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耐心，也多了些心计，只把唇送向她嘴边，双手都没碰她，像是在等她主动，或者回应她的使坏。


    蒋汐看出他的心思，却不想让他占据了主导权，便佯作示弱地娇喘一声，路无渊果然凑了上来。


    实在是吃了生理的亏。


    若他身体反应没这么大，又何至于每次都被她撩得欲|生|欲|死。


    蒋汐知道他没尽兴，便主动扯他腰带，稍微满足一点他想被讨好的心。


    而路无渊就是这样的男人，她只需轻轻一哄，他就能满血复活，用加倍的爱和热烈回馈她、取悦她。


    但这一切仅限于他们肌肤相贴之前。


    真到了那个时候，基本都是她先弱声服软——她不会武功，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他这种武林高手。


    不过，路无渊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拖磨她。


    他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疼。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对那件事情......真做起来，她并不会过分害羞。所以她说的受不住了，便就是受不住了。他只会温温柔柔地开始，轻轻缓缓地结束，极其在意她的感受，然后周周全全地爱|抚她，哄她沉睡。


    如他所愿，蒋汐也因为这件事，对他的爱和依赖越发深缱。


    此时此刻，路无渊的手护在蒋汐背脊，轻缓解开了她的胸衣。


    肩带滑下。


    她吻向他的喉结。


    他们已经熟悉了彼此，知道怎么样的方式能让对方更愉悦、更舒适。所以当蒋汐轻轻仰头，路无渊就把唇凑向她脖颈。以为将要亲密无间时，蒋汐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把手肘架向他的肩，反倒眉头一皱，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汐儿？”


    路无渊声音又哑又沉，立刻环护着她，“怎么了？”


    蒋汐只觉得胃里犯恶心，一阵一阵地抽着身。


    路无渊焦急地为她披上里衣，顾不得穿衣服，刚想下床，她却拉回了他。


    蒋汐乏力地靠往他肩头，“吐不出来，没事.......”


    “怎么会想吐？”路无渊为她捻好被褥，心疼地抱紧她，“我去叫王霖，让他看看？”


    “不要......”蒋汐轻推他，“你先穿衣服。”


    “.......好。”路无渊不违背她，把她扶靠在叠枕边后，火速穿上里衬。


    蒋汐再弱声补充，“我没事，你都穿好......”


    路无渊这才里三层外三层地套。


    可瞧着她难看的脸色，他平生第一次抱怨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多件衣裳。


    等到他以为的漫长穿衣时间过去，赴到她身边，其实也不过片刻。


    “到底怎么了？”路无渊心生恐惧，“汐儿，你——”


    “这样就行。”蒋汐凑向他怀里，“你把衣服穿好，省得我想入非非。”


    “......”


    她这调|笑的话本该让他心潮澎湃，可他现在全然没有心境，只想弄清楚原因，解决她的病根，可她.......为何不愿意说。


    “我跟你保证，无病无痛，不会离开你，也不会突然失忆，更不会让你找不到我。”蒋汐软声，“我就是累到了。”


    “赵烨他们——”


    “不关他们的事，”蒋汐语气微急，“你不许担心了，你再乱想，我就生气——”


    “好。”路无渊即刻住嘴，哪怕心里忐忑，也没再表现出来。


    蒋汐缓吸一口气，悄悄把手从脉象挪开。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早知道那次就不该......


    她本是想试试他没用药会是什么感觉，便瞒着他把避子汤换成了甜水。


    ......但结果都一样，甚至......她比之前累得更快。


    可那分明才一夜，还不是她来葵水前后的日子。


    虽然那夜有点久，但运气就这么......


    蒋汐心绪失落，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想到接下来的生活......是不是很难自由了.......


    “汐儿，”路无渊只能用触碰她眉眼来抚平心头的焦急，“好点了吗？”


    蒋汐回避他的眼神，清楚他被蒙在鼓里，但又不想告诉他，于是任着情绪发作、别扭地要求，“你哄我。”


    路无渊看出她并非因为身体不适而发愁，心里踏实，柔抚她脑袋，想凑上去吻。


    蒋汐却拿胳膊抵着他，微嗔，“不要......你又勾我。”


    路无渊的脸还没贴向她，就偏向了左侧，忍俊不禁。


    蒋汐轻捶他，不知道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路无渊浮着笑容转回来，似乎很满足于她这副模样。她总以为她凶巴巴，实际都是在一本正经地说些可爱话，让他心软心化，只想时时刻刻都亲吻她。


    他幸福又心颤地叹口气，绕着她的头发，温柔问，“这到底是我在勾你，还是你在勾我？”


    蒋汐撇着嘴角侧头，心头念着那事烦躁，路无渊没让她等，迅速抱她入怀，“谁惹你不开心？若是我，想怎么惩罚？”


