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1章 拜别爹娘,言接亲

作品:《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

    镇国公夫人在院四寻不见,这才寻来,瞧着常苒落泪,忙用帕子擦拭常苒小脸。“好孩子。不哭。若是日后过得美满,你娘也会开心的。”


    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国公夫人拿出一枚青色玉佩说:“这是我家老头子初封一品时得的赏赐。一青一紫,一对对玉。说实话,不名贵,但盛在名头大。这至少是他皇爷赏下来的。若你之后受了委屈,定要来东边,我护着你。”系在衣襟扣上以作压襟。


    束发之时,也是镇国公夫人说着添福添寿、子孙绕膝、福寿双全、子孙昌茂的吉祥话,一梳、一梳的将发丝捋顺。


    常苒则瞧着早先送来的凤冠,其上正中点翠凤凰腾飞祥云间栩栩如生。嘴中含红宝石垂下珍珠串。冠上数颗未打磨的红、蓝宝石堆砌。两侧皆辅两只金凰,亦是口衔福字金流苏,直垂肩头。冠上最多的当为珍珠无数颗。


    贵重到自从送来,便没人敢碰。生怕碰掉了什么不吉利。也恐没有地方弥补。


    才戴上常苒顿觉脖子都被压得险些要断掉,忙问:“这瑞王府接亲的人何时来?若是时辰还早不如先行摘下吧。好重。”


    这句话惹得镇国公夫人笑出泪来。“旁人不知还以为我们姑娘多着急入府呢。直盼着瑞王快快来接。快去问问。瑞王行到何处了?”


    “婶婶。”常苒羞红了脸。低头浅笑着。似脑子也无平日灵光了,直好一阵了才又问一句:“婶婶。怎的瑞王亲自来,接亲?”


    “那当然,哪家娶正经媳妇不来接亲这还能假手于人?这要是不接,我们还不兴去呢。不八抬大轿的恭请,何苦去当旁人的媳妇,不如在家当姑娘了。不光好吃好喝,还得疼我们。我说这好姑娘呀,就是几家抢着要。根本不愁嫁,要不是瑞王求着我们才不去呢。这我早没瞧见你,若是早听说了,我也一早去那宫中请旨了。”


    门外镇国公敲了敲门,道:“夫人,你可记得,我们因何而来的不了?”


    常苒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回门的沐秋说:“去,给我温壶酒吧。”


    镇国公夫人听后也道:“我也来一杯,沾沾喜气。”


    沐菊瞧着沐秋出门,笑着拉起常苒的手。


    于之前那次不同,萧承言自前一晚始分外紧张。一早换好喜服,便在府中踱步。时不时用手抻抻衣袖、衣摆。静待时辰将近。


    高月盈亦是盛装,绯红衣裳满绣,头上满是红宝石点缀,攅金凤钗含珍珠流苏垂下。站于正门处相候,后瞧着瑞王要亲去接亲,便也强忍着跟在后一道去接亲。不叫任何人在今日说高家的不是。


    瑞亲王从瑞王府正门骑上马来,去往永安侯府时,比之第一次骑马时还紧张。呼吸艰难,面上尽是厉色,全不知如何为笑。


    街上无论亲朋还是祝贺之人,看到骑在马上绷着脸的萧承言,不见一丝喜色,以为他此次也是困于圣旨之意。整街瞬静。


    常衡站于正门口,也是眉头深皱。门槛边上一众人本还吵嚷着要为难萧承言一二,才能进门。可待萧承言到时,却都鸦雀不声,连进府的路都让了出来。常衡却是正站中央,分毫不让。


    旁人瞧着,单是常衡站在那,瑞王便进去不得。


    两人直站了好一阵。就那么对视着,都是冷着脸,二话都无。忽而常衡眼帘微微向下一落,才道:“进来吧。”转身在前引路。


    萧承言也并未言语,直跟进内院。


    站于门口之一恰时却发出一声惊呼,直拉着身旁秦霜道:“这......这......这不是?”


