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楚手中是一个小小的挂饰。


    用柔韧的金丝线穿起来，底下坠着五根短短的五彩小羽毛，每一个都用特殊方法做了处理，轻易不会被扯断，看起来也没有变得暗淡，就像是还在小凤凰身上那样熠熠生辉。


    是的，青钰对这几根羽毛很熟悉，前不久这些羽毛还在鹤楚的尾巴上。


    “手伸..出来。”鹤楚道，青钰还沉浸在震惊中，闻言下意识跟着他说的动作起来，伸..出手接住了他放在自己手心带着微微暖意的羽毛挂饰，就听鹤楚道：“这是我的尾羽，翅羽没能留下多少，给了鹤卿。”


    “你……你什么时候度过的成长期？”青钰和鹤楚同样身为鸟族，自然清楚这些羽毛为什么会掉落，鸟族第一次的成长期和鹤芳川经历的最后一次成长期并不一样，最后一次一般是外形上的变化，鹤芳川就变成了少年，需要重新再成长一次，可第一次成长期是小鸟儿的第一道鬼门关——尤其是凤凰。


    说是浴火重生也不为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鹤楚身边有鹤芳川陪着，会少许多危险，可依然是痛苦的一关。


    羽毛掉落，重新长羽，这个过程中如果被打扰就是致命的。


    “前天，父亲带我去了河边。”鹤楚轻声道，“不然引起的火势太大，会把家里烧了的，龙神大人也跟着一起去了，他是水龙，来帮忙灭火的。”


    “……你没事吧？”青钰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着，“身上有没有烧伤，烫伤呢？羽毛都长齐了吗？不会留下什么缺憾吧？”


    “父亲说一切安好。”鹤楚注意到不远处鹤芳川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焦急的小青鸟，用眼神问他需不需要帮忙，鹤楚在青钰看不见的地方朝着鹤芳川摆摆手。


    青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鹤芳川身边，搭着他的肩膀一边走一边道：“小鸟崽子的事儿就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来来来，我买了好酒，一起来喝。”


    鹤楚看见他们两人走远，这才拉住了青钰的手：“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放心吧。”


    “我不信。”青钰听青雀说过凤凰成长期的可怕，他拉起鹤楚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鹤楚一愣，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青钰拉着走出去老远，没一会儿鹤卿手里拿着孔朔给的两个炸丸子过来给哥哥吃，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鹤楚在哪里，恰好这时叙南星带着自家龙崽子过来了，鹤卿之前过生日的时候和其中一只小龙崽有些过节，见状别扭地冲了过去——不打算理他！


    青钰不由分说拉着鹤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十分霸气地一把推开门，将鹤楚推了进去，甚至还不忘进来之后把门上锁，简直非常有先见之明，直接解决了鹤楚可能会逃跑的后顾之忧！


    小青鸟正在沾沾自喜，他还是第一次在鹤楚这里拿到主导权，故意装得吊儿郎当，用纨绔子弟的口吻对鹤楚：“脱了给小爷看看。”


    鹤楚：“……”


    青钰已经做好了会被鹤楚拒绝的准备，但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青鸟了！不会被打击到！


    结果他没想到，鹤楚真的缓缓抬手抚上了他自己的衣带，一点一点将衣带解开，仿佛有强..迫症一般将脱下来的腰带整齐地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正好放在青钰最喜欢用的小算盘旁边。


    不知为何，青钰有些紧张起来，他咽了口唾沫，正想问他怎么来真的，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就看见鹤楚一抬手将外套脱了。


    现在正是天热的时候，鹤楚外头穿了一件罩纱的外衣，再将里面的衣服脱下，叠好放在腰带边，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里衣了。


    眼看着鹤楚已经在解里衣的小带子，青钰艰难道：“要么，要么算了吧，我看你精神头也挺好的，应该没问题……”


    “那怎么行？”鹤楚轻笑一声，“我都脱到这个份上了，不脱完让你好好看看，检查一遍，我岂不是被你耍了？”


    青钰手上还握着那个凤凰羽毛的挂饰，他想收紧手，又怕捏坏了挂饰，只好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免得被他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被他看出来自己害怕就不好了！


