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抚云丝
作品:《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80章抚云丝
迫于真言符,祝遥栀说话也跟他们母子俩一样单刀直入。
还直接对仙盟盟主放狠话。
然而,出乎祝遥栀的意料,陆簪星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她都当了这么多年的仙盟盟主,喜怒不形于色也正常。
陆簪星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你在同情一只怪物?”
祝遥栀如实回答:“小怪物很好,比怪物更不堪的,是人心。”
陆簪星:“你在讽刺我?”
祝遥栀:“对,还有墨天音。”
太直接了,她说话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
陆簪星神色自若,喜怒难辨,只说:“在其位尽其责,一己之私在苍生大义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时,有人急步踏过一地落花,站在祝遥栀身边。
祝遥栀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李眉砂。
好处是,李眉砂帮她把陆簪星的威压挡了回去,她能动了。
祝遥栀立刻起身说:“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开玩笑,再待下去陆簪星可能会把她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比如她和邪神之间的契约,还有她其实是穿书过来的。
陆簪星不置可否,倒是李眉砂嘱咐了一句:“你等我片刻。”
祝遥栀没有回应,快步走了出去。
院中梨花仍然自开自落。
陆簪星看了李眉砂一眼,“你还是只停留在昙释刀法的清明意。”
李眉砂:“如母亲所说,未能寸进。”
陆簪星转眸看了一眼祝遥栀离去的方向,问:“你喜欢霎雪剑那位姑娘?”
李眉砂:“很喜欢。”
陆簪星眉尾一挑,“她刚才说要把我的心挖出来。”
李眉砂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平静地说:“她还说过要把我的脑袋削下来。”
陆簪星:“……”
她难得认真打量了李眉砂一眼,“…那你还喜欢?”
李眉砂:“为什么不喜欢?”
陆簪星:“……”
祝遥栀其实并不想等李眉砂,她只想跑得远远的,但系统非要她留下等陆簪星破开这个幻境。
所以她只好又坐回那个竹亭里,百无
聊赖地盯着桌上那壶九州月白,闻上去是香醇的梨花酿。
她闭上双眼,灵力向四周荡开,发现就算陆簪星来了,这个幻境也并没有变化,和之前一样在重复地等待。
“九州月白可是好酒,大小姐怎么不尝一口?”
一道阴柔的男声忽然响起。
祝遥栀立刻睁开双眼,发现不知何时,竹帘外立着一道身影,青衣男子怀抱一把古琴,面容看上去普普通通,混在庭院中的宾客里毫不起眼。
祝遥栀直觉,此人应该是用了易容的术法,也看不透修为。
多半是来者不善。
她掩在衣袖中的手暗自凝出灵力,随时准备召出霎雪剑,“阁下是谁?”
“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子扯唇一笑,眼神却阴毒了起来,“我的姊妹在剑阁惨遭你的毒手,大小姐转眼就望了?”
祝遥栀笑了,“剑阁?我杀了不少贱人,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故意激怒对方,想要逼这人露出破绽。
男子看她的眼神更加怨毒,“花尊者折在你手里,你这条命就拿来为她陪葬。”
“原来她当时不是空口说大话。”祝遥栀召出霎雪剑,霜雪剑光映她冷冽眉眼,“竟然真的有后台。”
花尊者既然敢在剑阁无法无天这么多年,她背后的势力少不了给她撑腰。既然如此,她也会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青衣男子拨动琴弦,阴森森地笑道:“大小姐不如喝几口九州月白,等下你死了可就再也喝不着了。敢动我们的同胞,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祝遥栀握紧手中长剑,冷笑道:“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幽幽琴音响起,流光变幻,转眼间祝遥栀已经置身一叶扁舟上,周围是冰天雪地,冬江枯水。
是幻境吗?
她心中谨慎,却见青衣男子拨弦荡出几道锋利流光,疾如惊雷,势如刀剑。
祝遥栀挥剑抵挡,霜雪华光荡开,江水封冻,但所有冰霜都在男子周围止步,他周身似有一层无形屏障。
祝遥栀看不穿这人的修为,直到他拨弦荡出的流光落地扭曲成无数细小的黑色蠕虫。
“孽物。”她断定。
也是,花尊者都能堕为孽物,那
她背后的势力肯定和孽物脱不了干系。
那她也就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啦。
祝遥栀之前击杀那些魔修获得了不少异化能力,现在通通对着面前的孽物用了出去。
青衣男子有些惊讶,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恶毒了,“你杀了多少兄弟姐妹?