    “是。是。瑞亲王。”秦霜应着。


    秦霜这句话说完,常府门口重起喧嚣之声。正盖过了素远的话:“他不是云兄?”


    “他是。但也是瑞亲王,当今陛下亲弟。瑞王府高氏进门的喜宴,你不是没去上嘛......”秦霜说完正见高月盈。


    “那么早你便知道了?那你怎不说?我这两年还给他写信呢?”素远惊讶不已,并不识高月盈,仍同秦霜道。两人也随人潮去往府内。不止这两年通信,自在凌洲时那往常上到政要下到文学。谈天说地的,此刻根本不敢深想。


    “他给你回信了?”秦霜问。


    “回了。”素远格外郑重。瞧着秦霜说,“他还回信同我说,要成婚了。请我。哦不。邀我去喝酒。说是不用带帖子,直接去便好。我还回信:国丧不能成婚。”


    云芙阁正房,常文华坐在正座上,正受着常苒叩首。秦燕怡半站于常文华身后,瞧着常苒行礼之后,便命齐妈妈送上一满是首饰的盒子。“这金器宝石的,不好打磨。险些误了功夫,还好赶上了。”


    常苒抬眼瞧了一眼,这姨母给的尚不敌自己留个常若的。但无妨。原本就是不做指望的。姨母不过是当着父亲的面讨功罢了。“多谢姨娘。”


    郡安郡主坐居左一,此刻探着身子向内一瞧,其后不动声色的回头与苏雪荣对视,两人皆是笑而不语。


    常文华也只斜瞥一眼,并未说话。


    常苒端过茶盏奉到常文华手中。


    常文华手略有些颤抖。喝了一口,又一口,迟迟没放下。待放下时神色如常,缓缓道:“日后,谨言慎行,莫辱没了常家一门。好生照顾着自己的日子。日后......若是受了委屈自有......”


    话还未说完,就听一众脚步声往这头来了。


    常苒都不禁转头看去。常文华也正借此空挡,抬起手来借着宽大的衣袖。抹了下眼睛,把刚酝酿的泪水,和未出口的话语吞了回去。


    萧承言远远的就看到常苒跪在地上,已经给常文华敬了茶。常苒转头看来,那头上凤冠上的福字流苏也被牵动,晃了两晃。


    身旁的喜娘瞧见来了这多男子,急忙拿起盖头,盖在常苒头上,才扶着常苒起身。


    萧承言站在院子中看到,真是她。这个背影,已经看了很多次了。看着常苒被扶着,转过身。萧承言直接便走了进去。


    喜娘提醒:“王爷在外接亲即可。”


    萧承言却仿若未闻,迈进门来。屋中没有外头敞亮,略有些暗。盯着已盖上盖头的常苒好一会。大红盖头,龙凤呈祥,虽已瞧不清盖头下的模样。却还是朦胧能见那凤冠,两侧流苏并未均被盖住,此刻仍能见。盖头四角流苏,此刻侧面靠门的一绺也被风吹起,风渐大,甚至连盖头都要吹起一角。


    萧承言略略扯动嘴角。常苒那容貌早已深刻脑海,此刻也能隐隐在脑中勾勒出常苒此刻模样。却也盼着此风吹飞盖头,让他能先一睹为宜。


    常文华、郡安郡主都已站起身来,因为身份尊贵,瑞亲王本就不用同他们敬茶。


    萧承言回过神后,却是转正身子,朝着前方常文华略略低头,行了个礼。虽不似一般女婿拜岳丈之礼,却也是晚辈之礼。“多谢当年常将军教导培养平民承言。多谢......岳丈。”


