊不清的:“上一次到了改变的节点我就浑身开始疼了。”


    一想到当时的痛苦风十郎就浑身难受:“脑袋疼,肩膀疼,身上被划伤的地方也在疼,吃止疼药都不好使。”


    “只能天天都在伊佐那身边睡觉。”


    “哦。”


    Mikey耸耸肩:“这次应该不会吧,你又没有再被人打进医院。”


    “这倒是。”想着这次完全是在睡觉中穿越的风十郎觉得好受点了,他把多余的心思扯了回来继续专注于围棋中。


    在一直赢到五点差五分时,他破天荒的没有被Mikey强制关机,而是自己啪的关上了电脑。


    “一想到明天就不能这么轻松的下围棋了我就哪里都难受!”


    风十郎把像没骨头一样瘫在自己身上的Mikey立起前后摇晃着。


    “你晃我也改变不了事实。”


    Mikey脾气好的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逼着未成年的弟弟开枪杀人的恐怖分子,这快两周的相处让他的骨头缝里再次长出血肉,虽然稀少但着实让他感到脚踏实地。


    “八点开始的关东会战…”现在躺在沙发上的变成风十郎了,他抱着手机刷推特转移注意力,“我几点死的?”


    “快九点。”


    “还有快四个小时。”风十郎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半会呆思考自己这四个小时能干些啥,最终他再次翻身坐起,“我要再下盘棋。”


    被Mikey一把按住了。


    “最后一天了你还不让我多下会吗!”被按着够不到一点电脑的风十郎难以置信。


    “唔。”


    Mikey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拽着弟弟的手腕又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是不是得了肌肤饥渴症?”好不容易把脑袋探出来的风十郎愤怒吹气,“我已经忍了你两周了,Mikey。”


    “难得,能让你忍两周,看来是真心虚。”


    一句话再次将风十郎想要反抗的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


    风十郎:“那你说这快四个小时的时间我要怎么转移力?”


    Mikey:“再杀几个人好不好。”


    “你想我现在离家出走就直说。”


    “啧。”


    Mikey对弟弟的难搞咂了一下嘴表示不满,他不是很情愿的动弹了一下:“带你出去一趟。”


    “?”风十郎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真的要启动的双胞胎哥哥,这个家伙这段时间以来能不动弹就不动弹,往他身边一赖就是睡觉,“你吃错药了?”


    “再说话现在就带你去地下室。”


    风十郎瞬间闭嘴,他翻身爬了起来和哥哥挤在一起,从哥哥的衣柜里抽出哥哥的衣服往身上象征性的裹一裹。


    “去哪里?”


    “来了就知道了。”Mikey反手牵着弟弟出了门。


    总部没几个人,除了首领光明正大的摸鱼外,其他干部仍在勤勤恳恳的工作。


    九井一坐在沙发上把电脑按得噼里啪啦,他抬头看了眼下来的双胞胎,打了声招呼后又把脑袋埋了下去。


    “可可在干嘛?”风十郎趴在沙发后面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红红绿绿的线条自己看不懂。


    九井一盯着电脑屏幕微笑着回答:“我在当一个牧羊人,Venti。”


    “......”


    风十郎听着年长的朋友故作高深的回答,他按着九井一的脑袋威胁:“说人话。”


    “在做杠杆。”


    “哦。”


    非常难得的,三途春千夜今天不在。


    风十郎被Mikey按在了摩托车上,他新奇的拍了拍屁股下这个眼熟的摩托:“十二年了,巴布竟然还活着吗?”


    “能换的都换过了,也只有外壳还是以前的巴布了。”


    “那也是巴布啊。”风十郎理直气壮的回答,让Mikey小小的弯起了嘴角。


    他们停在了一个鲷鱼烧专卖店前。


    风十郎盯着店前面的招牌读了出来:“只有一分钟赏味期的鲷鱼烧。”


    “大言不惭。”他表示不信。


    “是吧?”Mikey难得兴致勃勃的将弟弟扯了过来,两人排排站着开始排队,“我之前看到的时候就在想,一分钟赏味期也太夸张了。”


    之前是多久之前?


