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护她周全

作品:《夫君他百般挽留!

    远处厮杀声渐渐隐褪,两个蒙脸禁军早已赶到将地上的人扣下,林韵支撑着下了马,方才便已被疾风吹散些许的束发被又一次扬起的风肆虐,她也不顾,只低头说道:


    “臣不敢。”


    萧黎定立在前方,未将眼神分予她半分,转身便朝那被押在地上的王广盛身前去。


    那王广盛听了方才二人的对话,此时心中已大抵猜出这队伍中究竟谁是主事人,见那玄色便服的男子走近,毫不迟疑地朝地上磕着头。


    张口一片血肉模糊,却竭力地呜咽着说道,


    “求求你们放了我。”


    “二十万两我给,车上的美人也全是你们的。”他跪在地上祈求着,


    一张脸皱的像死人,见眼前男子迟迟没有反应,又急迫地开口说道,“大人要是觉得不够,我家中还有地契,现成的银票,就在县衙府院内书房暗室内,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刻带你们去取。”


    林韵站在不远处,看着王广盛那张让人恶心的嘴脸,心中暗啐了几声狗东西。


    怪不得朝廷下发几次赈灾粮却无半点成效,原来是让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塞进了肚子。


    真是个丧尽天良的玩......


    “林侍中,”


    ……意儿。


    萧黎定忽的转头看向她,林韵视线停留在王广盛身上还没来得及撤回,就见那适才还不断磕头求饶的人,闻言猛地抬头朝她这边看过来,细小的眼睛竟也瞪的愣圆。


    跪在地上的人再也没了一点声音。


    “此次拦截王广盛你劳苦功高,此人便交由你来处理,你看如何?”


    ?


    我看不如何!我劳苦功高不应该赏我点金银珠宝然后再给我放几天假吗!


    如今把这个烫手山药扔我手里,鬼知道他背后势力究竟是谁!


    真是个挨千刀的狗君。


    饶是多亏这些日子里叫她练出了钢铁般地意志,挡箭牌林韵面不改色,欠身俯首应道。


    “遵旨。”


    树林里,从树缝间漏下大片日光,宛如白雪,萧黎定绕过她,留下一声耐人寻味的笑声,持缰绳只一瞬抬腿轻跨便上了马。


    “林侍中可要快些,圣上如今可还在驿站等着入城呢。”


    萧黎定的嗓音渐行渐远,最后一丝尾声也随风消散。


    林韵站在原地,连马蹄扬起的尘土都没躲,忍着一肚子气回头看了眼押着王广盛的两个土匪小弟,打不过。又去看那一队整装待发的禁军,跑不了。


    无奈只得将视线转回到王广盛身上。


    “你!”她狠狠甩袖,


    你闲着没事追我干嘛,萧黎定不比她长的好看?


    要不是这狗东西,自己现在指不定在哪处逍遥快活。


    “将王广盛押入地牢!好生招呼着!”


    “还有那些,后面那些人,也一并押进去。”


    “是。”


    “至于车里的那些,全部送入县衙府上。”


    禁军领了命,即刻便开始了行动。


    县衙暗室里其他罪证估计早有人去查,此时最重要的是将城内安排妥当,算上来自己出来已有三四个时辰,不知聿佥那边进展如何,林韵寻人要了匹马,加紧着往回赶。


    不出她所料,路上果真有两名禁军紧紧跟着她。


    美名其曰:护她周全。


    呸!


    管他呢,以后有的是机会逃。


    ***


    “聿大人呢?”


    林韵快马加鞭赶到火化坑处,却未寻到聿佥和那少年的踪迹。


    “回侍中,聿大人方才似乎是带着人去了县衙府。”侍卫答道。


    原来这劳苦活交到了聿佥手里啊。


    她忽地打心底佩服,这聿佥半日内不仅要将火化之事安排妥当,还要去搜集王广盛的其他罪证,当真是效率之神。


    “好。”


    “火化之事进展如何?”她随口问了句。


    “城中尸体已全部焚烧,只待火光熄灭,便可填埋此坑。”


    效率之神果然名不虚传,突然想起自己全程偷懒不免心虚,转身装模作样地吩咐了几句话,便去城内准备萧黎定入城事宜。


    城中百姓闻言今日当朝天子亲自押运灾粮,纷纷赶早出了门,生怕错过机会目睹天子真容。


    现下街道上早已站满了人。


    林韵见势安排侍卫在路旁守着,却也难免仍是有百姓推搡着往前挤。


    好在聿佥提前命人将隔面分发给百姓,如此才免去一场大规模灾疫传染。


    “林侍中可在?”


    人群中传出一阵苍沉声音,方还热热闹闹的人群而后竟是顿时消了声。


    “何事?”


