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忽然心急起来,她的步伐加快,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脆,偏偏步伐还踉踉跄跄,蒋今珩一看,连忙过去。


    谢清黎即将走到蒋今珩跟前时,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跌下去,她下意识闭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腰上倒是多了一双手,稳稳托住了她。


    一股清冽的乌木沉香味萦绕在呼吸间,令人沉迷心安。


    谢清黎不自觉回搂男人劲瘦的腰身,心里不由得感慨一句,他的怀抱好温暖。


    听到头顶的笑音,她清醒一瞬,想立马松开,又觉得太过突兀,大脑迟钝了几秒,最后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埋头在蒋今珩的胸口。


    “喝酒了?”嗓音很低沉,低头一看,只望见女孩雪白修长的后颈,除了酒味,蒋今珩还闻到一股果香味,很清淡,像是沐浴盐,又像是洗发水,很沁人心脾。


    “嗯。”


    “喝了多少?”


    谢清黎在脑海里回想几杯来着,四杯,不对,貌似是五杯,红酒度数不高,奈何她酒量太差,喝了一杯又接着下一杯,很容易醉。


    她这会儿不够清醒,也不想回答,只知道埋头。


    蒋今珩看到她泛红的耳根,稍稍拉开距离,想看看她的脸,谢清黎却不肯,还用力抱紧他。


    他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不开心了?”


    谢清黎还是不吱声。


    蒋今珩换个方式,“谁欺负你了?”


    这个谢清黎倒是回答了,她一本正经,“你。”


    蒋今珩面对一个小酒鬼,耐心十足,“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都不给我发信息,一走就是好几天。”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会儿的语气有多委屈,分明是在撒娇。


    蒋今珩去欧洲出差了四五天,还特意压缩行程,不然今晚回不了国内,白天工作繁忙,很多事情等着他决定,当然也有闲下来的时候,每次翻看微信,都是一些政商好友给他发消息,和谢清黎的对话框并无变化,也想过问候,又因为时差问题暂且搁置。


    他从未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却在面对谢清黎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迟疑。


    现在看来,有待改进。


    傍晚回到宁州,还没来得及归家,先去赴约,有一个长辈约他商议国企合作的项目,刚刚喝完茶,下楼后才知道这里有一场晚宴。


    “嗯,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他的嗓音饱含笑意,又问:“那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


    短暂的停顿,像是在思考,谢清黎说:“要矜持。”


    矜持。


    得益于她的提醒,蒋今珩总算想起,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环顾一圈四周,忽然微微眯起眼来。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很寻常的打扮,可他眼神闪躲,神色拘谨,不像是今天晚宴的来宾,也不是安保和侍应生,倒像是狗仔。


    那双黑框眼镜很古怪。


    对视不过两秒,男人察觉到时机不对,立马走人。


    旁边还有人驻足观望。


    蒋今珩无暇顾及他人,垂眸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还能走吗?”


    果然,怀里的人儿摇摇头,说话带着气音,“不能。”


    她这会儿开始脱力,没抱稳,双腿滑下去,蒋今珩只好搂紧她,双手如先前那般克制,四平八稳一动不动,没有往上,也不会往下越雷池半步。


    蒋今珩在她耳畔低语,文质彬彬,“那我送你回家。”


    “不要,”娇软的女声再次肯定,“我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里?”


