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叔孙的猜测

作品:《徒弟今天又高冷了

    满座寂静,各有思绪万千。


    李长生淡淡开口:“还有吗?”


    “没了。”


    片刻后,谢玉目光落到李持盈身上,歉然说道:“在开元寺时,门下之人误伤了李阁主,还请阁主恕罪。”


    话毕,谢玉起身便朝他深深顿首拜于地。


    顿首是九拜大礼之一,李持盈不躲不避,生生受下他的礼,才缓缓说:“谢公子的道歉我收下了。”


    “多谢阁主宽恕。”谢玉至此才稍微露出一点笑意,不过片刻便隐于他平淡的神色之下。


    李持盈道:“无妨。当日在绮秀园出手在下也没有顾及到谢公子。”


    谢玉起身,对其他几人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李长生道长说,还请诸位回避。”


    众人看了端坐如松的李长生一眼,见他没出声反对,便纷纷起身下楼。


    永徽公主看了眼谢玉,也起身离去。


    只剩下两人,李长生问他,“你想说什么?”


    当日绮秀园那萍水相逢似的一面之后,谢玉本以为他们两人再也不会相见,即使两人都是前朝宗室之后。


    或者说,正是因为两人都是前朝宗室之后,才不会再相见。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在开元寺有了交集,甚至于他不得不亲自来梁州一趟。


    谢玉眸中波澜渐起,目光沉沉,一动不动看着他,说:“听闻当年少帝于宣政门前突然消失不见,宫女内侍传闻,是被一名道士救走了,现在算年纪正好与你相差仿佛。你……”


    闻言,李长生眸光一动,点头承认:“是我,我就是周宣成。”


    尽管谢玉心里有准备,但真正听到李长生开口承认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眼中波澜起伏。


    严格来说,李长生是不是周宣成都和他没关系,毕竟周朝早已覆灭,而他对周朝也没什么眷恋的地方。


    不过,他对李长生观感不错,因此也不介意提醒他一下。


    “韩献身体近来不大好,年后有意完全放权,不再管政事,退居后宫专心修养。”


    李长生看了他一眼,道:“多谢。”


    “不谢。”谢玉:“有事可以去千机门寻我,不过刺杀韩献这种事就免了,我没兴趣。”


    李长生起身说道:“不必了。”


    说完,轻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谢玉目送他到楼下,看见他同李持盈几人一同骑马离开,才缓缓收回目光。


    永徽公主看了眼远去的几人,问:“你要在梁州待几天吗?”


    “不了,我打算回蜀中。”说完谢玉顿了片刻,看向她:“你要跟我一起吗?”


    永徽公主看向他,没有说话。


    回了知府衙门,四人下马进府。


    苏秀玉让下人把马匹牵下去,又让人去准备饭菜。


    是的,苏秀玉突然想起来早上光想着线索破案去了,没想到让人吃饭的事。


    李长生想着此地临近蜀地,恐怕不合他师父口味,于是嘱咐说:“吃食清淡一点。”


    苏秀玉看了眼李持盈,心中了然,又跟下人嘱咐一番。


    李持盈对他的目光略感疑惑,但觉得这个嘱咐没什么问题,也便没多说什么。


    等待早饭的时候,四人说起刚才和谢玉谈话的事。


    叔孙穆问管清是谁?


    李长生简明扼要地跟他解释了一下管清和管平的关系。


    听完叔孙穆有些沉默。


    苏秀玉问此人之言是否可信?


    李长生点头:“可信。”


    苏秀玉又看向叔孙穆,叔孙穆摆摆手,虽然他不喜谢玉,但此人确实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之前在洛阳时,他就发现此人不屑于遮掩自身行事,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你不问他不会主动说,若你问到他身上了,他也不屑于去遮掩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此,这人所说之话,即使是叔孙穆也给不出“可信”之外的第二个选项。


    见两人都说可信,苏秀玉便暂定他所说可信。那么后续问题就来了,苏秀玉去看三人:“如果那个谢玉是去向杨开打听关清的消息,那么杨开和管平怎么会突然被人杀死?又为何被人杀死?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众人一阵沉默。


    叔孙穆忽然说:“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杨开是在后院被人杀死的,昨天我们说除去如长生这般的一流武功高手动手外,基本可以断定是熟人作案,杨开与此人很熟。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那天遇见的人是谢玉,谢玉是不会动手杀害杨开的。”


    叔孙穆:“那么,可以说是凶手就在管家。在杨开见了管平之后就被人杀了,那没什么不能说管平动的手?”


