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噬心之痛

作品:《小毒物驯服手札

    炽热的情意灼烫着少年的心,亓鸩想,他早就无可救药了。


    “阿晚,阿晚。”


    他的头搁在了她的肩头,也将自己的脖颈露给了她。


    “嗯。”任晚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好一会儿后,两人才躺回了榻上。


    终于解决了一桩压在心头的事,任晚自己也轻松了很多。


    情与爱,向来是无法掩藏的事情,说出来,才是上上策。


    这会儿,任晚平躺着,望着头顶的朦胧的青色纱幔。


    亓鸩面侧对着任晚的方向,微微垂着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忽而开口


    “阿晚。”


    “嗯。”她应着他。


    “你现在还有想对我做的事吗?”


    亓鸩这话,好生奇怪。


    任晚怪异地侧头去看他,却见他纤白的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眼上的白绫。


    他的眼睛睁开了,眼睫扑闪着,仍旧是同从前的漆墨一般,只是附上了层朦胧,却偏偏和今晚的月色很相配。


    他用一种懵懂,却又大胆诱导地语气接着说:


    “无论是做什么,只要是阿晚想的,我都会满足哦。”


    少年里衣也从颈侧滑落些,露出漂亮的锁骨来。


    !——!——!


    他在胡说些什么话!


    亓鸩如今看不见了,怎么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撩拨人。


    “而且,从今以后,我也只会听阿晚一个人的话。”他伸手,竟准确地扼住了任晚的手腕。


    眼看着亓鸩就要拉着她的手,往他的方向去。


    瞳孔震颤着,但任晚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阿晚——唔……嗯……”以防他说出些更出格的话来。


    她自己的秉性,她还是清楚的,心性不坚,道心不稳,


    【万一……真的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你想些什么稀里糊涂的东西呢,都这么晚了,快睡吧。”她稳了稳心神,拿话搪塞了他。


    说罢。


    任晚迅速抽回手闭了眼,并挪到了床的最边上。


    亓鸩此刻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只能看见任晚待在床沿上的黑影一团。


    他只是有些弄不明白而已。


    ……


    第二日,任晚起了身,不过是微微动了下胳膊,身边的亓鸩就睁开了眼,直愣愣地盯着她。


    吓!


    任晚被他这么一看,吓得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一晚没睡?”


    虽说修士们大多都不怎么睡觉,但她的习惯是无法改的,何况,这近一年来,亓鸩明明也有了睡觉的习惯来着。


    所以,他又是因为什么,醒了一夜。


    还是因为昨晚那事?


    “阿晚,我想问你……”


    “你昨日说喜欢我,那么——今日还喜欢吗?明日呢?后日呢?”


    任晚有些无话可说,就是这么个事,他就特意等着她醒来。


    若是说多了,他怕是还要多想。


    于是。


    她几乎没怎么想,点着头,就把敷衍的话脱口而出,“嗯嗯,今日还喜欢,明日应该也会,后日,后后日,都是。”


    最后,起身顺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活像风月场上的老手。


    任晚眨眨眼,对着他道:“那么,现在该起了吧。”


    还好,亓鸩十分好哄。


    他对这个回答已是十分满意,任由任晚重新将遮光绫覆在他眼上。


    整饬一会后,任晚才带着亓鸩到了楼下。


    这会儿,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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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漪他们恰好也在。


    “阿晚。”


    是江涟漪在对她招手。


    “正好,我看看亓公子的伤。”青绿灵力覆到亓鸩眼上,查探起来。


    “他这伤,一日两日是好不了的。”她垂目颔首,又沉音道,“而且,伤好后,视物当是要晚些。”


    “无妨。”亓鸩抬头对上江涟漪的方向,“这眼疾,于我,也算不得是多大的阻碍。”


    任晚看向他,明明昨晚他还那样,现在却又像是毫无所谓。


    江涟漪见不得他这副瞎了也无所谓的模样,反而被激起斗志来,她攥了攥手,定定道:“亓公子,我一定会全力医治你的。”


    “阿晚,烦你去我房中把我放在窗旁书架上的一个匣子拿来。”


    “哦,好。”任晚明白,江涟漪一贯随势,但若是在这种事上,她一个医者,总是执拗的。


    任晚往她屋中去,推开门绕过桌子,果然见窗边书架角落里放了个不起眼的匣子。


    红棕的漆木,做工算不得多好,但看着很有温度。


    摸上去很温润,像是许多年了。


    她拿起匣子往外走,然而还未到门旁。


    心口猛地一缩,骤然间的剧烈疼痛令她眼前一黑,身体已经失去了轻重之分。


    任晚甚至没办法从口中发出一声痛呼。


    背部撞上身后的墙,顺势她便滑跪下来,


    “哈——!呃啊。”


    伸手攥着心口,那是嗜心的疼痛伴着灼烫,仿佛要生生把她的胸膛贯穿来。


    恍惚间,心口好像闪出红光来。


    求生的本能令她想要攀附些什么,无意识间,她的手向上搭上旁边的桌沿,指甲死死扣入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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