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作品:《七零之咸鱼靠种地躺赢

    午休结束后,太阳虽微微西落,但空气里的温度却丝毫未降低。


    过道摆放的镰刀和草帽消失了,大门重新用门闩掩上。


    躺在床上睡午觉的苏禾,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滚烫的烙铁上,翻来覆去都无法逃脱。


    喉咙里又干又痒,情不自禁咳嗽几下,胸腔连带着薄弱的肩膀剧烈颤动,这下人彻底睡不着了。


    苏禾呢喃道:“唉,入秋了天还这么热,真是难熬啊!”


    不过只需再忍一段时间就凉快了。


    苏禾一只手按在蒲席上,胳膊略微用力整个人便坐起来了。随意揉了把脸,鬓角的汗渍不经意间擦掉,人也彻底清醒了。


    思绪清明后,苏禾更能体会到前胸后背出的汗水,黏黏腻腻地沾在身上。


    以前没有条件,再邋遢都能忍受,可现在不一样了,能清洗干净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一点呢?


    苏禾打开衣柜随手抓了两件新衣服换了,又把上午换下的脏衣服和刚刚换的一起装进盆里,准备带到河边洗了。


    大队很多家里都有一口井,有的是老式水井,打水需要用绳子吊着桶,个别的是和她家一样的按压式压水井。


    苏禾家里则是两个都有,老式水井是建房子时挖的,压水井是两个哥哥当兵后,自己掏津贴买的。她还记得上面那个大铁头当时花了好大一笔钱,两个哥哥先斩后奏,直接买回家。


    两个哥哥外出当兵不在家,苏爱军和万佩兰年纪也不小了,苏禾力气又小,买压水井主要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


    院里的井是留着吃的,大队里家家户户洗衣服都是去河边,省的污染了井水。


    苏禾抱着盆路过廊檐下,顺势抓了把皂角,又拿了根棒槌。


    大队边上有一条河流经过,贯穿了上下几个生产大队。


    田地灌溉都依靠它,每逢大量用水时,附近几个生产队长需要提前商量,以便错峰灌溉。每年都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就是因为用水不均。


    当然队里也有几个池塘,但大家觉得还是河水干净,更爱去河边洗衣服。


    苏禾也不例外。


    躲在路边的树荫下,或靠着墙角,避开依旧炎热的太阳。


    苏禾专挑一条人少的小路,因为她实在是怕了那些大婶儿。


    路上碰见了,她们会抓着你聊天,恨不得把你扒得一干二净,连昨晚几点睡的,早上吃了什么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大婶儿们的战斗力爆表,她一张嘴哪能推辞得过啊!


    苏禾自觉应对不了,于是想出一个不是法子的办法。


    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就装傻充愣!


    苏禾不想和人打交道,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清风徐来,水波粼粼,河边的柳树随风摇曳。


    耳边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和潮湿的水汽。


    大柳树高高矗立在河边,给辛勤劳动的人短暂地遮挡阳光。


    苏禾才走到树荫下,瞬间就感觉到温度的差异。手指轻轻点在河水上,指尖一阵凉意袭来,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顿时爽快几分。


    过个瘾,短暂地凉快一下,苏禾着手开始洗衣服。


    搪瓷盆舀了半盆水,把带过来的皂角掰开揉碎,放在里面搓洗,直至产生泡沫。再把需要洗的衣服放里面浸泡揉搓一会儿后,拎出来放置在河边的大石头上,随后拿起棒槌一边翻一边敲打。


    来来回回捶几次后,衣服就洗干净了,最后拽着衣领子在河里使劲涮一涮,把上面的泡沫冲洗干净,衣服就洗完了。


    苏禾看着一满盆洗干净的衣服,内心不由得产生骄傲感。


    我可真厉害,干啥成啥!


    正在她端着搪瓷盆准备走时,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


    苏禾本不在意,欲要离开时,偏偏被她听见几个关键词。


    “………大队长……麻袋…………,……麦…………完了…………”


    苏禾:“?!”


    说好得瞒住,这才第二天,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堂伯这是搞啥呢?


    苏禾抱着搪瓷盆,悄悄接近,让我来听听她们都说些什么。


    脚步轻轻移动到柳树旁边,没发出半点声音,幸好这棵树够大,她也足够瘦,大柳树正好掩盖她的身形。


    苏禾靠着柳树,静静偷听。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骗人的吧,该不会是故意逗我玩呢,我咋没听到大队长说?”


    “你是不是傻啊!这事儿他敢说吗?他捂着都来不及呢!要是爆出来,他这个大队长肯定当不了!”


    “真不是假的吗?”


    “信我!咱俩啥关系,我肯定不会骗你。”


    “那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你该不会……”


    周月娥白她一眼,用力捶了一下她肩膀,没好气地说:“瞎说什么呢!你再这样,下次有啥消息我就不给你说了。”


    吴香兰讨好地笑笑,“诶呀!我就是胡咧咧,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要是麦种真出事了,那咱们下半年种啥子啊!?这要是种不上,明年吃啥子哟!”


    周月娥毫不在意,“咱又不是大队长,操的哪门子心,地种不了自然有人着急,实在不行就去买呗!供销社里面多的是种子。”


    吴香兰惊讶地说:“买!?”


    “对啊,不买种子从哪来。”


    吴香兰:“钱呢?这么一大笔钱,从哪搞?不会让我们各家捐吧?!”


