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小臂搭着件黑色风衣，穿着一件黑色无袖及膝连衣裙，展露出优美的肩胛和修长的天鹅臂，肌肤盛雪。


    雪白眉心是优美的矜贵。


    她微笑弯腰，抱了抱小姑娘，将提着的礼物袋给她。


    直起身看向沈岺州，礼貌颔首道：“沈先生。”


    她并不意外他在，或者说并不意外有人陪同沈星儿。


    沈岺州沉嗯回应，脚步刚迈开，就看见沈家的小公主已经热情地替人拉开了座椅。


    沈星儿邀请春念人入座，小嘴贼甜：“美丽的仙女大人，请。”


    春念人忍不住轻笑，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低眉温柔道谢。


    被人捷足先登，沈岺州眸色沉邃，只能举步在她对面落座。


    餐厅是烛光晚餐的氛围，垂吊的奢华水晶灯并不刺眼，光芒低调暗淡。


    桌上的复古烛台烛光安静，白色长烛燃烧着法式的浪漫氛围。


    烛光渐渐映在他面上，削弱了凌厉五官的漠然感，模糊了他眸底的隐匿的情绪。


    法餐。


    三人都有着良好的用餐礼仪，安静。


    主菜少不了经典的鹅肝。


    春念人不喜欢动物内脏，切下一小块，只算是没有拂请客那人的盛情。


    她其实从走进餐厅那刻就确定了，这一餐是沈岺州的意思。


    这种明显私人情调的餐厅。


    显然是沈岺州秘书安排的。


    她甚至都能猜到秘书挑选餐厅时的已知条件。


    女性，刚从法国回来。


    她优雅垂首，细嚼慢咽，面容浸在散淡夜色烛光里，清冷矜贵的眉眼越发清淡高贵。


    之前在法国四年，但她依旧不喜欢法餐。


    沈岺州隔着烛光，看她浅尝辄止，明白了她礼貌下稍低的满意程度。


    他搁置下刀叉，冰冷刀具落在精美瓷盘上，声音清脆悦耳。


    春念人随之抬眸，悄无声息撞入了沈岺州的黑眸。


    他眸底深浓如夜，映着错落的烛火晕影，还有她的影子。


    春念人眸光微动，看向他已经放下的刀叉，还有同样没怎么动用的主菜。


    貌似他也不是很喜欢法餐。


    那这一餐着实算不上宾主尽欢，好在大家都不需要勉强。


    她低头轻促一笑，显然知道了些什么。


    沈岺州放置在餐盘边的手微收，看她垂眸轻笑，心照不宣地意味令他指尖缱绻发麻。


    谁能想到这是尊贵如斯的沈岺州发出的邀请，还一改往日的运筹帷幄，失算了呢。


    沈星儿也不喜欢这些过分精致的食物和繁复的用餐流程，小眼睛正一直在瞟礼物袋。


    春念人注意到了小姑娘按捺不住的心情。


    “想看看是什么礼物吗？”


    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不好意思当人面拆礼物，心里又好奇。


    春念人含笑点头示意：“没关系，现在可以拆开。”


    小丫头喜气洋洋拆礼物，大餐在她眼里毫无存在感。


    礼物是一枚小姑娘手掌大小的紫晶洞。


    椭圆形中空的石壁上布满了紫色的水晶体，晶棱向着球形的中心方向生长，棱角折射着如星星的光芒。


    中心的紫水晶棱丛中，是一群不足厘米，由白水晶雕刻的跳芭蕾的小精灵。


    沈星儿对这个礼物爱不释手，对大餐是彻底没心思了。


    春念人看小姑娘没吃多少，又不喜欢吃法餐，轻轻一笑。


    “星儿请我吃晚餐，我请星儿餐后甜点怎么样？”


    小姑娘看救星一般看着她，忙不迭地点头。


    黑色劳斯莱斯低调，停在树影婆娑的角落。


    前面不远处是华清大学的后街，学校附近的美食街一向人流量大，看着就很热闹。


    三人悄然出现在反方向的一家巷店里。


    淡淡的酒香酝酿着熏然醉意，沉红木桌上的白瓷碗盛着甜酒冲蛋。


    碗里沉浮的红枸杞。


    春念人纤细手指捏着白瓷调羹缓缓搅拌，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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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碗热腾腾的甜酒变凉。


    沈星儿一只小手握着紫晶洞，一只小手举着香芋饼吃得香甜。


    春念人看向沈岺州，他正站在门口接电话，眉目深深，发号施令的时候镇定严谨极具压迫感。


    她收回目光，纤白指腹捻下沈星儿小嘴巴边边上的碎渣。


    沈星儿可不会不好意思，还冲她笑。


    笑是会传染的。


    春念人忍俊不禁，把凉下来的那份甜酒冲蛋移到小姑娘面前。


    沈岺州挂了电话，转身进店，踏进店门就因为沈星儿和春念人的对话，脚步一顿。


    沈星儿已经拉进关系，坐在春念人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春首席～香芋饼好好吃啊，下次还能带我来吗？”


    春念人耐不住小姑娘撒娇，声音放缓放柔。


    “这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小姑娘明显失望，拉着悲伤尾音。


    “啊～为什么？”


    “下周悲歌开始巡演，我可能要出差四个月，回来临近年关，学校这边都放假了。”


    春念人矜清眉眼带笑，纤指弯曲，


    刮了刮小丫头精致的小鼻子。


    “你要是想来，可以让沈先生带你过来。”


    “害～那我还是等春首席回来再一起来吧～”


    小丫头摆出一副没意思的表情，突然看沈岺州打完电话回来，又变了一副讨好面孔。


    “小叔叔～春首席要出差了，你能不能带我坐飞机去看巡演啊～”


    春念人顺着小姑娘目光看向门口，沈岺州握着手机进来。


    他西装革履，通身淡漠尊贵的气息跟简陋的巷店格格不入，却仍然泰然自若，在对面坐下。


    沈岺州看着沈星儿期盼的小眼神，语调平静一语中的。


    “家里允许你出远门吗？”


    一提到死穴，沈星儿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可怜兮兮地抱住春念人手臂。


    “春首席～你可以帮我跟小叔叔求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