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假装退位。


    “真正的女主大人都来了，小人就先退下了。”


    几句话惹得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


    互动过后，轮到苏漾揭晓。


    主持人惯例询问苏漾：“漾漾，你猜的朋友是谁？”


    苏漾回答的很确定，“温欣然，肯定是她。”


    “你确定温欣然对你身上的痣都一清二楚？”


    苏漾点头。


    主持人故意卖关子，“那究竟是不是温欣然呢，让我们一起揭晓答案。”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巨大的幕布掉落下来。


    人影出现的同时，她身后巨大的烟花炸开，蓝色、红色、紫色。


    一朵朵绽开，最后一串字出现在天空。


    ——苏漾，神日快乐。


    礼花炫耀夺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场绚丽的烟花上。


    曾宇航却轻轻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苏漾。


    他不知道，他看苏漾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环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的田薇薇。


    女孩的目光却是落在他身上。


    被焰火点亮的夜空海岸，是一群各自心怀鬼胎的人。


    烟花结束。


    所有的绚烂归于平静。


    林梦推着一辆蛋糕车，缓缓走来。


    她唱着生日歌。


    苏漾身边的人都跟着一起唱起生日歌，祝苏漾生日快乐。


    这句话其实有些久违。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沈行之忙碌，会送她礼物，却不曾陪她过过生日。


    只有远在蝶城的奶奶，每年都会打电话来问问她，有没有吃长寿面，荷包蛋。


    苏漾心酸。


    控制不住眼眶湿润，“谢谢大家。”


    曾宇航忙道：“先别急着谢，我们还有礼物要给你。”


    说着，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有苏漾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惊喜让她感动。


    她情绪有些激动，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终于快结束的时候。


    林梦却悄悄把她拉到旁边，“漾漾，你看谁来了。”


    苏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道熟悉到，看到就会心口阵阵发疼的身影。


    男人倚靠在车边，路灯拉长他的剪影。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知道，他的目光，正是她的方向。


    林梦道：“去谢谢他吧。”


    苏漾问：“今晚的焰火是他准备的？”


    “还是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准备的。”


    林梦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对。


    “沈总推了公司里面一堆事情，专程过来的。”


    苏漾笑了一下。


    说不清这个笑容里面是什么意思。


    但总觉得，她并不十分开心。


    她语气奇怪：“那我还真是要过去好好感谢沈总呢。”


    说罢。


    苏漾抬步往沈行之方向走去。


    沈行之看到她，控制不住眼底喜悦。


    “漾……”


    “多谢沈总，百忙之中，还记挂着我的生日。”


    她距离沈行之还有一米距离，就不肯再靠近。


    语气说不出的淡漠。


    沈行之脸上的笑意微微敛去。


    他回头看了眼被拉来做司机的乔粤晗。


    乔·沈行之肚子里蛔虫·粤晗立刻明白总裁的意思，开着车走远了些。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气氛在一点点冷却，掉到冰点之前，沈行之开口：


    “你可还喜欢，今天的焰火？”


    苏漾浅笑：“沈总费心了，以我们今时今日的身份，您下次不必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苏漾还不起。”


    ——苏漾还不起。


    一句话，将他与她的关系，彻底划分界限。


    沈行之心口仿佛被重物砸了一拳。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结束，许多事情，他买办法向苏漾明说。


    他不求她理解。


    实在是，他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个生日……


    可这个惊喜。


    送的时机不对。


    苏漾脸上不见喜色，只剩怨怼。


    沈行之也是满腹委屈，他后槽牙几乎咬碎。


    好半响，才说出一句：“我送你的，何时要你还。”


    苏漾哼笑：“就是沈总从来都不要我还，我才更觉得心中愧疚，越发还不起欠你的。”


    “再者。”


    “沈总确实大方，不仅对我大方，对我那个不成气候的爹，一样大方。”


    “替他安排工作，帮他还钱，保他下半辈子无虞。”


    “沈总大度，又有钱，多去捐赠两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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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程的学校。”


    沈行之：……


    他当时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苏漾，就是怕她多想。


    偏生被乔粤晗说漏嘴，叫苏漾知道了这件事。


    苏漾眼底情绪藏的很深。


    她刻意隐瞒，不愿意叫沈行之看穿。


    那日，他奇怪来找她时。


    与她说那句，是他不好，惹她难过了。


    可那句话之后，再没有后文。


    苏漾等了很久，久到她生出错觉，仿佛那天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的一段臆想，


    他总是这样，一时给她蜜糖，一时给她砒霜。


    阴晴不定。


    苏漾永远摸不到他的喜好。


    这一步不是苏漾不愿意迈出，而实在是，她不敢……


    沈行之默了半响，“漾漾，除此之外，我再没有隐瞒你的事。”


    “是我不该瞒你。”


    他道歉，语气一再放软：


    “你想要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你最大，你想要什么，我都送你。”


    苏漾垂落下目光。


    “我不要。”


    “为什么？”沈行之蹙眉。


    苏漾想了很久，她缓缓抬起目光。


    悲伤的，痛苦的，纠错复杂的，满目伤痛：


    “沈行之，我不要你给我的。”


    “因为，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苏漾说完。


    她轻叹一口气：


    “你是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的，你奶奶心中的孙媳妇不是我。”


    “我……”


    苏漾顿声，“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做别人的情人。”


    “沈总，你上次来找我的那天晚上，就当成是一次意外吧。”


    她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来了。


    苏漾相信，沈行之也是这么想的。


    若非当成是个意外，他怎么不等她醒来，早早一个人就提前离开。


    不想被记者拍到。


    不想传出绯闻。


    不想让顾清栀误会……


    苏漾心口刺痛，莫名的连带她觉得心口堵闷。


    难受的反胃。


    苏漾一下子没忍住，跑到旁边，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沈行之连忙跑过去。


    眼底眉梢全是焦急：


    “漾漾，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