    林韵转身朝那处看去。


    人群中走来三位身着绿袍官服的老者,看向她时明明脸上挂笑,却总让她心里不舒服。


    “下官玊州县丞,”


    “下官玊州县主薄,”


    “下官玊州县尉,”


    “拜见林大人。”三人恭敬的行了礼,四周依旧是静的出奇。


    “诸位不必多礼,日后玊州灾疫之事还需各位劳心。”


    “是,但听林大人吩咐。”三人哈着腰直直点头,一脸圆滑世故的模样。


    林韵嘴角含着笑,似是随意地打量周围几番,却在心底将眼前玊州百姓脸上的神情记了个遍。


    自这三人现身之后,满城玊州百姓竟是无一人脸上带笑。


    看来这三人行经也是不简单。


    正要转头时,倏然对上人群中一双冷厉的眸子,观其虽是朴素百姓打扮,一队粗壮强劲的臂膀却难掩盖,虽是躲在人群中,却也一眼便能看就是个练家子。


    林韵迅速转了视线,像是全然没注意到似的。


    心里估摸着是萧黎定安排在人群中的禁军,以防有不测。


    天边太阳掠过最后一片白云,倏然将街道照的铮亮。


    终于,远处传来马蹄踏地声响,由远及近,逐渐声势浩荡。


    萧黎定身骑黑马行在队伍最前,身姿卓然,一身玄色云锦随风扬起,尽显雍容。


    林韵站在人群前面,一双眼睛都快看直了。


    别的不说,这身段真绝......


    扬起的风沙愈来愈近,林韵没来得及发现,萧黎定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皇上驾到!”


    吴贠的声音及时将她喊了回来。


    林韵在人群中率先行了叩拜礼,众人见状跟着纷纷跟着一齐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合音中流露着这个朝代所独有的对于权利的敬畏。


    “平身。”


    萧黎定骑在马上,一如平日开口嗓音。


    与平日不同的是,如今春日携暖风吹来,竟将这两个字渡上温。


    林韵起身时,不知何故,视线竟朝身侧方才异样的男子处探去。


    隐约见他朝某个角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却像是蓦地察觉到她的视线般,转身与自己对视,临走前留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吓得她浑身一颤。


    不对劲,好像无意间惹上了什么大阴谋......


    没关系没关系,大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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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应该轮不上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官,于是她又悄悄摸摸地将视线转了回来,刚一抬头,赫然便见萧黎定就站在自己身前。


    心虚的差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跪下。


    然而萧黎定全然没在意般,只一声令下,便激起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开粮济民!”


    “太好了,有救了!”


    “如今天子仁厚,亲自护送粮食,今后我大周有福了!”


    人群中一个还没有半人高的瘦弱女孩,拽了拽身旁面色发白的男人的手,“爹,咱们是有吃的了吗?”


    “欸,好囡囡,是咱大周的皇帝亲自来送的,咱不用饿肚子了!”男人如同回光返照般,一抬手便将小女孩抱到怀中,鬓角的白发亲昵地蹭过小手,他抿嘴笑着,一时间脸上的欣喜盖过了那丝病气。


    林韵站在皇帝身后,将眼前的一幕看的真切,如此看来,萧黎定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确实是个好皇帝。


    待官府分发完粮食,天色已然昏暗。


    街上的村民已然散去,只剩下萧黎定和玊州官府一行人。


    林韵终于从外面忙活完,一进竹棚,便见一个绿袍老头满脸谄媚地在萧黎定身边开口:“圣上大驾光临,鄙县简陋,若多有招待不周,还望圣上赎罪。”


    主座之人充耳不闻,抬眉扫了一眼出现在竹棚外的林韵,随意地瞧了瞧桌上的茶杯。


    “林侍中,你且来候着。”


    见此方要退出棚外的人,急转直下又生生折了回来。


    “是。”


    林韵扣心泣血,太过分了!都累成狗了还让人上加班!


    绿袍老头闻言也不敢再多说其他,“微臣为圣上和各位大人安排了住处,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冀苓,不知圣上……”


    “嗯,你方才说你是谁?”萧黎定忽的打断,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臣……臣玊州县令王广盛。”那绿袍老头回答的时候明显顿了顿,面上却看不出多少异常。


    “哦?”


    “王县令。”萧黎定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林韵听见“王广盛”三个字下意识抬头看了身旁的人,是了,今天场面太乱,这人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自己全然没注意到其中的问题,若人是玊州县令王广盛,那今日他们路上劫的人是?


    被劫的人绝不可能有假,唯一可能的是,此时站在她和萧黎定面前的人是替身。恐怕这人还不知道真的王广盛此时依然在大牢里蹲着了。


    “林侍中,听闻你今日抓逃犯时遇到了件趣事,不若同这位王县令说说。”萧黎定此时倚躺在身后椅背上,撑扶着揉了揉眉间,稍显些疲惫。


    “回圣上,”语气带这些奇异,“说来也是巧了,臣今日抓的犯人同王县令名讳半分不差,更为惊奇的是,那名逃犯竟然自称是玊州县令,臣若不是今日亲眼见到站到此的真正玊州县令,恐就真叫那私养死士,胡言乱语的贼人当做县令本人了。”


    林韵说着,转头给身边的“王广盛”递了个眼神,“想来王县令定是一心为民,怎会同那逃犯一般淫语浪荡,竟还敢私养死士,犯这等诛九族的罪。”说道一心为民和诛九族,她还特意加深了语气。


    春夜尚未加温,还保留一丝冬日的寒气,可偏偏身旁站着的“王广盛”额头上早已浮起大片汗珠,脸色煞白,整个身子绷得生紧。


    噗通。


    “草民实在是受人胁迫,别无他法啊。”那绿袍老头一开口就是吓破胆子颤音。


    “都是那王广盛,一切都是他只是草民做的。”


    “草民……草民是在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