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作品:《被我渣了的前任们[修罗场]》 85有隐疾还要选妃?
宽敞的街道旁柳枝摇曳,时王府门前两头蛰伏的石狮静候在月光下。
不远处一阵马蹄声碎,一位身着鎏金刺鳞殷红宽袖长衫的男子乘着夜色而来。
利落地翻身下马,男子披发垂腰,静默的脸上轮廓分明,肤色透着剔透的玉白,高挺的鼻梁两侧眉骨锋利,其下一双丹凤眸在夜色里倒映着清皎云月,让旁人不禁瞧着恍了神。
所谓光风霁月,便是如他这般吧。
若是此刻男子的唇随意扬起一角,极清浅淡一笑,指不定要有多少王城的女子们在今夜为之倾倒。
“王爷,长公主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可要移步……”
殷红宽袖长衫的手轻抬,男子露出了白皙的皓腕,骨骼匀称,掌心延伸而出的指节长宜分明,施施然悬停在宽肩右侧。
见状,一旁的心腹仓促垂首,自觉闭上了嘴,极有眼力见的噤了声。
鎏金刺麟的衣摆拂动,墨色长靴刚下了内院的台阶,男子正要轻步往卧房去,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极为耳熟的厉喝:
“国祀大典在即,你还知晓回来?”
闻声,自觉来者不善,男子脚步蓦的一顿,僵住了身形。
在时慕长公主逼近时,男子终是抢先一步悠然转身。
“皇姐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男子紧绷的身形缓了缓,语调像是松了口气。
他一袭殷红华服伫立在院中的花树下,一时间不知是花树衬得他越发俊美灼人,还是他将花树托得风雅致趣。
“时云起!”时慕长公主听他这般风轻云淡的话术,便知晓,他今日又准备揶揄或寻个理由搪塞过去,登时加重了斥责的语意。
时云起淡淡抬眸,一对涅槃凰生的瞳仁,漂亮得宛若珍藏在价值连城的宝匣里──流转着淡漠的珠光的一对稀世名器。
时慕长公主怔了怔,不论瞧多少回,都会被她这个幺弟极为俊美无双的脸给震慑住。
攥紧衣袖,时慕长公刻意板下脸,沉声道:“随本宫来。”
身后的心腹叹了口气,自家王爷今夜怕是躲不过去了。
“本宫花了近半年为你悉心挑选的诸般女子,你竟没有一个合上眼缘的?”
桌案的茶盏轻轻一晃,撞出了清脆的声响。
“有劳皇姐一番辛苦。”时云起拱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除此之外,并无他话。
见状,时慕长公主不由得蹙紧眉头,幽幽地盯着眼前礼数周全,让人竟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男子。
与天性忧思过重的先帝不同,她这位幺弟,生得俊美无双,身形高大,自幼入太学堂便被历任的帝师亲口称赞聪颖过人。
只可惜,自时云起及冠后的这些年,出宫封王建府罢,便不甚在意朝堂政事,一心只记挂外出经商。
十天半个月的不在朝中也是常事。
好在此番国祀大典及时赶回,不至于在朝中大臣口中落下话柄。
只是,身为王爷,二十有余,年近而立,竟还未选妃,连房中一个侍婢都不曾有,朝中早就有些流言蜚语传出,更是让时慕作为长姐的,不由得心生担忧。
目光忐忑地往下,时慕长公主匆匆别过头,拂袖起身,冷哼一声,“明日本宫便叫太医院首来替你瞧瞧。”
“多谢皇姐关心。只是我并无大碍。”时云起展袖,跟着起身,试图勾唇。
时慕长公主不为所动,极为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有没有隐疾,太医一瞧便知。”
时云起嘴角扬起的弧度顷刻僵住,“……隐疾?”
