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力
作品:《仙纪:诸神之战》 宣殿判讲到这里,看看众剑童,续道:“所以,以后你们修行有两条路可以选,如果像李爽这样在三力之中有一力是天赋异禀,便着力不断加强,使之百倍胜于别人。如果不是,那么就要三力相调,在运剑的时候三力和谐,一样可以克敌制胜。”
这时候,已有剑童忍不住问道:“殿判,那心力又是如何运用呢?”
宣殿判没有马上回答,她走到一个剑童的长凳前,指着豆腐说:“要是在这豆腐上放一张纸,以剑劈纸,纸断而豆腐完好如初,可有人能做到?”
几名少年想了想,纷纷摇头。
宣殿判微微一笑,取出一张纸片,将豆腐铺在上面,然后从旁边的剑童手中拔出一把剑,一扬手,“仓啷”一声,宝剑回到了他的剑鞘之中。
众剑童只觉得宣殿判这一剑随意潇洒,却连那剑是否击到那纸上也未看见,再看那纸还附在豆腐上,已经被豆腐表面的水汽打湿,也不知是断了没有。
离得最近的那个剑童于是伸手去拉了一下那纸,那纸顿时分成两半,而纸下豆腐却完好无恙,“啊——”众剑童忍不住齐齐赞叹。
宣殿判待众人的惊叹平息下去后,看着这些眼睛里充满探寻之光的少年们说:“刚才这一剑,便用到了心力。”然后,她特意地看了一眼杨伟,才继续说:“万剑谷派开山以来,祖师爷便严令不得收十岁以下的稚子,便是因为孩童的心力太弱,无法自制,强行修炼难免拔苗助长。”说罢,她抽出自己的佩剑给剑童们看。那是一把细长的宝剑,剑尖如蛇信般分成两半,轻轻抖动,银白色的剑身上似乎有红色的流光隐现。
“你们的剑只是普通的铁剑,以后等你们心力强了,便要用这种附有剑魂的宝剑,到那时,心意和剑魂相通,以心御剑,以力持剑,以气护剑,便是万剑谷剑道的根本。今日你们的剑虽未附剑魂,但要先学会如何以心力运剑,这是将来心通剑魂的基本。”宣殿判讲完,命剑童们持剑准备。
“三力相融,一剑斩出五剑,每一剑都能刺穿前四剑,而不能刺中五刀剑。然后,他又刺出了五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刺穿了一道,剩下的四道剑气,都无法刺穿。宣殿判见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剑童就摆出了要拔剑的架势,连忙喊道:“且慢,你的每一剑,都要做到心如止水,心与剑心相连,知道剑的位置,才能出剑,否则,就不能落下。”
剑童们听了,渐渐揣摸出些许剑心相通的意味,便都凝神静心,开始练习。
这些剑童资质悟性本有差别,敏明如天心,第一剑举起许久才落下,此后却是一剑快似一剑。而李爽显然就鲁钝些,每一剑都似乎陪着小心,慢慢落下。待到下课,剑童们好歹算是都完成了宣殿判切豆腐的各种要求,此时,大家才发现有一人竟是一剑也未曾劈下。
只见那人持剑站在那里,握住剑柄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全身蓄着气力,双眼如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盯着豆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前心后背俱被汗水湿了一片。
“李慕白,为何不落剑?”宣殿判关切地问。
李慕白抬起脸,面露委屈地说:“宣殿判,我,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话落,竟然难过地呜呜哭了起来。
“啊?李大头会哭?比这再丢脸的事他也不一定会哭吧。”安宁撇撇嘴,对最后这个细节提出质疑。
“现在习惯丢脸了,这个是当年事。”沈玉轻描淡写地跟了一句。
天心听着这两人如此说话,一时间有些疑惑,这两个人,当真是李慕白的朋友么?
此时却听沈玉又接着说:“可是资质再差,就算是个平凡人,一点点感觉总还是该有的,这件事确实透着蹊跷。”
“嗯,我看可以从这里入手帮李慕白研究研究。”安宁赞同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老远有一个穿靛青色剑童袍服男孩冲他们这边摆手,大声唤道:“安宁,沈玉,快走啦,要上课了。”
安宁摇摇头,故意夸张地大声地冲他喊:“知——道——啦——马——上——来。”
然后拉着沈玉的手说:“快走吧,三好学生兼智木殿副殿判李慕白大人着急了。”
沈玉第一次听到三好学生这个词,却会意地一笑,跟着安宁跑了过去。
没走多远,安宁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冲还站在桃树下的天心说:“天心,晚上咱们吃完饭藏书阁集合啊。”
“哦。”天心说,声音很低,也不知安宁她们听到了没有。
他不习惯大声说话,也不习惯说很多话,没什么朋友,也不懂得如何交朋友。即使很久以后,他都有这样的疑惑,到底当年,自己是怎么和安宁、沈玉、李慕白这几个人混到一起去了的呢?