    结果,怀里的人儿又不作声了。


    蒋今珩又说:“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低头一看,谢清黎的脸颊酡红,黑白分明的漂亮双眸迷离着,微醺醉酒的模样实在娇憨可人,就连胆子,也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若是清醒过来,又是一副端庄守礼的样子,估计很少逾矩。


    这一刻他私心占了上风,还想要触手可及的温柔。


    “要不先跟我回家?”语气很严谨正直,或者可以称得上冷淡,却也仅仅是为了掩盖内心呼之欲出的私念。


    谢清黎听清了,在他怀里蹭了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犯规,思考的时间,空气也跟着停顿,没等她想好,蒋今珩又道:“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语气,低哑的语气中带着诱哄。


    谢清黎大脑转运很慢,一听就被蛊惑了,她展开笑颜,“好呀,我跟你回家。”


    蒋今珩也笑了,“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征求过你的意见了。”


    谢清黎还催促道:“快点。”


    “马上。”


    蒋今珩将人打横抱起,有什么东西掉落,低头一看,谢清黎连高跟鞋都穿不稳,有一只掉在地上,铆钉尖头,裸色,另外一只勾在脚尖上,要掉不掉。


    刚刚已经看到她轻盈高挑的站姿。


    难得她还有意识,“我的鞋子掉了。”


    蒋今珩只好先把人放下,修长的指尖勾起那两根细带,又轻轻松松把谢清黎抱起。


    到迈巴赫后座,原本打算让她躺着舒服些,谢清黎却一直没松手,蒋今珩注视她安静的容颜,最后一起坐上去。


    大腿上的份量,不重,裙摆倒是异常宽大,好在后座空间够大,足矣容纳,就是整理好裙子,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驾驶座上,李叔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虽然刚刚看到他家少爷怀里抱着一个姑娘心里冲击不小,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事先前闹得沸沸扬扬,可谓是满城皆知。


    这两天刚有沉寂的现象,不知道今晚过后,会不会再度冲上榜首。


    他老人家未雨绸缪,“上回已经和杂志社打过招呼,不知道这回会不会乱报。”


    宁州有多家杂志社,大大小小数不过来,人多混杂,其中不乏为博关注无所不用其极的别有用心者,有些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就高抬贵手,蒋家固然有声望,也不可能一一制止。


    帖子是删不完的,也不可能把广大民众的嘴全部堵上。


    所以,蒋今珩说:“只要不过分,随他们去。”


    李叔点头,又问:“那现在回谢小姐的住处?”


    平板上,已经调出星河天地的导航路程,十八公里,用时三十分钟。


    但是,谢小姐醉了,独自一人在家不妥。


    在某个念头呼之欲出前,他家大少爷已经给出答案,“今晚回家。”


    饶是如此,李叔还是差点脚踩刹车,幸好稳住了,“要是夫人知道,可能会骂你。”


    哪有男人半夜三更带一个女孩子回家,尤其是没有确定关系的情况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嘴都说不清。


    虽然没到半夜三更,也没有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地步,但想想就不妥。


    “无妨。”蒋今珩有考虑这层因素,骂几句,无关痛痒,他也不会做什么。


    谢清黎大概是嫌吵,忽然想翻身,但没翻动,蒋今珩让李叔放下挡板,迈巴赫后座顿时形成一个隐秘的空间。


    他柔声问:“怎么了?”


    “难受。”谢清黎只觉得头痛欲裂,想睡觉,又睡不着,她闭着眼,眉头蹙起。


    “谁让你喝那么多,以后不许喝了知道没有?”摸额头也不烫,不是发烧感冒,蒋今珩安抚她,“很快就到家了,喝了醒酒汤就可以睡了。”


    谢清黎像是听进去了,嗯了一声,又忽然说道:“我刚刚打了人,打了他一巴掌。”


    蒋今珩眼底闪过微微差异,顺着往下问:“谁?”


    谢清黎这会儿睁着眼,看到男人清晰流畅的下颌线,和梦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她一双明眸澄清透亮,很灵动,“不告诉你,放心,我不会打你。”


    蒋今珩被这番话逗笑,“知道还手就好,不能任人欺负。”


    车内光线忽明忽暗,没有刻意开灯,女孩漂亮的肩颈线映入眼帘,肤白胜雪的肌肤在黑暗中散发出莹润的光泽,再往下的弧度饱满丰盈,蒋今珩知道非礼勿视,此刻却很难做个正人君子。


    不算暴露。


    但是今晚未免太过盛装打扮了吧,她好像很喜欢穿吊带或抹胸一类的礼服,很明艳张扬,犹如初见的时候,在台上侃侃而谈,自信从容,整个人都在发光。


    “你要是想打,也可以打我。”男人皮糙肉厚,很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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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又会听到类似‘我不敢’的话,这次倒是挺安静的,就是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似乎陷入某种难办的困境。


    谢清黎不太信,哪有人任打任骂,“真的吗?”