    多丢面子！


    他可是京城富商家的小公子，怎么能做出这样丢脸的事儿？


    他正在自我安慰着，面前的鹤楚已经把里衣也给脱了，露出不算瘦弱的上身来，青钰余光扫见，登时看呆了——这家伙身材怎么这么好？


    比自己壮实多了，而且一点儿赘肉也没有，虽然还比不上父亲他们强壮，和自己比那可真是好太多了。


    青钰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吃点！可不能被鹤楚给比下去了！


    “哎，够了够了，你别脱了……”青钰正沉思着要怎么吃才能赶上鹤楚的身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刷啦一下把外裤也给脱了，眼看着鹤楚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里裤，青钰心里顿时慌了，不知怎么的，他看见这样的鹤楚，莫名其妙就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梦，顿时脸上烧的慌，赶紧出言制止道，“我看看就好了，别脱了！”


    “不看全吗？”鹤楚笑着道，看他脸红得像苍鹰叔最喜欢吃的红苹果，这才把放在裤腰带上的手收了回来，赤着上身走到他面前：“不是要检查吗？来吧。”


    青钰心里砰砰乱跳，眼前的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偏偏让他这样失控，青钰想要离他远一些，这家伙身上太过于温暖，青钰总觉得自己会被他点燃。


    然而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为了防止鹤楚一言不合逃跑，专门挡在门口，这会儿一后退，背就靠在了门上，吱呀一声闷响，不知何时，鹤楚也越来越逼近，青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子上。


    不妙，非常不妙……


    青钰狠狠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却对上了鹤楚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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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子，鹤楚的眼睛随了余时书，分明是偏温和的那一挂，此时却颇具侵略性。


    青钰猛地往后一退，已经无路可退的他紧紧贴着房门：“你……别过来了，我站不稳了！”


    鹤楚低头看向他的腰肢，小青鸟还没有经历成长期，此时比起自己还是小小的一只，不过也没有多久了，也许可以先讨一些“好处”。


    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青钰浑身一僵，是鹤楚扶住了他的腰身：“你做什么，手拿开……”


    “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不记得了，手……手不要乱摸！”青钰惊慌地发现那只手摸向的地方越来越让他心里没底，终于他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青钰绝望地想道——他的腰带！被拽掉了！


    “你问我，”鹤楚专注地解着青钰的衣带，发现他抖得厉害，只好停了下来，先把想说的话说完，“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想起来了行了吧。”青钰一把抓住的他的手，“别摸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来找我请教，找错人了。”鹤楚轻声道，“我根本不可能给你任何经验，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一只别扭又财迷的小青鸟。”


    青钰握着他手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仰头看向他：“……那你不早和我说？！”


    “所以我可以继续了吗？”鹤楚虽然问着问题，手上却是不容拒绝地挣脱了青钰已经用力不大的手劲，顺利摸到了自己想要探索的地方，听着耳边青钰的惊呼声，小凤凰满意道：“要不要来亲一个？”


    “亲你个头！快点把手松开！”小小鸟被鹤楚抓在手上颇有技巧地揉..捏着，青钰鼻息不稳，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哀求：“鹤楚，你……你这个混蛋，我都没有……”


    “想要利息了？”鹤楚抓起他的手，向自己靠近，耳边的小声叫骂在青钰的手碰到鹤楚的之后停了下来，好半天才听他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没办法，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我想这么做很久了。”鹤楚垂眸看着他白皙的颈子，忍住想要亲上去的冲..动，“我还想做比这更过分的事儿。”


    “不行！”青钰慌了，“至少现在不行……”


    “我当然知道，我会等到你的成长期过去的。”鹤楚终究没忍住，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一定要好好地来见我。”


    ……


    又是一个半月后，在鹤芳川的帮助下平安度过第一次成长期的青钰偷偷摸摸带着从黎汀家的小狐狸那里买到的香膏，大着胆子翻进了鹤楚的房间。


    那天，鹤楚不仅收到了青钰这份大礼，也收到了青钰送的另一个小礼物。


    那是一串用青蓝色的青鸟羽毛制作的小挂饰，鹤楚将这个小礼物放在累得沉沉睡去的青钰身边，搂着他满足地蹭蹭。


    这是他的小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