    常文华眼神淡然的受着,并没有任何表示。


    常衡却是低头叹气。


    门外的高月盈瞧见,手中的帕子被攥的紧紧的。强忍着胸口的气闷。


    郡安郡主瞧见忍不住以帕遮唇。


    萧承言再次转头看向常苒,其后朝着常苒走近一步,微抬起手至常苒身前。全不知常苒此时是否能见。待想起那盖头时,便要伸手去抓常苒叠放在身前的手,思虑一下还是放下。忽而转过身来背对而立,其后毫无征兆的低下一条腿,整个人蹲下身来,背却是挺直的。


    常苒在盖头下并未全不可见。眼前同是大红婚服之人的动作,皆是那般醒目。旁人就是昏暗,只他这能加深颜色一般。虽不说清晰可见,但也能朦胧中窥探端倪。瞧着他欲背自己,可常苒却未动。因忆起那年尚战背自己的场景,不由得感伤。


    萧承言长久的感觉不到常苒俯上来,微微侧了下头。整个背部却是弯了几分。“夫......夫人,我背你?”


    常苒在盖头下已显出抽泣之声,本在身前的手也骤然收紧。


    这下连常文华都动容了,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郡安郡主瞧见,急忙轻咳一声看了看常衡。


    常衡本立于门外,此刻进来道:“常家嫁女,自是该我这个兄长来背。”


    常苒在盖头下,听到这句,难收哭声。喜娘急碰常苒胳膊。


    萧承言闻言,起身退到一旁。


    常衡走到方才萧承言的位置,背过身子,蹲下,背完全弓着。也是等了几瞬,常苒才动。趴扶在了常衡身上。常衡双手抵着常苒的膝盖。背起了常苒。看了一眼萧承言,微侧过头,示意他走前面。


    萧承言点头,朝着外面走。却是走的极慢,紧贴着常衡而行,空隙压的极小。走前两步便要回头瞧一眼。就怕常家来个掉包偷龙换凤。他可是除了常苒,谁都不要的。


    喜娘大喊一声“新娘子出门子喽。”然后就跟在边上,说着吉祥话。一直在一旁喋喋不休。


    常衡出了正房门没两步,便侧着脑袋小声说着:“以后到了夫家,到了瑞王府。受了委屈就回来同哥说。哥定替你狠狠揍他。”话毕也未走出云芙阁。


    萧承言走在前,忍不住大笑出声。其后越发不可收拾,同身边道贺之人一一打着招呼。还示意身边所随见人便发银钱。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常苒在盖头下默默流着泪,手抓紧了常衡肩头。口中一直小声的叫着:“哥。哥。”


    想起小时偷溜出去玩耍,天都黑下来,也辨不清方向。就坐在地上等着哥来找她。嘴中虽是一个劲的骂,却还是背着她稳稳走回。常芜当时觉得,夜晚冷得很,风也冷得很。但常衡的背是暖的。待回到帅府时,常芜大多已睡着了。


    萧承言看着常衡把常苒背进花轿,才笑着骑上前方马去,昂首挺胸的在前。


    高月盈眼神黯然。她也是这般,由三哥哥背着上轿子的,也是这样的乘八抬花轿,却是高家自己准备的人手。最主要的是没有萧承言。她的夫君。没来接她过门,却来接了这新抬起的新贵之女,永安侯之女常苒。因与她兄长交好的缘故吗?是因智征将军陪着您东征西战吗?还是因永安侯当年真教导过您?您就给了如此的脸面。高月盈想追上前面去同萧承言说。高家也可以呀......高家人脉,可以找到人陪在您身边,替您冒险的。可那样,只会毁了三家的脸面。默默地跟在花轿后面行着。越走越慢,眼看着常苒的婢女,哪怕喜娘,都走在了自己前头。高月盈想,这便是以后的日子了吧。看着常苒的脸色过日子。


