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猫腻

作品:《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

    民间的声音沸反盈天,康熙对自己的定位是个体恤百姓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今寒门士子八旗子弟侵占了自己的利益,康熙也觉得脸上无光,急忙派人彻查此事。


    至于考中的这批人,康熙帝自己亲自出了题目,命直郡王带着一众皇子巡查考场,要对考上举人的这一批人进行复试。


    原本这种为国选材的事情太子肯定要去的,但一想叔公索额图的外孙伊都立此次也在中举名单,胤礽犹豫了片刻,请旨想要此次的巡考。


    太子此举本也是出于好意,民间的舆论已经够难听了,若是那些落榜举子知道他和伊都立的关系,不知道还要编出什么谣言来,他想了想,自己不担这门差事是最好的,皇阿玛本就对这次科举大为生气,他不去沾染反而能避避风头。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谁料康熙听了却更生气了。


    “怎么?你堂堂一国太子,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他们骂你不成?这些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怀疑你徇私舞弊,若按照你那般想,这些士人家里的长辈大多都是朕的近臣,朕给他们出题还要怕瓜田李下被人质疑不成?”


    康熙高坐大殿之上,语气里明显带了不满和训斥:“一国储君,行事如此畏头畏尾,实在是怯懦至极!”


    胤礽听到此处立马跪了下来,乾清宫的地板用的是产自苏州御窑的“金砖”,这地砖被小太监一块块擦得锃亮,胤礽低着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耷拉着头的影子。


    他忽然在心中感叹,这个殿里的地砖怕都不用擦,只要皇阿玛哪段时日不高兴,这里的砖石就能被人们用膝盖擦得干干净净。他这个太子,说出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乾清宫的地砖他近几年可是没少跪。


    说起来,小时候他还问过皇阿玛,为什么乾清宫里的砖看起来要比别处的亮,皇阿玛当时把他从地上捞进怀里,一脸耐心地跟他解释,说这处的砖用的是“金砖”,从泥土烧成砖石要花整整七百二十天的时间,只有天子才能用这种地砖。


    胤礽当时被皇阿玛带在身边教养,闻言懵懂道:“那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所以我也用上了,是沾皇阿玛的光了!”


    依稀记得,当时的皇阿玛笑得十分畅快,同梁谙达夸他小小年纪就会讨人开心。


    现在......现在的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皇阿玛的脸色。


    胤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感觉旁边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抬头一看,方才与他一同跪下的老五正在拉他的袖子。


    他这才意识到皇阿玛正在唤自己,旁边的兄弟们也正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朕方才同你说话,你居然还有功夫跑神?”康熙的火气更大了,怒道:“好好好,朕看你眼里是没我这个阿玛了,传令下去,太子胤礽御前失仪,罚俸半年,自己呆毓庆宫反思两个月!”


    胤礽到此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熟练地磕头认罪谢恩,再顶着弟弟们同情的目光悄悄站到一边。


    临走的时候,直郡王这个做大哥的,明明高兴的脸上都要藏不住,偏还要在乾清宫门口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拍着胤礽的肩膀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胤礽也带着假笑跟大哥打太极,兄弟俩互相恶心了彼此一番,心照不宣地分头走向自己的车驾。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胤禛立在原地若有所思,方才他也在接到差事的瞬间便想到了自己和年家二郎的关系,但处于谨慎没冒然向皇阿玛说明,如今太子说出来了他心中所想,反而变成了那个出头鸟。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皇阿玛的的喜恶过于极端了,如今讨厌极了太子,太子连呼吸便也是错的了。


    胤禛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年婳今日让人煲了老鸭汤,配了硬面饽饽、芸豆卷做主食,最近的北京城又隐约窥见初秋的意味来,晚膳喝汤正合适。


    还未进屋便闻见了一股醇香,胤禛摸了摸肚子,也觉出几分饥饿来。


    进屋后,品月熟练地打了热水来伺候他梳洗。品月一边手脚麻利地忙活一边想,最近四爷都快把他们西小院当自己住处了,为此赵嬷嬷还专门给满院子的人重新培训了规矩,怕他们在伺候四爷的时候哪里不周到。