    蒋今珩说:“嗯,如果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谢清黎却摇摇头,“打人是不对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很熟悉的铃声,谢清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电话,想找找在哪,蒋今珩已经把她的手机递过来,“你妈妈的电话。”


    谢清黎一个激灵,看眼四周,哪里是晚宴现场,明显感觉到自己坐在车上,不,是坐在男人的腿上,她酒醒了大半,和蒋今珩对视上,她眨眨眼,自己果然没有看错,部分记忆涌来,没等想通,第二通铃声又响起了。


    “不接吗?”


    当然要接。


    她点点头,蒋今珩帮她滑下接听键,付静湄的声音传来,“阿黎,你去哪了?”


    “我……妈妈,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怎么不事先说一声?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到家就好好休息。”


    “……好。”


    电话挂断。


    得益于迈巴赫封闭的隐私功能,谢清黎听不到外头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只知道后座内静得可怕,要是有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恐怕都听得见。


    俩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似乎还红温起来。


    幽暗的室内,谢清黎面色潮红,甚至不敢大声喘气,半响过后,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刚刚答应了,要跟我回家。”


    那点潮红,随着话音落下,迅速扩大。


    喝酒果然误事。


    谢清黎两眼一黑,已经不敢深思,又觉得头脑发热,索性闭上眼,大脑的思考尤为迟钝起来。


    “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今珩静静地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嗓音微沉,“你要反悔?”


    无论如何,谢清黎也说不出“不是”这两个字。


    “你明明答应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哀求。


    谢清黎没接话,又埋头在他的胸膛,似乎嫌不舒服,扭了扭,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蒋今珩只当她默认了,心满意足地勾唇,很快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现在是初夏,俩人的衣衫只有一两层,委实不厚,有些部位接触太过密切,这种感觉很微妙。


    第一次那么清晰。


    浑身燥热,有种不顾一切获取的冲动。


    终究是克制住了。


    在谢清黎看不见的地方,他咽了下喉咙,随即淡淡将视线投到窗外,以此转移注意力。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谢清黎自然不知道迈巴赫经过恢宏大气的石雕大门,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几米之外就是陡峭的悬崖,那里有号称宁州市最美的海岸线。


    今晚的夜色很美。


    初夏的虫鸣声很嘹亮却不聒噪。


    最后,迈巴赫停在花香四溢的园林中。


    蒋今珩踩着大理石地板,一步又一步把人抱回去,别墅内的佣人早已收到通知,见到这一幕,平静的神色中暗藏惊讶,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就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到二楼,蒋今珩略微迟疑,想了想,还是把人抱到三楼的客房。


    他当然愿意让出自己的主卧,又唯恐谢清黎一觉醒来落荒而逃。


    把人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像是找到了更舒适的地方,熟睡的人滚了滚,蒋今珩竟分不清这会儿的睡颜更甜美还是在他怀里的更甜美。


    手上一空,心里也有块地方缺了一角。


    偏偏又不能把人怎么样。


    也不能这样睡下去。


    醒酒汤是喝不了了,蒋今珩让佣人过来帮谢清黎换衣服,等待的时间,谢清黎忽然开始掀裙摆,嘴里还喊着,“热!”


    别墅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五恒系统,温度保持在23℃,宛如春季,哪里热了?


    一摸额头,也不烫。


    裙摆倒是胡乱扯开了不少,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小腿。


    谢清黎翻了个身,裙摆又堆到膝盖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