    风十郎看了眼店面发现这已经不是一家新开的店了。


    他耸了耸肩将思绪藏起,只留快乐和期待于眼底:“超级大的黄油!”


    风十郎趴在Mikey的肩膀上看着店员将黄油夹在鲷鱼烧中,递给了他们一人一个。


    “!”


    风十郎三口吞下一个鲷鱼烧,他拖着才吃了一半的Mikey再次回到了队伍里。


    “你不烫?”


    Mikey满脸问号,虽然黄油中和了滚烫的鲷鱼烧,但那也不是可以让人三口就吃下去的温度。


    “超级好吃!”风十郎的眼睛晶晶亮,“都说了我现在没痛感!再买三个,我吃两个你吃一个,我还没观察他一分钟是怎么个极限赏味期法。”


    “哦。”


    不慌不忙把鲷鱼烧也都塞进嘴里的Mikey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面无表情的对着面带笑意的店员竖起了三根手指。


    “请尽量在一分钟内吃完哦。”


    店员姐姐看着这对再次出现的双胞胎笑着将鲷鱼烧递了过来:“但也请不要吃的太快,小心烫伤。”


    风十郎接过了自己的两份鲷鱼烧,他在Mikey吃慢点的提醒下终于是没有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回去我也要自己往鲷鱼烧里塞黄油。”


    他在一分钟内吃完了其中一个,刚想对另一个开动就看到里面的黄油开始融化并且流了一手。


    还真是一分钟赏味期。


    风十郎看了眼自己一塌糊涂的手,又瞅了眼站在前方好整以暇看他笑话的Mikey。


    “自己吃完。”


    风十郎一脸纠结的看着已经卖相不佳的食物,他咬了一口发现味道没什么变化只是手上更糟糕后,便理直气壮地向哥哥伸手:“给我纸。”


    Mikey:“在这儿等着。”


    他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向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前方的小巷里传来了痛呼,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飘进了耳朵。但是风十郎现在对一切小巷子都敬谢不敏,于是他仍站在原地等着Mikey很快出现,将纸巾塞到了他的手里。


    风十郎将手里的鲷鱼烧吃完,将纸巾攒在黏黏的手心中,他指向了前方的黑暗。


    “小春在里面。”


    Mikey顺着弟弟的手指看去,除了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当然知道今晚谁该在哪里又该进行哪些任务:“该回去了。”


    他避开了弟弟的话。


    “要到九点呢,还没到时间。”风十郎没动,他听着巷子里的动静,“快结束了。”


    Mikey便一言不发的陪风十郎等了下去。


    直到春千夜提着一把武士刀缓步迈出,凶性和惬意在他看到风十郎的一瞬间被收了起来。


    “小春。”


    风十郎喊了一声,他盯着那双因为吃了药物还有些涣散的瞳孔,又向下看到了他袖口暗黑色的血块。


    “怎么了,Venti?”粉色头发的青年无知无觉的小跑上前,他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风十郎手中的纸巾,最终还是蹲了下来。


    春千夜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了湿巾,他将风十郎的手连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盯着手背上那几道深刻的划痕看了半晌,知道他右臂上的弹孔也应该是这样。


    手再次变得清爽起来。


    风十郎看着这个粉色的后脑勺问道:“你怎么回去?”


