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作品:《永冻港[火葬场]

    赵栗川原本要和易思南一起吃午饭。


    走到饭店门口,易思南接到房屋中介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去签租房协议。


    昨晚没有回家,易思南今天是打车来赵栗川公司的,挂了电话,又架着他给自己当司机,送他过来这边签协议。


    没想到冤家路窄,租易思南房子的人竟然是盛棠。


    “哟,认识?”


    一旁的易思南把手搭在赵栗川肩上看热闹。


    相交多年,他知道赵栗川不喜欢多管闲事,面前这姑娘一看就和赵栗川关系匪浅,只是易思南想不出来赵栗川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上高中时,沈若飞喜欢隔壁文科班的一个女生,追了人家整整三年,除了被追的女孩儿无动于衷以外,所有人都被感动的不行。


    后来被班主任知道了,碍于沈若飞的学习成绩实在是不错,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别太过分就行。


    因为追人追的太执着,沈若飞被班里的同学调侃为“京州第一情圣”。


    可这种行为落在赵栗川眼里,却只获得了简短的两个字——无聊。


    喜欢谁无聊,谈恋爱无聊,单相思更是无聊透顶。


    爱上一个绝不会向你回头的人多么可悲?


    赵栗川甚至觉得,文科班那个木讷内向的女生,还没有一道数学习题有意思。


    所以,人是会变得。


    易思南把盛棠打量了一遍,长的倒还算可爱,就是矮了点,现在气鼓鼓的瞪着赵栗川不肯退让的模样有些好笑。


    赵栗川长这么大,恐怕还没碰见过几个敢这么瞪着他的人。


    再仔细看看,易思南又觉得盛棠眼熟,在记忆库里搜索一遍,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赵栗川的情绪倒没什么起伏,对于盛棠租房这件事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比起在这里遇到盛棠的惊讶,还是她把自己那晚的话当成耳边风更让人生气。


    不好冲着盛棠发火,赵栗川只好把气撒在易思南身上:“谁让你租房给她的?”


    易思南莫名其妙,你们吵架别殃及无辜呀。


    盛棠本来就在为赵栗川不经过她同意,给那几家公司负责人打电话的事情置气,现在他又跑来插手自己租房的事,这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


    她见赵栗川不分青红皂白的吼易思南,怕人家生气,不租给她房子了。


    她把易思南挡在身后:“你凭什么吼人家,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赵栗川冷脸:“你说跟我什么关系?”


    房屋中介站在三人旁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冒死在赵栗川看起来最生气的时候,把租房合同递了过去,颤抖着声音说:


    “盛小姐,还签吗?”


    “签个屁签!”


    赵栗川恶狠狠的剜了房屋中介一眼,把租房合同夺了过来,粗略的瞟了一下,直接撕了。


    盛棠气的发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合适的词语骂他。


    “跟我回家。”


    盛棠纹丝不动。


    赵栗川:“你在我家住的哪里不舒服,要来这个破地方找罪受?”


    易思南:“说谁家破地方呢?”


    “闭嘴。”


    易思南被强制关机,站在一旁看这两人吵架,赵栗川的语气熟络又亲近,霸道又无理,但既然都住一起了,怎么看也该是情侣,只是从这姑娘的表情来看,更像是赵栗川这小子强抢民女。


    赵栗川的性子,别人不了解,易思南却是了如指掌。


    他并不喜欢当众发火,对不熟悉的人至多是冷漠,对熟悉喜欢的东西,恨不得天天捧手心里谁也不让碰。


    以前赵栗川养了一只长毛猫,通体雪白眼睛明亮,长的十分可爱,有次家里的清洁阿姨打扫卫生忘了关窗,小猫从二楼掉了下来,猫倒是没什么事,赵栗川却应激了。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让别人碰他的猫,照顾喂养都是亲力亲为,有时因为手法生疏,被猫挠一爪子,他也不在乎,直到那只猫咪寿终正寝。


    赵栗川面色平静,额头上突出的一根青筋和微微颤动的眉毛,让人感觉到潜藏的怒意。


    盛棠也不肯服软:“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次,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不要我管?”赵栗川冷哼:“我管你管的少了吗,信不信,今天你敢租这间房子,明天我就能让你露宿街头?”


