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请手下留情！”


    零亦收了灵力，冷哼一声。


    “好吧。”


    月铃手中白色长剑也随之消散。


    渊若：“殿下，王上找你。”


    零亦瞥了一眼月铃：“我还会来的。”


    直到零亦离开后，月铃缓缓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按照渊若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停留在这里，更何况，他现在没有丝毫想走的打算。


    “殿下一直一来都住在祭坛，除了王上，他几乎很少说话，长此以往，他便养成冷漠的性子。”


    月铃：“他不是住在瑟殿吗？”


    渊若这才买明白，她是误会了：“他不是大殿下，他是王上的另一个孩子。”


    “另一个孩子？！”月铃身形微震，他还有一个孩子。


    千年来，他竟然跟其他女子有了别的孩子。


    月铃苦涩一笑，都已经选择离开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娶妻生子呢，她真是异想天开了，没有人会永远不变，更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


    “殿下先天不足，需要幽域的灵力来维持生机，每日王上都会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为他时刻担忧，一旦出现灵力过载或者不足的情况，随时都会要了殿下的命！”


    月铃实在看不懂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他的授意吗，还是想要告诉她，没了她，他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渊若自顾自说着：“后来出了祭坛，同龄的幽灵没有入宫的可能，哪怕是当一个奴隶，王上更是很少主动说话，故此殿下一直都很孤单。”


    “到后来，为了证明他的地位，他必须遵循幽域的规则，亲手杀死养育他的母亲。”


    月铃蹙眉。


    “殿下，很孤单，但绝对没有那么仁慈。”


    “就在某一日，一名少女误闯了幽域，按照幽域的规矩，只要足够美丽，她便会被献祭给王上，王后娘娘，您该知道的。”


    “幽夜收了她？”月铃冷漠道。


    “您还是不够了解王上，王上除了您，从来就没过其他的女人。”


    月铃讥讽：“是吗？”


    渊若：“那日，那个女子跪在地上，求王上收了她，因为一旦被拒绝，她绝对会沦为数名幽灵的猎物，受尽耻辱，饱受折磨，王上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不出意料的，王上只是冷漠挥手，婉拒了她。”


    月铃看着他，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说了这么多，他到底表面什么。


    “在放逐的路上，另一名女子突然现身，她杀了数名高阶幽灵，硬生生从他们手中救下了那名女子。”


    “那是殿下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他在高处目睹了一切后，眼中留下疯狂与占有，或许对他来说，那真的太有意思了，他第一次指着一个女子说‘我要她’，然后殿下放走了另一名女子，那位女子也成功进入了王宫，成了殿下唯一的婢女。”


    月铃眉头紧锁：“这个女子是不是就九玄的慕曦公主？”


    好像又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


    “是，”渊若有些吃惊，王后竟然认识她。


    不用想也知道了，定然是慕曦使了什么法子，逃出了幽域，零亦看着一直被自己掌控的小奴婢不听话，肯定是要抓回来，好好教训一番。


    她捂着头，这不就是人间的奇葩话本里的故事吗。


    “渊若，我对他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感兴趣。”月铃撑着脑袋，叹息道。


    “您需要感兴趣。”


    “这是何意？”


    “您不好奇他的母亲是谁吗？”


    月铃望向窗外，“这些都与我无关。”


    渊若：“您离开后，还记得王上对您做过什么吗？”


    月铃怔怔望向他，不可思议，那日，她是含着伤离开的，虽然伤势很轻，但是……


    “他做了什么？”意识不对劲后，月铃连忙发问道。


    “这个，就只有王上有权力告诉您了。”


    “不，不会的，你不是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吗？”月铃声音越来轻，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幽域有一个大的忌讳之处，凡是幽域者与外域所诞生的孩子，注定沦为猎物，遭受抛弃。”


    渊若见她失神，松了一口气，这下，她该去找王上了吧。


    渊若走后，月铃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恍惚。


    良久，她站起身，鼓足勇气，这一切，他都欠她一个交代。


    推开大门，外面的婢女没有阻拦，像是受到了特定的授意一般。


    月铃循着记忆一路走去，宫殿里，幽夜淡然坐在王座之上，零亦站立于下方。


    “父亲，你把她借给我几日，一定会毫发无伤归还于你。”零亦见幽夜不肯松开，再次说道。


    “不行，”幽夜倚靠在王座上，声音清冷，拆穿了他的心思，“要抓人，自己去。”


