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尿了。


    是真的尿了。


    从地面传来令人羞耻的滴答声,鼻尖一片尿骚味。


    他的瞳孔都在颤抖:“啊!”


    陈骄年却兀自把他的手机拿了过去,调出一个电话,又放回他的手上。


    苏茗的手抖得简直拿不住那手机,他拨通了电话,继续厉声尖叫。


    “杀.人了!救我!”


    陈骄年被苏茗惊恐的神情取悦了。


    他的眼里泛起一种奇异的神采。


    没过多久,电梯门打开,康亦昇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康亦昇已经五十岁了,但看上去像四十出头。


    他周身气场端方,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让他看起来稳重又儒雅。


    但只要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面不易觉察的油滑。


    他嗓音低沉:“骄年,你是非要我用强是吗?”


    他的手下都训练有素,已经有人在停车库的监控了。


    陈骄年苍白的小指指腹在苏茗的下颌线上摩挲。


    不舒服,还没他的小木屋摸起来舒服。


    陈骄年又恢复了满脸的淡漠,很爽快地把人给放了。


    苏茗一到康亦昇旁边就藏在了他的身后。


    康亦昇神色松了些,看着陈骄年:“刀子放下,你在闹什么!”


    陈骄年把刀朝他扔了过去。


    “康总,三岁小孩子的塑料玩具玩也惊动您了?”


    手下把那刀子捡过来,康亦昇看着那全身塑料的小刀,瞪了苏茗一眼。


    “你鬼叫什么!”


    说完便朝那些下属摆了摆手:“你们往后退,不许伤到陈骄年。”


    陈骄年淡淡地:“多谢。”


    康亦昇知道这又是陈骄年的幼稚反抗。


    不过人来都来了,他见陈骄年穿着白衬衫,锁骨在车库的灯光下显得那样诱人。


    康亦昇一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天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但他还是朝陈骄年冷冷道:“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他已经出离生气了,甚至已经有了狠狠给陈骄年一个教训的想法。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骄年却朝他勾了勾手。


    康亦昇:“……”


    这人今天突然发疯,康亦昇自然是不会那么蠢,真的过去的。


    他要是真这么蠢,也不可能在这个圈子安安稳稳坐到这个位置。


    可他却发现,陈骄年正在解衬衫的扣子。


    昔日苍白的皮肤带上了血色,淡粉色的唇也带上了梅花般的殷红。


    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一个口子,甲床粉润,是个让人心痒的圆弧。


    康亦昇的原则在这一刻全部彻底崩盘。


    什么不主动、什么要人家自己爬上床,什么高傲人设,都不要了,他都不要了!


    康亦昇一步步走了过去,在离陈骄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捏上了陈骄年的下巴。


    “你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骄年却破天荒地朝他笑了一下:“不过是拗不过你而已。”


    陈骄年脸上的服从取悦了康亦昇。


    他猛地把人抱住,随即就撅起嘴,冲着陈骄年亲了上去。


    他太激动了。


    明明是一个二十五岁男人啊!却让他那样欲罢不能。


    就像这唇,比他玩过的任何少年少女的唇看着还要柔嫩。


    明明这个人又硬又冷,却有着这样的唇。


    加上这人身上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种十分淡的草莓奶香。


    饶是康亦昇阅人无数,也沉醉了。


    好看的、纤细的、不听话的男人,却散发着这样的香味!


    而现在,一向难.搞的人居然没反抗!


    这种反差让身为成功男人的康亦昇尝到了最喜欢的味道。


    来自野马的屈服。


    而且是一匹绝对不俗的野马。


    年资助他人三千万,送一批又一批贫穷的学生走上了不一样的路途。


    浑身上下闪着圣母光辉的、像星辰一样耀目的男人!


    居然会有这种人!


