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那个尾勾...怎么用

作品:《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虞宴的眼睛被那双透明色的蝉翼挠得有些痒,驾驶舱内的位置本来就狭窄,他一动,左手就撞到了身侧的铁板。


    随着“砰”的一声响动,那双四处乱碰的翅膀终于消停了片刻。


    虞宴的这口气刚松不久,就感到手腕处被什么轻轻咬了一下...


    正是那只被撞到的左手。


    他有些僵硬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双颇为好看的薄翼尾部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一条细软的红色长舌占有欲十足的环住了他的手腕,见虞宴望来,舌尖还颇为激动地舔了舔,像是条迫切希望得到表扬的小狗。


    虞宴抬起头,正巧撞上了恺撒红到几乎要烧起来的脸。


    一时之间,两者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那道诡异的舔舐声从虞宴的手腕处传来。


    湿滑粘腻的感觉有增无减,虞宴只听到一道道血肉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多的裂口出现在了恺撒那双看起来极为纤弱的尾翅上。


    “哇...虞宴。”


    虞宴的大脑还没从那种手被泡在粘液里的感觉缓过来,就听到了系统那声如梦初醒般的感叹。


    “恺撒他..这不是求偶吗?你俩..干嘛了啊?”


    虞宴:?


    *


    听着脑内不停传来的八卦声,虞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偏偏从刚才起,恺撒就和灵魂出窍一般,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眼下更是从头到尾每一处地方都红了个透,活脱脱像是被丢进了大染缸里全身湿了个透。


    嗯..字面意义上。


    眼见着裂口处蠢蠢欲动地又要出来新“东西”,虞宴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他抽了抽手腕,就见一条透明的丝线欲坠不坠地拉了出来。


    “滴答——”


    一滴粘腻的液体掉在了虞宴的裤子上,顺着皮质的作战服向下滑出了一道暧昧的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赶在事情朝着更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前,委婉地开了口。


    “殿下,好像出了些意外,您要不要先看看外面的情况。”


    虞宴避开恺撒那双死皮赖脸的尾翅,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


    这一下似乎打碎了恺撒外表的那层封印,雌虫僵硬的面部肌肉又再次运转了起来,但语言系统却是显然陷入了混乱。


    他以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支支吾吾了几句,虞宴却是并没有听懂。


    “殿下,您说什么。”


    话音刚落,却冷不丁地被瞪了一眼。


    虞宴本就因为身上那黏糊糊的感觉心情有些糟糕,此刻看着恺撒那张恼羞成怒的表情更是觉得对方有些无理取闹,面上的笑也不由淡了淡。


    恺撒却是丝毫没注意到对方变化的情绪,他整个虫像是被迷迷糊糊地扔进了一滩粘腻的乳酪里。


    羞愤与不敢置信拉着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才将恺撒从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里勉强拽了出来。


    “这衣服他妈的怎么那么紧..”


    恺撒:...


    虞宴:...


    “操!看什么看啊!”


    恺撒一把拽过了自己没出息还要扑腾的尾翼,忍着那股酸痛感,胡乱将他们打了个结,拴在腰前面。


    还是个..蝴蝶结?


    虞宴的嘴角抽了抽,望着猛地转过身,屁股堪堪只坐了三分之一座位的雌虫。


    明明是紧密相贴的位置,此刻却偏偏被恺撒弄出了点楚河汉界的意味。


    “噗哈哈哈哈!虞宴!他说研究所做的战服紧,哈哈哈哈!这玩意都是那群四眼工作虫根据身体曲线量身定做的活性材料,他们听到这话得吐血!”


    系统猛地爆笑出声,说完这句还犹嫌不够似地喘了几声,补充道。


    “他从哪想到的这么个烂借口,下一句不会还要说你瘦才感觉不到的吧哈哈哈哈!”


    虞宴被系统那嚣张至极的声音闹得头一抽一抽的疼。


    他擦了把手上沾到的粘腻液体,冷声说道。


    “别做些无意义的..”


    “猜测”两字还没说完,耳边就恰如其时地传来了恺撒抽疯似的辩解。


    “瘦得和杆似的家伙才没感觉!”


    系统的笑声更大了,脑子里那颗蓝色的光点都颠出了幻影,看起来是真乐得不轻。


    虞宴没兴趣再和两者纠结衣服紧不紧这个问题,在雌虫还要尴尬做补之前抢先跳过了这个话题。


    “殿下,看看通讯器。”


    虞宴抿了抿唇,指向了那处孤立无援的光点。


    “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其余军雌的定位了。”


    通讯器那边原本显示着临近几台机甲的定位装置,弗朗斯的来电暂时中断了定位功能。


    但按道理说通讯挂断的那一瞬间就应该恢复正常的,但是现在那副成影图里却仍旧是一片死寂。


    象征着虞宴和恺撒位置的红色光点宛如置身于一片死亡之海,四周再也没有丝毫回响,夜晚的沙漠静得有些诡异...


    恺撒的脑子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他的手脚开始发软。


    那种奇怪的症状仿佛变本加厉地爬上了他的身体,腰间的尾翼似是察觉了主人的异样,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挣着就要往虞宴那窜,却被恺撒狠狠地捏了一把。


    尾翼是螳螂种最脆弱敏感的部位,除了求偶季,几乎没有哪个雌虫会脑缺的把尾翼放出来给别的虫看。


    更别说还是用力攻击这处,这和直接攥住一只螳螂种的心脏也没什么差别了。


    钻心的刺痛顺着尾翼攀上了神经,让恺撒麻痹的大脑恢复了短暂的清醒。


    他的面色通红,唇却白得吓人,在虞宴开口的那瞬间他就点开了通讯器。


    果不其然...


    那里只有一片空白。


    “嘻嘻...嘻嘻...”


