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那头才发过来一个OK的手势。


    好在经过这么一说，陈言许总算没继续他的打卡行为。


    隔日去到学校时，郁黎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往办公室走去。


    进教室后林书卷已经坐在位置上整理书本，面上看着不太自然。


    “我刚刚在外面好像看见你妈妈了...”郁黎不确定道。


    之前开学和薛慧一起去办公室的时候见过，身形高挑，长得和林书卷很像，除了有一点很不一样，就是给人的气场很冷。


    那日薛慧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但是对方只扭过头扫了一眼便又转回去，郁黎都默默看在眼里。


    林书卷默了一瞬才点头道：“嗯，是我妈。”


    “我就说看着很像。”郁黎放下书包又问道：“不过你妈妈突然来学校里干嘛呀？你总不能是被请家长吧！”


    “她来...有点事找老周。”林书卷回道。


    “噢，这样啊。”郁黎没再多问，拿出课业本。


    昨晚做题时遇上一道不怎么确定的，本来是想再给林书卷打过去问问的，但是看他下午匆匆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忙完没，所以便没有打扰。


    现下离早读还有些还有时间，她拿出卷子戳了戳前排林书卷的后背。“小眼镜，给我讲下这道题呗。”


    对方听到这个称呼顿了顿，才转过头道：“好。”


    不知道是怎么了，郁黎总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讲题的时候也不在状态。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感觉心不在焉的。”郁黎抽着讲题的间隙还是关心道。


    毕竟在她印象中林书卷一直是情绪比较稳定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也不会这么反常。


    “我...”


    林书卷正想出声，旁边窗户突然被几道重力叩响。


    郁黎抬起头便见着林书卷的妈妈正冷眼看着里面，视线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打转，她后背莫名打了个寒颤。


    “阿，阿姨好。”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对方脸上表情严肃，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林书卷望着对方的背影愣了好久神，直到郁黎提醒才收回眼。


    早读铃声响起，郁黎收起卷子，打算等下了课再好好询问一番。


    “喂。”江时暗暗拍她的胳膊，小声道：“你跟班长他妈妈有过节啊？”


    郁黎一脸莫名：“没有啊，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好吧，顶多就见过两次。”


    “那她刚刚看你那眼神，你不觉得奇怪啊！跟有仇似的！”


    “.....兴许是天生冷脸吧。”郁黎也也觉奇怪，但又实在想不出她和林书卷妈妈能有什么过节。


    江时又凑近些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妈是嫉妒你比班长考得好！”


    江时想想觉得自己这话还真有一定道理，郁黎来之前，林书卷可是次次年级第一的，但现在却基本上是稳坐第二了。


    虽然整体分数是没往下掉，可说出去总归会觉得落了下风，再者林书卷的妈妈看着就是要强的性格，心中多少是有点不快的吧！


    “你可别瞎说。”郁黎白他一眼。


    “不说不说....”江时瞥到门口老周进来，赶紧闭上嘴佯装认真看书。


    “大家都停一下，说个事儿。”老周拍了拍黑板。


    等底下安静，他慢悠悠开口：“是这样，我想着把咱们班的位置做一下调换，毕竟从上学期开始也就没动过，有些老爱讲话的同学啊，我也得给他调开....”


    下方同学们闻言脸上神色各异，有不情愿的也有开心的，总之一片喧闹。


    林书卷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旁边宋清然都发现了他的异常，转过头看向郁黎用口型道：“他怎么了？”


    郁黎无奈摇摇头，她也可奇怪呢。


    接下来便是老周安排座位，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就是平日里最爱说话的那几个皮猴子被调开了。


    郁黎的座位没有变动，还是在第一列。江时被调到她右后方的位置，宋清然最是开心，如愿坐到她旁边成为新的同桌。


    除了林书卷，调到了最后一列，相当于和他们三人隔了一整个教室。


    江时在后面哀声哉道：“这以后身边可就少了个学霸了！找班长问题都得绕好大一圈....”


    “多走几步就当锻炼身体了。”宋清然道。


    江时：“我只是可惜我们这四人小组被拆散了。”


    说着他又附在郁黎耳边，更加肯定道：“我觉得这么突然地调座位，多半是和班长他妈妈去找了老周有关！”


    “......”郁黎没理他。


    下课后大家都忙着搬座位，江时三两下收拾完自己的，帮着林书卷一起抬课桌。


    “虽然我们以后就要天各一方了，但我会想你的～”


    “......”