    康亦昇分外得意。


    他把人抱得更紧了,完全忘了现在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包括那个已经被吓傻了的苏茗。


    然而,还没亲到陈骄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一起跳动的还有颈动脉。


    而现在,从那个地方正传来一阵锋锐的寒气。


    康亦昇可不认为那是一柄三岁小孩都能玩的塑料玩具刀。


    他这大半生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但此时确实有了一种脊背发冷的感觉。


    总是在森林角落独来独往的小兽其实很乖,康亦昇知道这样的人最好拿捏。


    陈骄年太优雅了,简直像没出校园的大学生,连个脏话都不说,做什么事都有个边界。


    刚知道陈骄年居然挟持了苏茗时,康亦昇就已经很惊讶了。


    他怎么都不会把挟持这种事和陈骄年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他却把尖刀放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康亦昇眸光一沉,再也没了旖旎的心思,连某个地方都安分了下去:“骄年,你这是做什么!”


    陈骄年却把那小小的雕刻刀在他脖颈上轻轻一按。


    疼痛立即袭来,马上康亦昇就感觉到了温热液体的流动。


    他的那些保镖见状也立马围了过来。


    然而陈骄年却依然把刀拿得稳稳的。


    康亦昇视线的余光看到了那是什么。


    是一把雕刻刀,一指长,尖端的金属刀锋居然是六芒星形状的。


    不难想象,只要这东西被扎进了谁的颈动脉,就算送去医院,那血管的破口也会稀碎,缝都难缝好。


    康亦昇心跳加速,额上开始冒出点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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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陈骄年是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的。


    于是--


    “你伤了我,恐怕这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过。”


    陈骄年淡淡的,康亦昇甚至觉得听到了他语气里一丝笑意。


    “康总,我猜你真正想说的,是想把我沉江里去。”


    康亦昇:“……”


    康亦昇终于反应过来,是他把人逼太紧了。


    他叹了口气:“是因为我说要对你霸.王硬.上弓?”


    说着抖着嘴唇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这种人,我要的是真心,不是强迫。”


    果然,听了这话,陈骄年把那刀松了。


    康亦昇心里也跟着一松。


    但他转头,却看到那刀被举起,在车库的灯光中泛着冷冷的寒光。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更加用力地扎进他的颈动脉。


    康亦昇:“……”


    康亦昇那掌管着许多人命运的手指抖了抖。


    他笑:“骄年,你这可真是把方便隐藏的小刀,不会是天天放在口袋里的吧?”


    陈骄年:“哪里都可以放,康总要是喜欢,我可以放进你的身体.里。”


    康亦昇:“……”


    康亦昇的汗又就下来了。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胡闹,放开我!”


    陈骄年却在他耳边。


    “康总,我只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挣点饭钱,不打算卖.身,希望我这一次说得够清楚了。”


    康亦昇听到了他给的台阶,心里一松,故作愠怒地咳嗽一声。


    “算了,今天你累了,回去吧,当这件事没发生。”


    陈骄年:“对了,我有洁癖,希望你的人不要随便进我的屋子,犯.法的。”


    康亦昇:“你早晚要……”


    陈骄年:“康总想清楚,我们说不定都没有早晚了。”


    康亦昇便把那话生生地逼了回去。


    陈骄年把人给松开。


    康亦昇眸色深沉,让人给自己点了根烟,阴鸷地看向陈骄年。


    陈骄年低着头,用指腹摸那六芒星的刀刃。


    随即白皙的眼皮一抬,朝一直瑟缩在人后的苏茗看了一眼。


    “苏先生,你以后别这么口无遮拦的,害康总误会我。”


    又给了个台阶。


    康亦昇在下属面前找回了面子,也朝苏茗瞪了一眼:“回去睡觉!不是还要参加综艺么!”


    心有余悸的苏茗:“……”


    对方强行挽了尊,走了。


    陈骄年把刻刀捏在手心。


    他当然知道康亦昇说不监视他只是权宜之计。


    但要不是这样愉悦一下自己,陈骄年觉得自己要抑郁。


    不过他也知道,这已足够给康亦昇一个警告。


    陈骄年心里舒服些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为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那个人才是他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