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避子

作品:《我靠杨枝甘露发家致富

    程扬知快速从抽屉里翻找出火镰,点亮屋内烛灯。


    胡硕跟在她后边,一个劲赔不是:“少主,老奴实在拦不住侧少夫人……”


    凌延川一手撑在身侧,一手微抬朝他轻摆四指,示意他退下。


    “帝君罚你了。”


    程扬知捡拾起地面碎裂瓷片,语气并非疑问。


    他没有立刻作出回答。


    她八成猜测出,帝君知晓她作为京州少主之妾,在外抛头露面,因此以管教无方治了凌延川的罪。


    以示警告。


    “上药了吗?”


    她双唇微颤,缓步走到床榻边坐下,探身查看他背上伤痕。


    鞭痕交错似恶蛟,血痂凝结创面,药膏黏着难舒。


    肌肤肿瘀未消,青红紫胀。


    敷药之处微焦,隐隐散发药馥。


    伤处虽经药覆,惨状仍令人心怵。


    “无碍。”


    凌延川强忍疼痛,唇齿间艰难挤出二字。


    明知他逞强,程扬知也不愿费他口舌之力。


    “事因我而起。”


    她沉沉叹息,那道道伤痕似也染红她视线,胀得她眼眶发疼。


    “不怪你。”


    他见状伸手揽过她肩头,许是疼得厉害,臂弯却止不住颤抖。


    “于律法限内行你所愿,可错之有?”


    仿若那鞭笞之刑,非落于凌延川脊背,实痛在程扬知心房。


    她难忍鼻息间酸涩,哽咽开口:“若非我执意在外营生商事,你亦不会遭此罪。”


    自责与歉疚化为泪水,盈满她眼眶。


    “夫人心疼我?”凌延川佯装无事,甚有心情玩笑。


    “少主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般……”


    程扬知擒着眼泪,牙齿轻咬唇边,似是压抑哭腔。


    凌延川见状,忍痛将人搂进怀里。


    温热泪滴旋即落入他锁骨窝里。


    “我可不是为了换夫人的眼泪才受此伤的。”


    他哄人的本事依旧平平,揽在她背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对不起。”程扬知闷在他怀里,低垂的视线正好落在他腰际。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我已说此事不怪你。”


    他体温偏高,掌心热度透过她衣物布料传至她肌肤。


    “我要去告状。”


    程扬知虽红着鼻子,但心眼子也没少揣。


    心疼归心疼,解决办法还得好好琢磨。


    “告状?”凌延川不解。


    “嗯。”她从他怀里坐直身体,与他面对面相谈,“找君夫人告状。”


    他眉间褶皱明显,眼神疑惑。


    “这几日我且减少外出,明日去宫里走动一番。”程扬知眼珠子一转,“君夫人疼你不假,既然她借你分四少主之忧,那我便求她助你解困。”


    “如今夫人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凌延川嘴角溢出笑意,似是拿她没辙。


    “那朝廷上可有人弹劾你?”她忽然想起问这茬。


    他摇头否认:“父君还未命我职,大部分朝臣都曾受助于我,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落进下石。”


    光求君夫人远远不够,若是九州皇城不革新思想,女子经商只能存于青天白日梦里。


    可腐朽难除,要如何在一夜之间改变他们的陈旧观念。


    “对了,先前那暍病之灾可有施行实策?”


    程扬知那日在市区里救下的中暍男子仍是整日在艳阳之下吆喝劳作。


    小商小贩们营收低,断不可能因天气恶劣就歇业关门。


    “此事有五哥费心,但盛夏漫长,恐难治理。”


    方才打碎药罐子前吃下的止疼丸慢慢起效,凌延川稍稍复力,将她搂回怀里。


    “我日前上朝,听闻那吕饶上奏,言此乃天命,让父君莫要过度操心。”


    “天命?”程扬知仰着脑袋,靠着他肩窝,“我还说人定胜天呢!”


    凌延川被她话语逗笑,嘴上却正色道:“此事确实难解,宫廷冰库仅够皇家使用,要想救赈九州,耗资巨大,难上加难。”


    “暍病无非是暑热难耐,久曝于烈日之下,暑气侵体。”


    他边说边握住程扬知的手,指腹不安分地摩挲她掌心。


    “或劳作过甚,挥汗如雨而未得休憩,致体内阴阳失和,热气郁积难散,故而中暍。”


    这些算得上常识,不说大白话她也听得懂。


    “所以每逢夏日,于外经商劳作者,多致暍病。”她得出结论。


    凌延川点点头:“京州各医馆所收中暍之人多为男子。”


    程扬知莫名从此结论里品出回旋镖刃上的血腥气味。


    就好比他们说男子顶天立地,实是这天下根本不留女子容身余地。


    不让女人从商,恶果自食。


    病了百姓,劳了郎中,少了赋税,伤了财政,苦了社会。


    怨谁?


    “我想到对策了。”


    程扬知勾起嘴角,神色似比那镖刃锋利,志气似比那骄阳热烈。


    *


    一哭二闹三上吊,曾经把穿越当成剧本杀的她如今戏路越来越宽。


    “母后!”


