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奇人揭榜,罗王往事

作品:《他自雪中来

    “有人揭榜啰!有人揭榜啰!”


    大街上的行人顿时骚动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涌过去。


    “又有人揭榜了,不知这次又是哪位奇人?”


    “走,快去看看!”


    “诶,等等我啊,我还没吃完呢!”


    “哎呀,你每次都这样!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哦!就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赶紧的!”


    “好吧好吧,老板帮我留着啊!”


    其实老板也早就跑了,他这声属实是喊给鬼听了,同行之人一拍额头,直接把他拉走。


    避开汹涌的人潮,岑浩雪与九郎停在一处商铺门口,此时九郎也恢复平静不再生气。


    「九郎,去看看罢。」


    「好,师兄握紧我的手。」


    不等岑浩雪回答,九郎一把攥住他的手跟随人流疾步向前,岑浩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拉到了张贴悬榜的告示亭。


    九郎护着岑浩雪挤开拥挤的众人,就见一名揭榜的白胡子老道被几名侍卫请入不远处的宅邸中。


    外面的看客翘首以盼,却只能见罗府大门缓缓合上,侍卫严肃地守在大门处,众人当即觉得没啥意思就要各自散开。


    九郎拉住一位形貌整洁干净的男子,斟酌一番后道:“这位兄台,不知这揭榜是怎么一回事?诸位怎么如此兴奋?”


    “你是刚来这朱衣镇吧!”被拉住的男子转头直接笑道。


    “兄台好眼力,我与兄长确是刚来此地。”


    九郎回笑道。


    “嗨呀,你可真客气,叫我钟飞就好了啦!”


    钟飞摆摆手,让九郎莫要如此客气,平常称呼即可。


    “小弟顾九,这位是我兄长顾雪,还未问候钟兄!”


    “哈哈,幸会幸会,都别客气,萍水相逢即是缘分。”


    钟飞拍拍手笑得畅快,见岑浩雪带着帷帽也没有贸然询问。


    “钟兄,我实在不解这揭榜是何故,钟兄可否告知一二?”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钟飞外号钟百晓,这朱衣镇就没有我钟飞不知道的事!”


    钟飞捋捋不存在的胡须,对此很是骄傲。


    “且听我与你细说……”


    “这揭榜之人乃是纯阳道观的杨止微道长,其道术高深,据说降伏过不少妖鬼,名气极大,恐怕也听说了罗府之中发生的怪事,特来揭榜。”


    “罗府怪事?”


    “不错,早前也有数位奇人揭榜,如今还留在罗府中未出,可想这怪事之棘手,罗员外也是焦头烂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啊!”


    罗员外?


    九郎与岑浩雪相识一眼,似乎从朱老三的口中听过他?


    “这罗府怪事也是说来话长,两位莫要着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说起这罗府怪事又要牵扯到一桩往事,十年前,罗员外替其宝贝女儿与镇北王家的大公子订下婚约,两家本就有过联姻,这下更是亲上加亲。”


    “那王家大公子与罗家小姐也可称得上青梅竹马,两人自婚约订立更是时常结伴玩耍,随着年岁渐长,王家大公子长成一位俊俏的公子哥,罗家小姐也是容貌清丽、颇具才情,这两情相悦、郎才女貌怎能不让人感叹真是一段佳话啊!”


    此时钟飞话锋一转,面上也随之变化,明显说到关键之处了!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啊!两月之前,外出求学回来的王家大公子忽在府中暴毙而亡,其死相可谓恐怖。”


    “而王家大公子此番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原是要与罗家小姐共结连理、成就佳话啊!可不曾想佳话变惨剧,好好的喜事变成丧事了!这谁能想到?!”


    钟飞一摊手,听客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九郎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人们再次聚拢,聚精会神地聆听钟飞的精彩故事。


    “哎呀,虽然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能再听一遍也还是忍不住嘛!”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婶扭捏出声,仿佛特别不好意思。


    九郎皱眉却不好多说,此时钟飞也继续开始他激情澎湃、跌宕起伏的解说。


    “事情到这里才刚刚开始哩!你们猜怎么着?王家人抬着大公子的棺材停在罗府门前,竟是要让罗府小姐履行婚约嫁给那暴毙的大公子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更加聚精会神。


    “这罗员外哪能答应啊!活人怎么能嫁给死人呢?!这不是结冥婚嘛!这就是祖宗也不会同意啊!罗员外立马拒绝王家人的要求,把原来的定亲信物归还给了王家人,罗府的定亲信物他也不要了,就这样单方面退了与王家的婚约。”


    “到此两家情谊没加深,反倒结下了梁子。王家人自然不肯接受退婚,那大公子的棺材他们也不挪,就摆在罗府外,王家人也整天整夜在那哭喊,相熟之人好言相劝反被呵斥,好心全做了驴肝肺!”


    “罗员外与其妻女实在无法忍受王家人的无理取闹,只能请求上头的县令差衙役赶走难缠的王家人可以落个清静。”


    “被县令警告一番的王家人也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抬着棺材回了宅邸匆匆下葬了大公子,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结果呢,诶~,你们猜怎么着?怪事发生了。”


    钟飞此时却是卖了个关子,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是心满意足,不过他立马说起下文。


    “这王家公子下葬没几天,罗府就生怪事,一名丫鬟被发现淹死在一滩小水洼里!这可真怪啊,一个小水洼怎么就淹死了一个大活人呢?”