    萧承言在前,还是忍不住时常回头看花轿。面上喜色难掩。没走出永安侯府门前面这条街,就已经回头两、三次了。仿佛中状元一般,朝着街上的人招手。


    队伍刚离开,却是有几个瑞王府的人到了常府内,找着秦霜同素远。不顾旁人便道:“两位公子,小的们奉王爷之命,请二位去瑞王府观礼。二位是王爷挚友,是瑞王府贵客。更是娘娘同窗。晚间定要好好喝杯喜酒。同贺一番。”那人说完,便深深弓下身子,其身旁之人早已躬下身子。


    简亦柔却是在常家席面,没找到素远。好生失望了一阵。只得和苏雪荣一道,吃些酒菜。


    终于,声势浩大的队伍回到了瑞王府正门。已备好火盆,在簇拥下常苒迈过。往前行未有两步。萧承言却问道:“难道不用本王背着新妇进府吗?”


    那喜娘和嬷嬷都以为瑞亲王不会俯下身子。现在新娘子已迈过火盆,便都笑道:“不用不用。”忙又道着吉祥话,行着下面的流程。


    萧承言却是脸上微微有些失望扫过。


    所有礼数......一一进行着。萧承言一样都没免。可夫妻对拜时,边上嬷嬷一个劲的告诉常苒。“王妃低些。王妃再低些。王妃再低。”可连续好几声,常苒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直奇怪的很。又低了一下,险些头上的凤冠一动,感觉就要摔了下来。常苒急忙抬起头,又慌张的用手扶了一下。连着那红盖头都险些滑了下去,边上喜娘急忙又往上拉了拉。连萧承言也笑着要帮忙扶上一扶。


    一时间喜堂上观礼的人直笑。常苒也是在盖头下羞红了脸。腹诽着这凤冠可太沉了。真想把那冠摘下来丢掉。想到这不由得都起了嘴。


    萧承言却是趁着这人声鼎沸,笑声不断时,略压低了声音说道:“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刚刚的惊鸿一瞥,莫不是天上仙女下凡落入了凡间。王妃一会儿看到本王,怕不会失望的吧?本王可是寻常儿郎罢了。”


    常苒听后不由得浅浅一笑,盖头下的金线流苏都动了动,肩膀两颤。


    萧承言见后便也笑容更深。


    高月盈看得清,听得清。闹了笑话,您却是还说着贴心话哄着。心中恨起了常苒。连手中绢子都撕扯开线。想着便走前两步,既是彰显自己这王府中位置,又恰此时给正妻难堪。


    张嬷嬷代表南阳大长公主在旁观礼一直不语,此刻忽走到高月盈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与瑞王礼数尚未行完,难不成还要掀开盖头喝妾室茶不成?侧妃娘娘可别挡着路,误了正经时辰。”


    如此反倒惊动了喜堂上几个人。连萧承言都转眸瞧了一眼。


    喜娘高喊:“请王爷、王妃娘娘前往喜房。”


    常苒在盖头下,也是听到了张嬷嬷的话,此番转身之际,正见身侧一满绣吉祥富贵花样的红色衣衫。一想便是高月盈。


    萧承言在旁经过却是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只看着常苒。


    被搀扶着去往懿德院路上,喜娘才悄悄在常苒耳边笑道:“瑞王真是抬爱娘娘,娘娘俯的低些,王爷竟也低些。这才有了方才的小插曲,不碍事的。是王爷爱重娘娘。娘娘不必忧心,您这规矩仪态,可是比那宫中娘娘们都全。”


    常苒在盖头里,才知原因。却也只是微微扯动嘴角,因那嬷嬷说的抬爱。


    懿德院正屋,萧承言在众人起哄声下掀起那龙凤呈祥大红盖头。一刹那两人四目相对。


    常苒似打量似娇羞的眼睛那么明亮,波光闪闪,楚楚动人。脸上顷刻升起的红晕,随即低下了头。


    萧承言心中高兴坏了。终于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常苒,而不是只能远远相望,看到的只是常苒的背影,甚至是轿子。重要的是,常苒刚刚也看着自己。