“数不清了。祝遥栀利落挥剑,“别急,很快就加上你。
琴音荡出弦光,和凛冽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声响。
祝遥栀一剑把这孽物劈成两半,却不料这孽物直接分裂成两个,一起朝着她攻了过来。
啧,难缠。
祝遥栀提剑杀了好一会,却是越杀越烦,因为孽物一被她砍断肢体,就会裂变成新的孽物,最后变成了一群青衣男修在围攻她。
她一个人打一群实在有些吃力,打着打着身上就有些痛,应该被划了几道伤口,还要躲开那些循着鲜血就想往她伤口里钻的黑色蠕虫。
太恶心了。
祝遥栀心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突破口。
她刚才明明还在竹亭里,怎么一眨眼就踏着一叶孤舟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是因为响起的琴声?这里像是用琴音构筑的幻境。
那只要扰乱这些琴声,她就能找到破绽。
祝遥栀打定主意,手中长剑荡出冰雪,霜雪凝成好几道天心一剑,天降巨剑暂时阻挡了那一群孽物。
她站在巨剑上,随手从锦囊里拿出两把普通的铁剑,开始互相剐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再用扩音灵符传遍这方天地,盖过了那阵琴音。
果真有效,这片天地开始破碎,那群孽物也化作蠕虫四散,只有最初那个青衣男子,他骇然地看着祝遥栀,骂了一声什么。
祝遥栀听不见,因为两把铁剑相互剐蹭的声响太难听了,她的耳畔凝起霜花,暂时用灵力封闭了听觉。
她又回到了那座竹亭里,灵力凝成无数冰棱,将那个青衣男子钉在地上。
他还在骂骂咧咧:“无耻之徒!玷污高山流水的仙音雅乐!
祝遥栀继续拿两把破剑在他耳边刮出刺耳难听的声响,“艺术就是爆炸,你个没品的东西。
男子表情扭曲,生不如死,张嘴想要继续骂,但锋利冰棱从他的后脑勺贯
穿到他嘴里。
祝遥栀顺手把两把剑插在他身上,再把他的琴踢到竹亭里,“作案工具没收了哈。
她当然想得知这人是什么来头,不过审讯问话这种事情,还是扔给宿敌吧。
没多久,竹帘就被少年覆了轻铠的手指掀开,李眉砂回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陆簪星和李眉砂之间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祝遥栀还在想他们这淡薄得若有似无的母子关系,少年面色凝重地走过来:“你怎么受伤了?
“哦,刚才打了一架。祝遥栀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清理。
她一想到刚才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虫,顿时恶心得想吐,希望她身上没事。
李眉砂伸手掐诀,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祝遥栀身上所有伤口都消失了。
“哎?她有些惊奇,抬头问李眉砂,“你做了什么?
就算是再高阶的治疗法诀,都不能瞬间治愈所有伤口吧。
“没什么,少年眼若寒星,语气有些森冷地问,“刚才伤你的是谁?
“一个穿得一身绿的男人,被我钉在外面了,你没看到吗?祝遥栀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撩开竹帘,几根冰棱还钉在地上,但被钉住的只有一滩黑水。
“逃了。祝遥栀蹙眉。
李眉砂说:“没有逃,只是被杀了。
像是幕后的人担心泄露信息,把人抢先杀掉。
祝遥栀就看向那把被她踢到竹亭里的古琴,说:“那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李眉砂凝出灵力将古琴检查一遍,而后说:“琴弦用了抚云丝,至轻至韧。
“抚云丝是有什么门道吗?祝遥栀问。
“抚云丝由墨天音所制,据我所知,从不外传。少年声音泛冷,“仙盟确实需要用点血才能洗干净。
祝遥栀微怔。
花尊者背后的势力,竟然和墨天音有关,既然如此,会不会也和陆簪星有关?
