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怨气冲天

作品:《神女偏要悖逆天纲

    “你确定柳鸣弃来的是这?”


    月蚀影绰,光晕莹亮,只照的亭台楼阁绚丽夺目,扶襄穿着一身黑,带着个蒙面斗篷,正站在角落里,仰看前方的奢华繁复的楼阁。


    迦挽阁前朱笼红绸,娇娘如云,雕花大门敞开,老鸨正吆喝着男客,还有的男人脸色红润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这…是个青楼啊!


    「没错,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这附近」华胥跃跃欲试,「快进!梦主!」


    虽说南洲也有供女子玩乐的小倌窑子,可这处是个明晃晃的青楼,她一个女子是万万进不去的。


    扶襄利落地将短刃收回侧腰鞘中,摩拳擦掌,腹部缓缓运气,一个呼吸之间,借旁边摊子一登,爬上了青楼后院的房顶。


    没法力还有功夫,没在怕的。


    青楼后院全是娇娘名怜的住所,她正好进去,探查一番,看能不能扮成娇娘混进去。


    打定主意,扶襄从兜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满意地打量起来。


    「梦主,这什么啊?」


    扶襄将那东西展开,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脸上。


    “当然是人皮面具。”


    没有法力了没办法易容,但是还有最古老的方法,一张人皮面具可是好搞的很。


    扶襄贴好,望着后院一处非常热闹的地方,拍拍华胥的灵体,一跃而下,“走着!”


    扶襄这边刚刚从角落翻上房顶,前门的富态的老鸨便扭动着身姿急忙的迎进门客人。


    “弃公子来啦!”


    老鸨看到来人脸笑成了一朵花,语气谄媚的不行,“上房可是给你留好了,好酒好菜都给公子准备上!”


    来人正是柳鸣弃。


    他身着一身绿织长衫,堪堪入了雕门,看着仪表堂堂,仔细瞅却是眼下乌青,满身黑气,活被人吸干了精气。


    就连白日炽亮的双眸也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殷红光芒。


    老鸨是个普通人,自然看不到这些,一路跟着弃公子上了台阶,进了二楼隐秘的内室,声音放轻带着丝□□导,“公子…那东西…还要吗…”


    “要。”


    “得!”老鸨开心的直扶掌,连忙招呼身后手下,“都要!要贵的要嫩的。”


    身后膀大腰圆的男人哼哈点头,“妈妈,那房子里的…”


    “不听话的就解决!还用问我吗?”老鸨不悦的皱起眉头。


    “是是是!我这就去妈妈!”


    老鸨暗骂一声蠢材,转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稚房到了,公子,一会东西就到。”


    柳鸣弃舒展身体,似想到了什么,问,“阿夕姑娘呢?我要她来陪。”


    想到阿夕姑娘那销魂身段和柔波娇体,柳鸣弃本是俊郎的面容浮上淫|邪欲望,想着这次定要好好的弄个痛快,回头却见老鸨一脸的为难。


    她支支吾吾,“回公子,今日阿夕不在…被公仪…少君给包了去。”


    “什么?”


    柳鸣弃闻言,面目骤然狰狞,他一想到自己独独享用的阿夕姑娘如今正被那个死少君抱在怀中,而那少君还正是冀西殿下未过门的未婚夫,就恨的牙痒痒,直想着怎么什么都让他摊上了。


    望着柳鸣弃越发阴鸷的表情,老鸨赶紧安抚,“少君从未吃过荤啊,阿夕姑娘一直都是独属于您的,只是过去唱了两首小曲罢了,我给您找阿玉吧,阿玉性子柔顺,榻上花样多,保准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说罢,她拍了拍手,五六位穿着裸露的娇娘从内房婀娜而出,坐进柳鸣弃的怀中,朝他呵着气。


    身体被柔嫩的双手摆弄,柳鸣弃舒服地叹气,阴沉的脸也放松下来,“罢了,快些来,阿夕唱完也让她来。”


    他还是想着念着阿夕。


    ***


    扶襄将一个侍女丫头放倒了。


    这丫头是一个头牌娇娘阿玉房里的丫头,她发现时这丫头正在被人吩咐着倒石榴汁。扶襄将她拖进假山后朝背后猛地来一下,麻溜的换了衣服,然后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


    阿玉房间在哪里?


