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不可攀

作品:《不可攀

    宴如惊愣了下,她晃动的腿缓缓停下,片刻后勾了勾唇,“你知道啊。”


    她也没太意外,“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剧组把那边场地的戏加了又加开始。”


    宋昱眯了眯眼,他喉头滚动着,蓦然松开了她的发尾。


    转身,朝着屋内的方向踱步,“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竟然会表现出那么需要我的模样,而且偶尔还能说上几句好话哄我。”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没那么好哄,也没那么轻易就能转变对我的态度,可你一下子就开始像从前那样对我好了,宴宴,这不像你。”


    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宴如惊又重新晃了晃小腿。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是吗?那么早就发现了,怎么不早点戳穿我?”


    “发现我在骗你,你不生气吗?”


    “不,我不生气。”


    宋昱的语气很淡,“起码为了骗我,你就算是装成喜欢我的模样,我也甘愿被你骗。”


    宴如惊眼神闪烁着,“那现在戳穿我干什么?我一直装下去不好吗?”


    宋昱沉默着,他忽然转身,快步走到宴如惊面前,半蹲下身子。


    宴如惊抬了抬头,和他对上视线的那刻顿了下,他的眼尾很红,就像是上次,上次在潼湖的那会儿。


    “怎么?你又要装可怜了?又要说爱我?”


    宋昱摇摇头。


    “为什么?”他冷着一张脸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骗他?


    当然是为了报复他。


    想要让他也尝尝被欺骗被玩弄被耍是什么样的滋味。


    宴如惊有点失望,因为宋昱明显不如她料想中的那般,也许是因为言修澄实在是太拉胯,并没能真的让宋昱损失什么。


    宋昱的情绪似乎瞬间激动了起来,他双手用力握着她的肩,“为什么要去和言修澄联手做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联系?”


    “什么?”


    宴如惊的眼底布满了名为疑惑的情绪。


    宋昱的眼尾肉眼可见的更红了,他似乎强忍着怒气似的,努力平静地跟她谈话。


    “骗我可以,你为什么不找别人?你找林漾,他知道我的事情最多了,或者你去公司安插个眼线,都没问题。”


    “可你怎么偏偏就去找了言修澄,他跟你什么关系?他跟你的婚约已经结束了,你们从前的那段关系也就断了,现在我在你身边,现在是我宋昱在你的身边!你别管我是什么身份,作为你的床伴或者是未婚夫,我随便你怎么想我,但是你为什么要和言修澄联系?”


    宴如惊被宋昱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如她所愿的那般生气了。


    但理由跟她心中所想的似乎有些偏差。


    他不在意她骗他。


    但是他在意,自己找了言修澄联手骗他。


    “宋昱,你这话什么意思?”


    宴如惊都有点儿看不透他。


    “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


    他蓦然松开了自己搭在她肩膀的手。


    忽然起身之后转身背对着她,宋昱的话里带着的怒气更加明显。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报复我,好啊,我接受你的报复!你想要我股份你直接跟我说,你想让我把所有的股份和项目都拱手给言修澄,你也直接跟我说,我通通都给他!只要你肯跟我开口,你要钱,你要我也被你骗,我没意见。”


    宋昱又转头过来,他往前两步,扯着宴如惊的手腕把人拉起来,又用力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宴如惊尚在消化宋昱说的那些话的意思,顺着他的力道被拥住也没反抗。


    后脑被一个手掌用力地按住,宋昱把头埋在她的肩。


    湿润的触感落在她的脸颊,宴如惊半天说不出话,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宋昱在她面前流眼泪。


    “……宋昱。”


    她不知道宋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很痛苦的崩溃模样。


    她更不清楚的是。


    为什么他会哭,又为什么他会那么用力的抱她。


    被她骗了,不管是什么理由。


    不是应该讨厌她……才对吗?


    吞了吞口水,又一声烟花在耳边炸开,宴如惊问他,“你在伤心吗?”