    苏秀玉抱臂问:“动机呢?管平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管平其实是管清,所以管清要杀人灭口?”


    “听起来有点牵强,那为什么早不杀早不杀,谢玉来了之后就杀了?我看谢玉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苏秀玉不赞同他的猜测。


    案情进展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这时仆役过来回禀说饭已做好,于是众人暂且放下案子,先去用饭。


    因为案情停滞不前的缘故,任是山珍海味几人也吃的没滋没味,何况苏秀玉并不是一个喜好铺张浪费的人。


    草草用了饭,李长生便提出要去管家再看看。


    叔孙穆本也想要同去,但一看外面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摆摆手说:“算了,我不去了。”


    苏秀玉也摇头:“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两位道长请。”


    待李长生和李持盈走后,苏秀玉看着叔孙穆奇道:“叔孙公子不是和那两位一起的吗?为何不去?”


    “?”叔孙穆回过头,反问:“那这案子是你调查的,你又为何不去?”


    “这案子暂无进展,我身为一州知府怎能全耗在这点小事上面?这事自有刘知县查察处置。您呢?”苏秀玉一本正经道。


    “哦。”叔孙穆收回目光:“这两人新婚燕尔卿卿我我的,我去凑什么热闹?”


    “咳咳咳……”


    苏秀玉一阵猛咳,惹来叔孙穆一脸嫌弃,他喝了口茶压压惊,真诚地对洛王殿下表示佩服。


    不过他忽然想起从刚才起就一直疑惑的一件事,他决定趁叔孙穆单独在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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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刚才在升平茶楼时,我听见那个谢玉称呼周道长为李阁主,却是为何?”


    “你从江津镇回来之后没去查过?”叔孙穆问,似乎很奇怪他的反应。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苏秀玉颇为无语,没好气道:“我说叔孙公子,我从头到尾就知道他两一个叫李长生,一个叫周宣,我就算要去查,又如何查起呢?”


    “……好吧,”叔孙穆一想也是,于是道:“周宣是化名,本名叫李持盈,他俩是师徒。”


    一声清脆瓷碎声响起,苏秀玉手中的茶盏终于摔个粉碎,然而苏秀玉并没有注意到,相反他本人瞳孔放大,一幅惊呆了的表情,嘴巴张张合合,神色恍惚。


    叔孙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而后一掌拍向他肩膀,身手不错的苏秀玉差点被他拍到地上去。


    不过总算回过神了,“他俩是师徒?是师徒还搞到一起去了,这不是欺师灭祖、罔顾人伦吗?”苏秀玉还是难以置信。


    “说得好,要不你去当着长生面说说看?”叔孙穆面无表情地替他鼓掌。


    苏秀玉一阵猛摇头,虽然他不太能接受两人的关系,但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去跟李长生说?


    只怕下一刻就要身首异处了!


    不过苏秀玉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又去看叔孙穆的神情,好像并无奇怪之处。


    难道是他想多了?


    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原本也不是他的分内之事,随它去吧。


    却说那边李长生和李持盈从知府衙门离开后,没有选择骑马,而是走路去管家。


    两人身负武功,内力深厚,倒也不惧严寒。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李长生有些担忧地摸了摸李持盈的腰,“您一晚没睡可以吗?”


    李持盈眉头跳了一下,按下他的手,不在意道:“一晚没睡而已,倒也不至于如何。”


    “腰还酸吗?”不知不觉间,此人的手指又探到了腰侧。


    李持盈捏住他的手腕,继而分开他的手指,插l入其中,两人十指相扣,这人终于不再乱动了。


    “不酸。”李持盈看都没看他:“好好走你的路。”


    李长生自然遵从。


    安静了有一会儿,李长生突然轻咳一声,“我其实是有事想跟您说。”


    “嗯?”李持盈被他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吊起来好奇心,心想,徒弟这样的行事倒是很少见。


    “等关清的事了结之后,我要去长安了。”李长生声音莫名放轻了许多,并且不是很敢去看他师父。


    李持盈眨了下眼睛:“长安?”


    “是。”


    李长生终于抬眼看他,望见对方眼里有片刻的失神,顿时觉得心中一痛。


    但还是说:“对不起,不能常伴您身旁了。但这长安,我……不得不去。”


    报仇之事已经迟到多年,再这么下去韩献都要病死在大明宫了。


    若不能亲自手刃仇人,那他苟活这么多年又有何意义?


    设计布局也好,杀人雪恨也罢,不管最后结果是生是死,他都可以安然接受,也毫不惧怕,唯独他师父李持盈……


    舍不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