    后院装横颇有一派名门闺秀房中的清雅规矩,廊檐吊笼,雕梁画栋,假山环石,扶襄漫无目的地端着杯穿过长廊,就看到廊后的小厨房中,有几个妇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她灵机一动,偷偷蹲在门外,附耳去听。


    “这几日可将孩子都看紧了,我听邻居说,隔壁张木匠家的女儿也丢了。”


    “这都丢第几个了啊?”


    “世道不太平啊,快快等神女殿下赐福百姓吧。”


    偷听的神女殿下:“…”


    梆梆梆的几下剁肉声,老妇人将肉下进油锅,看着滋啦滋啦的猪肉叹了口气,“别说外头了,院里阿玉妹子的闺女不就丢了吗?连带着她现在也疯疯癫癫的。”


    “你们没听过最近坊市传出来的童谣吗?呦可吓死人了,说就是关于偷孩子的呢!”


    南洲世家与国家一派和谐,百姓也安居乐业,怎么可能会丢这么多孩子?


    扶襄觉得此事奇怪的很,想继续听听墙角,没想到她们哀声叹气一番后竟然不说了!


    这特么的。


    「梦主。」这时,自进来后一直装死不说话的华胥突然开了口,语气严肃认真,「吾闻到了许多因果的味道。」


    「这青楼里,不只柳鸣弃一只鬼,吾感觉到好多好多,都带着冲天的怨气,级别至少成了魍。」


    瀛九州人信仰神灵与亡鬼,死去的人化为魂灵,以特殊的阴邪方法修炼,可成鬼魅,魍,魙,最凶可直接成为鬼主。


    如此多的魍鬼聚集此处,可知此处的怨气有多重了。


    扶襄不明白,这一处小小的青楼中,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怨气。


    「而且我看到这些鬼有一部分都是稚子。」华胥觉得这一趟来的有些草率危险了,「梦主小心,柳鸣弃身上定是附了只魙,月蚀之夜至阴,它们聚集在这里一定有大事发生。」


    扶襄沉吟不语,想了片刻,“小鬼定然听从大鬼吩咐,我想办法混进柳鸣弃房中,看看怎么回事。”


    “你把你法力借我点。”她不客气的朝华胥道


    「啥?」华胥心想大袜子你在说什么呢,「吾没有啊!」


    扶襄冷笑,“这几日咱们两个也是知根知底了,你有没有法力我不知道?少废话,想好好合作就诚实点。”


    “不然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华胥委屈巴巴又咬牙切齿,脑海中灵体不停颤动,扶襄感觉自身体内慢慢充盈起了纯净的法力,于识海中拍拍华胥,“真乖。”


    神兽之力,果然至纯至净。


    华胥气的抖动身躯,「这是吾留着看家逃命的!」


    都被抢走了呜呜呜呜。


    扶襄安抚感受到身体澎湃涌起的力量,舒展身躯,刚要扬起一个笑,说“本殿罩你。”就听到厨房里的妇人们爬着另一侧窗框惊异出声,“啊!看!那是…阿玉妹子!”


    扶襄也赶紧偷摸跟着瞅。


    窗框对面是扶襄刚走过的长廊,尽头深邃黑暗,尖锐的女子惨叫声就从那里传来。


    只见一彪形大汉扯着娇娘的头发,朝她往最深处槐树后的屋中走去,被扯头的女子无力的伸手扒着墙,发出阵阵低吼。


    “这是…”里头一个妇人低低吭声。


    “别说了,也别管了。”另一人道


    扶襄冷凝的目光望着那大汉撕扯头发的手,良久,眯起眼睛:“走,去看看。”


    **


    迦挽阁后院惨叫连连,前院却是奢华糜烂。


    大堂内轻纱摇曳出暧昧弧度,脂粉气,沉香,氤氲浓浓的烟雾,娇吟调笑,此起彼伏。


    一个个带着银面具的侍卫分布在各个楼层的角落处,暗暗勘察这来来往往的男女之间升起的若有似无的“气息。”