    萧承言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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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的嬷嬷剪下一溜两人的发丝,用红绳系在一起。又被拥着喝了合卺酒。那么近的距离,连常苒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都看得清楚。


    那年相约的酒,等着这么多年,终于又喝到了。虽然不是状元红。但是这杯女儿红,更让萧承言高兴。那嘴角的笑,一丝一毫都压抑不下去。


    看着他们撒帐,说着吉利话。常苒娇羞样子,萧承言直恨今日来的这般晚。连旁人都疑惑,这还是那个人们印象中的那个瑞亲王,那个杀伐将军吗?此番笑的那么春风一般。


    萧承言还看得出神,却是被人拉出了新房,拉去了喜宴陪着宾客喝酒。


    众人走了大半,高月盈仍打量着新房,面目不善。才要过去却被张嬷嬷直接推走。在喜娘与经年嬷嬷还在同常苒说着晚间规矩与如何侍候之时,张嬷嬷却道:“这瑞王府忒没规矩,侧妃竟要在......”


    “张姑姑。今日我大婚,我不想听旁人。无事便好。”常苒忽而道。


    张嬷嬷微一愣却也是只点头。常苒打发走旁人与张嬷嬷问道:“姑姑,为何母亲未能回来。”


    “唉......”张嬷嬷一叹未说话。


    “此番礼已成,不知张姑姑是否要回宫向皇奶奶复命?”


    “娘娘意思是?”


    “我初入瑞王府,您方才也见了。姑母那头没事就好。若是不急,是否能在京多住两日。”常苒问。


    “那老奴即刻回宫复命。”张嬷嬷并未久待便直接回宫。


    瑞王府各处张灯结彩,席面菜色极好,酒为上等贡酒。到处人声鼎沸,却衬出禧仪院内冷冷清清。高夫人瞧着高月盈在旁哭泣,仍是道:“你爹爹这一阵总是训诫我。怎教出的女儿这般无用?好好的位置便旁落了,枉费了一众人的力。”


    “这瑞王一直在外征战,两年未归。这归了便下旨了。我这一点近不得身呀。”


    “盈儿,你同为娘的说句实话。这瑞王,怕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成?你这好好的大姑娘,这怎么都不正经瞧上一眼呢。这好好的正房,变成偏房了。”高夫人拿着扇子,一下一下扇着。


    “女儿也不知呀。”高月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萧承言特安排素远与秦霜两人坐的十分靠前。那同桌的都是叔叔辈伯伯辈。两人很是拘谨。待萧承言到来先举杯同镇国公夫妇道谢,其后便道:“素远兄、秦霜弟也乃我与夫人的大媒人!两位挚友。交情匪浅。望尔后能前程似锦。”


    ......


    待夜深萧承言被送回懿德院时,已被灌得不省人事。常苒急站起了身让萧承言倒在床上。来人一个劲的道抱歉,未看住瑞王。常苒口中道着无事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萧承言亲随雁南与小北只宽了外裳便自觉退出。沐菊和芷兰也一道而出。徒留常苒坐在床榻边瞧着瑞王。


    看着那穿着白色中衣平躺在面前的萧承言。记忆中的尚战几度重叠。他如今真的不同了。当年什么都不大懂凭着一股傲气的尚战,如今都能驰骋带兵了。也不知他在外是何模样,想必更加威武吧。果真大家都变了些模样的,也早没了当年的懵懂。期间已发生了太多的事。瞧着萧承言不觉嫁于一陌生人罢了,这此后还需谨慎度日,生怕露出端倪。可时至晚矣。自拆下凤冠和耳饰放在桌上。才想起拉过榻上大红喜被搭在萧承言身上。自去房间中柜里再拿一床,去到软榻之上躺下而眠。并未褪下嫁衣,虽是也沉而繁复,却是只裹着薄被窝睡在塌。听着外头一直未停止喧嚣额声音,心中越发不安,无法入眠。只想自己也能出外饮几杯的好。


