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说书先生

作品:《我靠杨枝甘露发家致富

    有别于京州目下诸般糖水铺,程扬知独一无二的招牌杨枝甘露很快吸引了各方来客。


    此招牌糖水制方甚为独特。


    精选鲜芒,只取果肉饱满、色泽金黄且熟透恰好者,以利刃细细切作匀称小块。


    又有远途运至京州的海椰,取透明椰汁和乳白椰肉。


    配以手剥甜柚之粒,晶莹剔透。


    最后加上程扬知独门秘笈——西米,四者交融,甜润清爽,香气绵密。


    每一口,皆能觉那芒果醇厚、椰浆滑润、柚粒清新,西米弹糯,于舌尖上竞相舞动。


    客官们赞不绝口,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胫而走。


    晨钟方响,店外已排起长队,人如潮涌,摩肩接踵。


    开业至今,店内依旧是程扬知带着金钗、玉簪一齐忙碌,亲力亲为。


    可如今这般客流量,她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但那招聘启事挂于铺面一周有余,仍是不见有女子前来应聘。


    头戴帷帽前来光顾的女客不少,但她们始终拘束,偏爱坐于店内角落席间。


    更别提外出做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程扬知摘下襻膊,走到铺外街道上,观察其余店家。


    茶坊酒肆,遍布街巷。


    茶香袅袅,或有雅士围坐,品茗论道,谈诗说画。或有侠客在此大碗饮酒,高谈阔论。


    布庄锦缎,彩绸飘舞。


    店内绫罗绸缎,锦帕香囊,目不暇接。苏绣之细腻精美,蜀锦之绚丽华贵,皆陈列于架。


    米粮行内,谷粟满仓。


    糙米、精米、粟米、高粱等,堆积如山。量斗公平,为城中百姓供应主食,关乎民生大计。


    书斋墨香,笔砚精良。


    文人墨客常来此寻觅古籍善本、新篇佳作,挥毫泼墨,留下千古文章。


    糕点铺里,甜香阵阵。


    糕饼点心,花样百出,入口软糯香甜,为老少所喜。


    铁匠铺中,炉火熊熊。


    铁匠师傅袒胸露臂,抡锤打铁,火星四溅。打造兵器,剑刃锋利;亦有农家用具,镰锄锹镐,坚固耐用。


    铺面五花八门,除了程扬知的无名店以外,这条街上只一家酒肆人满为患。


    她戴上帷帽,走入那家名为“醉霄楼”的酒肆。


    这里宾客满座,众人正围聚于一处,程扬知扶着帽檐挤进人群一瞧。


    原是那说书先生正在台上口若悬河。


    “诸君且听,昔日柱州边疆战事起,有一虎将名唤赵杰。此君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天生神力。


    “其初入军营,便崭露头角,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手刃敌酋数十人,敌军见之胆寒。此后,每战必身先士卒,赫赫战功数之不尽。


    “曾率三千铁骑,横穿荒漠,奇袭敌军粮草大营,一把大火烧得那粮草化为灰烬,敌军因此大乱,不战自败。”


    说书先生说得兴起,台下众人亦听得入神,不时高声喝彩。


    程扬知兴致缺缺,正欲转身离去时,说书先生话锋一转。


    “却道那赵杰家中有一贤妻,本不过寻常女子,只知操持家务,侍奉公婆。赵杰威名远扬,众人皆道其家中诸事由他指点,方能井井有条。


    “赵杰平日教诲有功,赵氏妻子偶有些许聪慧之举。日前京州暍病灾种,赵杰怜悯灾民,暗中施粥救济,心怀慈悲,家眷亦幸得荣光。”


    程扬知留意到台下有一女子,帷帽下隐露愠色,似欲反驳,却被身旁人拉住。


    她竖耳听得旁人劝道:“莫要扰了兴致,此不过说书之言。”


    女子虽不再作势起身,眼中却仍有不甘,紧紧盯着说书先生。


    而周围酒客多沉浸于对赵杰的赞叹中,浑然不知此故事有何隐情。


    程扬知直觉有异,可也不好贸然上前询问。


    但此番“偷师”,确实让她有所收获。


    *


    “姐姐,这能行吗?”


    程扬知让胡硕为她制了身普通布衣,换下往日华丽衣装,不再以脂粉面容示人,坐于铺前手持折扇,俨然一副文人墨客之态。


    “列位看官走过路过,不妨停下听我言一段奇事。”


    她鼓足勇气,高声吆喝。


    “旧时梁州有一奇女子,早年守寡,然其志不凡,勇挑重担。夫家所遗有一秘业,关乎那深山中奇异物什。此女接手后,丝毫不怯,亲赴险峻之所,探寻那藏于幽穴的宝物。


    “其聪慧善思,开采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所出之物,质地纯良,效用非凡,名声渐起,传至四方。


    “不论远在朝堂之上的达官显贵,还是近处街巷的庶民百姓,皆闻其物妙哉,欲求而得之。


    “其经营才能堪称一绝,买卖越做越大,所积财富,竟可与一国之富相较量。”


    程扬知虽历史没学好,但她开古着店前“鸡汤”没少喝。


    那寡妇清富可敌国的轶事,她机缘巧合记了大略。


    程扬知欲彰自己“说书”专业,甚至去往三少主府邸拜谒肖慕荷,请求她根据自己所述撰写话本。


    “此女心怀慈悲,怜恤乡邻。每逢灾年,必开仓放粮,救百姓于饥馁之中。


    “又捐资修桥铺路,使那原本偏僻之地,得以与外界相通,商贸繁盛,百姓皆受其惠。


    “且说她眼界高远,不拘于俗务。广纳贤才,探究诸般技艺,为后人留下诸多可考之迹。


    “因其品德高洁,作为出众,引得那当世尊主亦对其另眼相看,赐以尊荣,为其筑高台以表彰其德。


    “此女虽为寡妇,却在那世间以柔弱之躯,成就一番大业。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亦有移山填海的本事!”