    “捐!?”周月娥冷哼一声,“谁想捐谁捐,我是不可能掏钱的!”


    “仓库又不归我管,麦种发霉也不是我搞的,这事跟我没关系,别想从我兜里掏钱!”


    苏禾边听边点评,这位大婶儿挺光棍的,主打一个不是我的错,休想让我承担。


    吴香兰皱着眉,不安道:“那可咋办呢?”大家的想法肯定都和周月娥一样。这要是过了节气,就算种子种上了,收成也不及往年,本来就只能混个肚饱,明年岂不是得饿肚子了!


    “谁弄的谁赔呗!反正别找我就行。”她是不可能当冤大头的。


    吴香兰暗自点头,这事儿也不是她搞的,她绝不会掏钱补窟窿,就是怎么和苏禾扯上关系了呢?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自觉问了出来。


    周月娥漠不关心道:“谁知道呢?可能大队长病急乱投医吧,好歹苏禾也上了高中,估计她学过吧!”


    “学校还教种地吗?苏禾不会是骗人的吧?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救活发霉的种子。”


    “咱又没上过学咋知道学校教不教,至于苏禾有没有骗人,等种子拿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要我说,估计是苏禾她爹娘搞出的这事,就为了让她出名,好抢工农兵大学名额,大队长还跟他们有亲戚关系,很难说这不是他们趁着麦种发霉而做的局。”


    吴香兰瞪大眼睛,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


    这事儿有这么复杂吗?


    苏禾听得一脸懵。


    做局?


    什么局,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还工农兵大学!


    过两年高考重新举行,她放着正经的大学不上,去一个良莠不齐,乌烟瘴气的地方上学。


    她是脑子有泡吗!?


    说她就算了,苏禾不在意闲言碎语,但攀扯苏父苏母就过分了!


    苏禾抱着搪瓷盆,慢慢从树后面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她们,“婶子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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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呢?也和我说说呗!”


    吴香兰听得正起劲,突然苏禾的声音传来,把她吓了一大跳,瞳孔瞬间放大,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啥时候来的!”


    周月娥也被吓得一哆嗦,但她比吴香兰好点,她觉得自己没说啥坏话,不用怕苏禾,于是镇定地说:“没说啥,你回家晾衣服吧,我们也该回去做饭了。”


    瞧着苏禾抱在怀里的搪瓷盆,周月娥找了个好借口。


    苏禾面无表情地回:“婶子家四点就吃饭吗?怪早的呀!”


    糟了,没注意时间,可周月娥又不能改口,只能讪讪道:“额,习惯了,习惯了……”


    大家住在一个大队,背地里说人还被人家听见了,她真是浑身不自在。


    哼!


    尴尬不死你们!


    苏禾接着阴阳怪气,“婶子们,你们刚才说什么工农兵大学,是不是要去公社举荐我啊!那我可提前谢谢你们了!”


    两位婶子:……


    感觉不对,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她们现在只想快速离开,远离这个怪异的氛围。


    苏禾不放过她们,“哦,还有‘局’,啥局啊?我不懂,你们教教我呗!”


    吴香兰装死不说话,周月娥只好顶上,今天真是倒霉,说句闲话还被人逮个正着,气死她了!


    “苏禾,你听错了吧,我们说的是‘猪’。”


    “啊!可我觉得我没听错呢,毕竟我正年轻,耳朵肯定比你们好呢!”


    人身攻击就不用了啊!


    周月娥心想,我不过也就比你大三十岁左右而已,女人五十还是一朵花呢!


    “呵,呵,”任谁听到讽刺自己年龄,都笑不出来。


    苏禾这妮子平时看着柔柔弱弱,乖巧懂事,关键时候这张嘴却一点不饶人。


    周月娥不想拖拉下去,敷衍道:“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吴香兰瞧她动脚了,自己顺势也想遛。


    苏禾岂能看着她们倒了一桶脏水后,还干干净净离开,立马喝止。


    “咋不说了?走啊,当着我堂伯,我爹娘的面,继续说啊!刚才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还工农兵大学,还做局,你们咋不干脆直接说我要当县长!”


    “大队分猪肉时,屁颠颠地来了;大队有困难时,高高挂起。”


    “这么闲,也没见你们多吃盐!”


    周月娥要气死了,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有她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苏禾,你别太过分。我就问你,麦种发霉这事儿不是假的吧,你也是种过地,应该知道种子对咱们农村人的重要性。现在他把消息捂着,让你治发霉的种子,你能治好吗?”


    “你要是治不好,责任谁负责呢?”


    “你怎么知道我救不活呢?你怎么知道大队长没努力呢?你怎么如此肯定种子霉变是大队长弄得呢?”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把周月娥问蒙了,吴香兰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她觉得苏禾说得有道理。


    八卦半天,周月娥也没说她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我听……”周月娥能怎么说,难道她要明说是偷听了别人的话吗?


    周月娥气急败坏,“你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要到时间能种上麦子,其他的我不管!”


    苏禾不关心周月娥的心情,从她刚才没说完的话得知,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那个人是谁呢?


    会不会跟麦种发霉有关系呢?


    因为末世的经历,苏禾对事情通常往最坏处想。


    她总觉得,是人祸,而不是天灾。


    但可惜的是,周月娥也不清楚是谁说的。她说她只听见了声音,没看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