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

作品:《合欢宗主和他的七个黑化前任

    过了几天,玄钦的伤口逐渐恢复,两人准备回净元宗。


    青棠依然穿着旧的衣服,玄钦问:“新衣不喜欢?”


    青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不觉袖子已经磨破了口子,“现在就换上新衣吗?”


    “穿那套,我看看。”


    青棠将新衣换上,绣银丝云纹边的白袍衬得他肤白如玉,秀若青山。


    玄钦问:“你的名字是不是来自‘云云粉扇如幽梦,袅袅青棠月影疏。’”


    青棠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没有那么诗意。”


    “我娘说我爹和她在一棵棠棣树下造出了我,所以给我取名‘青棠’。”


    “你不知道青棠是合欢花的别称?”


    “不知,我没听到别人说过,这种说法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


    玄钦暗自在心中记下,以后不能在青棠面前提起步六孤氏,步六孤氏已灭族,青棠恨他爹。


    也许他应该要感谢步六孤聿修的无情,把青棠送到了自己身边。


    玄钦说:“我不能御物,现在重明鸟受伤,只有你御扇了。如果不适,我就找别的修士载我们。”


    “御扇而已,我可以的。”


    两人跳到扇面,青棠御扇向北,“我很好奇,为何学了搜神之技就不能御物?”


    “控制人的意识与驾驭法器飞行有相似之处,在人的识海中漫游如同在高空飞行。如果施展过御物之术,容易丧失真实和虚幻的边界,在用搜神时失控。”


    玄钦是由阇夜在众多内门弟子中,挑选出来单独培养的下一任搜神之术传人。只有他一个,没有别人。


    阇夜在教授玄钦御物法术时就曾说过,趁现在能飞,尽可能享受高空御物的乐趣。


    继承了搜神之术就不能御物了,只能在低空飞,等上了化神境界才能遁光飞行。


    玄钦一直徘徊在大乘期圆满境界,也许此生都不能突破化神期,也许会。


    能和青棠走到哪一步,也未可知。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握着青棠的手,就很快乐,他想一直和青棠在一起。


    青棠说:“听起来搜神之术很难。”


    “搜神之技本身不难,难的是找到能驾驭它的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驾驭它?”


    “至恶和至善的人都不行。”


    “为何至善的人也不行?”


    “至善者,太易共情。搜神时一旦过度陷入对方的记忆就会破功,轻则受伤,重则致死。唯有识心明法,心性至正的人才能驾驭它。”


    青棠忽然有些害怕,引诱玄钦下神坛会不会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那你现在怎么办,真的不会走火入魔?”


    玄钦说:“识心明法,讲求体察六感,转识成智。对情爱抵抗无效,从心所欲亦是种修行,不必担心。”


    -


    回到净元宗后,明达得知玄钦受伤而返,特来问候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净元宗弟子在心底已经默认,青棠是玄钦必定要带着一起飞升的重要之人了。


    玄钦斩掉九琰、九梨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仙门中又获得一波赞誉。


    青棠还是一如既往住在松林小院,玄钦让青棠就在檀院住,青棠没有答应。


    玄钦不喜欢青棠拒绝,但表面上还是清疏正经的模样,“你不觉得麻烦就好。”


    “不麻烦。”


    “明日辰时过来。”


    “好。”


    青棠回到松林小院,关上门进屋躺到床上拿出传音石,联络师父。


    临近最后期限,青棠必须告诉师父,自己回不去了。


    荔非雨:“怎么了?”


    青棠:“师父,我可能回不了合欢宗了,我和玄钦……”


    荔非雨:“他沦陷了?”


    与其说沦陷,不如说“发了好大一场疯”。


    青棠:“嗯。”


    荔非雨在对面轻笑了一声:“难得。看来我要重新再排一下红榜了,前三没了,该换谁呢?”


    青棠:“那我的考核?”


    荔非雨:“给你算‘良’。”


    青棠松了口气,这半年算是没白费功夫。


    “你在和谁说话?”


    青棠“啊”的一声扔了传音石,正好被玄钦接住。


    玄钦问:“这是谁?”


    青棠站起来,想要拿回传音石,“是我师父,合欢宗主荔非雨。你说了明日辰时见的,怎么突然又跑过来了?”


    玄钦拿着传音石:“敢问是合欢宗主荔非雨吗?”


    荔非雨:“我是,玄钦法师。”


    玄钦一边和荔非雨传音一边掩上门,走到了外面。


    寂静夜色中,蟋蟀声一阵又一阵。


    过了一会,玄钦回来将传音石还给青棠。


    青棠问:“你和我师父说了什么?”


    玄钦坐在青棠床边:“没什么,只是给合欢宗提一些改进的建议。凡事不严谨必定会有纰漏,不重要的事也就罢了,连弟子的任务也会排错,若在净元宗肯定会被踢去外门。另外,了解一些你的事。”


    青棠能想象当师父听到这些话时的表情,现在一定在和其他人在吐槽。


    “拿错攻略名单这种事极少发生,这次是意外。”


    玄钦看向青棠,“你还想回合欢宗?”