    程扬知不顾君夫人寝宫门前侍卫阻拦,哭嚎着跑入,甚至假摔跪地,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永宁,你这是为何?”君夫人赶忙上前将她搀扶起。


    “母后,您可知昨日七少主被帝君赐了鞭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抬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泪滴,实则掩于袖摆下的掌心里藏着洋葱切片。


    “延川犯了何罪?”


    君夫人将她带至房里,命人端来茶水。


    “永宁你莫着急,坐下慢慢说。”


    程扬知不停抽泣,生怕君夫人看不出她委屈。


    “七少主不过是护我心切,才被帝君治罪。”她语毕又抬手猛吸气,那洋葱呛得她止不住泪。


    “哎哟。”君夫人见状也拧起柳叶眉,甚是怜惜,“你可是做了何事”


    “我日前听闻京州受困于暍病之灾,致朝廷赋税减伤。”她哽咽开口,声泪俱下,“我一介女子,自不量力,妄图替国分忧,想在京州做生意……”


    她把理由编得冠冕堂皇,诚恳态度让人信服。


    “……可谁知我还未尽绵薄,就酿此大祸。”


    自鼻腔间挤出哭声,她泪流不止。


    入戏之深,任谁看了都难免心疼。


    君夫人亦记起她于殿选日时所言,她会做生意。


    “永宁,你可知京州素不允女子从商?”她语气缓和,似是劝阻,却又留有余地。


    程扬知点点头,闷声呜咽。


    “你懂商道,倒与延川生母有几分相像。”


    君夫人笑容浅浅,看上去没有责怪之态。


    “此事我会与帝君说道一番,你不必忧心。”君夫人抬手轻拍她肩头,“延川伤势如何?可有瞧过太医?”


    “今日唤太医去了府上,须得静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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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日。”


    程扬知适时止住哭意,趁君夫人不备将袖摆洋葱片塞进荷包里。


    “他先前腿疾缠身,如今又受了鞭刑,也不知何时你们才能添丁。”


    添……?


    君夫人话锋突转,把正欲品茶的程扬知呛得不轻。


    “咳咳,这……”程扬知难掩尴尬神色,视线无处安放。


    “你们该不会还未圆房吧?”君夫人竟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被无情拆穿的她支支吾吾:“怎,怎么可能呢?”


    君夫人毫不避讳:“若是延川那方面欠缺,我可命人秘密寻宫外郎中替他抓药。”


    你们古人当真是开明思想弹性制。


    程扬知不忍腹诽,强扯笑意:“不劳母后费心,应是我的问题……”


    罢了,凌延川帮她那么多次,她为人牺牲一次在所不惜。


    “那你当立刻调理调理呀!”君夫人闻言当即拍板决定,派人往七少主府上送大补之品。


    在府邸莫名收到成箱阿胶、人参、燕窝、鹿胎膏等物的凌延川疑惑不解。


    程扬知“带功”而返,无奈解释:“君夫人关心我。”


    “你……”凌延川当以为她身有不适,眼神关切将她打量一番。


    她干脆拽过他的手,将他掌心覆在自己小腹之上。


    看到他略带惊色不明所以的表情,再慢悠悠开口解释。


    “君夫人关心我这里为什么没动静。”


    凌延川这才恍悟,被她这般直白之言震得清咳两声。


    “那……”


    “那什么?”程扬知顺势拉过他的手,叫人搂住她腰际,换上一副狐媚姿态,凑上前勾住他颈脖。


    “少主不是假装残疾,就是身中刀伤……”


    她有意拖长话音,语调勾人。


    “……眼下旧伤未愈,又受了鞭刑,我就是再怎么补,怕是也难如君夫人的愿呐。”


    她不过是想逗弄凌延川一番,真要到了那步,她还得担忧如何避子。


    早知如此,穿越前应学习如何制作避孕套……


    这才是该“引进”古代推动社会发展的东西。


    可凌延川哪知她心思弯绕,把她的玩笑话全当了真。


    像只求偶的公狮,不停用鼻尖轻蹭她脸颊。


    “我会好好养伤。”他哑声开口,语气带着讨好意味。


    程扬知闻言立刻与他拉开距离:“你今日可有上药?”


    那鞭伤盘踞后背,衣物遮捂,稍有动作那布料便会磋磨创面。


    凌延川乖乖点头。


    “你赶紧回房休息罢,省得在外炎热,汗浸伤口。”


    她边说边把人往屋里拽,却又不敢用力,生怕扯得他疼。


    “夫人真似把我当孩童看待。”


    那房门才刚合上,他又将人搂入怀里,话语绵软,禁锢着她的手却强硬有力。


    “谁让你总是受伤?”程扬知拧起眉毛撇着嘴,“与孩童有何区别?总叫人担心。”


    凌延川难掩喜色,唇角微扬。


    “夫人这般牵挂我,我甚是欣喜。”


    呵。


    花言巧语。


    伤成那样还笑得出来。


    她懒得搭理,想撂下一句“少主好生歇息”便离去,谁知凌延川却紧紧箍着她。


    他视线落至她唇边,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


    又再度重现捕猎姿态。


    “夫人近日为何一直称我为少主,不再唤我姓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