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6

作品:《声不止息[破镜重圆]

    按照以往惯例,祁星羽免不了要在她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可能会问她有没有吃饭,也可能会缠着她瞎聊,但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点到为止,给了参考意见就溜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地方会被摄像头拍到?可这也不对啊,之前在节目上,不就凭着自己块头大,把她挡得严严实实。而他那张嘴,不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


    易安彤心中犯疑,隔着电脑屏幕观察起祁星羽来,试图揣摩出那人如此反常的原因。


    不远处,祁星羽正卷起台词本,怒目而视。站在他面前的四个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剩下两个节目的内容并不算难,可即便这样,祁星羽也没料到这几个人能差成这样!要不是他被医生警告过,不能过度用嗓。否则他现在就想扔了导师的身份,直接替学员上场表演算了。


    带过无数学生的祁星羽,此时愣是被气得脑壳发懵,甚至组织不出来任何一句话来纠正这几个人的小毛病。


    四个学员就跟个鹌鹑蛋一样站在他的面前,每看一眼,他就忍不住多叹一声。他只能低头扶额,避免自己看到面前的人,自然也就没能关注到易安彤投来的目光。


    易安彤在目睹这一切后,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她只知道祁星羽的脾气很好,好到在外面被人破口大骂时,他都会陪着笑脸带自己溜走。


    原来,这人发起脾气的时候是这样啊。


    她在心里感慨道,却是不可控的想要知道原因。


    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装好脾气?为什么事事都让着她?又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还有,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了正轨上,自己却那么那么难受呢?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无数种猜测、推断在易安彤的脑子里到处漂浮。这一刻,她是被理智和感性相互拉扯,渐渐模糊了眼前的道路。


    而在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只差一丝便会突破桎梏,翻涌而出。


    轰的一声——


    练习室里再次爆发出念台词的声音。


    易安彤被这阵杂乱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她赶在祁星羽抬头前的那一刻,收回了目光,强装镇定,继续整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她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给扔了出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制作上。却不成想,还没等她平静几分钟呢,祁星羽又走过来了。


    那人还是跟上回一样,蹲在自己身侧,不近也不远,说道:“改好了吗?需要帮你再看看吗?”


    声音轻柔温和,丝毫听不出来这人生过气的痕迹。


    易安彤被这道声音勾的有些恍惚,拿着电脑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连忙说:“嗯,不用了吧,等成片再说吧。”


    她以为自己无法抵御的是男孩子撒娇求饶,可直到刚刚,她才明白自己真正无法抵御的是祁星羽这个人。


    他的一呼一吸,一字一句,正是因为少了那份装出来的刻意,所以比起之前更为致命。


    这个时候,易安彤头一次后悔来参加这个节目了。搞自由配音员会饿死又怎么样,大不了她放下理想去打工当牛马,都比现在时时刻刻要抵御致命诱惑强。


    此时,她内心就一个想法,祈祷祁星羽赶紧离开。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人真就如她心中所想那般,干脆利索地离开了,一句多久的话都没说。


    这一通操作下来,易安彤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直觉,甚至开始怀疑待在这间练习室里的人到底是不是祁星羽了。


    刚被压制下去的念想此时又翻滚出来,折磨得她无法工作。


    易安彤对着自己的电脑桌面发愣,脑子里却是把他俩从重逢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越想心里的疑惑越深。


    等组内成员陆续离开后,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果断抱着自己的电脑,把人给拦下了。


    “那个......我还没弄完,但是我觉得好像有点不顺。”易安彤堵住去路,说谎的时候声音都是虚的。


    祁星羽不着痕迹般轻轻挑眉,明知故问道:“刚才那会不是说想等成片吗?去那边坐着吧,你电脑也不轻。”


    易安彤跟在对方的身后,坐到沙发上后,顺手就把电脑放在了桌子上。她打开了自己的半成品,点了播放。


    制作过程中的特效有点多,笔记本电脑没连接电源,一旦预览播放起来,就不出所料地卡了起来。


    这会已经临近中午了,马上就是饭点了,而她却强迫人“加班”,越想易安彤越觉得不好意思,时不时地摸几下鼻尖。


    “整体还可以啊,就是这个地方前后帧衔接不太流畅,不排除是没渲染成片的原因。还有之前说的调整顺序,在情绪爆发那里,可以再加快点节奏。只不过这样的话,你的配音难度就增加了,这一点量力而行吧。”


    祁星羽精准跳转到有问题的帧数画面,一点一点地诉说着自己的建议。不只如此,他还新建了个word文档,详尽地把问题及修改建议给写了出来,上面还标注着具体时间坐标。


    易安彤坐在他的身侧,看着对方认真负责地为自己的作品做出修改,一时之间竟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为什么?”


    “嗯?你说什么?”


