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警告！


    秦文公愤怒地看着参与联名上书之人，如果自己出事了，这群人难辞其咎！


    黄宣走后，秦文公在弟子的搀扶下站起身，立刻来到桌子前，将卷轴打开，认真观看起来，而其他人在一旁心中战战兢兢，如果不是秦文公拦着，自己将联名上书交上去，那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这其中利害他们自然知道，而他们就是为了一个名！


    他想让天下书生知道，自己为了他们，可以和宁家作对，可以去质疑离皇。


    日后在书生心中，自己等人以及整个翰林院，都会上升一个地位！


    可如今离皇口谕下来，老学士汗流浃背，而自己等人也是在生死线上被极限拉回来，心中那是何等感慨。


    而此时，还有人一根筋不怕死，直接站出来，大义凌然的说道：


    “容我说一句，我不觉得这些书生有什么错！”


    “天子理应一视同仁，怎能如此不公！”


    “就凭着宁家一门十三将？就凭着他们的死来换取两个人的功名？我对宁家向来敬重，镇国公深谋远虑，为人大义，而他的子孙各个忠良，才学过人！但是这个宁谢世，却在这里败坏宁家的名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在这个房间里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说的话泄露出去。


    更何况韩士贞是秦文公的弟子，而且还是最疼爱的弟子，在看到如此不公的对待，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没错，宁谢世就是宁家的蛀虫，仰仗着离皇对宁家的偏心，胡作非为！”


    “以我看来，他对这个状元真的很看重吗？不见得，他肯定就是为了给全天下众人说，他们宁家还没有亡，自己也能挑起宁家大旗！”


    “他殊不知，已经寒了天下学子的心，这天下读书人的天下，他这么做，纯属是自取灭亡！”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秦文公却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将两个答卷放下。


    众人急切地看着他，想让秦文公表态，若是有了读书人领袖的支持，自己的一切行为就算离皇不喜欢，那也是名正言顺。


    但是秦文公却久久不语，在彻底思索完之后，将两个卷轴轻轻一推，对几人说道：“你们看看！”


    众人狐疑。


    就算纪运再厉害，怎么可能比韩士贞还强！


    于是众人将卷子打开，凑到一起仔细阅读……


    嘶！


    嘶！


    嘶！


    一阵阵倒抽冷气！


    这是书生能回答出来的内容吗？


    完全对官场洞悉，而且给出来的解决方案都不错！


    更离谱的是两人的答卷虽然有些相似，可一个激进，一个和缓，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模式！


    对比之下，其他人的回答都是之乎者也，全部都是借用胜任之言。


    可以说，这完全是降维打击！


    此时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之前说着要声讨宁谢世的人都呆滞在原地，身子如同僵住了一般。


    还真是两个人才都被宁谢世看重看了！


    仅仅是肃王府一面？


    之前房间多么热闹，现在就多么安静。


    “我怀疑二人作弊，两个书生而已，从哪里来的对大离官场的认知？”


    “就算是咱们这种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员，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评价，分析利弊，他们二人内容分明是之前讨论过！”


    “老师，陛下难得这都看不出来吗？”


    “闭嘴！”


    秦文公忍无可忍地说道：“人家实至名归，你就改口是作弊，在大殿之上，怎么能作弊，只能说在宁王府之中有高人洞悉了陛下的心思，押对了题！”


    “此人不仅对离皇熟悉，而且对大离国情了如指掌，如果不是镇国公已经离世，我真怀疑是他亲自指点！”


    “无论如何，民间不能再有关于科举的质疑，你们闯下的祸，赶紧去平息，若是陛下真的动怒，我也救不了你们！”


    “是！”


    ……


    京城中。


    关于状元归属慢慢风向改变，众人承认了纪运和陆峰的能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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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对于宁家的批判却越来越重，甚至有人觉得宁家拥有二人会耽误他们，开始讨论让二人和宁家撇清关系。


    韩士贞也亲自看了二人的答卷，最终知得苦笑。


    他最清楚二人肯定在自己之上，通过陛下改卷时候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只是他心中还有着一些期待，希望通过书生们的力量给自己一个机会。


    “师父，我错了！”


    “我就不应该参加这个科举，到头来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我不甘心！”


    韩士贞非常委屈，眼睛似乎要流下泪水。


    他自小跟随秦文公学习，二人之间已经带着几分亲情，秦文公见状也于心不忍，放下手上的茶杯，感慨道：“是为师没能力，让你弱了他们一分。不过无论状元还是探花，也都只是一个名而已。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你们终究要踏入官场，到时候才是见证高低的时候！”


    韩士贞连连点头。


    “师父，听说师妹嫁入宁家是您给介绍的？”


    “如今宁家已经衰落，本来是许配给宁家老大，如今却是要嫁给宁家小少爷，而且这个宁少爷我曾经见过，的确有才，但是身体却一塌糊涂，恐怕没有两年活头了，这改嫁本身就让人议论纷纷，到时候成了寡妇，岂不是……”


    秦文公看了一脸担忧的韩士贞一眼，对于自己徒弟的心思，他怎么能不明白，之前是想着他能当个驸马之类的，如今小公主也嫁给宁谢世，他是没有机会了。


    韩士贞和萧于烟二人倒也是相配，趁着宁家在读书人心中名声不太好，也正是让萧于烟抽身的最好机会。


    “嗯。”


    “我想想，当初烟儿没有落井下石，而是给宁家站台，这一点我也是支持的，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件事情已经渐渐平息，的确是时候该抽身出来了。”


    “这丫头从小就心思细腻，很有主见，除了我的话之外，谁也不听。你若是想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韩士贞听闻，赶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师父师父，师者如父，还请干爹完成儿子的一个心愿！”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