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美人如花隔云端

作品:《好兄弟的对象是娇气作精[快穿]

    周赦很像纪昙的养母,用自己制定的标准审判周围所有一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养母看向纪昙的目光总是带着极为挑剔的苛刻,不断修剪着纪昙身上长错的凌乱枝芽。


    纪昙怵头这样的人。


    周赦是个拿着自己赋予自己权力,严格审判不符合他制定标准产品的小警察。


    纪昙同样刻薄地想。


    “独裁。”但纪昙也只敢小声驳斥。


    周赦听见了,比起一个笨蛋毫无逻辑只是情绪抒发的控诉,显然被关在厕所隔间求救的客户需要更多关注。


    “纪昙,你在外面吗?”纪云薪拍打着门板,作为受害者,求救都是那么心平气和,“不要闹了,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好吗?”


    没有哪里的厕所是隔音的,刚刚纪昙和周赦的交谈,悉数被纪云薪听了进去。


    自然清楚始作俑者是谁。


    干惯坏事的纪昙心理素质强大,装自己不在。


    纪云薪喊了纪昙几声得不到回应只好求助周赦,“周律师,你在外面帮我看看这扇门能不能打开,或者帮我叫服务生过来,可以吗?”


    卫生间作为公共设施,通常会打造成高亮度的空间,避免人流穿梭或使用时出现意外。


    白色的大理石,白色的瓷砖,明亮刺眼的白炽灯。


    光线反折各处,无一阴影。


    周赦冷白的肤色在这样的环境并不突兀,只是他头发剃得很短,立体优越的五官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头顶的灯光从周赦高挺的眉骨打下来,深色的阴影覆盖住他微垂眼睑,竟成了这里唯一暗色。


    周赦眸光旁掠过脸上没有丝毫悔意的纪昙,淡淡收回视线,落在餐刀别得极紧的门锁上。


    “后退。”


    周赦声音不大,仿佛只是尽个提醒义务,然后就不用经过任何人允准无所顾忌地开始行动。


    隔间内的纪云薪下意识退到角落。


    周赦脚上的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无法忽视,嘎吱嘎吱碾磨着。


    周赦同样后撤半步,贴身的工装裤勾勒出周赦腿部紧实流畅的肌肉轮廓。


    周赦抬腿踹向并不坚硬厕所隔门,惊天动地木板的撕裂声乍起,金属餐刀径直砸向地面,发出清脆争鸣。


    厕所隔间传来纪云薪闷哼的抽气声。


    周赦偏了偏头,纪昙已经掩耳盗铃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谢谢,”纪云薪艰难地推开被周赦踹烂的门板,捂着胳膊走了出来。


    周赦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回应纪云薪的意思。


    纪云薪对周赦的脾性略知一二,不被理会也不自寻尴尬,脚步转向纪昙,往前走了几步。


    纪昙蒙住眼睛佯装看不见,一副逃避不承担任何做坏事后果的做派。


    纪昙的惯用伎俩。


    纪云薪只好暂时离开,朝周赦颔首道:“周律师,我去收拾收拾,麻烦你等我一下。”


    纪云薪的衬衫衣袖被勾破,形容也有些狼狈。


    周赦给了纪云薪时间,纪云薪步履匆忙准备去隔壁男装店购换身衣服,他吃完中饭,下午还有课。


    纪云薪时间赶,出去时差点撞到人,一股冷感的木质香水味掠过鼻腔,身体堪堪避开。


    “抱歉”,是差点被他撞到的人率先启声,温和的嗓音低悦似泉,如春风拂面。


    纪云薪无暇抬头看一眼声音的主人,他只想尽快收整好自己。


    周文柏下了手术台过来,没在餐位上看到纪昙,被服务员指引到厕所。


    “团团?”周文柏走进厕所看到捂着眼睛像是自欺欺人的纪昙,好笑地上前拨开纪昙的手,“这是做什么?”