    刚开始品月还小心翼翼的,后来四爷来的实在太多了,他们几个便也习惯了。


    胤禛先是问年婳今日做了什么,而后又提起了他要去当乡试复试督考这件事,这个环节已经成为了他们二人的日常,年婳原先还觉得自己的日常过于重复枯燥,但没想到这位爷听得津津有味的,她也就随着自在说了。至于胤禛,朝政的许多事不能对她说,但他会提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与她分享。


    譬如今日,这复试可和她二哥有关,胤禛想着年婳应该会感兴趣。


    “居然是万岁爷亲自出的题,万岁爷的才学真好,连科举题目都门清。”年婳这夸赞可是真心实意的,她看过两个哥哥应试的书目,旁的不说,就那个科举文对她来说真如同天书一般,但万岁爷居然能信手拈来给考生命题。


    胤禛没想到她的关注点会偏离到这上面来,咳了咳,问道:“你便不担心你哥哥被刷下去?”


    年婳一脸疑问:“我二哥做人坦坦荡荡,他自己考的举人,要是被刷下去只能说明他才学不够,我担心什么?”


    说不定不走仕途还能当个富贵闲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呢,年婳在心底吐槽道。


    胤禛要说的一席话被堵在了肚子里,半晌啧了一声,又问道:“想不到你对你二哥这么有信心,那在你眼里,我同你二哥谁更胜一筹?”


    此话问出口,连胤禛自己都愣了一瞬,但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他也不想承认自己方才那点莫名其妙的嫉妒。


    年婳先是怔住,继而捂着嘴笑起来,带着揶揄看向胤禛:“妾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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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通文墨的俗人,哪里懂什么才学和科举,妾看男子只看俊不俊高大与否,爷方才那话不若换成‘我与你二哥孰美’,妾倒能给您个准话。”


    她那眼神直勾勾地在胤禛身上打量,看得胤禛浑身不自在起来。


    “嗯,还是爷好看一点,我二哥平日里太讨人嫌了,姑娘们都看不上他。”年婳凑近将一双白玉臂搭在胤禛的脖子上,吐气如兰:“爷就不一样了,性子稳重,对我还体贴,最主要的是长得甚合我心意。”


    怎么个合心意法胤禛没顾上问,人都送上嘴边了,他自然不能放过好生品尝一番,略一用力将人拉进了怀里,轻轻松松地抱起年婳便往内室架子床的方向走。


    意乱情迷之际,年婳的耳垂被人咬住,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年婳听见这人哑着嗓子说:“整个贝勒府数你胆子大。”


    脑子已经不能用来思考了,年婳胡乱地想,这胆子大到底是说她方才呢,还是说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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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四贝勒同自己大哥直郡王、三哥诚君王还有八贝勒一同负责顺天府乡试复试督查。


    老五虽然那天一起听了全程,但康熙自动略过了他。虽然老五也被封了贝勒,但他连汉话都听不懂,更别提和科举这种事扯上关系了。


    参加复试的考生大多都是熟人,就算不熟,他们爹和长辈也和几位皇子打过照面。见大哥和八弟频频对几位考生点头打招呼,四爷皱起了眉,一张脸更冷了。倒是老三在看到四弟神色时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悄悄把大哥和八弟拉到一边说了什么。


    再回来时,直郡王一张脸明显绷了起来,粗声粗气朝着一边的考官吩咐道:“今日的复试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考卷是皇阿玛亲手出的,若再有什么幺蛾子出现,难保你们项上人头!”


    几位考官当即吓得腿软,一个劲儿求饶说不敢。


    “先让考生落座吧。”胤禛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了直郡王,这场复试才终于拉开了帷幕。


    胤禛先前便在考生册子上看过年羹尧画像,是以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但发现归发现,科举纪律在前,他也只当对方是个陌生人。


    只是听着耳边沙沙的落笔声,闻着考场里檀香的沉静气息,胤禛的思绪也不经意飘远,恍惚间,他记起年婳那天附在他耳边,夸他比自己二哥长得好看。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又往年羹尧那边看了几眼。


    “怎么,那个考生有问题?你看了好多次了。”胤祉是个跟谁都能说上话的性子,就算是冰块一样的四弟,他也能跟人说上两句。


    “没。”胤禛不愿多说,又换了处位置巡逻。


    胤祉也没多在意,随即感叹道:“话说那索额图的外孙伊都立才十三岁,这便考中举人了,怕不是这场考试真的有猫腻?”


    胤禛还是方才那副表情:“猫腻不猫腻的,等这次结果也出来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