安宁一直怀疑万剑谷派的开山祖师一定曾通过某种类似神交或者心电感应的方式认识了她的大学校长。因为万剑谷派在课程设置上十分类似她那所大学。
在智木殿大试,也就是第一试之前,剑童需要涉猎的科目特别多,剑法、内功、术法是最主要的,此外轻功、御剑术、暗器、医术、兵法和诗书子集也需兼顾,而琴棋书画这些虽不重要却也必须修习。但在此之后,每一殿修习的
科目却会越来越少,剑童们除了剑法、内功、术法必须一直修习之外,许多科目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去选择。所以,就像安宁在大一那年被一大堆公共课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念到大四就轻松得只剩下门专业课一样,在万剑谷的第一年,功课也多得让她每天都想收拾包袱跑路。
因此,安宁认为晚饭之后不做功课也不休息,跑到藏书阁解决“旱魃”与“灰衣人”的问题,于她来说无异于一次带有自我奉献精神的学雷锋行为。
安宁、沈玉和李慕白三人来到藏书阁的时候天心还没有到,于是三人先推门走了进去。
藏书阁是一栋二层的楼阁
,入口处摆着一张长长的花梨木条案,条案后坐着的身穿术宗藏蓝色袍服的年轻人便是藏书阁司库祝宁。他面色青白,神情恹恹,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看到三人进来便问:“来找什么书?”
李慕白微微施礼,答道:“回祝司库,我们想查查和‘旱魃’有关的书。”
“‘旱魃’啊。”祝宁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手撑着头想了半晌,慢吞吞地说:“跟我来吧。”
安宁这才注意到,祝宁是坐在轮椅上的。只见他缓缓推着红木轮椅行至盘旋而上的楼梯处,伸手在第一个楼梯木扶手的狮子装饰上一拧,“哐”地一声,所有的楼梯板瞬间合闭,那盘旋而上的楼梯就变成了盘旋而上的坡道。
祝宁把轮椅往前推了一下,安宁听到轻微的“咔嚓”声,好像是锁簧之类击发的声音,才发现那坡道上竟还有细细的轨道,恰好可以卡住轮椅的轮子。之后,也不知祝宁作了什么,他的轮椅便载着他徐徐沿着坡道自动向上前行。
这是电梯吗?安宁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慕白看了看安宁诧异的样子,笑了一下解释道:“祝司库是咱们万剑谷制作机关的第一高手,将来会教咱们的。”
说话间,祝宁已经到了二楼,“喀啦”一声,楼梯又恢复了原样。待到三人上了楼,看到祝宁站在一排一排的书架前,随手画了个圈,说:“那,这几架子书里,肯定有你们要找的,自己挑去吧。”
安宁觉得这和废话没什么区别,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和这个图书馆的管理员好好争论一下,但是,她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就算认识了,那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性子,沈玉说他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狡猾。
这时候,祝宁又以懒洋洋的声音威胁似的补充了一句:“看书时给我爱惜着点儿,这书上我都布了结界,书要损了倒霉的是你们。”
三人应了,走到祝宁指的那几排书架前,商量着分头寻找。安宁对这个时空的字认识不多,这事暴露给沈玉倒也无妨,但对李大头却是万万不能说的。于是,她偷偷瞄了眼沈玉,见她正打开的书《列妖志》这三个字自己是认识的,便有了寻找的方向。
安宁走到一排书架前面,仔细寻了半晌,忽然看见一本书的名字三个字里有两个自己都是认识的,分别是一个“妖”字一个“集”字,觉得这本书八九不离十就可能有相关的内容,伸手就去拿。谁知拿了一下竟没拿动,于是,又使劲一拉,还是没拉动,感觉上好像架子那面也有个人在拽这本书。安宁的蛮劲儿上来,手上加力和那人僵持不下,那人也是不依不饶,毫不松动,眼见就要把书撕破了,那书突然莫名其妙地燃起熊熊大火,对面那人“啊——”惊叫一声松了手。
安宁也是被惊得手一松,那书便裹挟着高高窜起的火苗掉到了她面前的地上。奇怪的是,那书一落地,火便立
时熄了,看上去竟是完好如初,半点被灼烧过的痕迹都没有。若不是安宁手上被火焰燎到带来的微痛是真实存在的,她几乎以为是幻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屏障?想到这里,她弯下身去,试图去拾起那本书。
那书倒是再没烧起来,安宁刚把书拿到手里,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冲进耳朵:“等等,这书是我先拿的。”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剑童“噔噔噔”地绕过书架跑过来,气势汹汹地指着书说:“这书是我先拿的。”
安宁瞧这剑童分明是一个相貌十分细致的男孩子,怎么声音这么大,架势这么足,觉得有趣,便笑眯眯地说:“怎么证明是你先拿到的?”