    纪昙手腕被周文柏捏着,虚虚睁开眼,极快地往后瞄了瞄。


    周赦锋利的五官低垂看不清表情,纪云薪也不见了踪影。


    没了受害人,纪昙肯定不会不打自招,眨着纤长卷翘的睫毛卖乖道:“周医生,我来上厕所。”


    根本没回答到正题上。


    周赦懒懒抬眸,唇畔溢出意味不明轻呵,擦着周文柏走了出去。


    纪昙仰着明媚漂亮的小脸儿,清浅的琉璃眸润润注视着周文柏。


    周文柏头发稍长些,柔软的黑色额发搭落在冷峻眉骨上方,修饰着过分凌厉的五官,多了些令人舒适的温隽。


    “团团在看什么?”


    周文柏敏感地察觉到,周赦在经过自己时,纪昙的目光发生微弱的偏移。


    周文柏眼眸微弯,携着笑意,周赦回望的那一眼冷冽得清许,没有丝毫情绪。


    偏偏他们截然不同的眸光,深处沁着相同寒凉的底色。


    怪诞到让纪昙恍惚。


    “是又认错了吗?”周文柏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着纪昙耳边微蜷的卷发,清润的声线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纪昙眨眼回神,绝不承认,“没有。”


    纪昙也觉得认不出男朋友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好吧,”周文柏摸了摸纪昙还洇红的眼圈,放下手,“我在外面等你。”


    纪昙听话地点点头。


    周文柏走了出去。


    周赦还没离开,也不好好站着,上半身靠在门框上一条腿屈起,懒懒散散的。


    周赦拇指和中指合拢,食指指尖拨动转着青铜色的打火机。


    打火机年代很久远,造型古朴,上面的花纹也磨没了,让人不由得怀疑它是否还具有原本打火的功能。


    周文柏看了一眼就收回,“你怎么也在这儿?”


    “纪云薪发行的小说打版权官司”,周赦简明扼要,“胜诉了,他请我吃饭。”


    周文柏对周赦代理的法律案件没什么兴趣,挑了挑眉,话音一转,“把人惹哭,你很有成就感?”


    周赦指尖如陀螺转动的打火机,被食指一压霎时停了下来。


    指尖松懈,打火机掉入周赦掌心,被他收起。


    “是他认错人。”


    周文柏不置可否。


    周文柏穿着亚麻色的衬衣,裸露的皮肤散发着沐浴露洁净的香气。


    周文柏没什么洁癖,只是医院病菌多,消毒清洗后才能达到心理可接受的干净层面。


    “明天纪家小儿子生日宴,记得去。”算是通知。


    纪家和周家关系也不大近,就是纪家和周家两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感情甚笃,几十年过去世事变迁、风云际变,唯一的联系也就剩下两个老战友口头约定的娃娃亲。


    周赦没应声,直到周文柏转身去了洗漱台开始规规整整地进行七步洗手法。


    流水哗哗传入周赦耳膜,周赦眼皮很浅地跳了下。


    “我嘴上说说,”周赦直起身子,洗完手的周文柏吹干手重新走回厕所,周赦预料般开口,“你真把他当笨蛋。”


    不隔音的厕所,走进去的周文柏故作惊讶的声音响起,不甚清晰。


    “团团,公共场合上厕所要便前洗手,门把手携带的细菌很多的,不洗手很容易被感染。”


    纪昙笨笨地回应着,糊里糊涂转不过弯儿,“啊?”


    “团团没洗是吗?”周文柏嗓音迟疑而忧虑,真心实意提出解决措施,“我帮团团吧。”


    纪昙更笨的道谢,周赦听都没听,径直转身离开。


    四个人在三对都认识的情况下,最后午饭顺理成章地拼了桌。


    纪云薪换完衣服还是白衬衫,他下午还有课,学生面前穿得不能太出挑。


    纪云薪手臂挡门板时被震得发麻,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切牛排的动作也很生硬。


    纪云薪并不是单纯约周赦这顿饭,他很早就认识周赦,也很早就喜欢上周赦,打官司只是他作为老同学联系周赦的借口。


    他打算借今天这顿饭向周赦表明心意,明天是纪恩谊生日,纪、周两家见面,娃娃亲也会被提及。


    当初两家都没有定人,纪云薪想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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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