    程扬知并不指望一次说书就能改变众人思想,但至少能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潜移默化的种子。


    待日后破土发芽时,再浇灌也不迟。


    “清姝!”


    她正收起折扇背着手转身入店,就听得有人远远唤她假名。


    回头一看,是关惠悳坐着马车前来。


    “你怎么来了?”程扬知十分惊喜。


    “老八出息了,那日你们乔迁宴后回宫里就说要向他七哥学习,前些时日刚通过詹事府学堂考核,帝君准他下周入朝。”


    关惠悳挽上她胳膊,脸上难掩喜色。


    “恭喜啊!等你们搬出宫,我定大包小包登门拜访!”


    程扬知亦为他们感到高兴,领着关惠悳入店,招呼金钗拿菜单来。


    “你挑挑,有什么想尝的尽管说,我请客!”


    关惠悳是爽快人,也不跟她客气。


    “那我可要大吃一顿!”


    店里仅她们两名女子未戴帷帽,看上去行事“高调”,引来不少目光。


    “对了清姝,我瞧见你铺门前挂了招聘启事,你看我……”


    关惠悳语毕挺直腰杆,端正坐姿。


    程扬知略显惊讶:“你,也想做生意?”


    那日在府上,关惠悳分明还质疑她的从商意愿。


    “我从你们府上回宫后仔细想了想,怎么说我爹爹也是交州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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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贾,应也遗传了些经营天赋给我吧?”


    关惠悳点完甜品,将菜单递回给金钗。


    “那我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


    程扬知被她这番自信话语逗乐:“那你可要好好发挥,小女不才,日后可得仰仗关掌柜咯!”


    “你可别笑话我了!”关惠悳嗔声轻拍她臂膀,“反正我同老八说了,他也不反对。”


    九州皇城虽思想固化,但京州这几位少主却难得开明。


    不说别人,程扬知阅男无数也未曾在现代社会遇见如凌延川那般的男子。


    近日总是无故想起他。


    程扬知难免反思。


    自从她意识到凌延川对她的感情并非名义上夫妇那般简单后,她便很难再忽视他的所作所为事出何意。


    许是心虚自己无法回应他的真心,这几日她皆借口经营忙碌,早出晚归。


    有意与凌延川错开。


    今日照旧,后厨糖水售罄,备好翌日食材,程扬知仍守于店里拖延时间。


    “姐姐,胡总管方才命人来知会,说是少主找您有要事相议,望您速归。”


    玉簪两手交叠于身侧,微微下蹲,站在她身侧禀报。


    要事?


    该不会要“兴师问罪”吧?


    回府路上程扬知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无法应对,伤了凌延川的心。


    可惜人七少主压根没打算找她谈情说爱。


    “我今日上朝,吕饶启奏近日来京州医馆多现一怪病。”


    程扬知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


    “是何怪病?”


    凌延川抬手示意胡硕为他们沏茶。


    “症状与我母妃离世时一致,身有红疹,喉肿难捱。”


    他蹙起长眉,面色凝重,语调也低沉半分。


    “这……”


    不用多加思考程扬知也明白这属过敏症状。


    凌延川果然抬眼看着她,目光严肃:“且他折上所言,染疾者多为光顾过京州无名糖水铺的客官。”


    没想到被她搁置的铺名如今还救了她一命。


    否则她这个冒牌货重大失职,致永宁郡主宋清姝的名讳被诉状到朝堂之上,后果怕是不止人头落地这么简单了。


    “我的问题。”


    程扬知坦然承认。


    芒果一物本就特殊,对其过敏之人少说也有一成。


    加之古人对过敏病症认知较为浅薄,缺少完善的医疗措施和应急手段。


    酿此大祸,她程扬知责无旁贷。


    “帝君若是问起,定是少不了罚,但我……”


    凌延川正想借此谋划对策,却被她抢先打断。


    “罚也是罚我,你得与我撇清关系,别上赶着领罪。”


    她此话一出,凌延川轻挑眉尾。


    眼神转而充满不明意味。


    “撇清关系?我与你虽未行床笫之事,但存夫妻之实,岂是你我一言便可撇清的?”


    他语调明显不快。


    程扬知双唇微僵,扼言半晌。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视线躲闪,“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因我而受伤。”


    她虽暂时无法回应凌延川的心意,但对他的担心不减。


    “我自有办法。”凌延川眼睑微垂,将话柄拉回正事上。


    “暂且不议吕饶是否心怀不轨,但我正好可借此事……”


    程扬知在他言尽前猜想到他对策。


    几乎是瞬间与他不谋而合。


    “与帝君重提我母妃离奇身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