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作品:《衔珠玉

    江云起同太子年岁相差不大,年幼时便选入宫做了太子伴读,二人从荷花亭离去,又相约着去下两盘棋。


    太子下棋讲究攻,而江云起讲究稳,二人下了这般多年,倒是分外默契,一来一回难分胜负。


    似乎想到了今日荷花亭的事,太子慢悠悠的下了个子,问道:“你觉得孤这九妹怎么样。”


    江云起目光落在棋盘上,头也未抬,只回了二字:“甚好。”


    若是他人说甚好可能是满意的意思,可江云起这人不是,他同太子一起长大,以往太子搜罗些东西同他分享,或是与他讲些什么事,若他没什么兴趣,便会敷衍的答甚好,太子听这二字,无奈的扯扯嘴角,得,又敷衍他。


    可看这人认真下棋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又觉得不满,顾又道:“哦~甚好,看来祁安对孤的妹妹还是很满意啊,听闻江夫人一直在为你的婚事忧烦,要不我遂她老人家的愿同父皇给你和九妹赐个婚如何。”


    这时江云起才有了些反应,他对上太子的视线,眉心皱了皱,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可,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哪儿戏了,我九妹对你可是情意绵绵,祁安不也认为我这九妹好的很嘛,我这可是促成一段好姻缘,怎么能说是儿戏呢?”


    江云起知对方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也不恼,气定神闲的放下手中的棋子,正好堵死了对方的棋局:“那也好,我有些时日未见过太子妃了,过几日也可去拜访一二。”


    太子一听,身形都僵住了几分,太子妃出身将门世家,一身的火爆脾气,二人相识也着实乌龙,太子在之前相中了一名女子,错认成了太子妃,后二人相处之下渐生情意,就此结成了连理。


    可这错认一事却一直不敢同太子妃讲,若让她知晓,太子想了想自家的屋顶,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即看向对面威胁他的人,不由气的咬牙道:“孤可是储君。”


    “哦~我后几日正好没事...”


    太子连忙打断他:“算了算了,孤的九妹看来也只是一颗芳心付东流了。”


    同太子分开后,江云起径直回了府邸,等回去后他才从衣服里拿出了今日秦眠塞给他的纸条。


    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御花园最西出,披风。


    很显然,是要归还他披风,其实这披风还不还都无所谓,且他也并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物,他之前本就没想过再拿回来,他粗略扫了一眼,便将那纸条丢进了炭炉里。


    ***


    秦眠今日为九公主抄的书还未抄完,离开宴会后又回到了九公主的屋子外等着。


    九公主回来后一见就看见,那屋檐下,秦眠正乖巧的等着,身子纤细,弱柳扶风,她今日才发现,她这个看似纯良的皇妹竟生了这样一副清纯狐媚的好模样。


    她大步走进去,脸沉着,没有看秦眠一眼。


    秦眠只发现了九公主今日回来心情不好,她不知什么原因,今日她离开时分明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就这样了,难道是她离开后谁惹到了她不成。


    九公主进屋后秦眠也欲进去,却听里面传来杯盏的摔裂声。


    “让她在外面跪着。”


    宫女们面面相觑,又看向了秦眠,平日里可都是主子让奴婢跪的,哪来的让公主跪在外面。


    可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公主,即便让她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若是其他公主倒是能顾虑几分,可这是宫里最无地位的公主。


    “十七公主,没听见吗?咱们公主让您在外面跪着。”九公主身边的宫女得了令出来,见秦眠还站着,走上前去说道。


    “我不知我犯了何事。”秦眠快速的在心里回忆了一下今日在荷花亭的经过,并没有想到自己有得罪九公主的地方。


    “我们家公主金枝玉叶,还望九公主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大庭广众之下还详装摔跤引起江大人的主意,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那宫女扫视了一遍秦眠,口气鄙夷。


    秦眠从未想到她今日这一摔在别人看来竟是这样的,可她分明没有这般意思。


    “我没有这样想过,让我跟皇姐解释一下。”说完她便慌忙的想进屋内将今日这事解释清楚。


    那宫女抬手将人拦下,脸上鄙夷更甚,满脸皆是不信。


    “今日人多,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十七公主平日里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背地里居然还会使这种手段。还望十七公主乖乖在外面跪着,若不然....”


    她往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太监见了,去拿了两根棍子来,架势很明显,若秦眠不跪,他们便让她跪。


    秦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想去解释一二,可对方的架势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原本以为这些年的棱角早在宫内磨平了,可今日才发现,遇到这种事她还是会觉得委屈。


    她并没有这个意思,也绝不敢肖想江大人。


    但她们都不会信,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摔了一下,却造成这样的误解,一抹涩意从心头涌上来,大家都不会信,她说了也无用了。


    “公主还不跪吗?”那宫女挑了挑眉,眼里的威胁之意明显。


    双腿慢慢的跪了下去,这是她早就磨灭了的自尊和傲骨,她想在这宫里活下去,便不能得罪任何一人。


    宫女见她跪下,才满意的嗤笑了一声,进了屋里去。


    转眼便到了用膳时分,冬日里天黑的早,精致的回廊里点燃了一盏盏灯笼,布膳的宫女踮脚穿梭期间,屋子里碳火升起暖意。秦眠身前的宫女来来往往,皆是面露异色的看她,她微微挺直了背,抬头看着被风吹得晃悠的灯笼,一簇微弱的火光映在了她的眼底。


    岁竹见她一直未回来,急忙寻了过来,秦眠见到她,扯出一抹笑来,又轻轻摇了摇头。


    直到屋子里的灯灭了,才有人来叫她可以回去了。可回去之时,又有人将她喊住:“十七公主留步,这是我们公主需要罚抄的内容,还望明儿一早送过来。”