    不过,纪昙和周文柏的出现却是在纪云薪意料之外。


    “团团自己吃,”周文柏拿起洁白的餐巾,眼眸含笑,动作轻柔地擦拭纪昙嘴角沾染的黑胡椒酱汁。


    纪昙座位捱着周文柏,做什么也方便。


    “我照顾周医生,”纪昙很有男朋友的自觉,切下一小块合适入口的牛排,喂到周文柏的唇边。


    周文柏无奈张口,“谢谢团团。”


    两人氛围温馨和谐,看得纪云薪不自觉蹙紧眉心。


    周文柏和周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纪云薪同样则认识周文柏。


    时隔多年未见,纪云薪再次见到周文柏,也很容易区分出两人。


    纪云薪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朝着对面殷勤得如同小蜜蜂的人开口,“纪昙,你多顾自己些,自己吃。”


    肚子已经不饿的纪昙喝着柠檬水,对纪云薪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纪云薪向来知道纪昙的脾气,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纪昙也没没什么办法,微微敛目。


    纪云薪疑惑着,纪昙什么时候和周文柏的关系这么好了,周文柏叫着纪昙连他都不知道的小名。


    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还是他不知道的其他?


    纪昙对周文柏亲密的举止看在纪云薪眼里,纪云薪心底萌生被掠夺之感,忍不住主动攫取关注。


    纪云薪放下刀叉,看向冲周文柏笑得甜腻的纪昙,“纪昙,明天恩谊生日,你会去吗?”


    纪恩谊就是纪昙母亲和继父二次婚姻的爱情结晶,完完全全踩在纪昙雷点上的人。


    纪昙每每听到就要炸,这次只是皱了皱眉,“我去。”


    纪昙也知道,那天两家人会商量娃娃亲选定的双方。


    纪云薪瞧着纪昙下撇又生生压抑住的唇角,心里失控的感觉更甚。


    “纪昙,为什么把我关进厕所里?”纪云薪突然开口问道。


    兀地,黏黏糊糊缠着周文柏的纪昙停了下来,也不甜腻腻地笑了。


    纪昙眼神迷茫了瞬,想不明白纪云薪为什么忽然告状。


    以前纪云薪被自己欺负都不告状。


    除非,自己欺负纪云薪被大人当场抓住,这也就是为什么周文柏来的时候,他看到纪云薪不在厕所,松了口气的原因。


    善良是极为优秀的品质。


    尤其是他还有个正在交往男朋友。


    纪昙果断否认,“我没有。”


    纪云薪见纪昙盯着自己,心弦竟然不如刚才那样紧绷,松懈下来,有理有据同纪昙辩驳,“周律师刚才也在那里。”


    周赦看到了全程,纪昙的谎撒得一点儿也不高明。


    “团团?”周文柏也放下了刀叉,侧了侧头,似乎等着纪昙回答。


    纪昙看到周文柏眉眼间流露出不赞同的意思,又看了看斜对面如同养母严厉无私的周赦。


    谎撒不下去,诚实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再加上知错就改,纪昙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自己在周医生面前的形象。


    纪昙小表情处在犹豫挣扎之中,周文柏抬手摸了摸纪昙的耳畔小卷毛,瞥了周赦一眼,“嗯?”


    像是询问。


    周赦接收到周文柏的视线,短蹙了下眉。


    纪昙察觉到周文柏和周赦之间的暗流涌动,就是没察觉明白。


    自首和被当场揭发还是有差距的。


    纪昙抢在周赦举报他之前,承认道:“是我干的。”


    “没看见。”


    两道不同的声线交叉斜织,纠缠在一起,却又分外清晰可闻。


    纪昙瞪圆眸子看向周赦。


    他都做好承担自首后果的准备,结果周赦长着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撒谎。


    那他自己不是纯纯自首?


    他本来可以打死不承认的。


    纪昙深感背叛,生气地哭了出来,指着周赦朝着周文柏控诉道:“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