    别人看不出来的,独特的“气。”


    二层一内室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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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琴声音峥峥,缥缈清冷如泉水淌过玉石,抚琴的公子披散乌发,垂着眼睫,温润雅致的脸清淡疏冷,修长指尖轻拂琴弦,沁入心脾,将楼中露骨的靡靡之音隔绝于室外。


    外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抚着折扇的公子,狠命的咳了几声,拼命朝自己扇风,“都已经布置好了。”


    “这里味道也太呛了咳咳咳,亏你也受的了。”那公子抱怨一声,“乌烟瘴气,人鬼混杂,真是个大是大非之地。”


    古琴声仍旧不止,抚琴的手从容弹出悦耳之音。


    见他并不答话,折扇公子啧了一声,“何时开始啊。”


    这脏污浑浊的地界他呆的实在太难受了,尽是些背地里的腌臜勾当,才会使此处怨气堆积,快些解决,他还要入宫看嫂子呢。


    “等鬼来。”抚琴的公子轻轻启唇,声音如潺潺春水与玉石琴音交织碰撞,泠泠作响。


    “一会就按捺不住了。”折扇公子一收扇子,“宗伯圣物在此,这些个鬼怕是马上就要抢了,待会怕不是要腥风血雨一场。”


    话落,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带着些戏谑的调笑意味,“说起宗伯圣物,这宗伯府少君可还在此处,若是一会动起手来…”他问,“元公子~你是想保他还是?”


    流畅悦耳的古琴之音,“铮”的一声,在内室中刮出难听尖锐的撕裂音,琴弦蓦地崩断,抚琴玉指紧紧压在琴面,彰显着弹琴者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想起了冀西最近传起的流言。


    宗伯府少君不曰将入主阙襄宫,做殿下的王夫。


    胸膛轻微浮动,元公子喘着气,感受心中腾然升起的情绪。


    折扇公子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那人说话,暗道一声你是能忍,转身飘飘然就要出门。然后他就听到身后抚琴的那人又拨了个音。


    他的嗓音平淡却又带着隐隐杀意,“将他杀了。”


    ***


    廊檐后的槐树枝桠诡异延伸,枝叶茂盛,看着庞然阴森。


    扶襄执起那侍女丫头的纱面,戴在脸上,轻手轻脚的穿过槐树触地的枝叶,没等到近前,她就闻到了一股难以接受的刺鼻臭味。


    如今已是炎热夏季,刺鼻中混杂血腥的臭就像是牲畜肉捂囔的腐烂味道,扶襄捂住口鼻,感觉自己马上快反胃了。


    咽一口唾沫,她强压那股恶心劲,俯在门前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断定那大汉已经走了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一道隔绝的门,屋里腐烂臭味更甚了。扶襄以指燃起微弱的光亮,探看着屋中的情形。


    前方地下的尸体层层叠叠,有的遍布齿痕,面目全非,还有的躯体直接成为碎肉块,骨头□□搅弄一起堆叠成座惨不忍睹的肉丘。


    恍若,乱葬坟茔。


    场面太过残忍,扶襄闭了闭眼睛,心中暗骂这迦挽阁到底是个什么狗屁青楼,背地里竟然残害人命。


    她继续朝里看去。


    这一看,她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房间的更深处放置着一个个停尸台,放眼望去,停尸台上躺着竟然全是不过十岁的稚童!


    扶襄感觉到了不对劲,南洲近来频频丢失孩子,冀西主城最繁华最大的青楼之一隐蔽后院中却摆满了死去的孩童,这是怎么回事?


    孩童死去却不下葬,摆在这里是要来做什么?


    扶襄小心翼翼的检查停尸台,走过台子尾部,赫然发现了上头刻着的小字“和骨烂”后头一一标记上了一,二,三,等排列数字。


    “和骨烂”什么意思?


    扶襄从没听说过这个词,于是便问,“华胥,你听过吗?”


    「骨头很烂?」华胥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里怨气极其强烈,全是哭泣的婴灵,而且…」


    「这里好像突然产生了法阵流动的气息哎。」


    华胥话音刚落,扶襄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微带阴邪笑意的话语,“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