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月像挨了一拳一般后退几步，跌跌撞撞地离开。


    乔文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没有情绪。


    只反复地和自己说：不难过。


    做吸血鬼的都应该没什么好结果。


    也知道了书里就是打算安排她做炮灰，哪怕都躲到这里来了，依然逃不开阴影。


    是真的可恶。


    面对吸血鬼，她不再打算逃避。


    到这里扎根她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美好生活。


    回到车间，乔文坐在自己的缝纫机前面开始缝合。


    一口气缝合了几件成衣，乔文的火消了。


    “乔同志，有你的信。”


    乔文抬头，发现送信来的不是邮递员，而是很久没见过的张任。


    “是燕子？”乔文接过信，看见熟悉的笔迹，心里那点不愉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乔文现在急需闺蜜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看了信的内容，嘴角钓起，她的闺蜜要到这里来实习了，做石油性质分析师。


    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明年夏天才会过来。


    把信纸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信封。


    “燕子有没有提起我？”


    张任突然发声，乔文下意识把捏着信的手揣进口袋，反问：“她为什么要提起你？”


    “因为——”张任看了眼乔文，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我怎么说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助教，她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没有提你，哎——我的信怎么是你送过来？”乔文手指捏紧了信封。


    燕子的信里不是没有提到张任，而是像燕子坦白：


    她和张任可能发展成为革命伴侣，请她帮忙看好张任。


    但是这可是闺蜜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说给被“监视”的人听呢？


    “你是不是想偷看我的信？”乔文做出怀疑的样子：“那你还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张任更加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燕子当真没有提到我？”


    “他说她另外写了信给你。”乔文看他实在紧张，也没有逗他的心思实话实话说：


    “过几天就到了，还有她寄给你的东西。”


    “那感情好。”张任立刻笑颜如花：“我还有事找你，不知道你肯不肯？”


    乔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问：“你有什么事？”


    “我没有厚衣服，我能不能给出你布票，皮子，你帮我做一件皮大衣。”


    张任吸了吸鼻子：“这里真的是太冷了。我感冒实在扛不住，你帮我做，我另外给你算钱。”


    乔文正想点头。


    “她没空。”霸道男声替他拒绝：


    “你要皮大衣，我的可以给你。不要麻烦她，她们要做的东西太多了，顾不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高腿长的程斌站在她们身后。


    天气渐渐阴沉，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程斌手里提着一个大的背包，包里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站在不远处，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隐隐担心，走向乔文：“我姐让你去找我，你怎么没过来？”


    “程工知道我们最近忙，我没时间。”


    乔文客气一句，她有点害怕和程斌相处，他给人的压迫感太足了。


    但——


    不得不说，他的气质太好，脸也足够禁欲。


    如果是上辈子，她一定会问他要个联系方式——


    问他要不要做男模。


    “你有时间帮别人找未婚夫，就没时间去找我？”


    高大身躯渐渐迫近。


    乔文不自主的低头，看见又长又直的腿，不自觉的咽下口水。


    这人实在个做模特的好料子。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乔文心不在焉，程斌低头看她：“你怎么不回答我？”


    乔文走神被抓包，心跳有点快：“额，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斌把一个背包递给她：“这个给你，可能会用的到。”


    乔文接过背包：“这是什么？”


    程斌什么都没说转身，把还在一旁的张任一把拉走：“你回去自己看吧。”


    单手插兜走远。


    乔文再次感叹，这也就是六十年代，如果是在二十二世纪，她一定要他去当模特。


    禁欲老干部当模特，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抱着一堆东西回到车间，她也没打开看里面是什么。


    一屁.股坐在缝纫机前面，开始干活。


    把缝纫机踩出火星子，一定要加快完成的速度。


    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乔文他们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的笑意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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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对自己的成果满意。


    “乔文，我们现在开始裁剪，我们明天应该能完成一百五十套。”


    蒋丽揉了揉手腕，她刚刚裁剪完一套成衣片。


    “我看可以，我们努努力争取早点做完，这里的天气实在变得太快了。”


    “在咱老家，现在也不过穿夹衣呢，可是在这里，我已经穿上毛衣了。”


    伍大姐拉出自己里面穿的毛衣袖子，摇头苦笑：“要不是我家里已经没人，我现在都想着要给他们织毛衣。”


    说着眼睛又红了。


    乔文知道她的丈夫是落水没了，婆婆受不了打击也一病不起，儿子丧事没办完，她就也跟着没了。


    “伍大姐，你给我织毛衣，我看着你的毛衣就眼馋，可偏偏我不会做，你教教我。”


    刘凤姝放下啃咬的手指，凑到伍大姐身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就帮我织一件？”


    “好好好，我织。”伍大姐把刘凤姝滑落到额角的碎发别入耳后：“下班以后，我们去买毛线。”


    “大姐，我能不能要一件？”


    乔文也凑热闹，人都是害怕寂寞的。


    寂寞了，就会想起平时不敢想，也不敢忘记的人。


    “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要一件，大姐，你可不能偏心。”


    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起来。


    伍大姐眼里的失落一点点消失殆尽。


    大家带着一定要尽快万完成任务的信念认真做衣服，丝毫没有留意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等他们已经裁剪好明天要用的成衣片。


    开了车间的大门，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雨太大，我们没有伞，回不去。”


    乔文从小山一样成衣片堆里抬头，看见外面细细密密的雨滴已经汇成雨帘。


    落在地上的水流聚成水坑。


    她们要出去都得变成落汤鸡。


    这里没有任何挡雨的工具，只能等雨停。


    “我们不行再继续工作，等雨停了我们再回宿舍。”


    姚芳裤脚一下就被飘进来的雨滴打湿，他不过就在门口站了一下。


    “也好。”


    大家关好大门，准备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里去。


    “要我说，大家还是按时下班，不是说食堂有没有饭菜，而是天黑了我们回去也不安全。”


    乔文右眼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