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皇宫，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便将他迎了进去。


    等到了太子的东宫，周皇后也在。


    俩人神色凝重，萧言便问起了文帝晕倒的原因。


    周皇后回忆了起来。


    “今日白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说完便将白天福安公主和王越的事又说了一遍。


    萧言其实早已知道，但面上还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周皇后和太子盯着萧言的神情。


    太子笑道：“萧言，我还以为此事是你所为，没想到你也不知道此事。”


    萧言恭敬道：“殿下，此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想做，在宫中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话倒是真的，萧言刚回京城不久，哪能这么快便能将手伸入皇宫中？


    周皇后和太子对视了一眼。


    周皇后笑道，“我都说萧言此事不是萧言做的，你还不听，萧言如果真要对福安出手，又怎么会不告诉你？”


    这才是周皇后母子质疑萧言的原因。


    萧言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作为狗的主人，怎么会允许有别人来遛自己的狗呢？


    萧言看着他们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也没有吭声。


    周皇后接着道。


    “文帝因为福安的事生了一肚子气，因此此事实在太过丢人，还有许多人看到。他面子上实在过不去，气的他连晚饭都用不下去。”


    “之后，我让张太医来看了看，张太医只是说皇帝是气郁心中，开了几副汤药。”


    “谁知道，之后陛下和我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刚到了太后宫殿，他便晕了过去。”


    “当时把太后还有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坏了，急忙召来了张太医和柳院正，现在都在太后的延禧宫呢。”


    文帝晕倒，最好不要随意挪动，便直接留在了延禧宫。


    萧言问道。


    “娘娘，您找我来，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周皇后站起了身。


    “陛下虽然早已立了皇儿的太子之位，但你也知道，楚王和高贵妃一直都虎视眈眈。”


    “陛下原来对皇儿从来都是有些防备的，前段日子，刚刚有所缓和，正准备准许太子观证，就出了此事。”


    “我怀疑，是楚王和高贵妃不想让皇儿有观政的机会。”


    萧言脑中一闪。


    “陛下是在太后宫中出的事，莫非？”


    周皇后又和太子对视了一眼。


    “没错，我们怀疑太后如今已经和楚王、高贵妃母子勾搭在了一起。”


    萧言疑惑。


    “娘娘，可是这样做对太后有什么好处？”


    毕竟，不论哪个皇子上位，都动摇不了太后的位置，和她关系不大。


    “八成是为了郭家，所以我们找你来，郭家是你们萧家的亲家。萧言，我想让你查明郭家到底有没有得到楚王那边的好处或者是帮助，这样就能确认太后有没有和楚王母子勾连了。”


    萧言蹙眉，怪不得会找他了。


    郭家是萧家的亲家，周皇后和太子让他自己去查，也算是给他留了面子了。


    “好，娘娘，殿下，我一定尽快查明此事。”


    太子安抚萧言。


    “萧言，此事关系重大，我怀疑他们还留了后手，不知道会如何对付我呢。你尽快查明此事，我们也好应对。”


    太后在宫中势力庞大，就算不是文帝的亲生母亲，也是地位超然的。


    如果太后也加入了楚王那派，那就更加棘手了。


    萧言二话没说离开了皇宫。


    文帝晕倒，第二日的殿试自然也延期了。


    柳院正、张太医等人一时也查不出文帝的病因，只守在文帝身边。


    过了一天，文帝才苏醒。


    太后在文帝昏迷期间，一直守在文帝身边。


    把文帝感动了一把，又唤醒了他儿时太后对他照顾的情意。


    母子二人在一起回忆了一把过去，感情比之前更进了一步。


    太后这时候和文帝提起，她认识一位得道高僧，可以入宫为文帝祈福。


    文帝自然点头答应。


    第二日，文昌道人便来到了皇宫。


    文帝看那文昌道人须发皆白，童颜鹤发，果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也生了几分敬意，和文昌道人攀谈了起来。


    谈着谈着，文昌道人便要给文帝算一卦。


    文帝欣然应允。


    文昌道人算了半天，最后说在文帝寝宫的东南方向，有属狗之人妨克他。


    文帝一想，这东南方向正是太子的东宫，太子又属狗。


    难道太子妨克他？


    文昌道人之后又啰里吧嗦说了一堆，但文帝都再也听不进去了。


    文帝本来不是信奉这些的人，但随着他年事越来越高，也慢慢越来越信这些。


    这文昌道人所说的话便让他信了几分。


    他心中本来想让太子观政的念头也就就此打消。


    文帝又恢复了之前对太子、楚王的态度。


    甚至比之前对太子更为防备，太子一系一筹莫展，而楚王派则喜笑颜开。


    这些都是宫中传过来的消息，萧言此时正在抓紧调查郭家的事。


    自从萧玲儿嫁入郭家后，萧家同郭家也多了来往。


    但郭达虽然是大房嫡子，却并不是郭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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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成员。


    要调查郭家的事，还得从郭老夫人和郭大老爷下手。


    花了不少银钱，十日后，他派出去的人终于传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郭大老爷最近花钱大方了许多，连几千两一幅的名家字画也舍得买了。


    要知道郭家虽然家境富裕，但由于家中人口多，每月的花用也都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这么多年来，郭大老爷都爱购买名家字画，但都只买过几百两银子的。


    几千两银子一幅的是从来没有买过。


    郭家人没听说有什么其他的进项，家中的老爷们官职越做越低，按理说是不可能突然阔绰起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言命人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果然发现了郭大老爷突然富贵的原因。


    有一家叫聚宝源的铺子定期会给他分红，数额十分巨大。


    而这聚宝源的老板不是别人，是楚王奶娘的儿子开的。


    那这一切不就很明了了吗？


    郭家有什么可让楚王图的。


    自然是太后和楚王母子勾连在了一起，楚王才会给郭家好处罢了。


    萧言还发现，郭家大少爷，郭勇，近日已经被人举荐进了金吾卫。


    而且职位不低，一来就是中郎将的位置。


    要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少世家大族子弟盯着呢。


    凭郭家如今的实力，是不足以拿到的。


    调查后，发现是高太傅偷偷派人举荐的。


    那一切也都对上了。


    萧言马上把消息递给了太子和周皇后。


    他们二人正在为文帝态度的转变而发愁呢。


    太后既然和楚王有了勾连，这文昌道人很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萧言提前打听了这文昌道人的底细。


    “启禀殿下，这文昌道人是近两年才在京城中声名鹊起，是火神殿掌观道长的师弟。”


    太子道：“这些我们都知道。怪就怪在，如今父皇随着年龄增大，对我们这些成年皇子的防备心越来越重。”


    “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同意了让我观政，被这道人一说，也变了卦。”


    太子内心郁闷。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子玄，你帮我想想办法。”


    萧言沉吟道。


    “殿下，既然楚王拉你下水，何不把水搅得更浑些，谁也捞不着好处。”


    太子蹙眉。


    “此话怎讲？”


    萧言道：“他能找来文昌道人，我们也可以请来别的得道高僧，说他几句，这样一来报了这次的仇，二来也让陛下对楚王也心存忌讳。”


    太子颔首。


    “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