她还在思虑,李眉砂掐指捏诀,幽蓝灵光一闪而过,“好了,你身上的真言符已经解开。
祝遥栀暗自心惊,还好刚才李眉砂没有趁机问她什么要紧的问题。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墨天音行事,是否都是盟主的授
意?”
“不尽然。”李眉砂沉吟,“我母亲嫉恶如仇,若是发现墨天音与孽物有染,定不会轻饶。”
也是,陆簪星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能狠心下手,墨天音要是敢在她面前蹦哒,已经被处决了。
“所以,墨天音是背着盟主做了不少手脚。”祝遥栀摸了摸下巴,“这人可真是越来越该死了。”
“嗯,该死。”李眉砂颔首,“先等抓到魔教圣女,再去处理墨天音。”
“……”祝遥栀哽了一下。
宿敌就一定要揪着她的马甲不放吗?
谈话间,庭院里忽然响起了宾客的祝贺声。
祝遥栀瞥了一眼,发现那顶花轿被抬了起来,华盖垂下的珠翠在日光下曳动流光。
花轿原本应该是入夜才抬进来的,不过真正的新娘子陆簪星都来了,这个幻境自然以她为中心。
祝遥栀有预感,这个幻境很快就会消散。
花轿被热热闹闹地迎至厅前,李梦戈在花轿前长身玉立,一身红衣衬得眉眼柔艳万分。他本就姿容昳丽,更别说现在一脸柔情,那张脸美得堪称倾国倾城。
可惜他再貌美,陆簪星的心也是铁做的。
轿帘被掀开,陆簪星一身凤冠霞帔,只不过盖头被她自己掀了上去。
李梦戈轻轻握住她挑开轿帘的手,笑得温柔迤逦,“一别十七年,相思无望,唯有再遇。”
陆簪星也许说了什么,也许没有。
祝遥栀的位置与正厅隔了一段距离,并未听清。
而下一刻,陆簪星拔钗为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李梦戈的胸膛。
李梦戈并不意外,只是伸手拥住了她,也一并拥住了那刺入心脏的剑锋。
“你不过区区一道化身,”鲜血溅上女子美而威仪的眉眼,“把我的恨,带给他。”
祝遥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李梦戈的身影已经破碎成萤光消散,幻境崩解,张灯结彩的长街与漫天飞花都化作旧日的烟尘。
竹亭也轰然破碎,祝遥栀往下坠落,她召出霎雪剑,稳稳地踏在剑刃上。
幻境破碎后才显出水月观的真容,云烟缥缈,蔚蓝海水环绕着一座孤岛,白玉一样的珊瑚构铸起一个圆台,台上供奉着高大神像,神像的面容在千百年的岁
月中已经模糊不清。
珊瑚下似乎有什么发光,光芒呼吸一样明明灭灭。
周围不少或御剑或乘飞舟,见到水月观都喜出望外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月观?”
“好浓郁的天地灵力,都凝成水雾了。”
“太好了,下面一定有很多宝物!”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御剑往下疾冲,然后,他还没有落到珊瑚上,巨大的黑影忽然钻出珊瑚丛,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吃了进去。
血色溅开,那些珊瑚将每一滴鲜血吸收干净,又是纯白无垢的白色,
祝遥栀有些骇然,无数黑影跃出珊瑚丛,是那些形貌怪异的孽物。
一众修士顿时惊慌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孽物?”
“该死,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不,不止是孽物,你们快看那些海水!里面有东西!”
祝遥栀循声看去,只见海水污浊,巨浪翻涌,无数黑影在水下盘踞,偶有庞然大物跃出海面,是鳞片森然的海兽。
难以计数的兽类像是嗅到了刚才的血腥气,纷纷红着眼睛游了过来。
有一些类似鲲鹏的海兽张开羽翼,犹如鹰隼拍水而起,张口就吞下了一只飞舟。
“是兽潮!救命,为什么水月观里会有兽潮?”
祝遥栀听到旁边一个剑修崩溃地大喊大叫。
陆簪星冷而沉静的声音响起:“走水路,速速离开此地。”
有人还在质疑为什么要走水路,祝遥栀一抬头,就看到了天空中蜿蜒盘踞的柔软藤蔓,羽毛一样的叶片簇拥着花蕾,绽开时里面是一只又一只贪婪的眼球。
有修士颤着声音说:“可是,水里都是海兽,我们一下去不是去送菜吗?”