“你与我儿年岁相差不多,如今你身为舅舅,若是再不立妃,休怪你的好外甥先行给你拐个外甥媳妇儿回来。”
“易行远在边疆,平日里操练兵马忙得不可开交。纵然他有那心思,怕也无人可拐。”时云起敛眉,也不再客套,出口便是极为呛人的言语。
时慕长公主抬手,落在了他的左肩,沉重地叹了口气,劝道:
“母上当年身子骨不好,还执意生下你,不后久便故去。她当初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年幼的你。我身为你的长姐,年岁长了你近二十有余,自然要好生把握你的婚事。”
“何须如此?皇姐明知,我对那帝王高位,并无心思。”执意为皇族绵延子嗣此事,于时云起而言,只觉荒诞可笑。
“可你生来的血脉,便不允许你在如今动荡不安之际,做个闲散王爷。”
时慕长公主垂敛眸色,掩去了眼角的伤痛,哀其不争的怒喝出声。
如今虽是落雁公主摄政,朝中群狼环伺,巴不得将那小公主拽下高台,顺带着吞吃尚未及冠的风止殿下,就此颠覆王朝。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时云起身上淌着燕云国和昔日裘洛国两族的血脉,他本是在先帝与先皇后逝世后最有资格接任大统的。
只是,那先皇瞒着众人,先前在国安寺祭祀大典后,与寺外在庵内清修的静妃醉酒一度欢好,才有了风止……
说来也荒谬,十多年前的密辛闹到如今,已是人尽皆知。
不过时慕明白,生在皇家,注定要受无数双眼睛监视,这固若金汤的王城,到处都是可透风的墙。
“既是如此,我若要娶妃,皇姐当真会将那人送至我府上?”时云起扬了扬眉,语气平淡,竟带着几分异常的冷静。
磨了这些时日,见他难得松了口,时慕长公主又惊又喜,忙道:“你只管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只管送到府上,任你挑选。只期盼你能寻得一位真正中意的。日后夫妇琴瑟和鸣……”
时云起何尝不知自家皇姐话里有话,事到如今,能和燕云国乱贼抗衡的力量,便是他身后──原裘洛国的所有兵力和民心。
时慕作为长姐,自然要把握他的婚事,因为,时局动荡,他的王妃,便有可能是来日入主王城的皇后。
“若我说,我要娶那表妹呢。”
先前未曾回府的路上,他便听闻,自家皇姐今个儿白日里,亦是给他的表妹──如今名义上的落雁公主,殷勤地物色了不少的驸马人选。
自封王后,他虽许久不曾入皇城,但依稀记得,几年前曾在阁前见过她及笄,是个生得极美的妙人儿。
朱红殷榴的新裙裳,盈盈立在一簇簇的红山茶花中,黛墨的云鬓簪着珊瑚珠绒步摇,衬得她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清露欲滴。
受过先帝的诏意,礼花奏乐,一样不漏,她就那样合袖规规矩矩地倚在高台坛前,耐着坛下众人对她的恭贺。
那位生来备受先帝宠爱的小公主,就此接下了“落雁”的名号。
小公主身份尊贵,美貌过甚,以至于她只略一低首莞尔,便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众人不由得折服于她身为皇室这般惊世的容颜。
只有时云起注意到,那高台上随时都能乘风归去的仙子,眸间存着消散不去的阴云,仿佛下一刻,便要跌坠高台,如山茶花瓣般被碾落尘泥,与他纠缠于这俗世之间,百年不休,直至沉销孤寂。
若是那样的人儿能做他的王妃,往后的日子,倒也没那么无趣了。
这些年过去,想来她已出落得绝佳。
落雁,沉鱼落雁,不得不说,先皇与先皇后为这位小公主定的名号还真是贴切得很。
思及如此,时云起浑然不觉此刻自个儿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
“你说什么,名义上,你可是落雁公主的皇叔!”时慕长公主眉头愁云不曾消散,反倒愈演愈烈。
若真是如此,那些朝臣中本就忌惮裘洛一族的权势,巴不得时云起娶了公主,从此他的身份便只有燕云国的驸马,再无人能提及他是太上皇的次子。
“我既是她的表兄,娶她有何不可?”她分明是太上皇后的幺妹洛宁公主之女。
“莫要胡闹,”时慕顿了顿,摆袖,“你只能是她的皇叔。”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也是有这样的先例……”
“啪!”
时云起的侧脸赫然多了道掌印,生得贵气的丹凤眸凝起,他不怒反笑,语气阴测测的,“皇姐,你如今能替她挡下这门亲事,可若是她来日相求,我定不会推辞。”
“你!”