    “听罗府下人说,那丫鬟死时大张嘴巴、眉目惊恐,倒像是被活活吓死的!不过县衙的仵作却坚称那丫鬟是淹死的,个中真相,钟某也不曾亲眼见过,不能下定论,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小丫鬟的死没有这么简单哟~”


    钟飞摇摇手指一脸高深莫测。


    “从小丫鬟离奇淹死之后,罗府就怪事不断,有时是罗夫人养的猫被莫名剥了皮,肉还被拿去炖了汤,听说罗夫人和罗小姐还毫不知情地吃了下去!”


    喝!如此令人浑身发冷啊,若是他们吃到恐怕要吐个昏天黑地都停不下来哩!


    “还有啊,府中时常会有唱戏声传出,可这罗府也没请戏班子去唱戏啊?怕是有鬼在唱戏嘞!”


    “最离奇的还属罗小姐身上的古怪,据她贴身丫鬟所说,罗小姐每到半夜总是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不知要往哪里去,那丫鬟一路跟到府中花园远远就看见罗小姐倚靠在一名男子身侧,等丫鬟一靠近那男人就消失不见了,罗小姐也软倒在地,醒来后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后夜夜都是如此,罗小姐身子也愈发虚弱,到现在已经是卧床不起了,请了无数大夫都没用,而到了这个时候罗小姐竟还能撑着那身子去花园幽会,让人毛骨悚然啊!”


    “据那丫鬟称,每夜都会出现的男子背影似乎有点像王家大公子,这下罗府上下都传怕不是那王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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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亡魂缠上了罗小姐罢!”


    此时众人只觉一阵阴风刮过,立时打了个哆嗦,心中也不免瑟缩起来,但越害怕越想听,倒是没一个人离开。


    “事情到这个地步,哪怕不信鬼神的罗员外也坐不住了,他当即张榜出重金悬赏能人异士解决府上种种怪事。”


    “多位奇人揭榜却是束手无策,虽然没能解决怪事不过却让他们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王家人根本就没有下葬王家公子,而是一直停在堂屋内!这两个月过去,尸体得臭成啥样啊?!再者这王家人也是心思歹毒,竟对罗府上下暗行巫蛊之术!”


    “那些奇人以为这是巫蛊作祟,烧毁后以为万事大吉,然而怪事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几位奇人都不幸送命!”


    “罗员外四处奔走找寻奇人异士也无甚作用,现在整个罗府上下一派低迷,倒是有丫鬟小厮为自己赎身要脱离这苦海,然而这一切竟是妄想!”


    “罗府全府之人都无法离开府邸,有无形的力量阻止他们离开,而回到府中的罗员外也被困住,奇人异士们竟也无法出府,这罗府已经成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凶宅啊!”


    “管辖的地界出现这种诡异之事,县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但他也不敢进入,只能派些侍卫守在罗府门前,防止无心之人闯入,县令则继续替罗员外张榜寻求能人异士,还要不时接济罗府中人。”


    “如今纯阳道观的杨道长揭下此榜,钟某料想此事必然不日就可解决。”


    钟飞说完不再言语,看客们也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等,钟兄,你还没说完揭榜的事!”


    九郎急忙叫住转身意欲离开的钟飞。


    “哎呀,瞧我这记性,一时间说得太投入了,两位小兄弟莫怪啊。”


    钟飞挠挠头一脸惭愧,随后正了正脸色道:“这揭榜不限人、不限时,只要有胆量、有本事尽可接,明日一早县衙应有人会再次来此张贴告示,届时看看又有何人揭榜呢?”


    说完,钟飞对着九郎和岑浩雪摆摆手,笑得格外爽朗:“萍水相逢,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罢!”


    九郎与岑浩雪目送钟飞渐渐远去的身影,略有沉思地回到来宾楼的客房。


    「师兄,那钟飞还挺有意思,说话跟说书似的。」


    「他确实有些门道,不过我倒是更在意罗府。」


    岑浩雪摘下帷帽,一面落座软椅上。


    「师兄有何发现?」


    九郎动作熟练地替岑浩雪斟上热茶,推至其手边。


    「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鬼气,或许要等进入罗府才能有更准确的判断。」


    岑浩雪轻抿一口热茶,神识交代起九郎。


    「九郎,你明日一早去探探这朱衣镇的情况,最好把所有地点方位弄清楚。」


    「等你回来,我们便去揭榜入那罗府一探究竟。」


    「明白,师兄。」


    九郎点头应下岑浩雪吩咐,吃了一块糕点后又询问。


    「师兄,不去找公孙克他们吗?」


    「我观此境甚少危险,想必公孙克等人应当游刃有余才是,只要不遇到鬼魅精怪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师兄自有考量便好。」


    「早些歇息罢。」


    「师兄,不要思虑过多。」


    烛光熄灭,岑浩雪在九郎的咄咄逼人的注视下难得没有再想其他,也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