很快,凛冽刀光从天而降,这一刀看似一线飞光,一落到海水中就发出了轰然声响,万丈海面竟然被一分为二,无数海兽被斩断成两截,痛苦而愤怒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更加密集的刀光爆开,昙华照破万海,玄衣少年的身影没入漆黑兽潮中。
祝遥栀并不意外,一刀分海,在场的这些修士中,只有李眉砂有这种本事。
有他截杀那些海兽,一众修士忙不迭降下飞舟,按照陆簪星指示的方向逃离
。
只有祝遥栀逃不了。
——因为系统说:“司空玉还在珊瑚岛上。”
祝遥栀暗骂一声,只好御剑往下。
司空玉现在差不多成了废人,还不够那些孽物和海兽塞牙缝的。
她先甩出几道剑光,把那些白色珊瑚铲了,见下面没有孽物,才敢落地。
珊瑚丛像是一层包裹着岛屿的外壳,下面的泥土寸草不生,不知道被什么腐蚀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溶洞。
每一个溶洞都漆黑幽深,完全看不到尽头。
她有些奇怪,“刚才还看到珊瑚底下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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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物,现在怎么一只都没见着?”
系统只是说:“你往左下方的那个溶洞走。”
按照系统指的方向,祝遥栀不情不愿地提着剑走进了其中一个溶洞。
她一手握紧霎雪剑,另一手用灵力燃起掌心焰,勉强照亮四周。
幽暗潮湿,不时听到水往下滴落的声音,越往里走,溶洞就越是开阔。
最后,祝遥栀走进了一个空旷的地下洞穴,奇异的花草散发甜糜香气,中间是幽绿潭水,看上去深不见底。
忽然,水面泛起波纹,巨大的黑影钻出水面,赫然是两条鳞爪张扬的黑蛟,眼瞳血红,森然可怖。
有一只黑蛟头上甚至长出了一半的龙角,蛟妖修炼几千年才能化龙,这两条老不死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的道行。
祝遥栀明白了,为什么她没有看到孽物,因为都被这两条黑蛟吓跑了。
她立刻转身往后跑,想要从刚才的溶洞离开,但洞口已经封上了一层屏障,她无法打开。
祝遥栀心凉了半截,质问系统:“你不是说司空玉在这?”
系统:“我没有说,但只要你在这里吸引这两条蛟龙的注意,他就是安全的。”
“贱人!”祝遥栀气得够呛。
系统保持沉默。
祝遥栀现在也没空骂她,因为一只黑蛟已经抬起蛟尾,向她扫了过来。
她快速挥剑,冰雪凝成障壁,勉强抵挡了片刻才被黑蛟甩尾击碎,祝遥栀得以趁机躲开。
但巨大的蛟爪向她袭来,漆黑泛绿的鳞爪锋利如刀剑。
祝遥栀一边抵挡一边四处躲开,忍不住问系统:“这两只东西有没
有什么弱点?
系统说:“水月观其实是蛟妖化龙之地,这两只蛟妖均有三千年修为,因为还未化龙,受发/情期困扰,它们的信香才会引发兽潮。
祝遥栀怒然强调:“我让你说弱点!
系统说:“没有。
“你和司空玉不得好死。祝遥栀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她的反抗激怒了那两只黑蛟,它们更加凶猛地撕咬了过来。
祝遥栀疲于应付,使出浑身解数勉强躲了一会,但她的灵力迟早会被耗空,没办法一直撑下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问系统:“为什么我能进来但出不去?
系统说:“大妖血脉稀薄,因此它们一旦陷入发/情期都会不自觉封锁一方天地,除非诞下子嗣,否则无法离开。
显然,这两只蛟龙被她坏了好事,不把她碾死绝不罢休。
眼见黑蛟一爪子向她盖过来,祝遥栀下意识凝冰为障,但她的灵力消耗太大,还没凝出一半蛟爪就向她扑过来,她只好闪身往旁边躲开。
那只爪子得有一扇门那么大,把洞中石壁都按塌了。
黑蛟一爪扑空,刚想抬爪继续拍向祝遥栀,森寒刀光一闪而过,黑蛟被斩断一爪,痛得发出嘶吼,声音沉雄,震得潭水翻涌。
祝遥栀有些诧异地看着提刀站在她身边的李眉砂,“你怎么来了?