    “是,”宋昱吸了口气,“我在伤心。”


    伤心就好。


    宴如惊抬手回抱着宋昱,“上次,你也让我挺伤心的。”


    “那这次算我们扯平了好不好?”宋昱的态度近乎恳求,“别再和言修澄联系了。”


    “你想要怎么折腾我都行,怎么让你痛快我都认。”


    挺没劲的。


    他竟然是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宴如惊不明白。


    之前那会儿还说一句呛一句的人,现在怎么就卑微成这样。


    “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了,”宋昱抱着她的力道松了松,“我现在的目的,说出来你不会信。”


    窗外蓦然安静下来,最后一簇烟花消散在月光下。


    宋昱松了松力道,他贴着宴如惊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语着,“我知道你不信我。”


    “所以,我有一些东西想要给你。”


    “什么东西?”


    宴如离开宋昱的怀抱,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翘起的几缕头发。


    他安静下来,眼圈依旧红着,爱怜地摸着她的脸,“你看到就知道了。”


    宋昱好奇怪。


    宴如惊本来是这样觉得的,在看见他所谓的想要给她看的东西之后。


    她觉得,他更奇怪了。


    宋昱把一份文件推到宴如惊面前,他说,“打开看看。”


    宴如惊疑惑着,手指绕着密封的线圈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份合同。


    标题的几个大字瞬间聚焦人的注意——财产转让协议。


    宴如惊的眉头越蹙越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昱在一旁缓缓开口,“宴宴,你不是到现在都觉得,我接近你有目的吗?”


    “我知道,我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宋昱苦笑着,“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次接近你,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口说无凭,所以我拟了这样一份合同。”


    “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可以无条件转让到你的名下,包括我在公司的股权和对公司造成的营收,房产,车辆,投资收益,都可以给你,如果有任何的债务问题我会独自承担。”


    “当然了,有唯一的一个要求,这件事情要保密,除了你和我,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宴如惊认真翻看着协议的内容,如宋昱所说的那般,这是一份完完全全对她没有任何害处的协议。


    “宋昱,你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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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想让你暂时放下对我的戒备,像从前那样对我。”


    “你知道的,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又是这样的关系,除了这些财产我身上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你不放心我,我就把我能拥有的都交给你保管。”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像从前那样,允许你待在我的身边?”


    “是的,仅此而已。”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做都这样做了,为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宴如惊把合同丢在桌上,她身子微微后仰着,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人。


    “你就不怕,我签了这份合同,然后把你的钱全部卷走,最后再倒打一耙,把你一无所有的事情宣之于众。”


    “宋昱,那样的话,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怕。”


    宋昱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如果那样会让你觉得痛快,我没意见。”


    “但要是真那样了,我也只能跟在你身边了。”


    “宴宴,把我折腾到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不会多信我一点?”


    宴如惊险些被宋昱的话气笑,“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这么快你就忘了,你当初接近我是想做什么了?”


    “我没忘。”


    宋昱手里掐着支笔,转手搁在宴如惊面前的桌上,“不是说过吗?人总是会变的。”


    “从前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我现在未必想要。”


    宋昱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宴如惊也有自己的担心,“那万一你现在想要的东西,以后不想要了怎么办?”


    “如你所见,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钱也都给了你。”


    “假设哪天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了,我走就是了。”


    “到时候,你也不过也是失去了一个宋昱罢了,没什么损失。”


    永远的承诺在宴如惊的心里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宋昱知道这一点。


    风险评估是说服她的话术,只有宋昱自己心里知道,他离不开她了。


    这辈子都离不开。


    宴如惊眸色微深,她抬手捏起那支笔,跟宋昱做最后的确认,“你现在要什么?”


    “要你,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宋昱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答着。


    这个交易不算太亏。


    她本来也还没想跟宋昱断。


    “好。”


    宴如惊答应他,抬手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宋昱早就把他的名字签好,看见她最后一笔落下,仿佛舒了一口气出来。


    他还挺记仇,“别再偷偷跟言修澄联手了,现在你从我手里掏出去给他的每一分钱,可都是从你身上出的。”


    “知道了。”


    “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难得两人相处的时候能这样放下戒备,宴如惊的眉眼温和些许。


    宋昱把眼前的合同重新收到档案袋里面,随后递给宴如惊,“收好,别弄丢了。”


    沉默片刻,宴如惊抬手去接,宋昱却在她手指挨到文件边缘的时候松了手。


    文件不轻不重地掉在桌面,他忽然倾身拉住她的手。


    他笑,“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我。”


    “……”


    宴如惊眼皮一跳。


    宋昱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合同可比他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