那剑童一愣,指指身后说:“他能证明。”
这时,另一个剑童也绕过书架走了过来,安宁一看此人,暗想这孩子是不是提前发育了,怎么身量比一般十几岁的剑童大这么多,怎么着,要武力威胁么。
“他是你朋友,他说的话自然偏向你。倒是你自己,刚刚都承认书是我先拿的了。”安宁仍旧笑着,却是一副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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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势。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刚才说‘等等,这书是我先拿的。’对不?”
“对啊。”
“你让我等等谁啊?”
“等等我啊。”
“你既然让我‘等’你,就说明我已经先你一步拿到书,而你只好恳求我‘等’你。反之,如果你先于我拿到书,就不必叫我‘等’你。那么现在,既然你叫我‘等’你,就说明你承认了我先于你拿到了书。这位同门,可明白了否?”安宁说完
,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已经被完全绕晕了的两人,心里暗自得意,小p孩,没上过大学,没学过逻辑基础,吃亏在没文化上了吧。
半天,那小孩憋红了脸才憋出一句:“你,你强词夺理!”说着横过来就是一掌,也不知道是来打人还是来抢书的。
安宁眼见这一掌躲是躲不及了,便举起书迎上去,心想让你暴力,一掌打到这书上再烧你一回。
然而预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电光火石间,那一掌已经被一只拳头挡住,却是李慕白已经站在她身后出了手。
“杨伟,你怎么能打女孩子。”李慕白小脸上带着怒气。
“谁要打她了,我要拿书,那是我先拿到的。”杨伟瞪着他们两个说。
李慕白看了眼安宁手中的书,奇怪地问:“安宁,你拿《妖螭集》做什么,咱们要找的东西这上面不会有的。”
“那个,那个啊。”安宁尴尬地眨眨眼睛,道:“拿来随便翻翻啊。”
说完,她快速地翻了一下那书,递到杨伟面前:“那,给你,我看完了。”
杨伟接过书,哼了一声说:“李爽,咱们走。”
两人转身正要离开,李慕白却正色道:“杨伟,你刚才那一掌就算是拿书也未免力道太足,同门之间怎可如此?”
杨伟拿了书着急要走,也不理他,回头丢了一句:“李慕白,等
你考过了一殿大试再跟我讲道理吧。”便扬长而去。
“你。”李慕白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安宁见了,拉一拉他衣袖说:“李慕白,别理他,咱们今年一次过两个给他瞧瞧。”
此时,沈玉抱着一本书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姗姗来迟的天心。
“安宁,和这书上说的一样,咱们那天见的果然就是旱魃。”沈玉打开书给她看。
“好多字啊,看起来慢,你讲吧。”安宁挡开那书。
“噢,这上面说,旱魃是当年狂热忠于天魔的将领,战败后心中不甘,戾气不散,自愿成为不得往生的妖物,以残败的身体继续为天魔而战。因为沦为妖物,所以他们虽有人形,但其实心智和妖物一般低下,比较容易操控。所以,后来修史者多认为,旱魃其实是天魔用术法杀死了不听话的武将,使其成为听话的死士。嗯,旱魃力大无穷,无惧无妄,身体防御力很强,是破甲之术的克星。克制他的唯一办法是——诶?这一页被撕掉了。”沈玉讲到这里,从书上抬起头,略有迷茫地望着安宁。
安宁看了看她,又看向那两个人,想了想说:“若是被人故意撕掉的话,怎么没有触动结界?”
天心拿过书,凝神看了半晌,道:“这上面的结界,以我的术法破不了。”于是,四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安宁才想起一个问题:“沈玉,天魔是什么人?”
“天魔么,好像是一百多年前清源寺当时的生佛给赵国一位国君所起名号的简称,就是所谓‘佛敌’,我没读过佛经,知道的也不多,后世史书讲到这位赵国国君往往几笔掠过,语焉不详。”沈玉说。
“佛敌啊,”安宁眯起眼睛,轻轻念着这几个字,偏巧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佛敌,第六天天魔,可以享受他人之乐的乐,可以自在游戏,让人不能顿悟成佛的他化自在天之天魔啊。
安宁毕竟不是一个小孩子,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个世界的佛教不一定和自己世界的完全一样,所以“佛敌”几个字在嘴边念了三遍,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过天心此时倒想起另一件事来,把那书上的内容又看了一遍,抬眼问李慕白:“昨天我施破甲之术,虽然没完全奏效,但还是有些用的吧。”
李慕白确实记得当时天心破甲之术一施,自己的铁剑就顺利切入旱魃的肉中,便道:“肯定有些用。”
“这里说‘旱魃’是破甲之术的克星,是不是意味着破甲之术对他完全无用?那昨天的事如何解释?”天心两道漂亮的剑眉不觉拢起。
“书上也不一定完全对,尽信书不如无书。”安宁随口来了一句。
刷、刷、刷……安宁忽然感到三道视线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年轻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高深了,安宁谦虚地自言自语道:“我能不能用崇拜的目光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