李眉砂说:“先把这两只孽畜解决了。
祝遥栀心想,可能宿敌知道这两只蛟妖才是引发兽潮的原因,所以才寻到这里,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总之,有李眉砂一起,就轮到他们逮着两只黑蛟打了。
那两只蛟妖一见形势不对,扭身就要钻回潭水里,祝遥栀眼疾手快地挽出剑花,霜雪凝结,抢先一步将潭水封冻起来。
很奇怪,本来她的灵力损耗过大,但李眉砂一来,那些倾涌而出的水灵力竟然也能为她所用。
祝遥栀不由得想起之前曲涟说的话,冰灵根的修士最喜欢找水灵根当炉鼎,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李眉砂瞬间暴起,身影疾如雷霆,掠至蛟妖上方,手中长刀直直往下劈,刀锋刺入蛟妖头部,再沿着脊骨一路往下剖开,将骨骼和内脏一起搅
碎,鲜血向两边喷涌,像是凌空盛放的花。
太凶残了。
祝遥栀看得心惊肉跳。
而李眉砂面无表情地抽刀,转而把另外一只蛟妖也杀了,原本泛着碧波的潭水被染得血红。
“这两颗蛟丹你要不要?”少年回眸问她,手腕翻转,一记漂亮的振刀将刀刃上的妖血荡开。
祝遥栀回过神,说:“你杀的,给你吧。”
李眉砂就说:“那我炼成丹药给你。”
他收刀入鞘,快步向她走来,“可有受伤?”
“没有。”祝遥栀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
李眉砂掐指施下几个净尘诀,将两人身上沾染的血腥气涤荡干净,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被衣袍盖住的祝遥栀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李眉砂比她高了不少,所以这外袍披在她身上,衣摆毫无疑问地拖到地上,更别说上面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让她有些浑身不自在。
“你的衣裳.”李眉砂轻轻转开眼眸。
祝遥栀被他一提醒,才发现刚才和那个破弹琴的打架,身上被划了好几道,虽然伤口都被莫名其妙地治好了,但被划破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
其实什么都没有露出来,真受不了这些封建人。
“这个不用管,”祝遥栀摆了摆手,“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她脚尖一点,向洞口飞掠而去,抬手一碰,发现那道该死的屏障还在。
李眉砂在她身边问:“为何这里会有屏障?我方才进来时,并没有任何阻碍。”
“因为它只进不出。”祝遥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单跟他说了原因。
她揉了揉眉心,“蛟妖都死了,也诞不出什么子嗣,这里不会一直锁死吧。”
李眉砂说:“没关系,可以强行破开。”
她的宿敌一向都如此单刀直入。
祝遥栀退后了几步说:“那你动手吧。”
李眉砂伸手握住腰间长刀,还没拔刀出鞘,身形忽然一僵。
祝遥栀疑惑,“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的水灵力有些躁动,缓缓向她围了过来,轻灵掠过她从衣袖中露出的手指。
“我应该,中了毒。”少年气息微乱,话语也有些沙哑。
“什么毒?”祝遥栀微微睁大了双眼,什么鬼东西能不知不觉暗算李眉砂?
李眉砂默了一瞬才说:“是情毒。”
祝遥栀:?
她尽量冷静地问:“什么时候?”
“就在这里。”
少年没有回头,她只听得到逐渐凌乱的呼吸声。
“这里?”祝遥栀疑惑不解,“那我为什么没事?”
李眉砂缓声说:“是蛟妖的信香,从伤口渗进来。”
“你什么时候受了伤?”祝遥栀完全没有印象,无论是刚才分海截断兽潮,还是斩杀蛟龙,宿敌一直都是好好的。
李眉砂忽然转身往洞中另一边走去,疾步与她拉开距离。
祝遥栀只听得到他清冷泛哑的声音:“刚才我把你的伤转移到了我身上。”
她怔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