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犹作天涯想

作品:《星昭月明

    师姐妹二人紧跟而来,徐菀瞧见此景,不由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救下她的时候,她身上可有伤痕?”凌无非扭头问道。


    “只有一些灰尘与很浅的擦伤。”沈星遥道。


    凌无非嗤笑出声:“那她方才所言,恐怕没有一句真话。”


    “为什么?”徐菀困惑不已。


    “土匪采花,难道还会以礼待人吗?”凌无非道。


    “采什么花啊?”徐菀说道,“那树林里连草都没几根,去哪采花?”


    凌无非听到这话,蓦地一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明白了。”沈星遥点头道,“阿菀,回房我再同你解释。”


    徐菀仍在发懵,听了这话,看了看凌无非,又看了看自家师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乖乖点了点头:“哦……”


    “想必那位姑娘是有难言之隐,”沈星遥感慨道,“罢了,萍水相逢,情有可原。”


    “话虽如此,到底谨慎些好。”凌无非松了口气,道,“天色晚了,还是等过了今夜,再出城吧。”


    沈星遥闻言莞尔,略一颔首,便即拉着徐菀回房。壁灯的光落在二人身后,把影子拉得老长。


    “师姐,”等回到房里,徐菀这才开口问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没听懂她的话,那位姑娘想说的,是那些歹人要对她做什么?”


    “采花啊。”沈星遥目光略显无奈。


    “采什么花啊?”徐菀愈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采她这朵花啊,”沈星遥无奈道,“你就算在山上呆久了,没见过,没听过,书上总该看过吧?”


    “可我不是什么都忘了吗?就算记得……我大概也只会对心法、刀谱之类的书感兴趣。”


    “那倒也是,山上没几个男人,就算有也都有主,你不需要懂。”沈星遥说着,随即从桌旁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我还是不太明白……”徐菀躺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道,“师姐,你说,要是过去的事,我永远想不起来,该怎么办?”


    “无忧无虑也挺好。”沈星遥淡淡道,“只要别惹上硬茬。”


    “对了,”徐菀坐起身来,道,“除了掌门,山上还不喜欢你的人吗?”


    “多得是。”沈星遥道,“我也没数过,不过,我的同胞姐姐沈兰瑛也在山上,她待我很好。”


    “我倒是觉得你挺好相处的,”徐菀若有所思,“真是不明白,一场比武而已,掌门怎么就容不下……”


    “或许不是讨厌我,只是觉得我不懂收敛心性,不够沉稳吧。”沈星遥笑道。


    “那等我以后回去,再问问掌门,看此事还有没有转机。”徐菀说道。


    “那倒不必,现在这样也很好,”沈星遥道,“山下有的,昆仑山上都没有,我也很想看看这五湖四海的山山水水,到底有什么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扇。静夜漫长,云似飞絮,月色皎如绢纱,银辉倾斜在大地,照着万家屋宇。


    凌无非立在窗边,看着被夜色笼罩的万物,回想着白日里的奇遇,眉头越发紧锁。


    来到渝州还不足三日,便已发生了这么多古怪之事,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不简单。


    可却没有一件事能立刻找出头绪。


    想了很久,他也觉得倦了,便回到床边,躺倒睡去。许是心事太多,一夜过去,都不曾安稳入眠,半睡半醒间,似乎做了很多梦,可等到清晨,他睁开双眼,却是什么梦也不记得。


    他便只好起身走出房门,走到楼下大堂,点了一碗汤饼,在窗边坐下。


    然而还没等那碗汤饼端上来,他便对着窗外,蹙起了眉。


    他看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从窗前经过,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停下脚步,欣喜笑道:“你真在这里!”


    “嗯……”凌无非站起身来,似乎很不愿意搭理他。


    “别走啊!”少年情急之下,直接翻窗而入,一把拉住凌无非,道,“你怎么跑这来了?真让我好找。”


    “你找我作甚?”凌无非道,“还嫌上回我把段老爷子气得不够吗?”


    “你这话就见外了,”少年说道,“就算不看秦掌门的面子,你也是大名鼎鼎的惊风剑传人。我爷爷那脾气,你也知道……”


    “这我可不敢当,”凌无非摆摆手道,“段堂主一把年纪,脾气可不小,真要被我给气出个好歹,我可担当不起。”


    “话是这么说,可上次你们到底是因为何事起争执……”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凌无非挑眉笑道,“不如这样,改日等我得了空,再备份厚礼去找他老人家道歉,可好?”


