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师傅，昨晚那位前辈来了，这是他给我的炼髓丹。”


    清晨，方尘把手中瓷瓶递给策天仇。


    策天仇打开看了一眼，随后立即盖上，神情凝重道：


    “殿下，这炼髓丹绝对是宝贝，与大夏所有的炼髓丹都不一样，里面必然加了一些对于日后凝练虚力法相更有益处的灵材。”


    顿了顿，他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其实卑职与那位前辈有接触，只是碍于前辈的吩咐，卑职不敢告知他人。”


    “无妨，前辈跟我说让我不要为难你。”


    方尘笑道：“以后我能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我不能知道的，你不用跟我讲，接下来就先炼髓吧？”


    策天仇心中松了口气，随后笑道：


    “殿下，炼髓就是炼化髓窍，使得它可以源源不断的蕴养出气血，而当气血需要收纳的时候，也能一瞬间让气血藏于髓窍之中。


    人的体内，其实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座髓窍，但在炼髓之前，很难感应到髓窍的存在，就仿佛不存在于人体之中……”


    “不存在于人体之中？”


    方尘神情一动。


    他已经发现一切超凡的力量，都源于虚空。


    不管是圣者走的路。


    还是仙走的路。


    亦或是什么荒族，什么纯血龙族。


    包括现在的武道路子，都与虚空息息相关。


    “八十一座髓窍，会不会对应八十一座内景星辰？”


    念头在方尘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没有继续延展自己的思绪，免得影响当下的判断。


    至于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可以在之后仔细观察一番。


    “殿下，这本‘轮回不灭体’是那位前辈交给我的，以此法炼髓，或能炼出不灭髓窍！”


    策天仇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本古籍递给方尘，他目光落在古籍上的时候，明显有着一丝艳羡与渴望。


    但他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并未生出贪婪。


    “轮回不灭……体？”


    方尘神情古怪的接过古籍，开始翻阅。


    这期间两人都没讲话。


    方尘一直在仔细观看古籍的内容。


    足足半个时辰后。


    他终于断定这轮回不灭体与轮回不灭诀存在一定的关联。


    “是巧合吗？我只是来参加轮回仙门的考核，结果我就得到了与轮回不灭诀相似的武道功法？”


    方尘有些狐疑。


    他知道会有轮回仙门的圣者正在观察考核的情况。


    但吉祥也说过，这些圣者无法察觉到他们是从外界来的，并非这个时代的存在。


    那眼前这种近乎于‘优待’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殿下，此功应该很难，您可以看上半个月，理解了其中玄奥，再行修炼，诶！您怎么就直接服下，炼髓丹了！？”


    策天仇大惊失色。


    方尘已经吃了一颗炼髓丹，感觉体内的气血都被调动起来，仿佛要撑爆他的肉身。


    “如果没有功法配合，这炼髓丹无异于是毒药！”


    策天仇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的。”


    方尘安慰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轮回不灭体。


    体内的气血，仿佛有了目标，不会继续朝外溢散，而是凝于一个点，在肉身宇宙里遨游。


    策天仇脸上的惊慌渐渐淡去，惊疑不定的看着方尘。


    眼前这位气息已经平复，分明是炼髓丹的药力已在掌控之中。


    可这没道理啊！


    “除非是殿下他已经看懂轮回不灭体……”


    沉默了良久。


    策天仇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便安静的在一旁为方尘护法。


    约莫小半日。


    方尘体内的气血忽然找到了一个点，然后在那边不断的坍塌，裂变。


    犹如宇宙之中的星辰正在毁灭与重生。


    也没多久，一座髓窍缓缓出现。


    体内气血似乎有了归处，瞬息间没入髓窍之中。


    方尘身上的超凡气息开始消失，最终不见。


    “气血归入髓窍了？这是已经凝练了髓窍，且还能藏下殿下体内这么磅礴的气血？”


    策天仇连退三步，一只手捂着胸口，与对方比起来，他稚嫩的就好像刚入江湖。


    ……


    ……


    “这就是髓窍吗？”


    方尘此刻的状态很奇妙。


    他正俯瞰着一道巨大的漩涡。


    他此刻的气血，都在这道漩涡里储藏。


    随他心念而调动。


    不仅如此。


    漩涡之中还在源源不断的蕴养出新的气血。


    每一个呼吸，气血的增涨都比当初服用炼血汤来的还要多！


    “我现在的实力提升，其实并不大，跟掌握虚力还是相差甚远。


    但是这髓窍的存在，绝非等闲，其底蕴的的确确不弱于内景星辰了。”


    “或许在进入虚力境，凝练虚力法相的时候，才是它真正发挥其完全作用的时候。”


    这般想着，方尘缓缓睁开眼睛，笑道：


    “策师傅，我好像已经凝练出一座髓窍，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像完全没练过武？”


    “气血归窍，殿下你现在看似与常人一般，却能随心所欲，骤然爆发出超绝之力。”


    策天仇神情复杂道：


    “您已晋升炼髓之境，这是筑基三境的最后一步。”


    “武道圣典之日正在临近，那我更不能懈怠了，争取在那一日到来之前，脱胎换骨吧。”


    方尘言罢，又拿出一枚炼髓丹吞了下去。


    策天仇欲言又止，见方尘已经继续运功，沉浸在炼髓之中，他只能无言的站在一旁。


    “我跟殿下的资质，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我当初炼髓，第一座髓窍花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尔后才轻车熟路。”


    策天仇的心，突然间有些乱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方尘以每天两座髓窍的速度，修为突飞猛进。


    三个月不到。


    他体内已经有了八十一座髓窍。


    眼下体内的气血，跟炼血时比起来，磅礴了不知道几百倍。


    “策师傅，我好像已经炼髓圆满了，接下来就是凝练虚力法相？”


    方尘虚心请教。


    策天仇正在走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点点头：


    “既然十二座髓窍已经炼至圆满，接下来就是凝练虚力法相的时候了。”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一抹期待。


    虚力法相，最能看出眼前这位的‘心’。


    “十二座髓窍？”


    方尘沉吟道：


    “策师傅，轮回不灭体一共要凝练八十一座髓窍，而非十二座。”


    策天仇干笑道：“这不可能，十二座就是极限……”


    他心虚不已：“殿下，真是八十一座？”


    方尘点点头。


    “……”


    策天仇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