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廖夫人果然是个敞亮人

作品:《手握空间,和离后开启流放高端局

    眼下正值金秋,一个月后流放的罪民开始出发,两个月内必须抵达流放地。


    到了流放地,就已经进入冬月。


    北地极寒,流民又无居所。她的幼弟和堂伯家的小妹,刚到北地没多久,就冻死在雪地里。


    掌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棉麻布粗卑,价格低、利润薄。


    一般的绸缎布匹店并不卖这个。


    但是这一单,若是做好了,能净赚几百两银子。


    可是它麻烦呀!


    这么多东西,找人手、裁剪、制作……


    人手多了成本高,人手少了耗时长。


    实在不划算。


    廖华裳看出掌柜的纠结,连忙说道:“掌柜想必知道我订这些东西的用处。我也有店铺,知道这些东西利薄又琐碎。”


    掌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廖华裳接着说道:“这些东西,价格随便开。另外,我再补给贵店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


    掌柜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这些东西布匹、棉花大约需要五百两银子左右。


    找人做,一整套一两银子的工钱就是三百两。


    全部做好本钱八百两。


    售价一套加价按五两算,三百套就是一千五百两。


    廖夫人再补三百两,这一宗就能净赚一千两!


    值了!


    掌柜朝廖华裳一拱手,“夫人要得急,小店人手不够,只能分包出去。所以,价格要高一些,一整套按五两银子算。不知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要?”


    廖华裳道:“这加的三百两银子,是赶工期的工钱。十日,不知可否?”


    十日……


    选购材料、聘请人工怎么也得三五日。


    制作每人一套、熟手耗时大约需要三到四日。


    后期收集、整理、打包……


    时间足够了。


    掌柜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十日虽然有些赶,但夫人急用,小人自当尽力而为。”


    廖华裳起身敛祍,“有劳掌柜。”


    她从春燕手中接过银票,与之前的清单放在一起,“这是一千两订金。十日后,我让人来取货。”


    一千两订金,这些东西制作完成后,纵是廖华裳不要了,绸缎铺子也不亏。


    掌柜在心里暗叹:这廖夫人,果然是个敞亮人!


    临出门前,掌柜又问道:“夫人之前要小人给东家传话,若东家回来,不知该如何给夫人送信?”


    廖华裳道:“你们东家若得了空,请他在两日后的巳时正,去悦茗茶楼寻我。”


    掌柜连忙拱手应是。


    廖华裳走了两步,复又回头叮嘱道:“掌柜,还有件事需要劳烦您。”


    掌柜的连忙说道:“夫人请讲。”


    “我走后,必定有人来询问我的来意……”


    皇上旨意未下,廖家流放地还未确定,她便购买棉衣,此举若落到有心人耳朵里,只怕会就此大作文章。


    廖氏不缺银子,定做棉服还可以说是有备无患。


    她特意叮嘱这么一句话,表明她不想让跟踪之人知道店铺盘出之事。


    掌柜的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夫人只订购了一批粗布麻衣和被褥单帐?”


    廖华裳眸光一闪:这掌柜的,果然是个聪明人。


    廖华裳微微屈膝,“有劳掌柜。”


    掌柜暗暗叹息,无声拱手回礼。


    廖华裳前边一离开,掌柜的立刻转身上了二楼。


    在二楼临街的一间房中,一个留着短须、四十来岁的男子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廖华裳登上那辆单辔马车。


    马车很快起行,嘚嘚远去。


    尾随在后面的两人,其中一个加快脚程追上马车,另一人则左右张望一番,进了绸缎店。


    房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中年男子打开门,掌柜的刚要说话,后面伙计已经追了上来,“掌柜,楼下有人找。”


    中年男子朝掌柜使了个眼色。


    掌柜会意,转身接着下了楼。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又转了上来。


    掌柜将廖华裳的意思转达给中年男子,问道:“东家可要赴约?”


    房内另一年轻男子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慢悠悠说道:“你们东家,无利不起早。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会放过?”


    中年男子便是绸缎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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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家、廖华裳外祖父的故交之子潘珄。


    潘珄端坐桌旁,抬手制止年轻男子,问道:“她还说过些什么?”


    掌柜回道:“廖夫人叮嘱过,若有人来打探她的消息,只说订了一批粗布麻衣和被褥单帐。”


    年轻男子又叫道:“不是都说,承恩伯宠妻如命嘛?这廖夫人怎背着他如此行事?”


    潘珄不悦道:“好了言之,慎言!”


    廖氏如此嘱咐,进店又未曾直言请潘珄出手相助。


    提出卖铺子也留了时间请潘珄考虑之后再回话,说明此女行事谨慎、且有分寸。


    掌柜的连忙回道:“小人倒觉得那廖夫人只怕有什么难言之隐。方才便有人后脚跟着进店,别的什么都不问,偏将廖夫人来做什么,翻来覆去问了几遍


    。”


    潘珄与那年轻男子飞快对视一眼,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房门关上之后,潘珄神色严肃对年轻男子说道:“如今京城形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你以后说话,万不可再如以前那般随意。”


    那名唤“言之”的男子脸色讪讪,端起茶盏朝潘珄举了举,“好,知道了。”


    接着又问道:“你去不去?”


    潘珄沉默一息,沉声道:“当然!便是看在父辈的情分上,我也必须得去。你这两日,便打探一下朝中动向。”


    言之嘁了一声,“说得这般义正辞严,才不信你对那些店铺不动心。”


    潘珄状似无奈摇头,接着轻笑一声。


    另一边。


    廖华裳从布匹铺子出来之后,就去了药铺。


    订了诸如金疮药、治疗时疫和解表散寒、补气养血、护心养肝之类的药品一大宗,并要求药铺将治疗风寒的药做成药丸,分类装好。


    同样付了定金。


    出了药铺,廖华裳又去了点心铺子、文房四宝铺子、书肆……


    订购了一大堆东西后,廖华裳带出来的三千两银票只剩了一百多两。


    她这才不急不缓去了牙行,询问店铺盘出价。


    廖氏势败,又是一次性盘出十几间铺子,牙行压价压的厉害。


    直至日暮,廖华裳才带着春燕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