    “不必等改日,下月二十五便是我爷爷七十大寿。老人家年岁大了,不想过于铺张,就想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聚聚。这次我到处找你,也就是为了这事。”少年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递了过去。


    “下个月?”凌无非略一迟疑,缓缓从他手里接过帖子,也不打开瞧一眼,便揣进了怀里,“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当然了,”少年说道,“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好端端的不待在金陵,怎么就……”


    “你等我一会儿。”凌无非说着,便即转身上楼,匆忙跑去沈星遥所在客房,敲响了房门。


    沈星遥闻声开门,却见他一脸严肃,低声说道:“我遇上些麻烦,得立刻出城。你们……”


    “发生什么事了?”沈星遥话音刚落,目光却在他身后定住,“这位是……”


    凌无非暗道不好,当即回头,却见那少年领着几名随从打扮的精壮男子立在身后,将楼梯口完全堵住。


    “这是干什么?”凌无非眉心一紧。


    “是爷爷让他们同我一起来的,让我接你去参加寿宴。”少年笑道。


    “摆这阵仗,只是为了让我去给他祝寿?”凌无非满目狐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沈星遥将那少年打量一番,忽然开口问道。


    少年这时才留意到她,扭头看了一眼,却忽然愣住:“怎么是你?”


    凌无非听到这话,只觉一头雾水,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沈星遥,眼中疑惑愈盛:“你们认识?”


    “这……”


    “一面之缘,还交过手。”沈星遥直接打断段逸朗的话,转向凌无非,问道,“你们也有过节?”


    “‘也’?”凌无非听得更加茫然,“那倒不至于,不过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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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女侠上回走得匆忙,今日正巧,”段逸朗看了看沈、凌二人,微笑说道,“不如同去姑苏,爷爷他正好也想见见你。”


    “是要见我,还是打算教训我?”沈星遥面无表情。


    “沈女侠说笑了,”段逸朗道,“上回我家祖父真不是要找你麻烦,只是……”


    “师姐!”段逸朗话才说到一半,屋内便传来徐菀慵懒的话音,“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啊……”


    “你先穿好衣裳,一会儿跑起来快些。”沈星遥回头,隔着门对着屋里的徐菀淡淡说道。


    段逸朗听她这么说,连忙令身旁几名随从退后几步,拱手施礼道:“沈女侠真的误会了,我爷爷虽然看重名声,却绝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小人。这次既然遇上了,就请沈女侠一道同我们回姑苏去吧。”


    “为何要去姑苏?”穿好衣裳的徐菀凑了上来,看了看段逸朗同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不解问道,“这都谁啊?从哪来的?”


    “在下姑苏鼎云堂段逸朗,见过姑娘。”段逸朗恭敬施礼道,“马车就在门外等候,几位随我来吧。”


    沈星遥略想了想,看了看凌无非,沉声问道:“要动手吗?”


    “倒也不必如此,”凌无非摇头道,“段老爷子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赫赫,这次只是请我去他寿宴,不会有什么事,不如你们先行离开,到金陵等我。”


    “你一个人去?”沈星遥摇头,道,“不妥,我们同你去吧。”


    “如此甚好。”段逸朗喜道,“那就请各位请随我来吧。”


    凌无非长舒一口气,便即跟在段逸朗身后走下楼梯,沈、徐二人不动声色跟上,却见段逸朗凑到凌无非身旁,小声说道:“凌兄,你同这位沈女侠是朋友?”


    “算是吧。”凌无非道。


    “那你帮我爷爷解释解释,”段逸朗道,“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就想要个名头,好让自己走的那天能够安心,谁知道他刀法里的破绽,都让这位女侠给看破,还说了出来……”


    “是吗?”凌无非听他说完,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沈星遥。


    徐菀瞧见此景,当即拉了一把沈星遥,道:“这个人好奇怪,师姐,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说来话长,改天和你解释。”沈星遥低声答道。


    正说着,一行人便已来到停在客舍外的一辆马车前,那车前还停着几匹良驹,显然是那几名随从的坐骑。


    “凌兄,请上车。”段逸朗掀开车前门帘,道。


    “你们确定不走吗?”凌无非回头看了一眼沈星遥,问道。


    “一起去吧,多少有个照应。”沈星遥道。


    凌无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只得无奈摇了遥头,退后两步,示意师姐妹二人先上马车。段逸朗见了,本待上前搀扶,却被沈星遥躲开,直接抬腿跨上车头,进了车厢。


    徐菀紧随其后,半步不落。


    凌无非则一直等到段逸朗骑上车前领头的那匹白马,才撩开衣袍前摆,跨上马车。


    “这个段逸朗,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沈星遥见只有他一人上车,缓缓输了口气,道。


    “他一向直来直往,不擅伪装。”凌无非道,“不过,你又是怎么认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