    “我开车跟在你们后面。”


    Mikey从胸膛中冒出了一声嗤笑,他笑弟弟的畏缩,也笑手下的假装乖巧:“走了。”


    他将风十郎按在了后座上,像十二年前那样,像他一直所做的那样。


    雪从天上降落,仿若天上的牧羊人将羔羊赶入人间。


    风十郎看着在手心转瞬即逝的晶体说:“十二年前这时候也在下雪,Mi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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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在雪下大前回去。”


    “大家都变了。”风十郎听着身后压着速度的汽车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这声音吵得他脑袋生疼,便将额头抵在了默默拧着油门的双胞胎兄弟背上,“可可前几天还和我说他有在遵纪守法。”


    “他确实有。”


    “也许吧。”


    风十郎没有反驳,他的脑海中划过可可对着电脑屏幕的带有血腥气的微笑。


    金融池是牧羊人的放牧所,九井一收割一切盲目羔羊的血,来填饱自己和梵天这头巨兽。


    梵天的所有人对于法律的界限都早已模糊,他们甚至分不清做什么才算遵纪守法。


    “小春。”


    风十郎措辞着:“他——”


    “他没救了。”


    Mikey平铺直叙的指出,他目视着前方,看着目的地逐渐靠近。


    “梵天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救的。”


    只不过三途春千夜没救的时间最早罢了,他开出的那一枪,最终打在的却是自己身上。


    风十郎喉咙干涩,火辣辣的痛感沿着喉管直抵胃部,让他全身都灼烧了起来。


    “小春他——”


    摩托车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车也是。


    随着车门的开合,车上的人踩着薄雪向前。


    Mikey等着坐在后座上的人先下车,但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这家伙又想多了。Mikey望着天空得出结论,雪花落进他眼里,变成了一滴水珠划了下来。


    风在周身停滞,血腥味终于突破了牢笼钻进了Mikey的鼻腔。


    他猛地回过头去,沿着那双疑惑看着自己的黑眼睛向下看去。


    中过弹的右臂处的衣物早已被染成了红色,手背上被自己恶意弄伤的地方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撞过车板的额头开始红肿。


    一切被伤害的地方,最终都狰狞的朝Mikey露出了笑意。


    “啊。”被看着的人却没有丝毫发觉,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心理作用的头疼,原来是时间到了。”


    手上的血迹被他不自觉的蹭到了额头,又被他揉进了眼里。


    随着视野变得通红,风十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血。


    当你开始观测的时候,一切便将将开始。


    命运馈赠的礼物,价格也早就高悬其上,就像这一直蓄势待发的疼痛,就像这流不尽的鲜血。


    好疼。


    风十郎捂着右臂,他呜咽着弯下了腰。


    耳边的脚步声开始变得凌乱,有人捧住了那只右臂。


    “是我开的枪...是我...Venti...”


    【我开的枪!Mikey!是我!!!】


    过去与未来在Mikey眼前交织,不论是哪种头发颜色的三途春千夜都在支离破碎,他无法接受自己射中了重要的人。


    而且是两次。


    第一次便已让他永坠地狱,而这第二次。


    他挺不过这第二次。


    春千夜跪在地上,他被Mikey一把拨开了。


    过了十几天普通人生活的梵天首领迅速拾起了自己扔掉的一切,他抱着痛的在怀里颤抖的弟弟,就像从地底爬出的白骨捧着自己仍在跳动的心脏,带着永不放手的偏执和要杀死一切的戾气。


    “去把医生带来,三途。”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在三途努力了两次也无法站起后,Mikey便不想管他了,他直接抱着弟弟往门内走去。


    “等...”


    缓过来一点的风十郎制止了他的行动,他从Mikey怀里翻了下来。他痛的差点摔上一跤,被哥哥再次按到了怀里。


    “...放开我,Mikey。”风十郎没什么力气的扯了扯这臂膀。


    但是Mikey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先进屋。”


    就像他无数次对自己说的那样,他再也不会放手了,永远不会。


    他不容拒绝的拖着风十郎进了门。


    透过即将关闭的大门,风十郎看见那个跪在原地的人终于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一边向车走去一边颤抖着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雪下的更大了,落满了三途春千夜的肩膀和头顶。


    远远望去,他也仿佛是一只洁白的引颈就戮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