    屋中烛火彻夜而点,直到燃尽。外头院落也秉承着王爷先前吩咐,添不少宫灯照耀,且上贴喜字。待宾客夜半尽兴离府时,无一处黑暗,皆是光亮一片。


    天刚蒙亮之时,常苒才睡片刻。萧承言反而先行听到隐隐唤门之声。睁开双眼,触目皆一色大红,顿感不真实之感。伸手一摸,床内侧却是空的。萧承言一下坐起身来,似激了昨日酒劲,头脑眩晕,生怕一切也皆是梦来。未着鞋便下床四下瞧着,看到常苒着大红嫁衣侧卧软榻,身盖单薄被子时顿生悔意。期盼多时新婚之夜便是什么话都未说上。


    门口再传敲门声,萧承言回身踩上鞋便走去门口,只拉开一条缝隙。


    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墨贞即刻行礼,道:“我们娘娘来给王妃请安敬茶,侍奉梳妆。”


    萧承言并未动,只冷眼瞧了一眼墨贞。墨贞便停止欲挤进门的想法。


    萧承言就势转眸,看到高月盈站在台阶下,笑的美艳。还是昨日那身绯红衣裳,头上也满是红宝石点缀,攅金的凤钗含着珍珠流苏垂下来。萧承言昨日注意力全在常苒身上,压根没看高月盈。这么一看,才觉得昨日她好像也是这身。此刻一见却是微皱了眉头。从小见惯后宫娘娘们花枝招展的争宠,时常僭越自己的母亲皇后。从小嫡庶妻妾观念就很强,一下冷下了脸,沉住气道:“熹微厅候着”。


    旁侧候着的嬷嬷和常苒陪嫁丫鬟,也准备进来侍候。萧承言却也不待他们进来,一把关上门,把之前没落的门栓也挂上了。沉着气重走回软榻之侧,还未等说话却见常苒睫毛抖的厉害,想是已经醒了。


    萧承言也未说话,退回床边看着床上的喜帕发怔,又看看常苒。若是......现在怕是来不及了。那般仓促只怕也委屈了。可宫里知道昨日没圆房,也定会刁难。都怪我饮醉了......先帮你瞒过去吧。拿起剑便割破了手指,将血抹上。


    常苒坐起身,在萧承言拔剑时便睁开眼睛瞧着。看着此番一时也未发声。


    萧承言瞧见常苒目睹这番也略显羞涩。收起剑支吾着道:“该起了。一会还要去宫里叩见皇奶奶和母后呢。我让你的侍女进来给你梳妆。”


    常苒点头称是,却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柜子中翻出一小瓷罐重走到床榻前,萧承言身旁。期间已打开用手指挖出些膏体便要抹在萧承言割伤的手指上。但还未碰到便迟疑着手指顿止在空。


    萧承言却是毫不介意,手指去碰触常苒的指尖。拇指无伤,却也搭在常苒手侧轻柔的划过。


    常苒顿时羞红了脸。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和你兄长是知己好友。与你,二哥小时也是相识的。”这话萧承言说的极慢,就是想看看常苒的反应。


    “是。”常苒低垂着头,朱红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却是没有反驳什么的。


    萧承言转而伸出双手,去解常苒衣裳。


    常苒并未阻止,却是身子微颤。萧承言看得清楚,连手也顿止。低着眼帘说:“时辰来不及了,委屈你了。”这红色映衬着常苒的脸都微微有些红。很想用手碰一下常苒的脸,可又怕自己因此控制不住,误了进宫拜见的时辰。到时没人怪他,可都会觉得常苒这个正妃不懂事。便如那喜帕一般。低眸瞧见常苒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抓着瓷瓶的那只手指节都已发白。只她紧张,手下更轻,只是帮她脱下外衣便站在一旁,迟迟没动。克制的很。


    常苒含羞的抬眼看向萧承言。


    萧承言即刻笑着。俯下头在常苒耳侧道:“夫人,新婚夜我后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