    今天盛棠忙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休息,她累的很,不想吵架,更不想被人威胁。


    她低着头轻声道:“你不用说这样的狠话,我早就说过了,我可以搬走。”


    易思南没见赵栗川跟谁这样吵过架,他一向是个能动手,就绝不多说一句的人,显然盛棠并不了解赵栗川,才会觉得他是在放狠话。


    “搬走?”赵栗川盯着盛棠不放:“你离得开我吗?京州、宜市,除了我家,你还有哪里可以去?”


    “赵栗川!”


    盛棠忍着眼泪,感受赵栗川带给她从头到脚的恶意,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受到了那么大的羞辱。


    赵栗川口不择言说出来的那些话太刺耳,可恨的是,她无力反驳。


    她不但无处可去,还欠着赵栗川很多很多钱,欠到不敢深思不敢细想,偶尔在梦中想起都会惊醒的程度。


    盛棠曾经觉得赵栗川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让她背负巨债,却能有一口喘息的机会。


    却最终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欠谁的都一样,无济于事,她依旧会受到胁迫。


    盛棠不敢细想旁边的两个陌生人会怎样看待自己,或者他们会以为她跟赵栗川之间只是普通的钱色交易。


    不止他们,还有郑管家,张阿姨。


    为什么郑管家再给自己车钥匙的时候,会说那是赵栗川的意思,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赵栗川的吩咐,盛棠是不可以拒绝的。


    也许,赵栗川也是这么想的。


    盛棠深深看了赵栗川一眼,无暇再考虑别人的内心活动,低着头匆匆跑了出去。


    赵栗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追悔莫及。


    而一直在看热闹的易思南在听见盛棠喊出那个名字时,脸色忽变,他拉住马上要走的赵栗川问:“她叫你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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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栗川烦躁警告易思南:“把嘴闭紧一点,别他妈让我听见你在谁面前胡说八道!”


    说着,他挣开易思南,朝着盛棠的方向追了出去。


    易思南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喜欢一个人,去追不就好了,赵栗川干嘛要多此一举,扮演自己已经去世的弟弟。


    不知为何,易思南开始同情盛棠。


    有的时候,被蒙在鼓里,远比知道一切要幸福得多。


    。


    赵栗川追着人一路走到电梯口,眼睁睁看着电梯合上,却还是晚了一秒。


    下楼的时间格外漫长。


    盛棠胸腔里积累的全部情绪,找不到出口,硬生生憋的她想哭。


    她现在看赵栗川,就如同看多年以前堵在她家门口苦苦相逼的债主,而她依旧身无分文,无路可走。


    盛棠难过的同时,又觉得,也许这一切才是她本来就应该承受的,只不过晚了四年,换了对象。


    在英国的四年,像活在世外桃源,她每天上学、画画、打工,正常的像一个最普通的留学生,然而命运的齿轮只是暂停了,却并没有停止。


    人倒霉时,祸不单行。


    风一吹,叶子呼啦啦往下掉。


    盛棠这才发现已经下雨了,今天面试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白色工装裙,不到五分钟,身上就被淋的湿透,就这样走在路边显得愈发狼狈。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很急,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仅存的自尊心,又让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赵栗川家。


    盛棠第一回感觉那么的委屈无助,她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一条街还没走完,身旁出现一辆黑色迈巴赫。


    那是赵栗川的车,盛棠不想理他,一个劲的往前走。


    赵栗川刚刚冲到地库开车,一出小区门竟没看到盛棠人在哪里,幸好易思南家小区外面只有一条街,沿路开了两分钟车,就看到人了。


    车窗缓缓摇下,赵栗川要她上车,盛棠不理。


    于是,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赵栗川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往车上扯。


    盛棠低头不语,脚上却像钉死了似的,半步也不挪。


    雨越下越大,赵栗川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的披在盛棠身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打横抱起,往车上走去。


    这一片是京州老城区,住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学龄小孩儿。


    下了雨,大家都要往家里赶,赵栗川和盛棠动作太大,四周打伞的、淋雨的,都被吸引了视线看着他俩,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捂嘴偷笑。


    盛棠被盯得不自在,恼羞成怒的蹬着腿:“你干什么,赵栗川,放开我!”


    “老实点儿,再动,我就要亲你了。”


    “你......”


    臭流氓!


    盛棠被丢上了车。


    赵栗川浑身被雨淋透,沾染了水汽的寒凉进入车厢,让盛棠在大热天打了个寒颤。


    他俯下身替盛棠系安全带,动作轻柔神情冷漠,那张熟悉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盛棠却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