    等人走了,岁竹才匆忙上前扶住了秦眠。


    回去路上岁竹泪水糊了满脸:“九公主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您跪着,你前日发热才好,如今又在天寒地冻的外面跪了这般久,若是又生病可怎么办。”


    秦眠敛下眼,将眸底的情绪挡住几分,轻声安慰道:“无事,我身子哪有这么脆弱。”


    深夜,万籁俱静,岁竹倚靠着桌子打瞌睡,秦眠正仔细的埋头抄书,她抄写着,突然将视线落在炭炉上。


    若是前些时日让她这般抄写,恐会冷的不行。


    ***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眠便将抄写好的一叠纸送去给九公主。秦眠帮她抄了好些年的书,若像有这种需要秦眠回去熬夜抄写的时候,就会在第二日卯时初送过去,贤妃一般一大早便会去检查九公主的罚抄。


    翠环打了个哈欠,刚出门就见前方影影绰绰的亮着个灯笼,那灯笼慢慢晃悠过来,等离得近了,拧着灯笼的女子也现出脸来,身姿纤细,尖尖的下巴,脸上没个二两肉,却更显得双眸大而灵动,只那双眸下的一片鸭青色在瓷白的肌肤上显得突兀的很。


    秦眠走近后将怀中的那一叠纸拿出来,翠环接过粗略的扫了眼。


    “难为公主一大早的给送过来。”话虽这么说,但表情却没什么感谢之意。


    “无事的,九姐姐本也要的急。”秦眠开口,昨日耽搁的时间多,加上夜间天冷,抄书的效率低了许多,等到临近卯时才抄写完,抄写完后又急忙送了过来,竟是一夜未眠。


    翠环见抄写的内容都是齐整的,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们公主还睡着,十七公主既已送来了,任务也算完成,剩下的就请自便吧。”


    说完,便拿着那一叠纸进了殿门。


    秦眠应了声,见人离开,也原路返回,冬日里天色亮的晚,即使这般一来一去,不过是稍稍泛了些白。·


    回去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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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便接近午时。


    她约定了今日午时需要去还披风。


    将狐裘拿布裹了出门去。


    御花园花木丛生,假山林立,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将狐裘放到约定的地方后,秦眠赶紧离开了,可刚出御花园,又想到虽然冬日御花园内未开放花儿,前去的人不多,但也不代表不会有人去,那狐裘是上好的狐毛所制,珍贵的很,万一江大人有事来迟了被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


    遂又回到了御花园,找了个假山石后躲着,等看着江云起将狐裘拿了再走。


    等了半刻钟,都不见有人来,秦眠脚都蹲麻了,莫不是今日有事耽误了吧,她拧起眉,又悄悄从草丛内探出张白嫩的脸去看。


    有温热的气息袭来,一抹身影无声站在了她的身后:“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江大人怎的还不来。”说完身子猛地僵住了,惊慌回头,就见她口中的江大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送个狐裘怎这般鬼鬼祟祟的。”他见她做贼似的模样,没忍住说道。本他今日不打算来,在宫中行完公务后就打算出宫去,行至御花园附近鬼使神差间还是过来了。


    一过来就见她在这后面探头探脑的,不像是还东西的,像个偷东西的。


    被人发现了刚刚那般模样,秦眠也觉得有几分羞耻,先问了个好,眼神躲闪,道:“我方才将狐裘放置那边的草丛内了,江大人快去拿,我用布裹了的,不会弄脏。”


    说完之后又想着二人孤男寡女的站在这处委实不好,若是被人看到告知九公主,那可就不好了,忙道:“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江云起回话,然后着急忙慌的绕过他离去,才出了假山背面,面色一变,又慌忙转了回来,还顺势拉着江云起往里面一挤,将人拖着鬼鬼祟祟的蹲在了草丛之间。


    秦眠一顿操作行如流水,江云起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她蹲了下去。


    “我可没癖好....”刚要说话,一直纤长细白的手先捂住了他的嘴,捂的结结实实,一点不带松的,一个字都不让蹦出口。


    他面色一黑,属实没想到次次见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十七公主居然敢捂他的嘴,再者他长这么大也属实没有让捂过嘴。


    少女独有的沁香暖意传来,那只手掌心还带了湿气,捂的这般紧,掌心自然是死死贴着他的唇瓣。


    他脸黑了个透,伸出手就想将她的手扯下来,正抬起忽触及秦眠的眸子。


    那碧透眸子带了点水汽,里面聚满了惧意和请求,正可怜紧了的看着她。


    “不要说话,求求你了。”饱满红润的唇一张一合,依稀可辨出她所说的话语。


    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说话声,想来她也是刚出去就看见了有人来,不想被人发现他们两有接触才这样。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呵,以为求求他就有用了,虽他确实帮了她几次,也不是个会陪她躲猫猫的人,他毫不留情的将秦眠的手扯了下来,扯下后也没理会对方的可怜神色,打算站起来离开,谁知后面那人急眼了,他才起身一半,就被身后之人一个蹦哒起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腰,硬生生将他拖了下去。


    然后他就自然而然的跌进了身后女子的怀里,秦眠将人拖下后,也觉得分外不妥,于是,又死死捂住了江云起的嘴。


    江云起属实被这一操作惊住了,头靠在一片软绵云面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嘴又被人死死捂住。


    秦眠见身下之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只觉得又慌又急又害怕,只得慌忙道歉,吓得眸子里都蒸腾起一片雾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您先别出去,被人看见我就完了。”


    江云起抬头,正好和秦眠视线交集,只见那红润的嘴一张一合,脸颊粉白,眼周晕染了一片红,看着可怜到了极点。


    那红润的唇鲜艳欲滴,长长的睫毛轻颤,像是怕他看不懂唇语,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