    青棠急忙摇头,“我跟着你。”


    “合欢宗太过自由散漫,不要被她们误导了。现在你入合欢道已久,经脉柔韧宽阔,不适合再改修其他道了,我会带你修行。”


    玄钦见青棠坐在床上没有打算靠近的意思,用没受伤的手一拉。


    青棠踉跄跌入玄钦的怀抱,枕在他的手臂上,袖子摆动扇起一阵檀风。


    “你的伤还在恢复。”


    “你不想见到我?”


    “不是,我们每日都在见。”


    玄钦哑声在青棠耳边说:“到床榻上坐着。”


    青棠坐到床榻上,以为玄钦要将自己推倒,但玄钦在自己面前蹲下了。


    某种比温泉池水更温热的触感让青棠发出阵阵战栗,颤声,抓紧了玄钦的发根。


    随后,玄钦拥住他倒在榻上。


    青灯千年,陷入情爱就难以自拔。


    ……


    次日清晨,玄钦先行回了檀院。


    青棠趴在床上,睁眼瞧见马上要到辰时了,起身穿衣走出门。


    往来多日,每夜玄钦都去松林小院,清晨再回去。


    青棠白日愈发不能准时到檀院了。


    他发觉玄钦是故意的,现在这样和两人住一起没什么区别,只是白天在檀院,晚上在松林而已。


    挣扎几日,青棠还是住进檀院了。


    玄钦出现在宗主府长老们面前时,一向疏冷的脸上偶尔开始浮现出淡淡笑意,没有阴郁之色了。


    白日里,玄钦还是时常都在禅房里,就像以前一样打坐。


    夜里,就钻进青棠的屋子里。


    重明鸟的蛋过了一个月孵化出来了,很小一只火红小鸡,毛绒绒的。


    青棠用手指薅着小鸡的绒毛,问玄钦:“他还有以前的记忆吗?”


    “全都有,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话。”


    重明鸟的记忆只停留在去营救玄钦和青棠的时候,破壳之后发现自己变小了许多。


    他不知道青棠怎么住进檀院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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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夜里,玄钦钻进青棠的屋子是怎么回事?


    重明鸟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在院子里无事可做,就跳到青棠的窗户上,想知道师祖每夜都找和青棠在干什么。


    透过窗户的缝隙,重明鸟瞥见玄钦推着衣衫半露的青棠靠在墙上,双臂环抱住他的腰,那一身健硕起伏的肌肉布满汗水。


    只瞥见一眼,窗户就啪的一声关严实了。


    折腾了那么久,青棠想走没走掉,玄钦硬要把他留下,原来是这个意思。玄钦要应红鸾劫。


    到底是青棠先引诱,还是玄钦先动心?


    重明鸟摇摇头,难以理解人族的爱情。


    -


    翌日,青棠出去取檀木。


    走到山下去,陈焕一如既往地带来了风干的檀木段,绿檀木要比之前更多。


    青棠问:“今日的绿檀要多些?”


    “对,今年雨水充沛,绿檀林又茂盛起来了。对了,那个男鬼还出现过吗?”


    青棠将绿檀木收走,脚步一顿,“没有了。”


    其实这个“男鬼”每晚都会出现。


    陈焕笑着说:“没有就好,有空来丹顼峰喝茶。”


    青棠点头答应。


    回到檀院,青棠将绿檀木拿到禅房,刮下香粉放入香炉中。


    玄钦盘坐在榻上,双眼未睁:“那个外门仙侍和你很熟?”


    “哪个外门仙侍?”青棠想了想也就只有陈焕见得最多,“你是说陈焕?”


    “嗯。”


    “他是丹顼峰的仙侍长,我来的时候对我颇为关照,偶尔会一起聚聚喝茶闲聊。”


    玄钦没有再说话,青棠回到书案前悄悄掏出了话本子看。


    入夜,下起一阵小雨。


    龙胆、耳草、紫槿挂上了露珠,屋檐下的灯笼摇晃着,引来两只迷蝶。


    玄钦将青棠扑倒在床上,“这次像《继子为何要那样》里面那样,可好?”


    青棠愣了一下,玄钦要像话本子里那么演?!前那什么戏?


    “你看过?”


    “对,那次从宗门大比回来,我把它收走的时候就看过。”


    《继子为何要那样》里写的春宫场面颇多,青棠怀疑写这本书的人也是断袖,不然不会写得那么详细。还有配图,施法一点图还能动。


    没想到玄钦当时就翻了看过!


    青棠说:“我许久没看到过那本书了,可能找不到了。”


    玄钦从袖中拿出了那本书放在床榻上,然后将青棠翻了个面,两人趴着看书。


    “你什么时候又拿走了?”


    “你忘在石桌上我捡到的,喜欢哪一话,你来选。”


    青棠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玄钦在生闷气,自己做了让他生气的事?


    “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看书,选一个。”


    两人翻着书,青棠翻到一话,讲家主葬礼后,继子深夜闯入男小娘的房中快活了一场,还拿走了男小娘头上的玉簪。


    玄钦在青棠的耳垂上舔了一口,“要这个?”


    “嗯”


    “为何?”


    “因为其他的太难,这个最简单轻松,话最少。”


    玄钦低笑一声:“那我们从头开始,到墙角去站着。”


    青棠很少看到玄钦笑,此刻他的笑不善,但很吸引人。


    眉目含情,沾上了人间烟火气。


    “你为何不多笑一笑?”


    “喜欢看我笑?”


    “嗯。”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


    长夜漫漫,屋内缱绻交颈,久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