    他的怀抱很温暖，哪怕她不高兴，听到这样软声讨好的哄音，她哪里还能耍得出性子。


    ......该说不说，他也算她的克星了。


    “没见过你脾气这么好的男人。”


    蒋汐的郁闷被他消除大半，若要怀孕，是他的孩子......她还是挺期待的。


    路无渊笑，本想说她也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人，但想着她没有完全快乐，便另抛话题，“我爹脾气也很好。”


    在他印象里，她喜欢听他提过去，提他的家、他的双亲、他这二十几年的见闻。


    起先他会觉得那是她想要填补自责，才渴望了解的东西。


    后来他懂了，那是因为她对他感兴趣。正如，他也会好奇她原来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蒋汐抬起头，“你跟他学的？可你那时候才多大？”


    “我学不了。”路无渊笑着看她，“他只是对我娘脾气好，其他人......若不想办法跟娘扯上关系，谁都治不了他。”


    “你是他儿子都不行？”


    路无渊笑着摇头，“说不定，他还觉得我抢了娘亲的关心。”


    蒋汐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轻声反驳，“怎么会。哪有父母吃孩子醋的。”


    路无渊点头，认为她说的有理，但并不适用在他那个嬉皮笑脸的爹身上。


    不过，十多年前作为孩子的他，倒是早早地叛逆，一点也不想黏着父亲母亲，整日就希望闯荡江湖、四处游玩。


    所以少年路无渊不仅不想要父母的关心，还巴不得他们爽快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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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鸟飞高天，无拘无束。


    后来......


    路无渊神色寞了些，蒋汐摸他的脸，关心道，“怎么了？你想他们了？”


    他牵她的手到嘴边，轻轻一吻，“有你在，我很幸福。”


    幸福到思念都会变成甜。


    幸福到他会觉得曾经那一段灰暗的年岁只是梦。梦醒之后，他快乐的童年，和如今自由欢愉的爱情紧紧相连。


    他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


    因为他一直有爱的陪伴。


    蒋汐抱紧他，“有你在我身边，我也可以忘记疼痛，忘记那些过去。”


    “汐儿......你想你以前的家了？”


    “想我爸妈，”她语气轻软，“另一个世界还会有我吗？他们会不会很难过......”


    “会有。”路无渊坚定答，“那个你，一定陪在他们身边。”


    “真的？”


    “怀揣希望，”他擦掉她眼角的泪，“你不能掌控、也无法窥见的事，就以最诚的心保持期待，那样就会发生。”


    蒋汐含着泪笑，“你还懂这个。”


    “我——”


    “我知道了。”


    蒋汐吻他脸颊，没让他继续讲。


    有人让她快乐地期待，积极地希望，那她就会收下这份情，像他说的那样做。


    “帮我穿衣服。”她弯了眼角笑。


    路无渊愉悦地眨眼，她又补充一句，“不许看，你把眼睛蒙上。”


    “......这样做了，有什么奖励？”


    蒋汐凑到他耳边，“奖励我不碰你，满足你一个愿望。”


    “好。”


    路无渊答应得爽快，可没有视线的双手到底不算麻利。当碰到她的肌肤，他的指头还怵了怵，就像个懵懵懂懂、未经人事的少年。


    蒋汐轻笑。


    路无渊闻声，只觉受了情爱的挑衅，既有些浮躁，又感觉心头发痒，想征服她。


    但他已经很懂得以退为进、撩她心思，便敛了面色，顺着衣襟落下手，碰到她里衣的扣子。


    他曾摸黑解过她衣柜里所有内衬的纽扣，早就熟能生巧。如今视线漆黑，不过是重新扣回去，根本小菜一碟。


    路无渊迅速完成，蒋汐却漾了鼻息在他脖颈，“笨蛋。”


    她低声嗔他，“先穿胸衣。”


    “......”


    她的语气不娇不羞，却让他心头一晃，泛起了丝丝|调|情的感觉。


    见他耳根泛红，蒋汐又生起兴致，故作无辜地吹他耳垂，声音很低，“......脱过这么多次了，都不记得？”


    “.......”


    她向来胆大，时间久了，更不似刚开始那样害羞，有时说出的话连路无渊都会脸红。


    但脸红归脸红，他很享受她对自己那般大胆。


    甚至，他还想要她更骄蛮一点。


    尤其是她三分害羞三分期待四分使坏的样子，让他心神荡漾，欲|火|焚|烧，也幸福得无法自拔。


    就像现在。


    他被蒙了眼，更能通过声音辨别她的情绪。


    她是故意撩他。


    “小姑奶奶，”路无渊把声音悬在她耳边，“不要我碰你，却要折磨我。”


    他闷沉一喘，毫不掩饰身体的变化，厮磨道，“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