    零亦咬牙，父亲怎么就是不肯放手呢。


    “谁？”零亦立刻便发现了月铃的存在，抬眸看向她。


    月铃看了看零亦，心中复杂。


    “我来找你。”月铃抬头看向幽夜。


    幽夜微愣，漆黑的眸子轻轻晃动，变得柔和下来，但很快便恢复平静，零亦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主动退了出去。


    幽夜坐在上方，冷漠道：“何事？”


    月铃主动走上前：“告诉我，零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夜的眸子冷了几分：“谁告诉你的？”


    月铃见他这般，心中便坐实了猜想，她愤怒上前，揪住了幽夜的领口，“幽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幽夜轻轻笑了一声。


    月铃怔了怔，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没有想到，知道他的身份后，你首先表现出来的，是愤怒。”幽夜平静看着她，似乎任她摆布。


    月铃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的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泪沿着脸颊缓缓落下，最后像珠子一般落在的地面。


    幽夜先是错愕，慌了神，他出于本能去她拭泪，温柔道：“你别哭，别哭了，我错了。”


    月铃用力敲打他的胸膛，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失声痛哭。


    上一次落泪还是在千年前，因为找到魂铃过于激动，而这次，无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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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还夹杂一股异样的情感。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幽夜的眸底暗淡无光，她还是很讨厌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月铃几乎嘶声呐喊。


    幽夜震惊回过神：“你……承认了？”


    月铃背过身，坐在一边。


    幽夜再次小心翼翼靠近，轻柔道：“铃铃，我们不闹脾气了，好不好？”


    月铃擦干眼泪，淡定道：“幽夜，那个孩子的事我还没忘，。”


    幽夜低着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走了。”幽夜开口，“大概也不可能活着了。”


    月铃错愕看向他：“是你做的？”


    幽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他吗？”


    月铃摇头。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他确实有我的血脉。”


    “为何？”


    “不知道，但应该是跟幽域的一种力量很像。”


    “我说过，我会让我们有一个孩子的。”


    他问过月铃，她说过，她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他一直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只是还没说出口，她便决绝要离开他。


    他更是生气，独自养育着这个，一晃便是千年。


    “幽域有股潜在力量，幽域的王是可以使用它让任何一个女人怀孕的。”


    “尤栾惜动用类似的力量，诞生出了一个孩子，但是铃铃，我从来没有碰过她，甚至一度怀疑，她改变了那名孩子的血脉。”


    “那你为何？”


    幽夜默不作声。


    “因为王上需要一个孩子交给幽域使者。”渊若走进来道。


    幽夜撇过头，默许了他的话。


    “王上需要一个孩子来顶替您的孩子，因为如果他不去，去的便是零亦殿下。”


    “是这样吗？”月铃看着幽夜，幽夜低沉着眸，轻声“嗯”了一声。


    两千年前，那个孩子出现时，他便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这样便不会总有幽灵为他进献女子，请他绵延王嗣，他当时还没能够出幽域的能力，也没法子出去找月铃，只能利用他暂缓一切。


    后来，他终于分离出大量的魂魄，成为了北夜，见到他的最想见到的女子。


    成婚后，他更是坚定了这类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他与她的孩子，去那个地方。


    能活下来，便是王，活不下来，便是烟消云散。


    “这便真相？”月铃的唇角上扬，“幽夜，你也太小瞧我了。”


    渊若没有继续开口，他还是不要说了，王上其实一直想说，但是你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外加王上本来就是什么都放在心里，对上当时你那个冷漠的模样，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月铃顺势按着他往下压，强势道：“你不该瞒着我，你浪费我们千年的时间。”


    幽夜一笑：“你……原谅我了吗？”


    月铃坐起身：“你该来找我。”


    幽夜低着头，他是真的很生气，他不能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她。


    他只是想试一试，她会不会回来，结果，他等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