    郁黎找出来之前问他借的笔记，拿过去轻放他课桌上，边感叹道：“以后咱俩讨论题目可就没那么方便啦。”


    林书卷：“你有不懂的，我随时可以过去。”


    郁黎笑着点头，走之前犹豫开口道：“你...你有事可千万要跟我，或者江时和宋清然说噢，我们是朋友。”


    对方垂下睫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面，良久后终于淡淡道：“是我妈去和老周说换位置的。”


    “阿姨为什么要这么做？”郁黎有些不理解。


    “抱歉，昨天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


    “可我们是在讨论题目阿！”


    “....她不喜欢我考第二。觉得是因为你我才考不到第一的，不论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林书卷说这话时，眼神落寞，面上泛起愁绪。


    郁黎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书卷重新抬起眸子，带着歉意又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妈这个人就是爱钻牛角尖，凡事都想争第一，所以对你....”


    “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郁黎看他这幅样子有些心疼，安慰道：“你也别太在意，保持好自己的节奏，不要自乱阵脚。”


    “...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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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重重点头。


    还完笔记郁黎回到位置上，可算是明白为什么他状态不对了。


    大概昨天下午他妈妈发现林书卷在跟自己通电话时，就没少数落他吧。


    有这样的父母，当真是压抑。她心里暗暗想着。


    只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过多的询问插手。


    换座位在学校里也不算是件大事，只不过落在某些有心之人的口中，就难免被添油加醋一番。


    以至于那段时间里都传，是郁黎天天死皮赖脸的缠着林书卷，所以林书卷发妈妈才怕影响到学习而和老周提了换位置，把二人安排在教室的两头。


    那几日牛挽挽听了那传言心情都好不少。


    至于郁黎，压根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传言一天一个样，就当是听笑话了。


    _


    虽然换了位子，但除了问问题会麻烦些，其他也没什么影响。


    郁黎偶尔也还是会在遇到不确定的题目时发消息问对方，不想就因为他妈妈的误会而就此疏远。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又没真的做什么干嘛要避嫌？


    陈言许不太关注这些，是在过了好几天后才发现林书卷换了座，为此还痛快了好一阵。


    郁黎觉得他那暗爽的表情和牛挽挽莫名有几分相似....


    “你说我要是再努努力考个第二名，林书卷他妈是不是得气死？”回家的路上陈言许忽然笑道。


    郁黎颇有些无语：“他妈会不会气死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会高兴死！”


    “真的？那我下次给你考一个看看。”


    “我竟然有点想相信了。”


    想起前几次陈言许都说到做到考出了不错的成绩，郁黎觉得现在是绝对不能看轻对方，保不准还是个潜力股。


    陈言许弯了弯嘴角，心里偷偷盘算着。


    其实前几次考试他并未发挥最大的实力。


    虽说这两年没怎么听课是真的，落下不少进度也是真的，但自从决定要认真学以后，他便都慢慢赶上来了。


    加上这两年虽然没怎么听课本上的题，但课外的难题他也研究了不少，所以真要学起来是很轻松的。


    至于为什么要保留些实力.....纯粹是因为当时脑子一上头，想要骗某人帮忙补习。


    现在想想是真觉得自己幼稚的不行，白白浪费两人时间。


    郁黎就好像是能听到他心里想什么似的，精准地疑问道：“不过你最近怎么都不来问我题目了，你都会了？”


    陈言许摸了下鼻尖，自然道：“最近看的都是些基础的，而且不会的我也想自己先研究研究，不打扰你。”


    “噢，我没觉得你打扰，你可以随时找我。”郁黎认真道。


    她怕对方是因为这个，就憋着不找她。


    陈言许只觉心跳漏了半拍，愣愣应道：“好。”


    _


    到家时客厅的灯开着，郁黎想起来昨晚上薛慧说郁正业这两天不是很忙，晚上都会回来的。


    “爸，妈？”


    她看一楼没有人，饭菜也还没做，有些纳闷，边喊着便向二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