    裹着黄沙的夜风里裹杂着孩童轻灵的笑声...


    “唰————”


    在恺撒猛然回神操控机甲攻击的瞬间,显示屏上炸开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这张脸长在一只通体乌黑的糅合体生物之上,它的身子像是一只巨大的青蛙,眼睛处被黏腻恶心的章鱼触手代替,正胡乱的扒在玻璃上,发出指甲刮过的刺耳声响。


    异兽的肚子里剖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脸上的胚芽蠕动,逐渐幻化成了和恺撒一模一样的脸...


    在虞宴伸手挡住恺撒眼睛的瞬间,鲜红如血的唇撕开了整张脸,掺着邪性的非人感赤瞳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白皙滑嫩的脸皮如同一张融化的蜡纸,将那颗眼珠生生挤了下来。


    下一秒,孩童掺杂着尖锐的大笑声冲破了机甲的屏蔽装置,充斥了驾驶舱的每一个角落。


    被虞宴捂住眼睛的瞬间,机甲的粒子炮已经扫向了机身上的异兽。


    但那道古怪的笑声却并没有随着肉.体的湮灭而消失,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缠绕、扭曲成了一股令人人头痛欲裂的怪笑。


    “滴滴滴滴滴——”


    笑声像是按此了一块不知名的启动键,通讯器上的成影图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空无一物的显示屏宛如一片漫天的红海,那是一架架机甲定位。


    远超这支队伍数量的机甲定位。


    “枪...我第三节脊骨的位置...”


    恺撒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到几乎不能忽视的“嘶嘶”声,虞宴上次听到这道声音还是对方不由分说闯进了自己房间的时候,那天他收拾了一天地板。


    但今天这道声音却更明显了,明显到虞宴甚至都听不清对方说的话,那已经变成了语序颠倒的奇怪虫鸣。


    雌虫的手刚将尾翅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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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口,就被虞宴及时扣了起来,但还是没及时止住对方。


    以至于那双好看的翅膀此刻像是被扯烂的绸缎,裂开了一条明显的大缝。


    “别动!”


    虞宴堵住那股喷涌而出的金色液体,掰开了恺撒差点咬穿嘴唇的牙,声音全然没了方才聊天时的平静。


    雌虫的胸膛不自觉地起伏着,身体的自愈功能修复着他骤然断裂的尾翅。


    恺撒的手猛地挥开了虞宴,他的手神经性的颤抖着,半边脸已经覆上了密密麻麻的白金色鳞片,看起来尤为怪异。


    “射我神经中枢的位置...趁我脑子还在线..你还有半分钟的机会..”


    尾翅撕裂的痛苦似是让恺撒勉强恢复了神智,他撑着身子,颤巍巍地将枪抵到了虞宴的小腹处,竟是难得的笑了起来。


    “如果..不想被发情期的军雌玩烂的话..”


    他的手几乎已经要握不住枪,说话时的语调也很奇怪。


    似是为了让对方不过于紧张,恺撒甚至还像往常恶趣味发作时一般,抖着手向下碾了碾。


    虞宴静静地望着恺撒,眼神扫过他的那把枪,二话没说就将它夺了下来,扔垃圾似地扔到了一旁。


    在恺撒瞪着眼睛欲要骂出声之前,虞宴率先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体力过多流失。


    “殿下,您要知道军雌神经系统的再生速度至少要花费半小时,我的机甲实操经验不足,按照这个情况,不足半小时我们就可以组团在下面见面了。”


    虞宴难得开了个玩笑,虽然这个时机看起来并不恰当。


    恺撒现在的脑细胞根本难以支撑他去思考亚雌的异样,胸口乃至尾翅传来的火热感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的牙齿撕咬着柔软的舌头,伴着血腥味冷声吐出了最后一句警告。


    “机甲后面有A级催化剂,给我20分钟的时间...”喘息打断了恺撒的话,他又是狠咬一口舌尖,混着血勉强笑道。


    “撑..撑不了20min,老子做鬼..也..也要捏死你..”


    A级催化剂能够极大程度的拉动身体细胞的再生速度,但是却是以摧毁脑干细胞为代价的提速。


    这种上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东西若非关键时刻是绝对不允许使用的。


    因为脑干这种地方一不小心一经破坏,干完这一票直接变成傻子的可能性远远盖过了脑干细胞重生的可能性。


    这种情况几乎只在军雌打算生死一博的情况下才会被批准,毕竟每一只军雌都是帝国的重要资源,也没有那只军雌会闲得无聊烧自己的命玩。


    脑子烧的冒泡的恺撒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拿枪,在他够到东西之前,亚雌无奈的轻叹却率先从头顶飘了过来。


    “殿下,这种时候您就没必要做调节气氛这种不擅长的事了。”似是觉得这话有些生硬,虞宴又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


    “会没事的,别怕。”


    那只青筋凸起的手被亚雌拽了回来,恺撒面前的一切彻底开始倒转。


    脏话挣扎着想要从他的嘴里爬出来骂醒这只不知轻重的亚雌,心底里莫名攀起的恐惧却是堵住了他的喉咙。


    我怕什么...


    恺撒混着嘴里的血将不停分泌的涎水咽了下去,他没有得到这个答案。


    因为下一刻,他的脑子响起了一声“咔哒”的响声。


    那道名为“理智”的大门被彻底关上了。


    *


    稀稀拉拉的感触器因为剧烈地拉扯脱落了一地,向前飞奔的机甲宛如被抽掉发条的木偶,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虞宴望着将自己脖子咬出血的雌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麻烦...


    粗喘声如同潮水般忽上忽下,虞宴拎着还要贴上来的雌虫,在意识里和系统搭话。


    “那个什么尾勾..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