时慕长公主登时被气得喘不过气来,指了指他的鼻子,甩袖,“也罢,只要我在,绝不会容允此事发生。”
“那皇姐,对此事,可要上心些。”
──别被他钻了空子,趁机要了那个,将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怪惹人怜惜的小公主。
不待时慕再度开口,时云起悠悠然拂袖,躬身送行。
次日天光大亮。
云裳阁内传来隐隐的水声。
再度称病推了朝事,小公主趴伏在水池边,任由霜儿替她搓揉着帝师专门研制的舒痕膏。
霜儿眸光左右飘了飘,方凑近小公主耳畔小声道:“听闻昨夜里,时王爷又把长公主气出了府门。”
──想来她那名义上的皇叔又是因着选妃一事头疼了,不过传言他有隐疾,长公主竟还是逼着他选妃,实在有够磨人的。
依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的小公主神情恹恹,双颊泛着不曾消散的绯红,整个人宛若被雨水浸透了的山茶花苞,由里到外散发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幽香。
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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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自她肩头往下瞥了瞥,该说不说,她家公主近来好似又丰腴了不少……
与先前及笄之时相比,这副被用心浇养过的身子更是长得越发曼妙,再配上这些年来帝师专门为之研制的内服外用的滋养药方……
啧,也难怪那些入幕之宾平日里再冷静如斯,也极易在小公主这儿栽了跟头,把持不住失了控。
只是,可怜了她家公主,这一身的斑驳又不知要抹费多少的舒痕膏了。
“霜儿,有些渴了。”徐星落颔首,强睁开泛红眼尾的双眸,已然有些嘶哑。
霜儿心下一酸,赶忙起身去端帝师今早出门前事先命她备好的润喉花茶。
也不知是昨夜哭喊哀饶得多了,还是被那人发狠抵进灼烫到的,如今嗓子异样极为明显,徐星落抬手,摁了摁自个儿的心口,把昨夜的步迟暗暗骂了好几遍。
不过今日的早朝,那个叫李勉的家伙估计被帝师折磨得不甚好受,但是要彻底除掉他,还得等到国祀大典。
忽而又有了些倦意,徐星落抬手揉了揉眼,口干舌燥之感越发明显。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再度浮现了昨夜之境。
“公主所赐的玉酿琼浆,可口至极。”
引得人禁不住要一尝再尝……
指腹抹去嘴角的透明汁液,帝师一向清冷的眸子生了灼意。
──
徐星落打了个寒噤,在水池边翻了个身,默默捂了捂发烫的双颊。
“公主心中牵挂的甚多,可有臣一处安居之所?”
那人长发垂落,眉宇沾了些水珠,滑落至下颚,又滚淌在他结实的胸膛,全人宛若一只常年水下蛰伏的男妖,片刻便要上岸将可怜的小公主拆穿入腹。
不,不成……
赤白的双足并着腿腕,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徐星落猛地回过神来,这池子也无法直视了,不能久待,她得赶紧起来。
逃离这里!
“帝师特意嘱咐的药浴,公主不再多泡一会儿?”霜儿心生纳闷,但仍是递上了一杯刚温好的花茶。
披了件薄裳的徐星落低眸瞥了眼那花茶,这花瓣上等稀有的成色,分明是帝师院子里栽种的那些……
帝师,怎的又是他?怎的到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不论是那垂曳的珠帘,夜色下清冷的窗柩……燃着烛火的宽敞的案台……
还有那盛着首饰的妆奁旁的铜镜……
无数张碎裂的画面在她面前如雪花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她湮灭。
霎时间头晕目眩,徐星落堪堪撑着桌案边的书柜,才勉强站稳。
“呀──这,这桌上的画……”霜儿忍不住惊讶纳罕。
徐星落费力地掀了掀眼帘,这房内桌椅书柜间,皆是被人大力撞开的痕迹。
尤其是案上那些待选驸马的画卷,如今一张张的……皆皱巴巴。
纵然事先让画师上了十级美颜的画工,一个个王侯将相之子,在帝师昨夜那一番以公谋私的报复下,今在纸上已是面目全非。
昨夜烧红的回忆再度涌上眼前。
“学生不够勤勉,将帝师所教的忘了个干净,还望帝师……轻些罚才好……”小公主无力趴伏在案边,一手的指尖紧紧抠挖着案沿,一手几乎要握不住那支沾了朱砂的玉笔。
不多时,她不禁回眸,颤着声便要求饶。
“学生,受不住了……”
帝师……
帝师……饶了学生罢……
砚台险些被她失手推至桌边,摇摇欲坠的,此番动静定会惊扰了外头守夜的人。
不成,她定不能让人瞧见她此刻受罚的模样,不然如何在宫人面前立威?
“一遍怎能够?”
低斥一声,身后的帝师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严厉,提了提手中的戒尺,一寸寸游蛇般划过她的腰身,郑重其事道:
“这样贪饮,定要灌满了才好。”
唯有如此,夜深人静时,公主若喉间不适──便能随手接来解渴……
“不不……够了……帝师……”她真的喝不下了,业已……盛不住了。
“当真?”
见情势似有回转的余地,小公主勾指,吃力地扒拉着砚台,将它拖回原处,忙不迭地朝他点头,浓密的眼睫忽闪,沾了些水雾。
脖颈红透了的小公主抿了抿唇,眨巴眨巴着眼,试图让帝师看清自个儿眸间的真诚。
帝师敛眸,掩去暗色,尺尾轻轻挑起一抹轻薄的裙袂,嘴角旋即一哂:“只是,公主这张小嘴贪吃得很,如此几回,只怕仍是不够堵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