    对方显然没听清自己的话,面对祁星羽的追问,易安彤却有些难以启齿。


    当初抛弃的人是她,重逢以来百般拒绝的人也是她,嘴上说着他们只是导师与学员的关系的人更是她。


    如今对方做到了,她却想问问原因。若她真问了缘由,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不知足?


    她又一次避开祁星羽投来的目光,却是在心里嘲笑自己贪得无厌。


    两个人之前距离不过几尺,只要有人稍稍往旁边一靠,就能触碰到彼此。


    练习室的大门紧闭,里面只剩下一盏灯还亮着,高处摄像头的电源灯在闪烁几下后,便彻底熄灭了。


    寂静持续了许久。


    祁星羽写完建议稿后,毫无前兆地笑了起来,整个人离易安彤更近了。


    在对方一脸疑惑中,祁星羽噙着笑,无奈说道:“姐姐是想问我,为什么忽然保持距离吗?”


    易安彤心里猛地一惊,在对方炽热真诚的眼神中,四处躲闪,下意识扯了谎,“没有,我没什么想问的。”


    扭到一半的脸忽然被人捏住,半强迫性地让她不得不直视那道目光。她心中泛起不悦,皱着说道:“有摄像头,你放开我!”


    只见对方轻轻一笑,解释道:“放心吧姐姐,摄像头有定时关闭的设置,这会已经关了。”


    闻言,易安彤的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是冷哼一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奈何那人依旧不依不饶,自顾自地推断起来了。


    “姐姐是对我这个尽职尽责的导师身份不满吗?之前不是姐姐亲口说的,我们之间只是导师与学员的关系吗?怎么这会又不满意了?”


    “姐姐既然不满意了,那就是我的错。但这样的话,姐姐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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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越说越没边,易安彤不耐烦的甩开卡在自己下颚上的手,抬眼就落入了对方真挚的眼神中。原本酝酿好的拒绝话语,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泯灭于唇齿之间。


    她数次张口,却还是不忍心说狠话,只得委婉道:“你......别装,好好说话行吗?”


    话音刚落,祁星羽果断收敛起这幅模样,贴着易安彤乖巧的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


    “姐姐,忽然疏远是因为我昨天察觉到自己好像干了好多错事,所以我不想再让你为难了。如果这件事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以后坚决不会了。但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这是祁星羽在重逢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向她提出请求。这个请求无关任何私事,单纯是为了他们之间仅存的感情。


    易安彤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从在节目里见到祁星羽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这人的身上看到了两个字——拧巴。


    一方面是祁星羽急切地向自己表达爱意、挽救感情;另一方面是他在面对曾经的隔阂时,下意识的慌乱、解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冷静。


    所以她想,祁星羽有问题想问她是正常的,但她也害怕这人忽然耍赖,于是便说:“我只答三个,超过三个就不答了。而且,有些事你很清楚我不会同意的,所以就没必要问了。”


    祁星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低头搓弄着自己的双手,语气相当不确定地问道:“当年提出分手真正的原因并不是符老师的事情对吗?”


    “是,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易安彤回答道,不懂这人为什么明知故问。


    祁星羽苦笑,说道:“我只是确定一下,第二个问题,分手的症结在于我本人对不对?”


    易安彤微微皱眉,她没料到祁星羽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其实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眼下却是不能不答。


    “是的,不过也有我个人的成分在吧。不过就算你弄清楚了,对于现在而言还重要吗?”


    “重要!”祁星羽抬起双眸,眼中的爱意在不停翻涌,试图喧嚣着将易安彤卷入爱河。


    易安彤明显愣了一下,连同着心脏也跟着猛颤一下。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牙齿咬着口腔内壁,用痛感抵抗着这份冲击。


    “我知道姐姐一直觉得我小,觉得我不懂事。可是,如果不弄明白这些,我又该怎么待在你身边呢?”


    祁星羽悄悄地抓住易安彤的手,见对方没有拒绝,便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像是曾经他抚摸爱人的脸庞那样。


    “可能姐姐觉得,我现在问这些太晚了。这件事情我早该意识到的,姐姐不是那种会随意连坐旁人的人,更何况姐姐比谁都清楚我的性子。这么晚才发现问题,对不起啊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祁星羽的话很真诚,就跟出发旅行前那天一样,问什么答什么。没有伪装,没有掩饰,捧着一颗真心展现给易安彤。


    可是,五年啊,祁星羽的这番醒悟用得时间太长了,长到易安彤完全不确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她压抑着哽咽的喉咙,迫切地想要结束话题离开。她追问:“最后一个问题呢?赶紧问完,我饿了。”


    早就酝酿好的第三个问题,却让祁星羽迟迟不敢问出来。


    最后,在易安彤的再三催促下,他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整个人埋在易安彤的肩颈处,说话时的声音里带着不安、委屈和乞求,听得易安彤一样晃了神。


    他问道:“姐姐你会一直一直爱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